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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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莖發(fā)出咔噠一聲,牽出細絲來,熊月升將那朵盛放的荷花交到陸飲溪手里去。 若是大姑姑見著你,一定會覺得歡喜的。 陸飲溪輕笑:歡喜什么,我不過是個男扮女裝的騙子罷了。 你不是! 熊月升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陸飲溪被嚇了一跳,差點兒沒坐穩(wěn),滾了下去。 但他忽然在意起那個答案來。 不是什么呢? 他勾了勾嘴角,又去揉熊月升那一頭蜷曲的頭發(fā),感覺起來就像是茅草窩,你大姑姑別太嫌棄我就好了。 不是的,她不會嫌棄你的,她不會。 熊月升低下頭,咽了口口水,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我 我看著你,很久了,你和別人不一樣。 陸飲溪沒開口,他耐心地等著熊月升說下去。 我看見你在那座山上生活,我看見了你 熊月升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粗大的指節(jié)撓著陸飲溪的下巴,很癢,大多數(shù)人,他們是為了別人活著的,比如像我,比如像,涂山澗里的很多姑娘,還有我的那些個兄弟,他們都為了別的人,別的事情活著,但你不一樣,你活著就是為了你自己,你沒有束縛,你比,你比 熊月升結巴著,臉紅得不成樣子。 你比天邊的鳥兒還自由。 陸飲溪的臉僵硬著,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個笑來:你別說得好像心悅我一樣。 我心悅你。 熊月升大聲道,又重復了一遍,我心悅你,從那日你光著腳穿著喜服從山上跑下來的時候我就心悅你了,別人穿上喜服是要嫁給別人,你穿上喜服,就是美艷,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就是那樣。 陸飲溪啞然。 他以為熊月升那日見著的,是穿戴整齊,陪伴著他一塊兒長大的小娘子。 他哪知道,跑進熊月升眼里的,是那個被枝椏勾破裙擺,發(fā)飾悉數(shù)落下,繡花鞋因為太難走路被他隨便踢掉的自己。 他哪有熊月升說得那么高尚,能那樣臟兮兮地沖出來,無非是對自己的無限自信,反正不會死,搏一把又能怎么樣。 但他就是被這樣笨拙的情話感動哭了。 好像從前那些肢體接觸,要不就是情況危及,要不就是藥物刺激,他還從來沒有一次這樣清醒地墜進情網(wǎng)里去過。 也沒有人這么正經(jīng)地和他表白心儀,這么認真地和他說著心悅。 要命了 什么? 熊月升蹲下身來,想看清他的臉,可陸飲溪轉(zhuǎn)過臉去,死都不想讓男人見著自己的哭臉。 可惜熊月升是個死腦筋,他不明白陸飲溪怎么了,就想要看一眼對方。 拉扯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連帶著那朵荷花,一同掉進了湖里去。 陸飲溪沒意料到,喝了一大口水,冒出一大串氣泡來。 接著,溫熱的唇夾著冰涼的湖水,吻住了他。 陸飲溪下意識地抓住對方的胳膊。 他想,媽的,自己真的是渣。 第69章 回味 來路不明的弟子不要亂撿章節(jié)閱讀, 那我多收幾個讓他們內(nèi)部消化就好了。 渣男小陸花了很久才把自己的形象整理完畢,那撐肚子的布團吸飽了水,差點沒把他給淹死。 看吧,熊月升的大姑姑也知道他是個渣男,想解脫自家侄兒。 熊月升陪著他往回走去,陸飲溪穿著還有些潮的衣服,顯得有些狼狽,但在熊月升眼里又是別的樣子,他沒由來地欣賞陸飲溪這樣脆弱的樣子,像是玻璃瓶子一樣,捏在他手里,很容易破碎。 兩人沒從前院走,而是繞了后門,陸飲溪慌里慌張地換好衣服,正準備出來,卻意外發(fā)現(xiàn)熊月升竟是倚著門框睡著了。 大概是尋找鹿鳴劍的緣故,熊月升一直在和他的父親以及大夫人周旋著,陸飲溪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兒拖后腿了,他就不該以身犯險來這涂山澗,除了天天蹭吃蹭喝美美睡覺,他好像就沒做出什么貢獻來過。 他嘆了口氣,靠著熊月升坐了下來。 似乎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就是這個樣子,他靠著熊月升坐著,只不過不同的是,身邊人在哭。 熊月升似乎皮厚得很,但若是破了傷口,就會很疼。 不過真要說起來,誰受傷不疼呢。 