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的草場大，租用的時候就看好了幾個合適的營地，她這邊又有工人，轉(zhuǎn)場方便，但一年也就轉(zhuǎn)一次場，入了冬到向陽背風(fēng)的地方去，今年一入冬，薩仁在外邊忙著，阿爸阿媽就張羅著轉(zhuǎn)了場。

    轉(zhuǎn)完場又重新做了路標(biāo)，哪想到第一個被路標(biāo)指引來的不是游客，是來找人的。

    那家的男主人挺急的：“我們說過完年就都走了，能湊合就湊合著過完年吧，我跟孩子?jì)尪荚谕膺?，家里就孩子爺爺帶著兩個孩子，老得老，小得小，怎么轉(zhuǎn)場，我們回來了也年根子底下了，沒必要嘛?！?/br>
    達(dá)愣爺爺皺眉：“這老東西，需要人過來跟我說一聲嘛，我們這邊有工人，過去半天時間就幫著他收拾好了。怎么還自己跑了？”

    那人嘆口氣：“可能也是生我們的氣，老爺子說讓我們在烏市工作，他帶著孩子在家守著草場，可我擔(dān)心嘛，兩個孩子大的才十一歲，小的八歲，都上學(xué)呢，兩個娃自己騎一匹馬去學(xué)校，以前就在家門口，現(xiàn)在分了草場，還得騎馬過去，我們能不擔(dān)心嘛。老爺子非說他六歲就能騎馬跑遠(yuǎn)路，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可孩子?jì)尵褪遣环判?，草原上有狼的嘛，萬一出點(diǎn)事，后悔都來不及，我那邊分的房子雖然小了點(diǎn)，但一家五口人還住下的，冬天有暖氣，夏天有吊扇，出門買東西特別方便，不比草原上舒服？”

    達(dá)愣爺爺無奈道：“你就這么跟他說的？”

    “不這么說怎么說？有好地方不去，非在這草原上耗著？我們家又不像薩仁那么本事，能請得起工人，一天天起早貪黑，到過年剩不下幾個錢，哪如去城里好？我都想好了，給我阿爸?jǐn)[個小攤子，賣賣rou干奶干奶豆腐，自家做的東西，賣出去多少都是賺的。我們廠里有職工學(xué)校，就在家屬院里邊，孩子上學(xué)也方便?！?/br>
    這人見達(dá)愣爺爺不高興了，就轉(zhuǎn)頭跟薩仁說：“薩仁，我聽說你也辦廠了，你還去過呼市京市，你見識得多，你來說說，城里是不是比草原上好？”

    這事吧，怎么說也不對，城里從條件上來說確實(shí)好，干什么也方便，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教育水平肯定比草原上的小學(xué)要好得多。

    可條件再好，在草原上待慣了的人去了也不習(xí)慣，到了城里會覺得空間太狹小，往哪看都是墻。草原上也不是沒優(yōu)點(diǎn)，視野開闊空氣清新，沒事騎馬溜溜彎打打獵，城里行嗎？

    現(xiàn)在只顧著發(fā)展工業(yè)，到處烏煙瘴氣，也沒幾個公園，除了一線城市更沒人搞綠化，在草原上瀟灑慣了的老爺子肯定覺得去城里是受罪。

    薩仁也沒說城里好不好，只說：“人家還說國外家家小洋樓呢，比華國好你們?nèi)ゲ蝗?？?/br>
    “那肯定不去，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地方?！边@位說完也醒悟過來，嘆了口氣，“我明白了，等找到老爺子我們再商量吧，不行就先把他跟孩子留下?！?/br>
    他媳婦不干了：“憑什么啊，回來之前不是說好的嗎？”

    薩仁阿爸怕他們吵起來，趕緊說：“先找人，找到人再說以后怎么辦！”

    薩仁留下幾個值班的，其他人都派出去找人了，她跟阿爸自然也一起去了，阿媽留下來看孩子，就連剛回來正抱著納蘭不撒手的塔娜也被二哥拉著去找人。

    達(dá)愣爺爺也要去，薩仁不放心，跟著達(dá)愣爺爺慢慢在牧場邊上溜達(dá)：“您別急，那位老爺子跟您是好朋友，您的本事他肯定都有吧，您說他能迷路？”

    “那不能！肯定是找地方扎營去了，不是說帶著蒙古包呢嘛，這老東西就是會找事，有什么事跟孩子說不通，可以找人來調(diào)解嘛，不好意思來找我，可以去找烏日格巴雅爾他們，大家只是分散住了，但大隊(duì)又沒解散，支部不是還在嘛，你說他找過去，他們能不管嗎？這年根子底下，亂跑什么？”

