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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換了旁人,敢如此取笑他,早已身首異處。 此刻他能耐著性子不當(dāng)場發(fā)作,已經(jīng)令她有些吃驚。 然而讓她意料之外的是,花灼對她的耐心似乎遠超她所想。 只見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紅著眼尾,繾綣旖旎的視線落下,一字一句,鄭重道:“分不清,于我而言,那便是……” 余霜雙頰一陣guntang,沒成想對方會如此……如此不講理。 哪里像是魔尊,分明就是個……無賴。 花灼走近,俯身彎腰將人籠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微垂的眼皮下黑眸晃動著妖異的紅。 冷白的指尖勾起一縷少女鬢角的發(fā)絲,輕柔卷動。 雙目愈沉,“霜霜,你不能如此對我,招惹我,是要負責(zé)的?!?/br> 余霜神色怔怔,聽到他低聲下氣的哀求之音,再聯(lián)想到自己留在魔域的動機,胸腔一陣動蕩。 那股升騰的情緒,是內(nèi)疚。 正當(dāng)她咬著下唇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時,對方又貼心的放過了她。 花灼藏起眸底鋒利的光,微涼的指尖捏著少女軟嫩的下巴,輕嘆:“不急,我不逼你。如此傷害自己,我會心疼的?!?/br> 他太過清楚余霜的軟肋,如何能令她心軟動搖,他深諳此道。 在少女看不到的陰暗角落,淡粉色的唇掠過一抹淺笑。 就連蓮藕小仙童都有些不忍,在花灼離開后,她嘀咕道:“小神女,我突然覺得他好可憐哦。他肯定不知道,等你渡劫結(jié)束,馬上就要離開下界了?!?/br> 余霜沉默。 “小神女,你不會心軟了吧?!?/br> “沒有?!庇嗨p聲道,這是一條于他,于落云大陸而言都更好的路,她沒有道理心軟。 如果因此心軟,便是縱他墮魔,那才是害了他。 她突然道:“有沒有什么方法能讓我提前恢復(fù)記憶?” 雖然目前還能維持堅定的心思,但她也怕在花灼面前會動搖。如果能恢復(fù)作為小神女的記憶,她想,對于下界這短短數(shù)年的感情,理應(yīng)會淡薄許多。 蓮藕小仙童嘆息一聲,軟軟回道:“自然是沒有的……但是小神女,你不能再耽擱了,司命神測得你渡劫回歸神位的日子不遠了?!?/br> 回歸神位,便是這個世界的余霜會身隕。余霜知道自己是回到了神界,但這個世界的人卻不會知道。 算算日子,玄天宗的隊伍也應(yīng)當(dāng)趕到了碎石鎮(zhèn)。 她取出傳音玉筒,多日以來,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上魔域外的人。 斟酌一番后,余霜最終決定先聯(lián)系一下宴淮汀。至少也摸摸底,看看如今魔域外的情況如何,再探一探口風(fēng),判斷一下她師父如今的心情可還穩(wěn)定。 決定好之后,余霜將靈力注入傳音玉筒內(nèi)。 透凈的玉閃過一道靈光后,響起了清越的男音,“余霜?” 語調(diào)包含驚訝,顯然是也知曉了這段時間里發(fā)生的事情。 余霜嗯了一聲,應(yīng)道:“宴淮汀,我是余霜?!?/br> 那邊沉默一陣,問她:“三長老多日聯(lián)系不上你,你那邊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你如今情況如何?可是見到了……見到了無妄仙尊?!?/br> 對方一連拋出幾個問題,余霜心頭微暖。 無妄仙尊,這個稱呼她有些時日不曾聽到了。對方話里的糾結(jié)余霜聽得清楚,想必是在魔頭和仙尊二者中,兩相抉擇之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稱其尊號。 “我這里一切順利,只是怕師父生氣,便想著能瞞一日算一日?!庇嗨p松道,“也見到了花灼,倒也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可怖?!?/br> 宴淮汀松了一口氣,猜想余霜選擇第一個聯(lián)系他,必然是想從他這里探探三長老的口風(fēng),忍俊不禁道:“你若想聯(lián)系三長老最好再等幾日,他正在氣頭上。” 余霜想問的正是這個,聽對方如此說,便應(yīng)了下來。 “其他宗門可有為難你們?”余霜想起以音宗長老為首的一群人,如今又聽宴淮汀那邊沉默,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測。 她故作輕松道:“不必太過在意,仙尊入魔也……并非你們的錯。”至少不是前來處理此事的長老以及弟子的錯。 真正犯下罪行的人,此刻反倒龜縮在千里之外的宗門內(nèi)。 傳音玉筒中傳來一陣悉窣的聲響,緊接著就聽宴淮汀情緒有些古怪的問道:“那你何時回來?” 其實余霜本是想直接離開魔域一趟,回去親自和洛玖說此事的,但無奈這邊的情況委實不太允許。她幾乎可以想象,如果在當(dāng)前的節(jié)骨眼提出要離開魔域,花灼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怕是會認定了她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去。 今日不過故意說了幾句撇清干系的話,那人就紅了一雙眼。 若說離開,他豈不是要落下淚來。 余霜一想到那個場面,就覺得好笑,清淺的氣音透過傳音玉筒遞過去。 “我也不太確定。”甚至于最糟糕的情況是,她或許都不會有機會回去同大家作別。 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余霜不能違背天道泄露自己的身份,自然也無法說她日后隕落只是回歸神界。 既不能說,索性不如不見。 這句話說完,兩邊的氣氛顯然低沉下來。宴淮汀本就不是健談的性子,甚至可以稱得上惜字如金,能同余霜閑話許久,已實屬不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