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珩似是愣了一瞬，才說：“還是之前那個?！?/br>
    下意識地，他問：“來么？”

    寧汐沉默幾秒，還是搖了搖頭，又想到他看不到她的動作，才說：“太晚了，明天還要上課?！?/br>
    “嗯，那下次帶你來。”

    “好。”

    而那個被寧汐劃著日子的日歷現(xiàn)在就擺在床頭柜上，像是寶貝一樣，睡前看一眼，睡醒看一眼。

    眼見日子越來越近，寧汐突然有點好奇了：“我們冬至去哪里玩啊。”

    江季珩在那頭輕笑了聲，逗她：“這不是得聽大小姐的？”

    寧汐被他的語調(diào)逗得唇角微彎了下，“那要是我不知道呢？”

    “那就去我挑好的地方，”江季珩保持神秘地哄著她，“你會喜歡的?！?/br>
    “......嗯，我聽你的。”

    莫名其妙的心慌，在和江季珩的聊天之中，悄然無存。

    寧汐滿足地靠在墻邊，聲息一點點地沿線傳遞過去，傳遞到了那片籃球場。

    約江季珩打籃球的人是陸別宴和程煦，而寧識譽今晚有事便沒去。

    這會，明白和江季珩對話的是誰，陸別宴還是嘖聲八卦地一個球歪向丟過去，拋了個眼神：兄弟，還打不打了？

    江季珩散漫笑了笑，后靠在柱邊，嘴上還在漫不經(jīng)意說著哄小女朋友開心的話：“早點睡覺，別熬夜，明天樓下等你，一起去學(xué)校?！?/br>
    那頭傳來很柔軟的話：“好?！?/br>
    靜默幾許，寧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問他：“你先給我發(fā)的消息，是有什么事要說么？”

    “有啊?！苯剧裥Φ秒S意，“是你知道的?！?/br>
    “什么？”寧汐語氣有點發(fā)懵。

    江季珩很溫柔地提醒：“早晚各要的，你答應(yīng)我的獎勵。”

    “我哪有答應(yīng)你?！睂幭幌戮蛽芡?，“明明是你自己問我討的?！?/br>
    江季珩看著球場上的熾色光影，眸色深邃，明明先前依是含戾，這會在寧汐柔軟的話語中漸陷繾綣。

    他眼尾的弧度一點點挑起，笑意加深，有了傲然皮囊下不拘的蠱惑感。

    “那掛電話前該說什么？嗯？”

    兩端同時沉默幾秒——

    “我喜歡你，晚安！”

    “啪”的一下，電話掛斷。

    江季珩握著手機，垂眸看著由亮熄滅的屏幕，低不可聞，還是沉聲笑著說了：“我也喜歡你，大小姐。”

    “晚安?！?/br>
    *

    寧斯華那邊的麻煩就像是小插曲。

    日子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干冷的溫度一天比一天冷冽，風(fēng)過人耳，凍得人直發(fā)澀。

    江季珩每天都遵守約定似的，在樓下等寧汐一起上學(xué)，偶爾兩個人會去明叔那邊吃早飯，偶爾也會因為來不及趕去華仁私立簡單解決。

    鄒睦和從那之后工作繁忙，也就沒再親自choucha學(xué)生早到校情況。

    什么都在走一步是一步的生活中放緩節(jié)奏。

    12月21日那天，寧斯華有托人運回一款高檔的手工定制蛋糕，不過是藍莓味，寧汐很少嘗試的味道，人沒到，禮物倒是齊全。

    寧識譽不確定寧汐的具體生日，問了才知道是22號，有專門想零點出發(fā)，帶她出去玩一趟，但被寧汐很認真帶笑地搖頭推拒了。

    寧識譽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情況，玩笑問道：“江季珩啊。”

    寧汐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寧識譽本來想表現(xiàn)很支持，但轉(zhuǎn)念一想，就皺起眉故意問：“怎么會是他？你們兩個已經(jīng)很熟了？什么時候開始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寧汐哪能知道寧識譽會來這么一出，求助地看向覃鶯。

    覃鶯上手就是拍了下寧識譽胳膊，“夠了你?！?/br>
    她低頭看一眼時間，即便是周末，也多少會擔(dān)心，“馬上就是十二點了，這么晚還出去啊。”

    寧汐特意還圍了個圍巾，以防自己凍到感冒。

    小姑娘顯然很期待江季珩準備的驚喜，眼睛亮亮的，淺彎出清甜感，“沒事的，有江季珩。”

    覃鶯扶額，“就是有江季珩，jiejie才要擔(dān)心?！?/br>
    她瞧著寧汐囧的表情，逗笑道：“記得要保護好自己哦，提前祝生日快樂?！?/br>
    寧識譽跟著也祝福了。

    寧汐笑著說了謝謝，手機便震動了下，是江季珩的短信。

    “那哥哥jiejie，我先走了?！?/br>
    “路上小心?！?/br>
    “好?！?/br>
    江季珩今天開了輛跑車，熾色前燈下，跑車流暢的身型在背后沉黯的蜿蜒長路中顯得格外出挑。

    寧汐一路小跑上車，整個人都在笑意中變得明亮。

    江季珩隨手準備替她扣安全帶，“這么開心啊。”

    寧汐沒說話，只是彎眼笑得一個轉(zhuǎn)身輕抱了下他，而后很快縮回到座位上。

    江季珩看她，目光微起波瀾，“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寧汐笑瞇瞇的，“就......很激動。”

    江季珩微挑了下眉梢，隨眼瞥過快要跳轉(zhuǎn)到零點整的時間，還剩最后二十秒。

    “大小姐?！?/br>
    “嗯？”

    “想不想看第一個禮物？”

    寧汐疑惑看他。

    最后五秒。

    五，四，三，二......

    最后一秒，江季珩右手勾住寧汐的脖頸，左手從口袋中摸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趁她不注意，吻上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