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1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入世、穿成虐文女主的懷中喵(GL)、穿成年代文反派大佬的白月光、誘我高攀、重回奮斗時代、時空至尊
京中的禁衛(wèi)軍已經(jīng)調(diào)來,但蘇斐月的人馬也在陸續(xù)趕來,不同于與安平侯的那一次對戰(zhàn),強行交戰(zhàn),勝算不高。 況且——他縱有千軍萬馬,卻只有江倦一個軟肋,為他生憂,為他生懼,更為他躊躇不前。 “殿下,長公主帶到了?!?/br> 侍衛(wèi)押著長公主薛扶鶯走入,與之一同走入的,還有顧相顧云之與顧浦望。 薛扶鶯一身華服、鬢發(fā)散亂,神色疲憊不已,她好似是一路哭過來的,卻又努力維持著天家之女的威嚴(yán),“放離……” 顧云之道:“殿下,臣與望浦帶人趕去之時,長公主險些也讓人擄走。” 話落,他嘆了一口氣,“他怎么就走了岔路?!?/br> 顧云之不說還好,他一說,薛扶鶯又開始流淚了,“斐月怎么會做出這種事?還有照時。他們、他們……” “這么多年來,本宮原以為他在陪本宮游山玩水,卻不知他在私下招兵買馬,本宮與他朝夕相處,卻也從未發(fā)現(xiàn)他包藏禍心,他……” 薛扶鶯哽咽不已,她拿起帕子,輕拭眼淚,人也越發(fā)的憔悴。 薛扶鶯恍惚道:“本宮的狀元郎,怎就成了今日的亂臣賊子呢?” 時至今日,薛扶鶯都還記得那一年,京城的牡丹花開得當(dāng)真是漂亮。 她偷溜出宮,本是在賞花,忽然之間,聽見一個少年郎的聲音。 “老師,學(xué)生的志向從未有過更改。此生只愿——去濁揚清,蕩滌世間一切不公!” 薛扶鶯想,什么人,真是好大的口氣。 她撩開簾子,朝外望去,紅衣少年策馬前行,衣袍翻飛間,眉宇盡是屬于少年人的朝氣與瀟灑。 也許是看了太久,薛扶鶯被發(fā)現(xiàn)了,少年瞥來一眼,隨即一伸手,摘下一枝牡丹花,途徑薛扶鶯之時,他手一揚,這一枝牡丹花,就這么別在了薛扶鶯的耳后。 薛扶鶯一愣,本該大罵登徒子,可卻是臉紅了個遍,最終只是呆呆地看著他遠去,心口也砰砰跳個不停。 她的狀元郎,有著世間最寬廣的胸懷,也有宏偉的志向,他消沉過、也有過不得志,可最終也只是付之一笑,瀟灑放過。 原來這是她以為,也只是她以為。 原來他沒有付之一笑,也沒有瀟灑放過。 他——懷恨于心,籌謀多年。 連自己這個枕邊人,都一無所知。 她的狀元郎,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呢? 是那一年,他受人所托,前去為人洗刷冤屈,結(jié)果當(dāng)?shù)毓偕坦唇Y(jié),迫于強權(quán),托付之人也反咬他一口,他被囚于牢獄,私刑用盡,苦不堪言? 可最終,反咬他那人,她的狀元郎,也一并救走了??! 還是那一年,他奮力逃出,將此事告知白雪朝,總算得了皇兄的口令徹查案件,結(jié)果費盡千辛萬苦,甚至在返京途中,身中數(shù)箭,險些不治而亡,命懸一線,總歸將人證物證帶到,只待皇兄下旨懲處設(shè)施官員。 可結(jié)果呢? 皇兄根基不穩(wěn),此事又牽連甚廣,最終選擇放火燒盡賬簿,并與他說——“水至清則無魚。斐月,這一次,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此事莫再插手?!?/br> 彼時,她的狀元郎日日飲酒,消沉不下,往日風(fēng)流得意的少年郎,伏在她懷中痛哭失聲:“扶鶯,我誰也救不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扶鶯,是我錯了嗎?” 她的狀元郎,不該是這樣啊。 他該意氣風(fēng)發(fā),躊躇滿志,眉宇盡是風(fēng)流色。 思及往事,薛扶鶯更為傷懷,她淚流滿面,一時之間,竟有些站不穩(wěn),搖搖欲墜,薛放離端詳她許久,只對人吩咐道:“扶姑母下去休息吧。” 侍衛(wèi)聽令,帶著薛扶鶯下去,薛放離緩聲道:“顧相,你怎么看?!?/br> 顧云之思忖片刻,“長公主與駙馬,多年來伉儷情深,此番哭訴,又頗是情真意切,好似當(dāng)真深受蒙蔽,但……” “保險起見,還是讓人看好長公主吧?!?/br> 停頓片刻,顧云之又問道:“殿下,駙馬可有派人前來,他的要求是什么?” 薛放離敲了敲鋪在案上的絲帛,顧云之看過來,當(dāng)即神色大變,“酉時?現(xiàn)下已經(jīng)不早了,只剩下兩個時辰!” “方才蔣將軍飛鴿來信,大軍已行至路安縣,若是走直路,蔣將軍尚有機會趕到,可行宮傍山,必須要繞至盤水縣,酉時之前,他是萬萬趕不回來的!” 