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98節(jié)
江倦硬著頭皮說:“你不拿開就快松手,要看你自己看,我才不看了?!?/br> “嘩啦”一聲,薛放離翻過書頁,語氣平靜,“陪本王一起看。” 江倦:“我不……” 薛放離掐住他的下頜,目光輕垂,“怎么與他倒是可以一起看,卻不肯陪本王看?!?/br> “似乎……本王才是你的夫君吧?” 江倦郁悶地說:“我沒有和蔣輕涼一起看啊,就是不小心摸來了這本書,自己好奇地翻了一下?!?/br> 薛放離看他幾眼,倒是“嗯”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放過江倦,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自己一人看有什么意思,與本王一起再看一遍吧。” 江倦:“……” 王爺以為他與蔣輕涼一起看過一遍,便要拉自己再與他看一遍,現(xiàn)在他澄清完畢,王爺卻還是要他再一起看一遍,江倦慢吞吞地說:“王爺,你好不講理啊?!?/br> 薛放離置若罔聞,唯獨(d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又“嘩啦”一下,翻過到了下一頁。 客房寂靜,聲響細(xì)微,江倦下意識瞟去一眼,看清楚畫面以后臉又開始發(fā)燙了。 “王爺,你放開我。” 江倦一點(diǎn)也不想再重溫一遍,只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他開始掰薛放離的手指,卻沒掰開,依舊被按在懷里。 “看?!?/br> 薛放離神色不變道:“身子倒是軟。” 江倦才不看,薛放離又道:“你也挺軟。若是你,應(yīng)當(dāng)也可以做出這個(gè)姿勢?!?/br> 江倦:“什么姿勢?” 他忍了又忍,實(shí)在沒忍住好奇心,又瞄去一眼,畫中的人柔韌度驚人,江倦看得驚住了,他喃喃地說:“不可以,我不可以,好累的姿勢啊?!?/br> 說完,江倦意識到自己又上了當(dāng),頗是惱羞成怒,“你要看自己看呀,拉著我做什么?” 薛放離只是低笑幾聲,并不作答。 “休想再騙我看一眼?!?/br> 江倦打定了主意再不給一個(gè)眼神,聽著翻頁聲,他的眼神開始到處亂瞟,唯獨(dú)不肯再落到書上,可沒多久,薛放離動作一頓,翻頁聲也停了下來。 好安靜,太安靜了。 江倦靠在他肩上,微微側(cè)過了頭,好奇地抬起頭,卻正好撞入男人深黑的眼中。 “王爺?” 江倦好奇地喚了他一聲,薛放離望了江倦很久,忽而掀起唇笑了一下,“低頭?!?/br> 他的低頭,肯定是讓自己看圖冊,江倦搖頭,“我不?!?/br> “這一幅你也許眼熟?!?/br> 江倦抗拒不已,薛放離的手便從他的腰間穿過,拿起整本圖冊,他就算不想看,也被迫看去了一眼。 還真是眼熟。 畫中之人,坐在椅子上,腿抬起一只,另一人埋首在一處。 江倦:“……” 他佯裝鎮(zhèn)定地說:“眼熟嗎?不啊?!?/br> “是嗎?!?/br> 薛放離眉梢輕抬,他倚在床上,江倦又坐在他懷里,靠在他身上,腿曲起了一只,這會兒又在不自然地晃動,薛放離伸手撫在他腳腕處的珠串上,一下又一下地摩挲。 江倦忙不迭地點(diǎn)頭,薛放離緩緩地說:“你再看看。” 他低下頭,說話時(shí)的氣息幾乎全落在江倦的脖頸上,江倦下意識一縮,“就是還好啊?!?/br> 薛放離:“看得不夠認(rèn)真,再看?!?/br> “我……” 那只在摩挲珠子的手,忽而撥開珠串,好似在握江倦的腳踝,可指尖卻又不住地揉捏他的踝骨,江倦癢得一顫,慌張地推他手。 “沒什么好看的?!?/br> 江倦眼神飄忽不定,他真的臉皮很薄,只被逗了這么一小會兒,他的面龐一片盛色,艷得驚心動魄,就連雪玉堆就似的脖頸,也沾上了淡色的粉。 “沒什么好看的,你臉紅什么?” 薛放離又開了口,他的下頜搭在江倦的肩上,guntang的氣息落在江倦的脖頸處,潮得好似浸潤在水汽之中,江倦覺得自己都要化開了。 “……你管我。” 江倦的心跳又在微微加速,一聲又一聲,砰砰作響,他卻還在嘴硬。 薛放離:“那本王只好提醒你一下了?!?