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打臉日常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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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可沒亂說。”玉書撇嘴,“就算裴公子長得一副君子模樣,可咱們畢竟認(rèn)識時日不長,姑娘這么信賴他,萬一被他騙了怎么辦?” “再說了,方大夫也說姑娘手中的小冊子是極為關(guān)鍵的證物,結(jié)果到了裴公子那,竟是一文不值,姑娘就不多想想其中緣由?” 剛剛才覆上耳尖的紅意登時褪去,換上無盡寒涼。 馮小小抬眸,沉沉望住還在挑選衣裙的婢子,“玉書,你跟我說實(shí)話,我們院里的事,你跟方大哥說了多少!” * 隔壁偏房的燭火熄了有好一會。 “爺?!彼土藴厮M(jìn)來的金羽壓低聲,畢恭畢敬道,“剛剛云羽傳來消息,徐瑩那邊給王夫人送了不少好禮,說是要在明日,請她保一樁婚。” 偏端坐在桌前的郎君垂目,面上并無波瀾。 馮姑娘純善,這些人一計(jì)不成又生一計(jì),他實(shí)在看不過眼。金羽一滯,又提醒道,“爺,明日馮姑娘恰巧要去王大人別院赴宴?!?/br> 他重重咬在恰巧二字。 修長的手指又翻過一頁,裴衡止漫不經(jīng)心道,“嗯,然后呢?” 第16章 夢境重疊 他越靠越近。 然后? 他哪里敢自作主張。金羽立在桌前噤聲,偷偷瞥了瞥裴衡止攤在桌上的書本。 「為人者,當(dāng)以善先,勿惡言.」字句易懂,正是大晉國學(xué)《策論》中的仁學(xué)篇。 到底是養(yǎng)在書香里的貴子,便是空閑,也仍記得讀書修身。 金羽肅然,輕手輕腳退出正房,習(xí)慣性地翻上屋檐,春寒換做楊柳風(fēng),倒也不似過往那般煎熬。 只不過—— 折在手里把玩的桃枝一頓,金羽方才恍然驚醒,呆呆看向還有光的正房。 攏下的窗紗,朦朦朧朧透出端坐君子,謫仙氣。一卷書,一壺茶,一盞燭,雅致清冷。 沒有半分心緒不寧,晏然自若。 要是他沒記錯,剛剛小侯爺那書,可是倒著放的! 金羽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暗暗揣摩著,難不成,小侯爺是因?yàn)橹捌坷锏牡驼Z? 也是,玉書咋呼,跟方云寒說漏了嘴。就連一向不說重話的馮姑娘,都生了氣,好好將人訓(xùn)斥了一番。 不過木已成舟,也只能見招拆招。 既然小侯爺不愿再摻和明月案之外的事,他一個做屬下的,也只能暗暗提點(diǎn)提點(diǎn)馮姑娘。 一輪月落烏云蔽,東升旭日朝露清。 昨夜已經(jīng)認(rèn)過錯的婢子不敢再馬虎,眼下還腫著,一大早就坐在游廊下,細(xì)心縫補(bǔ)著三年前的舊衣。 既是赴宴,理應(yīng)穿得體面??扇缃窆媚锏囊氯苟紭O為樸素,也就這件還能勉強(qiáng)拿得出手,雖不是時興,也總算是錦緞裁制。 只是衣袖處繡花磨損,玉書手巧,走針穿線,沒一會,只見舊梅新綻。 “姑娘?!睂⒁氯褂懞玫嘏跎希咀哟怪X袋不似過往活潑。 “這件放回去吧?!?/br> “噯?”玉書愁眉苦臉,“姑娘,您是不是還在生奴婢的氣?!?