薛放離漠然道:“駙馬之意,正是速戰(zhàn)速決?!?/br> 為今之計,只有拖延。 可——江倦尚在他們手中。 薛放離看向遠方,巍峨高山下,宮殿輝煌,流水穿過宮殿,最終匯聚成河,流向遠方。 他神色一動。 “殿下,水?!?/br> 與顧云之一同走入,從始至終都未開口的顧浦望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在大理寺不過一月,卻已破獲多樁案件,靠的就是細致入微的洞察力。 薛放離正欲開口,又有一位侍衛(wèi)匆忙走入。 他手持畫卷,向薛放離呈上,“殿下!殿下!這是前段時間,楊柳生受殿下所托,根據(jù)口述特征作的一幅畫像,他讓人立刻給殿下您送過來?!?/br> 薛放離接過卷軸,面無表情的打開,畫中之人,赫然就是——安平侯。 盯著畫卷看了很久,薛放離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他衣袖一揚,揮筆寫下一封信,“立刻傳給蔣將軍?!?/br> 第100章 想做咸魚第100天 這一晚,注定不太安寧。 燭火搖曳,重兵把守之下,江倦已經(jīng)在大殿待了很久。 他心里很不安。 也不知道王爺怎么樣了。 而且…… 想也知道,他會被用來要挾薛放離。 江倦輕輕嘆了一口氣,覺得他得掙扎一下,不可以坐以待斃。 忽然之間,江倦想起了一件事情。 下午他去水亭乘涼之時,侍女對他說了一句話。 ——“這水是山泉活水,頗為甘甜?!?/br> 活水。 豈不是流通的? 江倦倒是會游泳,畢竟穿書之前,他因為心臟問題,做不了太激烈的運動,但又不可以完全不動,所以狀況比較好的時候,江倦會被拉出去慢慢游一會兒。 他得想辦法過去看看。 思及此,江倦做好了決定。 左看看右看看,江倦使出了他的絕招。 ——心疾復(fù)發(fā)。 他本是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突然一下子,江倦伸手捂住心口,并趴了下來,好似痛苦至極,睫毛也掛著淚,“好疼,我心口好疼,我喘不過來氣了?!?/br> 鎮(zhèn)守在一旁的“禁衛(wèi)軍”見狀,慌忙前去通報。 與此同時。 江念問安平侯:“侯爺,他們說你掛念我那弟弟,是怎么一回事?” 江念本是與安平侯一道南下,他原以為安平侯還要再消沉幾日,待水患過后,才會重新振奮起來,結(jié)果到了江南,才發(fā)現(xiàn)安平侯與蘇斐月早有打算。 ——他們竟早已招兵買馬,蟄伏多年,意圖奪位! 此時,再回憶上輩子的事情,江念這才驚覺不對勁。 上輩子,安平侯南下賑災(zāi),也就在這不久,起義軍橫空出世,后來安平侯觸動于百姓流連失所之痛,選擇放棄朝廷,加入起義軍,率領(lǐng)起義軍一路攻打至皇城。 可現(xiàn)在看來…… 什么起義軍,本來就是他們的人吧?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不重要。 江念從始至終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他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因此,在那一日,短暫的驚愕過后,江念便泣涕漣漣地對安平侯說:“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br> 從江南再回京城,江念一路相隨,這幾日,江念過去的憋悶都煙消云散,只待安平侯坐上那個位置,他就可——過去羞辱他的人,逐一加倍奉還! 可就在今日,安平侯與薛放離對峙之話,打了江念一個措手不及。 安平侯掛念江倦? 他竟會掛念江念? 原本一直沒有往這個地方想過,也一直以為安平侯心中唯有他一人,可偏偏得知此事之后,江念想起許多往事與細節(jié),他越想越不安,終于前來詢問。 安平侯一愣,“你在說什么?” 江念含淚道:“太子殿下說的話,我都知道了?!?/br> 即使早已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在江念面前,安平侯卻還是不愿意承認的,“他說什么,你便信什么?” 安平侯皺眉道:“小念,別胡思亂想。若是我不看重你,又豈會帶你去軍營,現(xiàn)在也不會一路帶著你?!?/br> 實際上,安平侯帶著江念,除卻覺得他頗有見地以外,也帶著幾分愧疚。 “真的嗎?” 江念看著安平侯,安平侯眼神躲閃道:“我的心意,從未有過更改。” 江念聞言,破涕為笑,他正要說什么,忽然有人奔跑而來。 “侯爺,侯爺,不好了!太子妃心疾發(f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