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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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過來的時候,兇相便削弱許多。 神君開口:剛過子時,再睡會兒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語氣中竟隱帶誘哄之意,楚棲愣了一下,又揉了揉眼睛,然后聽話地抱住了他的腰,黑色的腦袋埋在神君胸前,重新閉上了眼睛。 再睡會兒吧。 很小的時候,同樣破敗的山洞里,他窩在阿娘胸前,半夜被野狼的叫聲嚇醒,也曾聽過這樣的話。 蕭妃是因?yàn)槲鞅贝蠛刀粊G棄的,鄴陽城曾經(jīng)刮起了一股除妖熱,百姓們奉上萬民請?jiān)笗?,措辭激昂,言指妖妃禍國,所以才導(dǎo)致西北今年顆粒無收,怨聲載道。 國師算出那妖妃乃千年之前為禍南唐的狐貍精轉(zhuǎn)世,說的有鼻子有眼。于是那妖妃便被趕出了宮,她抱著被自己牽連的孩子,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不得已拖著病軀躲進(jìn)深山,與虎狼為鄰,教剛滿五歲的孩子與野獸奪食。 還差了點(diǎn)兒什么。 楚棲抓起神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腦勺上,cao縱著摸了摸。 這樣才對。 他心滿意足地捉著那只手模仿阿娘摸著自己的頭,直到手酸了才輕輕把他放在頭上,為了防止掉下去,老老實(shí)實(shí)沒有再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楚棲都快睡著了,忽聞他喚:小七? 這聲音可真好聽,楚棲保持著埋首于他胸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嘴角微彎。 長久的寂靜之后,那只手忽然有知覺一般動起來,然后順著他的腦袋,試探地往旁邊挪去。 大約吃力,挪的很慢。 楚棲睜開眼睛,笑意消失。 手掉了下去,神君無聲地活動了一下手腕,于體內(nèi)搜刮所剩無幾的靈力,指尖掐訣。他要一擊必中,先制住楚棲離開這里,待回到神殿,再好生調(diào)息。 千思萬想只做一瞬,他抬起的手指忽然一頓,體內(nèi)那可憐兮兮的靈力再次被打散。 窩在他胸前的東西明明看上去乖極了,可下手卻又快又狠,對著他正胸拍進(jìn)去一道靈符。神君掐訣的手指重新跌落,那點(diǎn)好不容易恢復(fù)的知覺也又消失了。 楚棲姿勢未變,小小聲給他講故事:小時候,我很怕狼,遇到就會躺下來裝死,希望它能乖乖走掉,彼此相安無事。 可它總要過來嚇我,我實(shí)在很害怕,沒有辦法,就只能把它殺掉。 司方易: 你要乖一點(diǎn)啊。楚棲悶悶道:我們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你一直這樣,我會很為難的。 他一本正經(jīng),司方易神色卻越發(fā)薄涼。 困獸猶斗,你趁人之危,便該清楚我不會坐以待斃。 不是趁人之危。楚棲不悅地坐直了身子,認(rèn)真道:我想要你很久了,這是得償所愿。 你趁我重傷,暗中偷襲,將我拖至此處,還他抿唇,厲聲道:還敢說自己不是趁人之危? 我沒有殺你。 你這般辱我,倒不如殺我。 楚棲微微張大眼睛,半晌道:我是因?yàn)橄矚g你。那日我追你,追了那么遠(yuǎn),摔得好疼,還流了好多血,你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好不容易,終于把你弄到手了,你不說夸夸我,還要冤枉我,說我欺辱你? 司方易這次是真的被他氣笑了,眼中諷意刺骨:你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我不甘不愿被你禁錮于此,與你同處的每一刻,對我來說都是煎熬。你還為此沾沾自喜,認(rèn)為我該夸你? 你聽清楚。他正言厲色,威嚴(yán)無比:你放了我,此事就此了結(jié),否則待我脫身,必取你性命。 楚棲懵懵懂懂:我不殺你,你卻要?dú)⑽遥?/br> 你大逆不道,瀆神一條,就足以死上百次。 他眼眸森幽含怒,長處高位,早已習(xí)慣被人尊崇敬畏,簡簡單單一句話,便暗藏威脅恐嚇,正常情況下,足以讓人噤聲伏地,瑟瑟發(fā)抖。 正常情況下。 楚棲心中微微一涼。 但緊隨而來的,卻是一股直沖腦門的惡氣,他憑本事得到的人,為什么要放?!