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怎么還沒找到我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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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才走到他身邊正要說些什么,目光卻忽然越過他,停在了走廊上不遠處的姜照一身上。 她涂了艷麗顏色的嘴唇仍然彎著,那勾描得很是精致的眉挑了挑,“姜照一?” 年輕男人也不由循聲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姜照一,他神色微晃,表情有些不太好。 “很巧嘛趙女士?!苯找环笱艿貨_她笑了笑,便打算繞過他們往前走。 但才走過那女人的身側(cè),她卻聽見她道:“到底是年輕,在公司實習好好的,眼看就要轉(zhuǎn)正了,非要辭職。” “怎么樣?找到新工作了嗎?比我們公司條件還要好的,應該很難找吧?”或是見姜照一停下來回頭看她,女人便勾了勾紅唇,笑著問。 “我為什么辭職你不知道嗎?” 姜照一本來也不是那么能忍的人,她看了一眼女人身后的那個姓穆的年輕人,“趙女士,你以后還是別給人亂做媒牽紅線了,你眼光是真不好,不然也不會硬要塞個小偷給我。” 一句“眼光不好”,一句“小偷”,把兩個人都氣紅了臉。 “姜照一!”姓趙的女人氣得厲害,見姜照一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往前走,她便在后頭喊:“我好心給你介紹男朋友還是我的錯了?就你這樣的條件,能有什么人看得上!” 姜照一根本沒搭理她,走到準確的房間號前,她才要推門進去,里面就有人先拉開了包廂的門。 薛煙往外望了望,卻只看到那兩人走進包廂前瞬間的背影,房間里音樂的聲音被她調(diào)小了一些,所以剛剛走廊上的聲音她也隱約聽見了些,“怎么了?” “這錦城還真小,” 才進門,薛煙聽了姜照一簡單解釋了幾句便心中了然,她搖了搖頭,“你說他們也還真是好笑,你熬了好久做出來的游戲角色原畫,被那個男的拿去了不說,你們那姓趙的組長不但幫著他,還要把你介紹給他當女朋友?” “她說了,穆子榮是公司總經(jīng)理的兒子,讓我退一步?!苯找徊旁诒е溈孙L打瞌睡的黃雨蒙身邊坐下來,卻看她忽然一下坐直身體。 姜照一被嚇了一跳。 “那女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居然給你介紹垃圾堆里的垃圾?”她應該是喝得有點多,雙頰通紅,眼睛半睜著望向姜照一,她忽然又作恍悟狀,“哦,她也住垃圾堆?!?/br> “合理,突然就合理了!” 黃雨蒙拍手鼓掌。 姜照一接住從她懷里掉出來的麥克風,她試圖扶起黃雨蒙,可黃雨蒙卻像黏在沙發(fā)上似的,根本不愿意起來,她拉住姜照一的手,“我拿手的歌還沒唱,我不走!” 無論薛煙和姜照一怎么勸,黃雨蒙都不肯走。 沒辦法,姜照一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微的汗意,她一屁股坐下來,“好,你唱,你唱完我們再走?!?/br> 黃雨蒙終于滿意,一口氣點了好幾首歌,開始撕心裂肺地演唱,姜照一索性開始跟薛煙倒了桌子上的果酒來喝。 薛煙還是拿了黃雨蒙的手機給她男朋友鄭逸林發(fā)了幾條微信,又發(fā)了定位,然后又跟姜照一碰杯。 果酒味道香甜,姜照一沒忍住多喝了幾杯,黃雨蒙自己唱膩了,又過來拉著她們兩個一起唱,可是唱著唱著,黃雨蒙又開始嗚嗚嗚地哭出來,原本要唱的歌詞到嘴邊變成了:“鄭逸林這個男人沒有心,他怎么還不來找我……” “你不是不讓我給他打電話嗎?”薛煙忙用紙巾去擦她的眼淚。 “我都看見你拿我手機給他發(fā)微信了,他有本事別來!”黃雨蒙一邊說著一邊擠眼淚。 “你到底是希望他來還是不希望???”姜照一迷茫了。 黃雨蒙聞聲,她淚眼朦朧地看向姜照一,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臉,“你還小啊一一,你還沒有男朋友,你不懂……” 姜照一才要說話,卻被黃雨蒙捂住嘴巴,“你不會還單戀那個男生吧?” “單戀?”薛煙驚詫出聲。 她歪頭去看薛煙,“就她哦,她以前給一個男生寫信,從高二開始就寫,零花錢全存著去買漂亮的信紙了,可人家都沒給她回過一封,我當時還有點兒看不過去,我想著喜歡還是不喜歡你至少要給個明確的答復吧?