/br> 放下手中的書卷,馮小小轉(zhuǎn)臉,入目便是婢子皺成一團(tuán)的五官,苦巴巴的。伸手點(diǎn)在她的眉間,少女嘆息地一笑,“事已至此,除了讓你多長個記性,我生氣又有何用?” “那您.” 掌心輕輕拂過暗梅錦緞,三年前的春至新裳,轉(zhuǎn)眼已是隔年舊衣。 攏起的眉心帶愁,壓住泛上心尖的唏噓,馮小小抿唇,“我且問你,三年前我才多大,如今春來秋去,窗外枝丫都抽了幾發(fā),再穿上它,只怕袖短腰窄?!?/br> 不合身的衣裙,亦是不合禮數(shù)。 “?。渴桥臼韬??!?/br> 玉書懊惱,匆匆疊好舊衣,偷摸瞧了好幾眼不慌不忙的馮小小,忍不住又問道,“那姑娘預(yù)備穿什么去赴宴?” “喏,就這件?!逼鹕磙D(zhuǎn)了個圈,素色衣裙洗得微微發(fā)白,就連腰身也寬松有余。 婢子一愣,“姑,姑娘。京都府尹怎么說也是正四品,咱們這樣會不會被人看扁了去?” “你想什么呢?”馮小小低笑,“難不成穿上時興的錦緞衣裙,這些夫人就會高看我們一眼么?” “玉書,布衣就是布衣?!睘鹾诘乃鴱潖?,說得認(rèn)真,“再者,這所謂宴會本就是沖著沈氏名頭,我們不過是捎帶罷了。王夫人要借沈氏之名,堵住他人之口。自是不會在穿著上刻意為難?!?/br> 將小冊子好好收進(jìn)懷里,馮小小看得通透,“這宴會,我們只需去即可?!?/br> 總歸要借沈氏之名,昨日王夫人走后,她已經(jīng)問過裴衡止。 想起那人隔窗而坐,唇邊噙笑的模樣。 馮小小心里一慌,連帶著耳根又熱了起來,頓了頓才叮囑道,“今日,你可要記得,莫要再說漏嘴?!?/br> * 王家別院,處在京郊。 周圍高低樹木葳蕤成墻,墨綠新綠層次分明,更有迎春鵝黃點(diǎn)綴,瞧著便是一派欣欣向榮,世外桃源。 跟著引路婢子在碎石路上行了一陣,先是戲鼓聲樂,而后漸漸有說笑聲。 正寒暄王夫人眼尖,不等婢子引近,便含了笑,親近地拉住馮小小的手臂,將她帶進(jìn)了金玉堆砌的貴婦人之中,“各位,這便是馮姑娘?!?/br> 今日來往之客,都是收到風(fēng)的機(jī)靈人。一時間,溫笑低語不斷,這個夸完,那個贊。明里暗里,都在打問住在她家那位沈氏來的表親。 馮小小早就有準(zhǔn)備,幾輪下來,答得滴水不漏。那些貴婦人也都熄了心,各自點(diǎn)了出戲,打馬吊的打馬吊,沉迷聽?wèi)虻谋闶箘磐_上擲著銀兩,直叫那出畫眉,唱的越發(fā)婉轉(zhuǎn)。 “王夫人。” 剛剛一圈應(yīng)酬,最該見的人卻不再其中,眼看戲已過半,馮小小到底有些坐不住,偏頭壓低了聲,“不知齊夫人何時前來?” 少女眉間隱有急迫。 “她呀?!辈换挪幻Ψ畔率种械墓献樱袢拯c(diǎn)金綴玉的王夫人伸手?jǐn)n了攏鬢發(fā),勾唇笑道,“是個慢性子,出門收拾就得好一會?!?/br> “馮姑娘莫急。該來的,總會來?!迸牧伺鸟T小小放在膝上的手背,王夫人含笑稍稍往旁邊一瞥,遞了眼色。 別院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婢子。各個垂眸躬身,小心穿梭。 不多時,從前院回來的春杏便伏在王夫人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那先請齊夫人去院后廂房?!鼻擦随咀与x開,待戲文鑼鼓最響,王夫人方才示意馮小小跟上。 