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邪神共享身體后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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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種出現在自己身邊之后,對方就壓抑這種表現欲很久了的感覺…… 鑒于這個人是討人厭的英語課代表,那現在還是讓祂玩?zhèn)€痛快吧,這副鮮活的表現還挺少見的。 “你還有意識么?”只見秦擢嘖了一聲,搖了搖手里的人類,“還是全部變成蟲子了?!?/br> 祂等了五秒鐘就失去了耐心。 “懶得管了,無論你現在是異常物還是那個小孩,給你三秒鐘,自己給我滾出來。” 然而,僅僅才過了一秒鐘,放在英語課代表肩膀上的手就驟然用力,一層黑色的霧氣從祂的手指蔓延,以一種強大到可怕的威壓瞬間投射到了英語課代表身上,如同千鈞重負,竟然直接將他的膝蓋折疊,跪倒在了地上! 只有兩個人的教室里突然響起了第三道聲音,還是從自己身后……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足以寫進恐怖故事里了。 緊接著,更加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發(fā)生了—— 英語課代表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撐開了,才打了個哆嗦,就見到一只蟲子掉了下來,落在了地面上。 從哪里掉了下來……? ——是他的眼睛! 他當場呆住。這可能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而這也是簡邪帶他來的原因。 在之前那些蟲子涌向了英語課代表的時候,直覺就告訴他本體會躲在身體里,果然如此。 簡邪取下了自己的襯衫領帶,將這只被黑霧壓得動彈不得的蟲子圈了起來。 那么,現在只剩下一件事。 不能讓這個異常物繼續(xù)留在現實世界。 可這如果意味著要將鄰居一起拉下地獄,他無法對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同齡人這么做。 按照理論來說,簡邪如果可以展開類似于捕食域的[八寒地獄]的話,他就可以選擇拉入特定的目標。 但如果說,這個目標是重合的呢?比如現在和異常物[一只蟲子]交疊在一起的兩個靈魂,如果他成功地微cao作將異常物拉入地獄,而將鄰居留在現實,這樣是不是可以在無形之中做到分離的效果? 但如果失敗了的話,他很可能會把鄰居也拉進去。 簡邪不知道人類的靈魂進入[八寒地獄]會發(fā)生什么,很可能會被當場撕裂成碎片,無論輪回,他有些遲疑。 【既然這樣,那就看看他該不該下地獄吧?!壳剡S心所欲道,【我應該和你說過,你應該可以翻看任何生物的記憶?不過只是一些關鍵畫面,畢竟地獄從不出錯,你理應在持有界碑的時候有些特權?!?/br> 尤其是在現在各種各樣的怪物都出現了的情況下,地獄的處刑人自然應該與時俱進,做到比它們更加邪惡、比它們更惡劣,才能讓這群毫無道德底線的怪物聞之悚然,見之懼怕。 簡邪:“……” 【我沒有說過嗎?】 根本沒有好嗎。 【都怪你那天你太著急催我睡覺了,一點都不在意我的心情才會這樣。】祂挑了挑眉,很快就湊近了簡邪,那雙猩紅的眼眸似乎能將人吸入深淵,透露出既冰冷又殘酷的藝術感,【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br> 第47章 等一下, 這是什么……?? 簡邪還沒給出回應,眼前擁有青年外表的邪神就已經俯下身,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輕柔地摩挲他的嘴唇。 【那我就當成默認了?!?/br> 說罷,祂微微側臉。 下一刻, 簡邪的嘴唇上傳來了冰冷的觸覺, 好像雨滴落在赤裸的肌膚上,這動作沒比微風拂面要重多少。 奇異的酥麻觸覺從脊椎處攀爬上來, 盡管放在他下頜上的手指如同墓地石碑般低溫, 但熱度卻逐漸在簡邪的臉頰上升, 這陌生的感覺危險到令人戰(zhàn)栗,似乎自己在和亡者相擁。 【擔心嚇到你?!科毯?,祂懶洋洋地抽身而去, 帶走了死亡的氣息,低笑了一聲,【今天就先這樣吧?!?/br> 隨著祂的話音落下, 黑霧從簡邪的身上消散了,秦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簡邪:“…………” 他的身影佇立在原地。 一秒, 兩秒。 意識回籠, 反應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整張臉驟然爆紅, 抬起手猛地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秦擢。”