    也不怪達(dá)愣爺爺擔(dān)心，冬天狼不容易找吃的，很容易抱團(tuán)，草原上哪怕七八歲的孩子只要在馬上，碰上獨(dú)狼也不怕。

    可遇上狼群的話就危險了，有狼群就會有頭狼，頭狼最狡詐，有的甚至還會用戰(zhàn)術(shù)，就算它們盯上的是你的馬，都餓紅了眼，你摔下來能不咬嗎？

    年初呼特被咬，不就是個教訓(xùn)嗎！

    薩仁安慰達(dá)愣爺爺：“放心吧，穆克老爺子心里有數(shù)，肯定不會走太遠(yuǎn)，估計(jì)就是嚇嚇?biāo)麅鹤??！?/br>
    不過轉(zhuǎn)著轉(zhuǎn)著，薩仁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達(dá)愣爺爺身子骨雖然不錯，但到底上年紀(jì)了，她怕跑快了會把老爺子閃著，就帶他在牧場邊緣晃蕩，萬一穆克老爺子來找他，也能碰上。

    但老爺子居然沒發(fā)現(xiàn)他們在繞圈子，看來他表面看著還跟以前一樣精明強(qiáng)干，其實(shí)腦子已經(jīng)沒那么清明了？

    萬一穆克老爺子也如此，會不會真的迷路？再跑到草原深處，萬一碰到狼，薩仁開始擔(dān)心起來，想把達(dá)愣爺爺送到營地，自己去找人。

    達(dá)愣爺爺看見營地的時候說：“回來了啊，回來就好，你說你三哥回來了，你二哥還沒回來，你大哥更沒個影兒！你大哥是忙著呢，當(dāng)初把他交給國家了，別管當(dāng)兵還是當(dāng)啥，知道他活著就行了。你二哥沒良心啊，有了媳婦就不要阿爸阿媽了，連我這個爺爺也不要了，城里就那么好？”

    薩仁心里一凜，完了，不會是老年癡呆吧！

    “爺爺，您還記得穆克老爺子嗎？”

    “呵，那老東西更慘，他兒子要帶著孫子孫女去城里，前些天碰見還跟我訴苦呢，他不想離開草原，兒子奔著前程去了，他也不能攔著，正發(fā)愁呢?！?/br>
    薩仁嘆口氣，給老人家把了脈，又問了些問題，發(fā)現(xiàn)還真有點(diǎn)前兆，她趕緊配藥給老人家喝了，又琢磨著給他找點(diǎn)什么事做，一天天閑坐著，或是總盯著電視，更容易癡呆，電子屏幕對人大腦的損害也是不可逆轉(zhuǎn)的。

    現(xiàn)在薩仁就怕穆克老爺子也出現(xiàn)同樣的問題，于是跟看孩子的阿媽說了一聲，讓她順便盯著點(diǎn)達(dá)愣爺爺這邊。

    薩仁騎上馬去找穆克老爺子了，還帶上了醫(yī)療包，里邊除了針灸用的，還有各種常備藥，還有她的急救小藥丸，但愿沒出事，帶上這些東西以防萬一嘛。

    她一個人速度就快了，大黑馬很久沒暢快跑過，這次撒了歡一樣朝著草原深處行去，薩仁隨時觀察著地上草里的痕跡，很快追上了找人的大部隊(duì)。

    他們?nèi)鼍W(wǎng)一樣往前推進(jìn)，免得分散開了迷路或遺漏了某個區(qū)域。

    薩仁到時大家卻已經(jīng)聚集到一起了，她剛要問，古博士看見她來了，就說：“還沒找到人，但我們找到車轍印了，順著找過去就行。”

    “確定是他嗎？”

    以前曾經(jīng)有游客在草原上迷了路，好不容易看見個勒勒車，他還不好意思問路，就遠(yuǎn)遠(yuǎn)跟著人家走，結(jié)果越走離大路越遠(yuǎn)，跟到人家牧民家里了，還好牧民收留了他，第二天又送他上大路，這事一時也被傳為笑談。

    萬一他們跟著不對的車轍印走半天，浪費(fèi)了時間，天一黑，穆克老爺子的蒙古包要是沒搭起來，那他可就危險了。

    穆克老爺子的兒子叫阿日冬，他現(xiàn)在越來越擔(dān)心，可這么多人幫他找呢，又不好說喪氣話，聲音就甕聲甕氣的，帶著鼻音跟水汽：“應(yīng)該差不了，我推測了他帶的所有東西的重量，應(yīng)該跟這車轍印差不多。”