這會兒太陽已經(jīng)準備下山了,外面嘰嘰喳喳的聊天聲也逐漸變得輕下去,陸飲溪靠著熊月升,聽著對方均勻的呼吸聲。 真的是,前一秒還在表白,下一秒就睡著了。 放在他那個時候就是鋼鐵直男的表現(xiàn)了吧。 陸飲溪把玩著熊月升的手,不知不覺得,也進入了夢想。 滾啊,都給我滾!出去,出去,出去 好的,好的,我們都出去,你不要生氣,好嗎,你剛做過手術 滾?。?/br> 在游戲機被砸出去的同時,房門終于被關上了,他看著屋內(nèi)一片浪跡,監(jiān)測儀上的線全變成了直的,發(fā)出了尖銳的警報聲。 他走過去,將插頭拔下,再把所有的燈都關上,窗簾被他扯下來了一個角,因為心情煩躁,無論如何都掛不回去。 他干脆甩開了那煩人的簾子,坐了下來,怔怔地看著那個摔在地上的三層大蛋糕。 今天是他十八歲生日,算是成人了吧,雖然長得比同齡人要小很多,他見過來實習的臨床醫(yī)生,二十多歲的小jiejie,比他高出了半個多腦袋,總是笑著哄他多喝牛奶。 他已經(jīng)三個多月沒有走出過房間一步了,今天原本約好了是父母來見他,一塊兒慶祝的日子,而就在剛才,護士走進來,支支吾吾地告訴他,他父母不能來了,但給他送來了蛋糕,還有最新的游戲機。 他其實,不該朝工作人員發(fā)火的,他們沒錯,只是他忍不住,他們又不會對他怎么樣。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錢能使鬼推磨,錢管夠,你想做什么都行。 胸口又開始尖銳地疼起來,但他忍著沒出聲,他知道,但凡他發(fā)出一點兒不舒服的聲音,站在外面的護士會立刻沖進來,不管他如何掙扎,都會把他綁回床上。 他想到監(jiān)測儀上面的那條直線。 他已經(jīng)不想活了,所以不管多疼,他都要拼了命地忍著。 他能聽見自己雜亂的心跳,在胸腔里像個小孩子拿著鐵錘玩似的亂敲,每一次呼吸開始變得很累,眼前的事物開始逐漸模糊起來,只能看見夕陽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 再堅持一下,就一會兒,他就能死了。 等他再一次睜眼,房間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不是那種普通病房的單調(diào)氛圍,他的房間被布置得格外溫馨,就連墻壁都是暖調(diào)的米黃色,向日葵開在陽臺上,旁邊站了幾只可愛的小玩偶,笑著看著他,監(jiān)測儀上規(guī)律地跳出折線來,他扯掉氧氣管,試圖坐起來。 等一下,你剛打過麻藥,大概要 四點多才能起來。 牛高馬大的男人坐在他身邊,耐心地替他把氧氣管擺弄回去,又湊過來問他:想喝點水嗎,我可以喂給你。 你是誰。 我是你父母新請來的護工。 男人有著和他外表極其不符合的溫柔聲線,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又問了他一句,渴嗎? 他沒理他,兀自扭過頭去。 果然,上一任護工又跑了,誰都不想承擔起這種責任,十五歲以后他的護工換了少說有三四十個了,沒一個能做長久的。 他們都會表現(xiàn)得很愛護他,但實際上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被關在實驗室里的怪物一樣。 無聊。 不想喝嗎,上一任護工和我說,你喜歡喝帶點蜂蜜的枸杞水,我給你泡好了。 他依舊不回答,反正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時間一久,他們就會識趣地閉嘴了。 好吧,那可以等你醒來再喝,替你溫著,你要是喜歡別的,也可以告訴我。 他依舊沒任何反應,就是看著排列在一旁柜子上,整整齊齊的玩偶。 誰他媽的十八了還喜歡這種鬼東西。 他忍不住翻白眼,屋子里很安靜,只有儀器的聲音,外面像是世界末日,所有人都死絕了,而他還被吊著命,躺在這個假惺惺的病房里面。 等麻藥勁過的過程很久,也很乏味,乏味到他開始注意起身邊那個男人起來。 很少有男人來做看護,更多的是女人,年紀大的占到大多數(shù),她們分成兩種,一種是做得多了,油嘴滑舌的,最懂得討好,實際上屁事不干,另一種是天生善良,就是熱愛照顧別人,遇到后一種,他反而會更加煩躁一點,因為總覺得,那些好人不該在他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有更多更需要她們的人。 有些年紀稍微小一點的,多半是缺錢,本身也做不長久。 男人很少,多半也是為錢所迫,尤其不愛照顧他這種年齡段的男孩。 他低下頭去,心里有種奇怪的想法,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圖謀不軌。 