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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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江倦對他笑了一下,先是走了幾步,大抵實在高興,干脆直接撲入薛放離的懷中,抱住了他的腰,“我的神魂固住了?!?/br> “嗯?!?/br> 江倦:“你等得久嗎?” 薛放離:“不久?!?/br> 江倦又說:“我沒有忘記。” 薛放離漫不經心地問:“什么?” 江倦慢慢地回答:“我不會拋下你?!?/br> 薛放離垂下眼。 他的異常很明顯,沒有和往常一樣,見了江倦就把人拉入懷中,他甚至連攬,也沒有再攬過江倦的腰,只是看著江倦。 江倦摸上他的臉,很認真地安撫道:“你別怕,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br> 薛放離問他:“哪里也不去?” 江倦點頭,“嗯,除了你身邊,哪里也不去?!?/br> 想了一下,江倦又輕輕地說:“你不要放過我,我也不想被你放過。” 薛放離沒有開腔,在他的平靜神色之下,四肢百骸都在震蕩,而藏在晦暗目光之中的情緒,翻涌不息,激烈到極致,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開來,薛放離咳了一聲。 “你……” 江倦還要安慰他,卻一下子嚇到了。 薛放離的唇畔竟溢出血跡,顏色鮮紅,刺目不已。 “好多血?!?/br> 江倦連忙用手給他擦拭,卻一下被拽住,薛放離把他的手腕捏得很緊。 “是你說的?!?/br> 薛放離嗓音喑啞,語氣卻在發(fā)狠,“留在我身邊,哪里也不去?!?/br>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只要有你,我就不會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咸魚卷驚恐:這些都不重要你又咳血了我又要守寡了qaqqq 第111章 想做咸魚第111天 “嗯好?!?/br> 江倦應下一聲,他的手腕被攥得很疼,但江倦根本就顧不上,他慌里慌張地問:“你都咳血了,你怎么樣???” 薛放離沒有回答,只是一下扯過江倦,把江倦死死地按在懷中。 他很喜歡抱江倦,已經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方,也從來沒有掩飾過這一點。 出行要抱著他,用膳要抱著他,甚至連睡覺,也從不會松開手。 再多的戾氣與躁動,薛放離只要抱住他、貼近他,都會消散無蹤。 這一刻也不例外。 只是失而復得,讓他無法平靜,薛放離把江倦往懷中扣,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大到好似恨不得折斷這一截腰,揉碎江倦的一身骨rou。 很疼,真的很疼。 江倦的睫毛動了動,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掙扎,因為抱住他的人,雙手都在發(fā)顫。 “我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了?!?/br> 江倦很輕地開了口,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薛放離,只好忍著疼,伸手輕拍薛放離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撫他。 “你別怕了……” 少年乖順地伏在他懷中,與以往的每一日、每一晚都沒有區(qū)別,他的呼吸輕緩,氣息綿長,抱在懷中,不止薛放離的懷抱被填滿,連他的心也被填滿。 薛放離低下頭,縈繞在鼻尖的是獨屬于少年的藥草清香。懷中的人,單薄到好似風一吹,就會散落成煙,他是脆弱的,可也是他,牽起了薛放離手,把他拉回了人間。 他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要竭盡全力、拼命抓住的稻草。 “怎么會不怕?!?/br> 薛放離闔了闔眼,他怕得太多。怕少年再不會蘇醒,怕再無人與他撒嬌,怕他再如何過分,也沒人會與他生氣。 逼阿難出現,薛放離可以砸盡寺廟,以僧人的性命要挾,逼回江倦,他大可以屠盡天下人,可就算屠盡,少年也不一定回得來。 