楚棲牙口張開,往前一撲,狠狠咬在了他肩頸交界的皮膚上。 神君:!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怎么天不怕地不怕。 司方易動彈不得,生生受了這一口。那牙齒咬的極深,幾乎要將他的肩頭的皮rou撕扯下來,離開之時,血液在齒痕間彌漫。 楚棲 楚棲不理會他,他咬罷也算xiele火氣,瞧見那玉色肩頭被血跡污染,又認(rèn)認(rèn)真真將那傷處的血跡舐去。 司方易嫌惡偏頭,一只手卻忽然探上他的腦袋,頭頂發(fā)冠被摘,長發(fā)披散而下,不及他做出反應(yīng),左肩便被重重一推。 神君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下,白衣烏發(fā)在地面鋪開,楚棲欺身而上,掌心托著那白玉羽冠,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神君臉色大變。 不就是死么。掌心羽冠被高高拋起,純色玉帶在空中簌簌抖動,落地之后被羽冠連著,笨拙滾了半圈兒,染了泥濘。 神君身上死,做鬼也不虧。 搭配著山中的哨子風(fēng),洞外打起了雷。 山上濕冷,有些地方仍有積雪未化,那潔白的一片雪域,噠噠滴起了雨,雨點(diǎn)子濕漉漉的,有的大些,有的小些,有的輕些,有的重些,發(fā)出細(xì)而密的聲音。 那些重的,就在雪上留下了痕跡。 山里的動物紛紛躲避,樹木卻無處可躲,翠綠的葉子在雨滴之下哆哆嗦嗦地顫著,一旦遇到那些大雨點(diǎn)子,還會受不住地被壓彎了,直到那要命的雨珠兒順著葉尖滑下去,才勉強(qiáng)恢復(fù)如常。 神殿司方居住的地方是有人間四季的,但許是主人不在,那雪便褪得晚了些,潔白雪域中,竟還殘留著兩只紅色梅花苞。 春夜雨許是有靈,覺得那梅苞開的可愛,于是便極盡欺凌,噼里啪啦沖著去了,可梅有秉性,越是雨打,便越是剛烈。 后院的屋檐仍有冰柱殘留,這里的寒意與雪一般走的極慢,本來好好在檐下掛著,清冷干凈,剔透的跟主人一般,此刻因這場突如其來的春雨,被迫開始融化,起初雨小,只是滴答滴答,后來雨大了,那水便如箭,激流而出,直至烏有。 這場雨從丑時一直下到卯時,山洞燈罩里的燭火燃得很穩(wěn),一只飛蛾不知如何跑了進(jìn)去,在里頭撲騰不休,直至筋疲力盡,無處可逃,嗤地焚為灰燼。 司方易緩緩收回了視線,他眼角淡紅,手指虛虛動了動,連握緊都無法做到。 方才雨停,楚棲又朝他補(bǔ)了兩道靈符。 這會兒,他們青絲糾纏,楚棲枕著他的手臂,睡的沒心沒肺。 高高在上的司方神君被迫躺在山洞地面上,還是和一個臟兮兮的小色鬼一起,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出去,只怕神界要笑掉大牙。 楚棲絕不能活。 神君平復(fù)呼吸,眼中殺機(jī)斂至深沉。 第二天,楚棲巳時便醒來了,他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邊的神君。 得益于他及時補(bǔ)得符箓,神君難以調(diào)息,依舊無法自由活動,靜靜在他身邊躺著,保持著被瀆之后的模樣。 嘴唇腫了,肩頭也破了,身上還有點(diǎn)點(diǎn)雨打的紅痕,和一些揉淤的痕跡,破皮的地方,則是因言語惹怒楚棲而得到的懲罰。 還是很美,美的讓人想再多啃幾口。 這么想,楚棲也這樣做了,他欺身上去,重重吻上了神君的嘴唇。 神君緊閉的雙目張開,眼神好像要吃人。 楚棲啃滿意了,就與他分開,一邊扶他起身,一邊輕聲細(xì)語:昨天是委屈你了,等我以后有了大房子,一定買一個大床,再也不會讓你睡地上了,好不好? 許是嫌他污眼,神君別開了臉。 楚棲煮了熱水,又兌了冷水,過來給他擦身,神君渾身緊繃,見他毫無顧忌往低處去,忽然呵斥:你這孽障! 楚棲停手,見他呼吸急促,臉又通紅,不由疑惑:干嘛這么生氣,我只是怕你難受。 神君嘴唇蠕動,啞聲道:我不需要。 楚棲湊過來,在他身上嗅了嗅。 司方易: 少年揚(yáng)起大花臉,真的不要么? 司方易: 他手指收緊,死死望著對方清澈的眼睛,眼角逐漸漫上緋紅,嗓音更?。撼悴灰^分了。 楚棲的確瀆神了,能瀆的地方都瀆了。但就是覺得哪里還是不滿足,就好像,沒能一步到位。 但他不好龍陽,也不知道對這美貌無雙的神君還能再如何欺負(fù),最好還是能讓世人一眼看出,神君被他玷污了的那種欺負(fù)。待他再長些本事,就將神君按在云端,讓天下人瞧著他欺負(fù)。 這便是過分了?楚棲白日夢做的快活,不顧他因?yàn)榭咕芏o繃身體,強(qiáng)行拿毛巾擦了下去,漫不經(jīng)心道:我今日還要去男風(fēng)館,學(xué)些更過分的呢。 