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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氣急的一下跺腳,不知是誰,隨后又是一拳的聲響。 語氣越是諷刺,男人越是瞬間震怒臨近暴走,“混賬東西,我給你本事來教訓我了?!”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要出來。 寧汐緊張地一下后退,往后跑到了拐角的地方,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果然出來的就是江季珩,后面跟著氣勢洶洶的男人,渾惡的戾氣暴躁行走。男人濃眉英氣,卻和江季珩五官的冷感疏淡是兩個極端。 好像,撐死了,最多五成相像。 江季珩顴骨邊緣明顯的泛紅,冷著臉轉身就要走,卻被郭進權一把扯了領子,死死拽回去,惡狠怒罵:“畜生東西!又要告狀是吧!看我不抽爛你的嘴!” 那一拳眼見又要挨上,江季珩反手敏銳擋開,沒給任何面子,狠狠一腳踹出去,踹得郭進權連連后退。 他勾唇諷笑,眸底卻盡是深黯濃墨,每句話都刀鋒相對:“臉都不要進的江家,你有什么本事叫囂?” 一聽這話,郭進權就像條瘋狗,一下?lián)溥^去,揪著江季珩就要把他往總統(tǒng)套房的地方拽,江季珩個子比他高,卻還是被陰得踉蹌。 臉頰一擦而過墻上掛畫邊框,尖銳邊緣刮劃在皮膚上,一道細口,血漬外溢。 江季珩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一個連球都不會打的廢物,就憑你,也敢和我叫板?”郭進權真像是發(fā)了病的瘋子,張牙舞爪的怒目,沖著他就罵,“你他媽就該死!你就該死!當年死的怎么不是你?!” 郭進權越罵越狠,聲音越罵越大,逐漸把其他住客引來。 酒店前臺匆匆趕來,就看到罵到痙攣倒在地上,毫無征兆就開始癲癇吐白沫的郭進權,嚇得直接打了急救電話。 從頭到尾,江季珩都雙拳攥緊,冷眼旁觀。 甚至可以說,臉色越來越冰冷,是低至刺人的冰點。 * 郭進權再次病發(fā)的事情終究沒瞞得過樓下興致正高的江老。 聽到消息后,老人家瞬間板起的臉色,隨同救護車一起離開,終是見到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好自為之。”他只送了女人這四個字。 不是江家不查女人身份,而是沒必要。 能待在郭進權身邊,不代表能走進江家,就憑得郭進權喜歡?沒那么大本事。 江季珩沒有同行的意思,江老也沒逼他,只是看著他臉邊的傷,眼神上火又心疼,欲言又止的,只有:“記得涂藥?!?/br> 江季珩淡聲:“嗯?!?/br> 寧斯華那邊和杜麟生還有事要說。 而寧識譽要帶寧汐走時,她輕輕扒拉了下他的衣袖,第一次用認真的態(tài)度說:“哥哥,我今天能不能晚點回去?” 寧識譽不是猜不出寧汐心思。 他抬眼看了眼站在天臺那邊,背影含戾的江季珩,無奈嘆氣,本是不想多管,但沉吟片刻,還是摸了摸她腦袋,“別太晚?!?/br> 寧汐點頭,“我知道了?!?/br> 天臺上,入秋后的夜風格外冷涼。 局上人散,秋風涼淡,江季珩站在天臺邊上,手機死死捏在掌中,低眸不知在想什么,卻因起伏的呼吸而暴露了自己隱忍壓抑的情緒。 寧汐見他遲遲不動,鼓起勇氣,打開門往室外走。 “吱嘎”一聲,無法磨滅的聲響,寧汐尷尬得腳步下意識放輕。 江季珩沒回頭,但彼此共知對方的存在。 “躲什么?”他低冷的嗓音,覆著磁沉感。 寧汐一愣,往前走,站到他身邊,把隨身帶的創(chuàng)可貼遞給他。 “都看見了?”不咸不淡,江季珩偏頭看她,語氣是冷靜了,眸底卻依稀還有濤浪滾滾洶涌。 寧汐沒出聲回答的答案,等同于默認。 江季珩只是盯著她,很快,不爽皺了眉,“你就沒點別的脾氣?” 寧汐不解,“什么?” 很明顯地,江季珩有不想深聊的煩躁。 話題霎時針對寧汐,她稍微動腦子想想,就能明白意思。 極為少有的低聲,她在涼風中輕笑說:“有脾氣了,然后呢?”不高不低,毫無別意,卻似有若無的,有了她的棱角。 江季珩垂眸看她。 能看到女孩長卷的睫毛壓在眼下的淡淡暗影,笑含脆弱,經(jīng)風一吹,堪堪不得一擊。 這個問題,無數(shù)個夜晚,寧汐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想了多少遍。 就像他不耐問的,她仰頸,定定看他,“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脾氣,那我會何去何從,我自己都不知道?!?/br> 于寧汐來說,家就是個漂泊的定義。 她感受不到固定,感受到的溫情又都是岌岌會消的,她昨天可能在滬市,今天就可能在帝都。 背景再好,都虛擬縹緲。 她不敢淪陷,就必須設防,這一點,毫無選擇。 “寧汐?”第一次試探性的喊出全名,不管是江季珩,還是寧汐,都有怔松。 頃刻間,鋪天蓋地的好似都成了江季珩的氣息,桂花的清淡縈繞在她鼻尖,一點點雀躍地融入獨屬于他的清冽味道之間。 寧汐錯愕抬頭。 她訥訥,不做聲響。 只聽萬籟俱寂,在夜風中有如湍急流過的冰涼河床。 “想去看海么?” 第14章 喜歡 糖拌餛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