他不是沒有發(fā)現少年身上的異常,也不是不知道少年也許并不屬于這里。 薛放離不信鬼神,卻又不得不求助于鬼神,他叩拜三十七層佛塔,他做盡惡事,只想扣下他的魂,留下他的妻。 哪怕一起下地獄,他也甘之如飴。 聽他說怕,江倦一怔,仰起了頭。 薛放離眼角發(fā)紅,眼神兇狠,帶有幾分神經質,在江倦面前,他也許溫和,也許散漫,但薛放離總是游刃有余,處事漫不經心,好似天崩地裂都不會讓他有一絲動容。 可是現在,他親口說害怕。 江倦看了他很久,心里一片酸澀,“對不起……” 他后知后覺地給薛放離看自己的手,“這個是舍利子,只要它在,我就會在?!?/br> 薛放離沒說話,只是垂下眼,少年的一段皓腕上,紅繩明艷,舍利子澄潤,他伸來一只手,指尖輕觸。 江倦還是很擔心他,又問道:“剛才你都咳血了,現在怎么樣啊?要不要找人……” 話音戛然而止。 薛放離低頭吻了過來。 這是一個苦澀的吻,滋味很不好,充斥著血腥氣,這也是一個失而復得的吻,薛放離吻得很兇,唇舌掠過口腔的每一處,他也在每一處刻下他的烙印,留下屬于他的氣息。 “你……” 不是不給他親,只是江倦很不放心,他推了幾下薛放離,根本推不動,江倦只好側過頭,努力結束這一個吻。 “我們先回去好不好?讓太醫(yī)給你看一下。” 不滿于他的分心,薛放離掐住他的下頜,拋下一句“沒什么事”,又要吻過來。 江倦慌忙抵住他的唇,拼命地搖頭,“你都咳血了,有事的。” 薛放離扣入他的指間,抬起他的手,不讓他再擋,擺明不放在心上,江倦沒辦法了,只好軟聲開了口:“你讓人給你看一看,好不好啊,夫君?” “夫君,我真的很擔心你。” 江倦問:“你聽見了沒有?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綿軟的聲音,跟貓叫似的,在他耳旁喚了一聲又一聲,好像不帶夫君就不會說話了,薛放離看一眼江倦,揉動他的指尖,“沒必要?!?/br> 江倦才不聽,“你說了不算數,要太醫(yī)說沒事才行?!?/br> “麻煩?!?/br> 薛放離輕嗤一聲,把江倦打橫抱起,他吩咐道:“回宮?!?/br> 沒走幾步,衣袖被人輕輕扯動,薛放離望過來,江倦眉心輕擰,清透的目光之中,滿是擔憂與不安,他問薛放離:“真的不要看太醫(yī)嗎?你有沒有不舒服?” 薛放離語氣平淡,“說了沒事。” 江倦還是憂心忡忡,“可是……” 不想看他蹙眉,薛放離輕嘖一聲,“知道了?!?/br> “那就叫太醫(yī)吧?!?/br> 到底妥協了。 回了宮,太醫(yī)來得很快。 見到江倦,孫太醫(yī)一愣,卻也沒有多問,只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新后不在的這幾日,這位新帝,好似又回到了往昔,他性格里的陰鷙與暴戾顯露無疑,宮中人人自危,唯恐受到遷怒,現在江倦醒了,自然是一樁天大的好事。 “見過陛下與皇后?!?/br> 孫太醫(yī)笑著行了禮,下意識走向江倦,恭敬地對他說:“皇后,冒犯了,請伸出手?!?/br> 江倦眨眨眼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我,你給王爺——陛下看看,他又咳血了。” 咳血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孫太醫(yī)一聽,忙不迭去給薛放離把脈,只是手才放上去,他又想起什么,神色頗為疑惑。 又咳血了? 這一位,往日也咳過血? 他怎么不知道? 往日弘興帝自覺對離王虧欠許多,一心想要彌補,知道離王的瘋病與頭痛之癥后,便特意讓孫太醫(yī)待在王府上,方便他傳喚。 按理說,這一位出現過咳血的癥狀,孫太醫(yī)是不應該不知情的,孫太醫(yī)皺眉道:“陛下,您何時……” “怎么樣?!?/br> 薛放離平靜地打斷他,孫太醫(yī)抬起頭,薛放離瞥他一眼,神色很淡,但其中的意味很是明顯。 不該問的就別多問。 猶豫了一下,孫太醫(yī)還是閉了嘴,凝神為他把脈。 片刻后,孫太醫(yī)便了然了,他低聲道:“陛下,皇后因為心疾,不可有大喜大悲,您亦是?!?/br> “這一段時日,您心境沉郁,氣血不暢,后又驟然轉變,情緒激蕩,若是咳了血,也不足為奇?!?/br> 總體而言,就是沒什么事。 甚至薛放離咳了血,還是好事,畢竟氣血都暢通了許多。 江倦聽后,卻還是沒能放下心來。 不論悲喜,薛放離咳血,都是因為他,其實薛放離往日就在咳血,只是好久沒有再犯,江倦幾乎要忘了這一回事,也忘了他身體不好,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