你還想更唔! 楚棲撲上來,又堵住了他的嘴。 他蹭著神君挺拔的鼻尖,小聲埋怨:你說話怎么那么好聽啊,一張嘴就讓人想親親。 第7章 神君氣抖冷。 氣得是心,抖得是身,冷得是目。 明明已經(jīng)給啃成這模樣了,還寒著臉一副冰清玉潔高雅出塵的模樣,楚棲的目光落在他破裂的嘴角,腦子里翻來覆去全是昨夜凌亂而綺麗的畫面。 他嘴唇抿了一下舌尖,細(xì)白的手伸過去,不顧神君的怒目而視,將他頰邊的長發(fā)拂到耳后,露出俊美無雙的容顏。 別生我氣嘛。他的手停在神君面上,指尖依依不舍,像是在欣賞一件上了新釉的瓷器:你餓不餓,想吃什么,我給你買來。 不必。 你是不是都吃仙果,飲玉露的? 跟著我是有些委屈你了。楚棲終于說了一句飽含自知之明的話。神君開始胃疼,他何時跟著這壞東西了?分明是被強(qiáng)擄來的。 楚棲轉(zhuǎn)身去拿與山洞格格不入的精致瓷杯倒了水,端過來遞給司方易,一臉良心發(fā)現(xiàn)了的模樣:我看你嗓子都啞了,這雖然不是什么瓊漿玉液,但解渴的用處還是有的。 神君昨夜被輕薄了一宿,滴水未進(jìn),嗓子確有不適,但他一點(diǎn)都不想用楚棲的杯子,遂扭頭閉眼。 臉頰被輕輕戳了戳,那少年嗓音軟軟,竟有撒嬌之意:我馬上就要出去了,可能要一兩個時辰才回來,你不喝的話,待會兒渴了怎么辦? 神君終于掀睫看他,少年眼珠清潤剔透,兩邊嘴角同時上揚(yáng),是認(rèn)真討好的模樣。 只要楚棲離開,不時刻在身邊盯著他補(bǔ)靈符,兩個時辰,足夠他沖破禁錮逃脫了。 為了讓這壞東西趕緊離開,神君垂眸,就著他的手飲了水。 壞東西果真高興起來,耐心喂他喝光,又問:還要么? 不了。神君淡淡道:你有事就去忙吧。 好。楚棲站起來去拿自己的斗篷,他一邊系在身上,一邊隨口道:你大概會睡上三個時辰,不過不用擔(dān)心,我會把洞口堵住,不會有野獸進(jìn)來的。 神君沒反應(yīng)過來:睡? 剛才的符水呀。楚棲扭臉看他,解釋道:普通迷藥怕對你無效,我專門給你調(diào)配的。 他說罷,低頭又摸出一個靈符,抬眼道:為了以防萬一,在你睡著之前,還得再打兩道這個進(jìn)去,不過你剛服了符水,再打這個可能有點(diǎn)疼。 神君嘴唇抖動,神色愣怔。 他眼睜睜看著那壞東西邁步走來,安撫般開口:忍一下吧。 掌心干凈利落地朝他拍過來,兩種功效不同的靈符在體內(nèi)撕咬,一陣刀攪般的疼,神君臉色發(fā)白,眼中怒意氤氳,卻終究在符箓的作用下,徹底失去意識。 楚棲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他的身體。 他將人放平在地上,細(xì)心拿衣服給他搭在身上,又小心翼翼地蓋住了那張舉世無雙的臉。 為了防止神君在昏迷中窒息而死,還取來兩只茶壺,里頭插了兩根細(xì)長的棍兒,把蓋臉的衣服給撐了起來。 這下子,大寶貝就徹底藏起來了。 楚棲放下心,起身出去抱來石頭堵住山洞,戴好紗帽,飛速地跑下了山。 自古以來,皮rou生意便經(jīng)久不衰,以繁華著稱的鄴陽城內(nèi),自然也少不了秦樓楚館,這兩處開的一南一北,均有出賣色相之人,但這種地方一般魚龍混雜,有賣身的,也有賣藝的,都是你情我愿,錢貨兩清的買賣。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他對龍陽之事并無好奇,雖然他嘴上說的輕浮,卻也不過是因?yàn)楹阱伇车膼盒?,單純?yōu)榱苏D心罷了。一開始要瀆神,也只是想著要把他踩在腳下狠狠欺負(fù)一回,最好能讓他跪在自己面前,給自己磕上一百二十個響頭,喊上一百二十聲爺爺,讓那些狂熱的信徒都看清楚,他是如何將尊貴的神明拉下泥濘,是如何將他們的信仰揉個粉碎的。 可從真正見到那張臉開始,楚棲的心思卻忽然變了。 他甚至覺得,神明的確是不可以被常人褻瀆的,若有人膽敢對他產(chǎn)生妄想,他大抵也要如那些信徒一般恨不得生食其rou。 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便陡然像是生了根。 楚棲行事沒什么邏輯,他只知道,想要的東西就去爭取。既然不允許旁人妄想,最好的方法當(dāng)然是抓起來據(jù)為己有。 書到用時方恨少,如今人是到手了,楚棲卻發(fā)現(xiàn)這方面知識實(shí)在是欠缺。那舉世無雙的珍寶就在身邊,楚棲當(dāng)然不允許自己不學(xué)無術(shù),這便帶著求知欲來了楚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