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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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各位稍安勿躁,這地方是靈虛仙境的邊緣,險象環(huán)生,還請大家提高警惕,不要擅用靈力,路途遙遠(yuǎn),我們先在此稍作歇息。 到底是面對一群散修,不像肖默一個人好糊弄,陸飲溪說話都要斟字酌句,生怕說錯話了。 那上前詢問的散修沒走,還在陸飲溪身邊徘徊,看著他的佩劍:喝水兄,你這佩劍看起來不錯,是把寶器啊。 陸飲溪其實也不清楚這劍的來頭,只知道這鹿鳴劍似乎不沾污穢,像剛才那樣捅魔物,迸濺出來惡心得像泥巴一樣的血沒有污染到這劍一絲一毫。 挺好的,適合潔癖用,不然像肖默那樣的,可能一天能擦上十次。 陸飲溪心里想著,分神去看坐在一邊的肖默,少年似乎還有些懊惱,瞇著眼分辨著四周的景物。 放棄吧,大路癡。 陸飲溪默默吐槽著,又看向了散修:敢問閣下姓名?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祝鈞,雷霆萬鈞的鈞。 祝鈞朝陸飲溪嘿嘿一笑,我其實不是個正統(tǒng)靈修,早些年有仙君來我們村里頭住過一段時間,我們一幫子小屁孩就跟著他練過幾回,雖然說通了靈脈,但仙君說我不是練這個的料,不過我不介意,我也不愛這些東西,我其實就是個寫小說的,此行來靈虛仙境的目的就是為了收集點素材,沒想到碰上了這邪門事兒。 陸飲溪了然地拍了拍祝兄的肩膀。 他當(dāng)初也以為自己嗝屁就是嗝屁了,結(jié)果嘎嘣一下就給他降這世界上來拯救蒼生了,這下子頓時生出了點同病相憐的感情來。 不過也好,這不你看,素材就有了。 祝兄好樂觀。 那是,反正來這世上走一遭,能經(jīng)歷過別人沒見過的事兒就是運氣了,這要是能回去和別人講講這段經(jīng)歷,那就是喜上加喜。 祝鈞說著看向陸飲溪,喝水兄,這可就得靠你了,我要是能回去,出書一定你當(dāng)主角。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陸飲溪覺得祝鈞這人有意思,還樂得直笑,等他將來知道祝鈞這廝寫的什么小說話本的時候,恨不得這時候找個機(jī)會給人把手?jǐn)嗔恕?/br> 看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陸飲溪花了500經(jīng)驗值的大價錢,拿系統(tǒng)規(guī)劃了一條從這兒走出魔域的路線,帶著大家上路了。 這一路比之前好走,到底還是人工智能好用,他要是能把腦袋里這系統(tǒng)拆出來量產(chǎn),估計能改變世界線,走上人生巔峰。 可惜他不敢。 那靈虛仙境和魔域接壤的地方有一層淡藍(lán)色的膜,一邊是黑紅的土壤,一邊是草木叢生的仙境,陸飲溪總算是松了口氣,有溜得快的已經(jīng)不管不顧沖進(jìn)去燒紙符離開了。 祝鈞慢了一步,不知是誰給他的底氣,一直跟在陸飲溪身后沒走。 祝兄還不走? 我還不想跑這么快,祝鈞悠哉悠哉地晃著,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再等等 這等字還沒說完,天上降下來一輪流星大錘,陸飲溪眼疾手快把他提了起來,腳下便留下一深坑。 來人渾身散發(fā)著黝黑的魔氣,兇神惡煞,將那大錘收了回去,明明砸下來是似有千斤重,在他手里卻像是玩具一般。 闖進(jìn)來了就別想這么輕易地回去。 魔界大長老站在靈虛仙境前,一副不太好惹的樣子,陸飲溪額角冒出汗來,看著身邊一眾沒什么能力的散修。 完了,他這是要折在這兒了。 不知道他rou體被砸扁但是不會死亡是個什么情況,至少應(yīng)該是很疼。 可還沒等他捏決迎戰(zhàn),身邊便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沖了上去。 肖默! 前面揚起煙塵,迷了陸飲溪的眼,他的大弟子混入那風(fēng)沙中,再看不見人影。 cao,這是什么情況! 他雖然想過要拿大弟子擋槍,但不是這樣自尋死路地?fù)醢。?/br> 祝鈞還好死不死趴在旁邊問他:喝水兄,你弟弟不是叫飲茶嗎 你他媽給我閉嘴。 陸飲溪劍鞘一砸祝鈞,再把人扔在一旁,和幾個散修畫了個百毒不侵咒,便也向那風(fēng)沙沖了過去。 風(fēng)沙陣中,肖默毫發(fā)無傷地站在大長老面前,大長老晃了晃神,一下子還沒認(rèn)出這是他一手帶大的小魔王。 你長高了。 嗯。 肖默微微頷首,他是長高了,走之前他還矮大長老兩個腦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俯視對方了,這是我?guī)熥穑坏脗λ?/br> 大長老一愣,心里不知為何有些苦澀,卻還是應(yīng)下了:我知道了,教育你的人,我自然不會對他下手。 說完話甫一停頓,見肖默就要撤身走,忙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等等!