我就想找那男生去問問,可是我問她那男生是誰,她居然跟我說她不知道,她說是老天爺給她發(fā)的!” 黃雨蒙轉(zhuǎn)頭又去揉姜照一的臉,“你網(wǎng)戀就網(wǎng)戀吧!還老天爺給你發(fā)的!我就想不明白,能在網(wǎng)上打字你為啥還要費那勁給他寫信?你話又多,多費紙!”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好像也見她寫過?!?/br> 薛煙和姜照一同級,雖然專業(yè)不同,卻因為報道晚而被分到了一個宿舍,經(jīng)黃雨蒙這么一提醒,她好像也想起來,大一到大二的時候姜照一經(jīng)常會囤一些漂亮的信紙,還有一罐又一罐彩色的糖果,一有時間就在燈下寫一寫,好像那一張又一張的信紙,總盛不滿她要說的話。 “你后來怎么不寫了?” 薛煙記得上了大三之后,姜照一慢慢地好像就戒掉了買信紙的習慣,也不再買那些五顏六色的糖果。 姜照一起初并不說話,她拿著杯子多喝了幾口果酒梔子zhengli獨家,坐在地毯上,下巴抵在玻璃桌面上,頭頂水晶球旋轉(zhuǎn)折射出繽紛的光色落在她的臉龐和身上,她皺著秀氣的眉,撓了撓后腦勺,咕噥了一聲,“因為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回事了……” 姜照一看向自己右手的手腕,那里從她十七歲時起就綁上了一根紅絲,可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看得見它的存在。 鄭逸林趕來時,黃雨蒙的酒意已經(jīng)醒了大半,但姜照一卻醉得不輕。 她也沒工夫跟鄭逸林多鬧騰,只把自己的包扔給他,自己跟薛煙扶著姜照一率先往ktv外面走。 喝醉了的姜照一格外安分,被黃雨蒙和薛煙架著走也沒掙扎,只是在ktv外面卻又遇見了聚會結(jié)束將要走的穆子榮和趙麗玲。 穆子榮看見醉得不輕的姜照一,烏黑長發(fā)半遮了她白皙微粉的臉頰,看他們幾個人還沒打到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我送你們吧?” “你是?”薛煙沒見過他。 “我跟姜照一是前同事,我們……在一個組實習過?!蹦伦訕s說道。 薛煙一下子知道他是誰了,神情一霎變得很冷淡,“是你啊,我們不需要?!?/br> 穆子榮有些尷尬,原本要走,卻看見姜照一半睜起眼睛,他停頓了一下,心思微動,忍不住道:“姜照一,如果你還愿意回公司來,其實我也可以……” 他說了些什么,姜照一并沒有聽清。 有忽然的風,仿佛帶著些冬日里的冷意,縷縷拂面,令她在忽然間多了幾分清醒。 長街之上滋滋的電流聲短暫傳來,暖黃的路燈與滿城的霓虹同時閃爍了幾秒。 燈光照得行道樹的濃蔭在這夜色霓虹里更像是一簇又一簇暗淡濃烈的陰影,她好像再聽不見身旁人的說話聲,也聽不見那來往的車流聲。 一個人輕緩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手腕仿佛被什么拽了一下,姜照一下意識地去看自己手腕上的紅絲,隨后她的目光又不自禁地順著那紅絲蔓延出去的方向往前。 她發(fā)現(xiàn),紅線連接的另一端竟然不再是半隱半現(xiàn)的虛無光色,而是帶著一道猙獰傷疤的,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蒼白的手。 姜照一瞪圓眼睛。 黃雨蒙才嗆了幾聲穆子榮,還沒來得及說更多,原本被她和薛煙扶著的姜照一卻忽然一下子掙脫了她們的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們眼睜睜地看著姜照一跑入未被燈火照得分明的濃蔭里,展開雙臂撲進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懷里,脆生生地喊了聲:“老公!” 蟬鳴在濃蔭里翻沸,零碎的光斑在地面搖晃。 而她抱住的人,冷得好像舊年積存的一捧雪。 第2章 朝雀書店 你說,你等了我很久,并且很…… 天已經(jīng)大亮,昨夜積蓄在窗外樹梢上的雨水也已經(jīng)被這夏日的溫度給蒸發(fā)干凈,陽光穿梭其間,折射出葉片凝碧般的色澤。 姜照一才醒來就被窗外的陽光晃了眼睛。 腦子好像還沒徹底清醒,她慢吞吞地打著哈欠,像個游魂似的下了床,打開臥室房門半睜著眼睛走出去。 “喲,醒了?” 一道女聲慢悠悠地傳來。 姜照一抬頭一看,黃雨蒙正大剌剌地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里還拿著包薯片,而薛煙也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fā)上,手里正捧著杯冰水。 