簡邪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臉上的表情抹去了,但耳尖卻略微泛紅,“我沒同意, 不要做這種事情?!?/br> 【我給過你拒絕的時間。】帶著一點疑惑。 “……” 那不是沒反應過來嗎? 就好像正常人都會下意識認為數到三是指三秒,但祂卻直接跳過了二, 直接搞成了彎道超車,可謂是奇襲的典范。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簡邪很想和祂就這件事說清楚,但眼下他只能深吸一口氣,把莫名加快的心跳壓了下去。 可能是蟲子從眼睛里掉出來的刺激太大,英語課代表不知何時已經暈過去了,否則簡邪真不知道一個看不見秦擢的人目睹這一幕會是什么情景……他無緣無故在原地臉頰漲紅。 太奇怪了。 “我該怎么做?”簡邪轉回正題。 【很簡單,默念你要做的事情,然后碰他一下就可以?!?/br> 秦擢始終抱有極強的占有欲,哪怕只是提到碰一下,祂的語氣聽起來也不甚友好,混雜著不耐煩和輕蔑。 “……好吧?!?/br> 【如果你陷進去,我會直接將你帶出?!康k的聲音帶著漠然,【雖然幾率很小,但只是提前做個警告?!?/br> 祂并不在乎真相,因為大多人類都是丑惡的。 “……”簡邪。 不能對這位邪神的道德感有太高的要求。 ——祂的所有耐心、共情和偏袒似乎都只給了一個人類。 …… 眼前的景象正在變得模糊。 而幾乎是瞬間,劇烈的痛楚就襲擊了他。 但很快這種蝕骨之痛就消失了。 簡邪從一道傷痕累累的身軀里剝離了出來,以旁觀者的視角注視著一切。 這不是屬于他的情緒。 周哲愈穿著西城二中的校服,背對著他靠在小巷的墻壁上,而身前站著幾位年齡相仿的人,遮住了唯一離開的路。 他們手指中夾著香煙,白煙飄了上來,模糊了面部的輪廓。 天空暗沉沉,烏云密布,黑暗逐步延展,似乎籠罩了整個小巷,幾人高大的影子和背后的暗黃的燈光交織為一體。 “啪——” 極其突然,周哲愈被扇了一個耳光,然后一陣拳頭到rou的悶響,他的頭撞在了墻壁上,在一種哄笑聲中摔倒在地上。 “我們找你的朋友有事,你這小子來干什么?” 周哲愈抬起頭,目光落在了站在這幾人身后的一個人身上:“我……我……” 但在觸碰到他恐懼、害怕和困惑的視線后,被他求救注視的那個人卻迅速移開了目光,往后退了一大步。 “是我叫他來的,陳哥,”他陪了個笑臉,看向了周哲愈,“我沒有錢了,但是,他、他家里條件很不錯,我知道他mama會給他很多零花錢,好幾次我沒吃錢吃飯,就是他幫了我,我還去他家做過客——” 聞言,一陣絕望爬上了周哲愈年輕的臉龐。 然而不過短短幾秒鐘,眼前的視線就驟然顛倒,他被重重壓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在變得艱難狹窄的視線中,一只蟲子從他的手指間爬過,帶來一陣疼痛的瘙癢,他動了動指頭。 下一刻,蟲子啪嗒一聲被踩死在鞋底,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畫面一轉。 簡邪發(fā)現周哲愈坐在了餐桌上,在他面前正對著班主任熟悉的臉。 “我看了你的成績單,學習退步了。”她手里拿著一張卷子,狠狠皺眉,“不要以為我不管你,你就可以自己放松玩了,上次那些在街上和你打招呼的朋友是怎么回事?現在你連學校都不想去了?” “那不是我的朋友!”看上去溫柔清秀的周哲愈卻突然爆發(fā)了,“我就是不想去學校了!” “才說你幾句就受不了了,這是對家長說話的態(tài)度嗎!” 班主任的臉色頓時一沉。 突然,她的臉色緩和了,轉頭看向了身側,簡邪這才發(fā)現餐桌上還坐著第三個人。 在他的餐盤邊,一只蟲子爬過。 或許周哲愈的潛意識里,這個人應該是不存在的,否則簡邪不會忽略他的在場。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br> “沒事的,阿姨。” 出乎預料的是,這個人正是之前將周哲愈叫走的朋友。 在班主任收拾飯菜,走向廚房后,他一把抓住了周哲愈的手腕,在對方抬起頭的時候露出了一個難過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但這次不就和你以前幫助我一樣……畢竟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 周哲愈盯著狹小的房間的天花板,沒有燈,一片漆黑。 那究竟是暗紅色,還是腥黃色? 一邊眼睛已經腫了起來,血膜在睫毛上結痂,每一次眨眼就造成新的撕裂,鼻尖縈繞著一股傷口化膿的惡臭味,讓他覺得自己如同一灘流淌的爛rou,一具茍延殘喘的尸體。 下半身已經沒有知覺了。 幾米遠處,緊緊一墻之隔,有人在抽煙,打牌,時不時發(fā)出起哄的大笑聲。 這是他被困在這里的第五天,自從他鼓起勇氣說了“我不想再給你們錢”之后,就被惱怒的社會青年連推帶拽帶到了這處破舊的居民樓,他們不讓他離開,喝酒之后以棍棒毆打他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