繞過一潭清池,古樹成蔭下,院門虛掩,安靜又隱蔽。 “我知道姑娘有事尋齊夫人,所以就先安排了這處清凈地?!蓖醴蛉擞纱盒訑v著,轉(zhuǎn)頭微微笑道。 只是那笑意還未染上眉梢,忽得化作一聲驚詫,“馮姑娘,小心!” 碎石小路兩旁,栽著從南邊移來的花草,剛剛才澆了水,泥土松軟。 馮小小還來不及回頭,身后跌過來的力道極大,不僅撞得玉書連連向前,更是直直撲向了毫無防備的少女。 饒是幾個婢子慌忙上前去扶,也沒來得及阻住馮小小跌下的勢頭,一拉一拽之間,勾在腰間的布帶松垮,婢子們都收了手,緩過神的玉書幾步上前,刺啦—— 人好歹是拉住了,可裂開的衣袖,卻輕飄飄散了地。 四周靜寂。 王夫人當(dāng)即面上一沉,抬了抬下頜,斥道,“混賬!馮姑娘是我請來的貴客,你們怎得如此馬虎大意!” 幾句話落又厲聲喚了管事前來要行家法。 這事來得突然,王夫人處置的又極為迅速。 跪在地上婢子還未緩過神,一聽杖刑,被拖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得面色慘白。 如今馮小小衣衫不整,自是不能去見齊夫人,失了禮數(shù)。 “這樣吧?!?/br> 剛剛還怒火連天的王夫人,漸漸軟和了神色,愧道,“總歸是我治家不嚴(yán)出了過錯,這會子還請馮姑娘去隔壁廂房稍候,我這就叫人快馬加鞭,去城中帶套新衣過來?!?/br> “倒也不必破費(fèi)?!瘪T小小接過玉書撿起的衣袖,蹙眉瞧了一陣,“不知能否請王夫人借些針線?” 玉書手巧,比起一來一回去城中折騰的功夫,修補(bǔ)算是最為節(jié)約時間的法子。 王夫人略一沉思,頷首道,“也好。不過齊夫人最是注重衣著,總歸她人就在這院里歇著,馮姑娘也不必心急,先去廂房壓壓驚,等衣裙補(bǔ)好再來也不遲?!?/br> 馮小小暗暗嘆了口氣,由玉書攏上披風(fēng),低道,“還請王夫人代為解釋。” 不遠(yuǎn)處的廂房。 浸了冷香的木門,一推開。便有婢子魚貫而入,奉上香茶。 “馮姑娘,您且先歇著,門外留了人,有事您吩咐便是?!?/br> 不比昨日掛在眼中的輕蔑,這會的春杏好似換了個芯,極為恭敬,叮囑了守在門口的兩個婢子,領(lǐng)著揣好半截衣袖的玉書急匆匆就往外去。 待玉書回來再縫補(bǔ)縫補(bǔ),至多也就半盞茶的功夫。 捏了捏藏在前襟的小冊子,馮小小這才松了口氣,總歸最重要的仍完好無損。若是剛剛跌進(jìn)泥里,只怕這會才是求助無門。 握在掌中的杯盞白壁剔透,清淡的茶水里徐徐冒著熱氣。 馮小小瞧了一會,便覺得眼眸生澀。剛想叫門外守著的婢子進(jìn)來,脖頸一酸,卻是軟軟伏在了桌上。 昏暗來襲,迷糊間,隱約聽見進(jìn)來一瞧究竟的婢子嘀咕,“既然馮姑娘睡了,咱們還是關(guān)上門,免得她著了寒氣,咱們再跟著受罰?!?/br> “等——” 虛弱的唇音,被關(guān)門聲所掩。似是怕叨擾到屋里人的清凈,婢子們細(xì)碎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失了氣力,她的聽覺倒是比往常愈發(fā)靈敏。 窗外,隱約劃過一抹極輕極脆的鈴音。 馮小小心頭大駭,越來越沉的眼皮,竟是與她早以為避開的夢境,不斷重疊。 夢中,救她之人是方云寒。該不會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