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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你可真是…… 睚眥必報的討厭家伙。 我苦笑了一聲,默默跟了上去。 * 昨天下午夢里的畫面在晚間醒來后就已經(jīng)有些模糊不清了,但那深沉的夜色和鉛灰色的烏云像是籠在了我的肺部,沉重地壓制著我的每一次呼吸。 我起身后發(fā)現(xiàn)了桌上與謝野晶子留下的一盒海鮮粥和便利貼,上面囑咐我睡醒后先去她那里用微波爐加熱了再喝。 我把便簽粘在了桌面上留著,看著窗外的漆黑的天色,沒有再去打擾她。 將打包盒圈進(jìn)空間溯流到三個小時前,它就又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晚餐了。 我以為被那個奇怪的夢一攪和,我會煩亂得睡不著。但出乎我的意料,洗漱完后,我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癱軟在了床上,很快又沉沉睡去。 今天早上起來后,也完全不記得夜里有沒有再做什么夢。 ** “青木小姐,你沒事嗎?” 直美擔(dān)憂地看著我。 我恍惚回神,看著她漂亮的淚痣笑了笑,搖了搖頭。 “昨晚沒休息好嗎?是有什么不習(xí)慣的嗎?” 直美態(tài)度還是很認(rèn)真。 我趕緊又搖了搖頭:“房間布置得相當(dāng)舒服,而且很感謝直美小姐和谷崎君還給我搬來了床。與謝野小姐還專門給我?guī)Я送聿?,否則我半夜醒了恐怕只能啃餅干啦?!?/br> 直美笑了起來:“是亂步先生說要給你搬床的哦,他說你不習(xí)慣睡在地上?!?/br> 我有些意外又覺得很合理,點了點頭順口說著:“亂步還是很貼心的嘛?!?/br> 迎著直美的眼睛,我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啊抱歉,我……” 直美清凌凌地笑了:“沒關(guān)系,青木小姐以前都是這么叫的吧?那以前是怎么叫我的呢?” 迎著她期待的眼神,我沒法說謊:“……直美?!?/br> “那以后還這么叫吧!很親切哦!” 活潑開朗的高中少女只要哥哥在身邊就好像永遠(yuǎn)不會有煩惱,也永遠(yuǎn)不會為別的事生氣。 是比我床頭的雛菊更耀眼的小姑娘。 我回了她一個放松的笑容:“那么,直美也請隨意稱呼吧?!?/br> “青木,跟我一起去委托現(xiàn)場。”窗邊的亂步叼著棒棒糖突然開口。 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好的!” 放下手里剛寫了一半的報告,我松了一口氣。 ——讓我寫自己的委托事件的工作報告,太宰治你這推工作的方式可真是絕了。 *** 大齡兒童江戶川亂步,不知道為什么不會坐電車。 我分明記得小時候看過的柯南動畫片里,主角知識面廣得讓我覺得他就是個行走的政史地理化生百科全書。 他甚至連各個城市的地鐵站的路線都基本記得! 我毫不懷疑柯南還知道不同頻率的廣播都是什么臺。 神奇的是,破案還真的需要這些雜七雜八的知識。尤其是這種路程之類的東西,很多時候涉及到兇手的不在場證明是否成立。 而我們亂步吧……他連電車都不會坐…… 我當(dāng)初認(rèn)識他時對這一點非常震驚,但不熟不好意思問。 后來熟了也沒必要問了,自己就已經(jīng)看明白了。 大概對于亂步這種非凡的眼力和大腦而言,別人能找到十條線索的事件現(xiàn)場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密密麻麻覆蓋了一二百條線索吧。 “路程”對于一般偵探而言或許是十條線索中不可或缺的一條;亂步則可能只需要從自己眼中龐大的信息海里攫取很少的一部分就足夠解決這個案件。 路線這種東西也就對他顯得絲毫沒有必要性。 …… “有人正在盯著我們哦?!闭陔娷嚿献膩y步嘴里包著奶糖,含混地提醒著出神的我?!坝疫吥莻€拉著吊環(huán)的最高的男人?!?/br> 我醒神,漠然地瞥向了那個仗著戴了墨鏡就肆無忌憚打量我們的男性。 對視片刻后,我又冷著臉無趣地收回了眼神,唇邊倒是勾起了一絲諷刺的笑。 到站下車時,我特意回頭似笑非笑地又覷了在原地猶豫不決的墨鏡男人一眼,從容地邁步下了車。 車門在我們身后關(guān)閉,他果然沒敢跟上來。 我從車窗邊看見了他拿起手機(jī)給誰通電話的凝重面色,為這些比我還畏縮的所謂“黑手黨”感到好笑。 “你果然很擅長處理這些煩人的小蒼蠅啊?!眮y步毫不意外,“怎么說你這個‘中原太太’的身份也是真的,這種情況以前沒少見吧。” “啊,的確……現(xiàn)在少了一大部分但還是偶爾會有的吧。畢竟橫濱是個人口流動性很強(qiáng)的港口城市?!蔽疫@樣回憶道。 ** 接待我們的警察在案發(fā)現(xiàn)場待著等了估計挺久,腦門上的冷汗一股一股往下流,看見亂步和我就像看見了人形自走彩票。 上頭嚴(yán)厲的斥責(zé)和亂步任性地看心情接委托風(fēng)格也的確是為難他了。 雖說偵探社要給警方幫忙是福澤先生跟這邊提前說好的,但架不住亂步干別的委托去了,他們這邊還是得稍等等不是。 太宰就不用想了。且不說這條自由的青花魚工作時間大多不在自己座位上而是黏在了沙發(fā)椅上當(dāng)咸魚,表示自己就是個混吃等死的,活兒別給他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