姜照一眨了一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你們怎么在這兒?” “你忘了昨晚誰把你弄回來的了?”黃雨蒙看見她那副茫然的樣子,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昨晚那個男人呢?你也忘了?” 她這一句話就好像觸碰到了某些記憶的開關(guān),這一瞬,姜照一腦子里忽然閃過了一些不甚清晰的畫面。 夏夜的蟬鳴聲,行道樹黑沉沉的一團陰影, 路燈照見陰影里那人帶著傷疤的腕骨,還有一根與她手腕相連的紅線。 她撲進了那人攜雪帶風般的懷里, 喊了一聲:“老公!” 醉意彌漫的胡話一梔子zhengli獨家堆又一堆涌進她的腦海,她把那個人抱得好緊,卻并沒有記住他隱在陰影里的臉。 姜照一反射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也是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原本系在自己右手腕上六年之久的紅絲竟然已經(jīng)消失不見,而在她無名指上卻多了一枚通體血紅的玉質(zhì)戒指。 那紅色像血,陽光照在其間,竟有一種脈脈流動的錯覺。 “姜照一,你發(fā)什么呆?你老實交代,你跟那帥哥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怎么我都不知道這事兒?你們到哪一步了?‘老公’你都叫上了?”黃雨蒙丟下薯片,雙手抱臂走到她面前開始審問,“要不是民政局不上夜班,我看你昨天晚上就要拖著人家去領(lǐng)證了!” 黃雨蒙實在不好形容昨天晚上的情形,嚇得她酒都醒了,瞪大眼睛只顧看姜照一抱著那個男人的腰,一邊哭一邊說:“嗚嗚嗚老公你是來跟我結(jié)婚的嗎?” 晴夜里,好像有一道雷憑空劈中黃雨蒙和薛煙,連鄭逸林和身為姜照一前上司和前同事的那兩個人都傻眼了。 “雨蒙姐,他人呢?”姜照一回過神,完全也顧不上什么社死不社死了,她抬頭望向面前的女人。 見姜照一一邊問還一邊在四處張望,薛煙站起來,從茶幾上拿了一張卡片遞到姜照一面前,“這是他給你的?!?/br> 那是一張純黑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燙金小字: 朝雀書店—— 觜參區(qū)雁西路276號 黃雨蒙原本還要再問些什么,卻見姜照一收起卡片,轉(zhuǎn)身匆忙地往洗手間里去洗漱,接著又回臥室里換衣服。 “你這就要出去?”黃雨蒙看她背上背包,人已經(jīng)走到了玄關(guān),著急忙慌地從鞋柜里拿出來一雙鞋,“姜照一,他到底是誰???” “等我回來再說!” 姜照一穿上鞋子也沒空回頭,興沖沖地打開門跑了。 門再度關(guān)上,密碼鎖自動上鎖的電子音響起,黃雨蒙愣了好一會兒,才歪頭對上薛煙迷茫的目光,“那個男人不會就是她以前網(wǎng)戀的對象吧?” 薛煙回想起昨晚那個從濃蔭里走出來的男人無暇的臉,“……不是說網(wǎng)戀不靠譜嗎?” 臨近梅雨季,錦城這兩天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下著雨,姜照一坐了好幾站地鐵,才出地鐵站,外面就又開始下起了綿綿小雨。 雁西路也算是錦城上個世紀最繁華的地段,只是隨著后來的發(fā)展建設(shè)越發(fā)擴大,這里就成了隱在高樓大廈之間的老城區(qū)。 這里好多都還是以前那種舊式的商鋪,鋪子后頭就是一間小院兒,門前鋪著石板路,中間橫過一條不算窄的水渠,水渠里石刻的青蛙和烏龜染了些青荇的綠,兩旁還養(yǎng)著不少花花草草,小石橋邊有個大大的木質(zhì)水車,姜照一路過時,還有一個老爺爺帶著自己的小孫子去踩水車玩兒。 水車轉(zhuǎn)動起來,泠泠的水聲響起,帶些濕潤的水氣迎面而來,爛漫的薔薇開了一簇又一簇,蛐蛐藏在里面,過路人只聞其聲。 雁西路最不缺的就是茶館,許多小茶館門前撐著一柄又一柄的大傘,這樣的小雨根本消磨不掉錦城人喝茶打牌的熱情,不是工作日,屋里屋外都坐了不少人。 姜照一一路走,一路順著墻上的門牌號往前找, 雨滴落在她指間捏著的卡片上,燙金的“276”像被落在上面的雨滴放大了些,她忽然停下腳步,目光停在不遠處的藍色門牌上—— 雁西路27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