/br> 下一刻,他的唇舌一掠而過,江倦白皙的脖頸處,紅色小痣留下一片濕痕,薛放離嗓音輕而緩地問他:“想起來了嗎?” 江倦:“我……” 薛放離噙著笑道:“若是還沒想起來,本王不介意再為你上一次藥。” 話都挑明了,江倦沒法再裝死了,他只好期期艾艾地說:“好像想起來了一點(diǎn)?!?/br> 薛放離:“一點(diǎn)?” 他又低下頭,熟悉的、炙熱的氣息拂過江倦的肩頭,玩夠了踝骨,他手指又向上攀爬,輕捏江倦雪白的小腿肚,而后再度往上,來到了磨傷的地方,指尖輕觸而來。 “王爺……” 傷口還未完全痊愈,江倦尾音一顫,好像是疼的,也好像是太害羞了,他幾乎要哭出來,不過也終于老實(shí)下來了,“我想起來了,眼熟的,是眼熟的?!?/br> 他聲音很輕,也很軟,還帶著點(diǎn)委屈,像只被欺負(fù)狠了的小動物,可憐兮兮的。 得到了想要答案,薛放離好整以暇地欣賞了許久,這才頷首道:“下一頁。” 蒼白的手指才觸上書頁,江倦就慌忙按住,他把頭搖了又搖,剛才是幾乎要哭出來,這次是真的含了淚。 ——急的。 “不看了,我真的不看了。” 知道王爺存心在捉弄自己,而且好像還樂在其中,不打算輕易收手的樣子,江倦沒辦法了,只好使用特殊技能。 “夫君,我不看了?!?/br> 他軟乎乎地喚了一聲,委委屈屈地問他:“你是不是想氣死我,自己做鰥夫啊?” “你明知道我有心疾,還這樣、這樣……” 欺負(fù)他。 夫君都喊出了口,可見人是真的被欺負(fù)狠了,薛放離看了就江倦,盡管心中頗為遺憾——沒能逼著少年與他一同把這春宮圖看完,他也尚未逗夠江倦。 但薛放離還是見好就收,他攬過江倦,低聲笑道:“本王怎會舍得氣你?!?/br> 江倦瞟他一眼,”我也沒見你不舍得。” 薛放離捉起江倦的手,輕輕揉弄他的指尖,垂眼道:“本王可不想做鰥夫,本王只想本王的王妃無病無恙,再多與本王撒幾年嬌,多陪本王幾年?!?/br> 多陪他幾年。 江倦一怔,抬頭看薛放離,過了好半天他才說:“王爺,我會多陪你幾年的。但是……你咳血這么嚴(yán)重,你也要努力一下,多陪我?guī)啄?,你不要走得太早了,我真的好不想太早給你送終?!?/br> 薛放離望他,微微笑道:“你不走,本王自然也不會走,本王會陪你到最后一天?!?/br> 江倦搖搖頭,糾正他道:“是我陪你到最后一天?!?/br> “你……” 薛放離還要說什么,腳步聲匆匆而來,隨之門被敲響,蔣森濤沉聲道:“王爺、王妃,陛下出事了,方才他在批改奏折卻忽然昏倒,快與末將一同進(jìn)宮!” 江倦聽見一愣。 昏倒? 皇帝昏倒了? 在小說里,這是一個(gè)劇情轉(zhuǎn)折點(diǎn),弘興帝昏倒,就說明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丹藥摧垮,時(shí)局要亂起來了。 與此同時(shí),安平侯稱帝的劇情也要安排上了。 江倦沉默幾秒,立馬改了口,“王爺,侯爺可能要給我們一起送終了?!?/br> 第73章 想做咸魚第73天 午夜時(shí)分,馬車駛向皇宮。 江倦還沒見過凌晨的京城,他好奇地撩開簾子,四處漆黑一片,唯有禁衛(wèi)軍在例行巡邏,步伐齊整。 看著看著,江倦的思緒又飄遠(yuǎn)了。 按照劇情,弘興帝這次昏倒之后,一病不起,后宮人丁凋零,所以弘興帝只能矮子里拔將軍,讓大皇子代為理政。 大皇子又與安平侯交往過甚,安平侯在他手下頗受重用,后來災(zāi)患來臨,大皇子又遣了安平侯南下,這也為安平侯在民間奠定了一定的聲望。 不過——大皇子,他與王爺好像得罪過。 安平侯,他與王爺才又得罪過一次。 江倦喃喃地說:“王爺,你的封地在哪兒啊?你怎么從來沒有提起過?要不然……明天我們就去你封地?” “不,不要明天了,看完陛下,我們連夜出京怎么樣?” 他好似想一出是一出,可擰起的眉心又顯出幾分憂慮,薛放離望他幾眼,問江倦:“為什么要連夜出京?” “你又在怕什么?” 江倦不能與他講后續(xù)的劇情,只能緊張地說:“陛下病倒了啊?!?/br> 薛放離:“嗯?他病倒了又怎樣?” 江倦:“……我們的罪了好多人,不快逃嗎?” 薛放離低下頭,輕輕掐住江倦的臉,懶洋洋地說:“該擔(dān)心的你不擔(dān)心,不該擔(dān)心的你倒是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