大長老張著嘴,一時不知從何處說起,這一年來,肖默音訊全無,他派出去好幾次探查的人,都沒帶回過完整的情報來,你怎么,來魔域了? 只是誤入,肖默的眼神依舊冷漠,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離開,你知道的,我不太會認(rèn)路。 大長老當(dāng)然知道,他不是不太會,是完全不會,小的時候跑出去玩了,得發(fā)動一整個魔域的人找他。 他不知怎的,竟是笑了起來:是,是不太認(rèn),你在人界,學(xué)習(xí)得如何? 遇到了瓶頸,在尋找方法,肖默說完,又補了一句,師尊帶我去靈虛仙境,想尋一武器。 意思是你現(xiàn)在搞點武器給我我就可以馬上和師尊又去荒山里過有情有調(diào)二人生活了。 大長老自然懂他是什么意思,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崽,他怎么會不理解。 于是往胸中一掏,便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劍,劍身上盤一巨龍,吐出的血紅色靈珠鑲在劍頭上。 你父你爺爺走時,留下了這么一把劍,現(xiàn)在是你的了。 這本是大魔王討伐魔域的劍,大長老差一點說漏了嘴,把自己并不是小魔王生父的事說了出來。 但不是親父,勝似親父,此時此刻看著小魔王拿著魔劍,他只覺得心中一股欣慰之感油然而起。 謝謝大長老。 肖默說得很快,他聽見陸飲溪在風(fēng)暴的外層呼喊他的名字,他朝著大長老虛晃一招,大長老便全身而退,身影銷匿在魔域里。 肖默!陸飲溪沖到了肖默面前,沖勁太猛,直接把人給撲倒了,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傷到? 他捏著肖默的手,不管不顧便將靈氣注入到對方體內(nèi),肖默擋都擋不及。 這一下徹底暴露了他魔氣不受控制,靈力魔氣在體內(nèi)四處亂竄。 陸飲溪也不言語,只是將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至少年體中,順了他全身經(jīng)脈后,才猩紅著眼瞪著少年。 師尊,我沒事,他單槍匹馬自知不敵我們,便退下了,我還得一寶物 以后不許再這樣了。 陸飲溪打斷了肖默的話,語氣里帶著哭腔。 師尊。 以后,不許,再這樣了。 陸飲溪一字一頓地講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打在肖默的臉上,不許擅自作主,不許撒謊,不許快走火入魔了不說,不許隱瞞自己的身份。 肖默身影隱進(jìn)風(fēng)沙的那一剎那,陸飲溪以為,他又要失去一個人了。 像是有一百種尖利的噪音在他腦中回響,要把他天靈蓋都掀起來,心臟如同被一只巨手捏住,下一秒就要被擠爆。 他好像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樣的痛楚,卻又在迷霧中捉不清楚,所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實力無法與那魔物匹敵時,他甚至想過要自爆rou體蕩平這片魔域,以救肖默一人。 反正他不會死,不過是疼一點罷了。 后面的話近乎于崩潰,陸飲溪越講越快,接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是魔又如何,我不介意,我只要你一心向善不為非作歹,以你自己之力拯救能救之人便好了,什么仙魔,都是不講道理的玩意兒,我只要你好好的! 肖默猝然睜大了眼。 原來師尊都知道。 原來師尊什么都知道,只是假裝不明白,由著他胡來。 肖默只覺得腹中仿若有千萬只蝴蝶在撲飛,卻飛不出來,他像是一個空瓶,無法容納情感,也無法表達(dá)出來。 他只能伸著手,去觸碰陸飲溪。 可當(dāng)他碰到陸飲溪的那一刻,對方卻吐了他滿身的血。 師尊,師尊! 陸飲溪覺得呼吸很累,剛才那風(fēng)沙陣中有什么東西如同長鞭一般拍打在他身上,那時候他沒有注意,現(xiàn)在冷靜下來,卻是讓他原本就缺損的經(jīng)脈盡數(shù)裂開,血源源不斷地從口中涌出來。 就像是從前病重了那樣,他又條件反射地感到愧疚。 無事咳咳!不必害怕哈,哈哈 他蒼白無力地笑著,扶著肖默的肩膀,少年打橫將他抱起,面前卻又橫插一人。 師尊,弟子救駕來遲,還請諒解。 眼前人一身如墨長衫飛揚,瀟灑地走下佩劍,走過來時氣勢直逼肖默。 你是何人? 景弘深!他是景弘深!旁邊的散修看見了那人便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那,那難道是景弘深的師尊?! 景弘深的師尊?他說他叫陸喝水他,他是陸飲溪! 景弘深絲毫不理會后面人,伸手就要去抱被肖默護(hù)在懷里的陸飲溪。 陸飲溪吐血吐得人都快沒了,還瞇著眼看一眼這個自稱是他弟子的人。 嗯,長得還挺順眼的,弟子就弟子了吧,能救救他就行。 一邊祝鈞被散修的叫聲吵醒,睜開朦朧的眼一看,只見脆弱如紙的陸飲溪被夾在兩個男人中間,一身白衣上沾了血,如同梅花一般,凄美又浪漫。 