想到這里,他猛得轉(zhuǎn)過臉去,卻把對方嚇了一跳,針扎進手指里,血珠子一下子冒了出來,男人第一時間含進手指里去,另一只手迅速將針線和那個泰迪熊給收拾好。 那是他小時候睡覺必須抱著的泰迪熊,小時候覺得那上面有mama的味道,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會睡了。 所謂mama的味道都是假的,或者是,以他們見面的頻率,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mama的味道是種什么味道了。 他腦子里閃過一大串想法,最后后知后覺地問了句:你還好吧? 在聽見那一點嗚咽聲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 男人一邊含著手指,一邊皺著臉,臉上泛滿了水光,看起來似乎不是手上被扎了一下,而是手指頭斷了一根。 你沒事吧,用我叫醫(yī)生過來么? 這絕對是他第一次叫醫(yī)生過來不是處理他的問題。 沒,沒事,我就是,痛覺有點敏感 男人深呼吸著,手上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他松了口氣,從口袋里翻出了個創(chuàng)可貼,我手指頭太粗了,不太擅長做這種精細活,不過這個熊對你來說還蠻重要的吧,我看也很久了,給你把開線的地方都縫好了。 他看著男人,努了努嘴。 蠻好笑的,不知道是這么大只的男人在縫泰迪熊好笑,還是這么大一只男人愛哭好笑。 無所謂,你愛縫就縫吧,我不需要它了。 男人看向他,拿著熊,捏著嗓子道:你好啊,小陸,我是泰迪熊,祝你生日快樂。 大哥,我十八歲了,這壓根就不好笑。 好吧, 男人撓了撓頭,又道,其實你父母之前來過了 準確說是你的父親,但他不能呆久,工作上的事,你還在睡覺 我知道, 他挪了挪身子,看向天花板,我不在乎。 泰迪熊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它拿手碰碰他的額頭,拿那種怪異的嗓音說道:難過的話,哭出來也可以的哦,你看你旁邊那個男人,這么點小傷都能哭。 呵呵,好蠢。 他冷笑了兩聲。 鼻子上的酸澀感來得很突如其來,一陣陣接連不斷地涌上來,他不停地聳著鼻子,試圖驅(qū)趕走這股感覺,結果眼眶太淺,實在是盛不住了,眼淚就滿溢了出來。 沒關系的哦,我會陪著你的。 泰迪熊說著,躺到了他身邊,他扭著身子想躲開: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沒病,沒人有病, 男人替他擦眼角的淚水,把室內(nèi)的燈光挑暗,趴在一旁,語氣極盡輕緩,渴望愛的孩子,都沒有病。 陸飲溪從夢里醒來的時候,月色已經(jīng)漾滿大半個地面了,他沒坐在地上,而是在軟軟的床塌上,寧溫綸沒像往常一樣睡在他身邊,他起身,看見熊月升坐在床的另一頭。 等他反應回來,想要回憶起剛才的夢時,那些模糊的畫面又一下子消散干凈了。 陸飲溪晃晃腦袋,朝熊月升爬了過去。 嗯,怎么醒了? 熊月升順勢將他摟進懷里去,親吻著他的額頭。 你怎么不睡? 做了個好夢,怕睡回去就忘了,想回味一下。 哦。 陸飲溪揉著熊月升的頭發(fā),是天然卷,又很柔軟,玩具熊一樣,我也是。 第70章 月夜 我已經(jīng)取不出章節(jié)名了 555 你確定我們沒走錯? 沒錯,你跟緊我。 陸飲溪看著眼前的一馬平川,十分懷疑熊月升是不是要給他拐到荒郊野嶺給辦了。 又跟著走了兩步,仍舊是心虛,又問了句:你真確定? 話還沒說完,熊月升那邊的地面就開始有動靜了,幸虧他眼疾手快跳了進去,剛站穩(wěn),那圓盤就降了下去。 熊月升扶著他,問:你剛才說什么? 陸飲溪搖頭:沒說什么,原來藏寶閣在地下啊。 藏寶閣嘛,若是建在地上,多半也太顯眼了。 陸飲溪還在腹誹,不過是一個涂山澗,藏寶閣能有多雄偉壯觀,下一秒,他知道自己該老老實實閉上嘴了。 剛才那一層只是粗略一瞥,他就快被那金碧輝煌的光閃瞎了,這一層放的全是些金銀財寶,而再往下竟是還有其他層。 這是金銀財寶是這里頭最不值錢的玩意兒的意思么。 這是祝鈞的老家嗎? 涂 涂山澗到底是什么來頭??? 啊? 熊月升撓撓腦袋,不明白陸飲溪在說些什么,什么來頭?就是一個小山澗罷了。 陸飲溪無所謂它的來頭,他現(xiàn)在只想抱緊熊月升的大腿。 果然嫁進來是個正確的選擇! 再往下走,溫度就開始降低了,熊月升貼心地準備了外衣替陸飲溪披上,因為不方便行動,陸飲溪把那個假肚子留在床上了,取下來的時候,熊月升看起來還有些落寞,不過想到陸飲溪還有四個月才 臨盆,心情又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