兩個站著的人一個還是少年模樣,眉眼透著稚氣,卻帶著少年獨有的張揚,獨占欲全寫在臉上;另一個則是平靜很多,但看著他的雙手和微怒的眉眼,無限情愫暗含在眼底。 他只覺得心中一個嶄新的小宇宙被點燃了,恨不得現(xiàn)場就提筆為這幅畫面寫他個三百回合。 妙??! 作者有話說: 后來祝鈞的書出了周邊,世人稱之為奧利奧(兩黑夾一白哈哈哈哈 第10章 打工人就是人上人 陸飲溪是被地震震醒的。 入眼即是他熟悉的布局,床置于東北角上,由著他的喜好把上面的床架子給拆了,就像現(xiàn)代一樣,床墊墊了十幾層,軟乎得很,旁邊置一貴妃榻,床頭一邊擺燈,要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衣柜和書桌都放得很遠(yuǎn),不能壓到腳下鋪的羊毛毯。 但陸飲溪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不是他原來的臥房。 因為他的建筑等級還不足夠解鎖這霸氣的金絲楠木! 陸飲溪摸著那床頭的紋路,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雕花很簡單,帶著一股清香,貴重卻不失優(yōu)雅。 這就是地震震塌了他也要把這張床扛回去。 剛這樣想完的下一秒,他呆的小房子就塌了一個角。 陸飲溪很慫地沖出門。 還是小命要緊。 出門便是層巒疊嶂,遠(yuǎn)山繞著濃霧抹不開,進(jìn)處便是萬丈深淵,他呆的小屋立于眾峰之巔,頗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而這地震也不是地震。 好像是被人打出來的。 陸飲溪瞇著眼,只聽轟一聲巨響,不遠(yuǎn)處的一座小山頭被削去了尖角。 而那兩人一人身著玄色,一人藍(lán)衣似水,刀光劍影間只能看見殘像。 陸飲溪盯著看了一會兒。 他的手下意識地摸上了腰間的繃帶,上面撒著味道熟悉的藥粉,大概是他起床的動靜太大,又崩了一點兒血出來。 果然,他實際上并沒有被那魔域之人傷到,只是那一道魔氣沖破了他本就脆弱的經(jīng)脈,進(jìn)而傷到了原本結(jié)疤的傷口,才導(dǎo)致他一口氣沒吊上來,吐血暈了過去。 不過暈過去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說起來也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還記得他合眼前肖默的臉。 那是他第一次在少年臉上看到很生動的表情,有擔(dān)心害怕,同時也摻雜著憤怒和疑惑,那個叫做景弘深的人上來就喊他師尊,他也不明白到底是真是假,畢竟這副身子的前塵往事他也一概不知,還疏于探究,以至于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 陸飲溪不明白為何,只覺得指尖微微在顫抖。 他無法向肖默解釋這些情況。 他無法解釋什么叫重生,什么叫系統(tǒng),什么叫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斯人卻不想接,只想找個人依賴,什么叫這個位面有毀滅的可能性,他得去扭轉(zhuǎn)乾坤。 肖默沒法懂,他也不能說,因為他問心有愧,他不像少年那般純粹,最開始是他心里有鬼。 收肖默做徒弟是他一時興起,那時候他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這個世界,只覺得能多一個伴是一個伴,當(dāng)然也歸功于肖默田螺姑娘的性格,可日子細(xì)水長流而過,他們之間開始產(chǎn)生出聯(lián)系起來,讓他不知為何,覺得心虛了。 他記得那日他泡溫泉,和肖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聊著聊著突然想到兌換系統(tǒng)能不能兌換個搓澡巾,就走了神,一直放空到月上樹梢,天氣涼了,他打了個噴嚏。 隨即便有毛巾遞過來蓋在他頭上,少年伸手,將他一把拉了上來。 陸飲溪窘迫得很,想和肖默解釋,結(jié)果還沒開口,系統(tǒng)就檢測到警告,說是不允許透露系統(tǒng)存在和任務(wù)內(nèi)容。 就是這一晃神的功夫,讓肖默先開了口。 師尊總是有心事,少年頓了頓,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悲喜,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能替師尊分擔(dān)一點。 我有些事,不知該如何開口。 是弟子不夠強大,肖默替他換上寢衣,衣服還帶著溫度,在這些小事上,誰都比不上他周到,等到弟子修煉夠了,就能替師尊排憂了。 也是。 陸飲溪只能強顏歡笑地糊弄過去,權(quán)當(dāng)做是鼓勵了。 肖默從來不質(zhì)疑他,他做的一些小動作也好,他習(xí)慣性得走神也罷,少年總是默默地注視著他,甚至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