    順著車轍印又走了一段路，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還沒找到人，大家都有點(diǎn)心急，薩仁卻聞見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她心道不好，肯定是被狼咬了啃了！不然不能有這么重的血腥味。

    她趕緊招呼大家跟著她走：“就在這附近，你們聞到了嗎？”

    阿日冬也聞到了，“血腥味？有狼？”

    大家趕緊掏出家伙，牧場的幾個安保人員拿的是獵搶，其他人有的是刀有的是套馬索，套馬索不只能套馬也能套狼，薩仁是特制的鋼鞭，她騎在馬上用鞭子最順手，只有古博士掏出個手電筒跟一個錄音機(jī)。

    雖然緊張萬分，但大家都呆呆盯著他，這時候都是收錄一體，放磁帶的那種老式錄音機(jī)，塊頭不小啊，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掏出來的。

    薩仁剛要問他帶這干嗎？帶個相機(jī)還能理解，然后就見人家按下播放鍵，一陣槍炮聲從錄音機(jī)里傳出來，這動靜多少狼都得嚇跑了。

    大家都呆住，薩仁心說，可別再說書生無用武之地了，學(xué)霸的腦子還是很靈光的嘛！

    第317章 蛇毒

    有了古博士的奇招,大家覺得肯定能把狼嚇跑了，結(jié)果薩仁聽見有人在喊救命，她趕緊讓古博士把錄音機(jī)關(guān)掉,然后大家就都聽見了，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在喊救命,聲音里的害怕跟惶恐，做不了假,大家也沒看到有狼被嚇走，都顧不上多想,順著喊聲找了過去。

    然后就看見了驚悚的一幕,穆克老爺子正舉著斧子要砍李雪峰的腿。

    阿日冬忙喊：“阿爸,你干什么？快放下斧子！”

    薩仁以為穆克老爺子是糊涂了甚至是瘋了,也趕緊下馬過去,怕他控制不住會傷人,她拿出銀針來想著先把他扎暈再說。

    哪想到穆克老人焦急地指著李雪峰的腿說：“他被毒蛇咬了,要不趕緊砍了這條腿，人得沒命?！?/br>
    薩仁一看，李雪峰的加絨登山褲右腿被割開拉到膝蓋上，小腿一片漆黑,還真是中毒了。

    李雪峰此時神志已經(jīng)開始恍惚，但看見有人拿斧子要砍他,還是知道躲的,穆克老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砍過一斧子了,李雪峰躲閃著他沒砍準(zhǔn),只砍下了半個腳趾，流出來的是黑血，怪不得他們聞到了血腥味。

    薩仁趕緊說：“不要砍了,我可以幫他控制住毒素。”

    李雪峰正坐在地上往后退，嘴里還在叫著救命，他一整條腿都已經(jīng)沒了知覺，根本不知道腳趾被砍了。

    薩仁過去時，李雪峰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幻覺，還以為他在美國的酒吧里嗨皮呢，他開始搖頭晃腦，還說：“薩仁，你怎么來酒吧了？你不是要做草原上的女王嗎？怎么舍得來美國了？跟著我吧，這里我熟，我?guī)阃?，對了，小心點(diǎn)，這里有斧頭狂魔，會亂砍人的。”

    大家?guī)椭醋∷?，在國外生活過的古博士皺眉：“這怎么不像是中毒了，倒像是吸毒的?！?/br>
    薩仁扎完針，護(hù)住他的心脈，才認(rèn)真看他腳腕上的傷口，“是銀環(huán)蛇咬的，這種蛇毒確實(shí)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br>
    銀環(huán)蛇身上一圈黑一圈白，白的那圈要窄一點(diǎn)，但游走起來，卻像是看見一條銀環(huán)一樣，因此得名。

    這種蛇在草原上很少見，但毒性很強(qiáng)，如果沒有醫(yī)生，或者醫(yī)生手里沒有藥可用，基本是救不了的，所以穆克老爺子的法子雖然粗暴，但確實(shí)是為了救他的小命。

    可能是急了點(diǎn)，沒想到要先把人控制住，語氣又很急躁，李雪峰又產(chǎn)生了幻覺，就覺得穆克老爺子想害他。

    薩仁給李雪峰喂急救藥丸，他還很抗拒，罵薩仁：“你是不是傻！不能在酒吧里吃別人給的東西！”

    還是阿日冬趁他說話，掰開他的嘴，幫著喂進(jìn)去，其其格在一邊遞水，她忍不住好奇地問薩仁：“酒吧是什么地方？”

    薩仁一邊忙著救人，一邊說：“就是他們國家喝馬奶酒的地方?！?/br>
    “哦！”其其格表示懂了，古博士卻翻個白眼，想笑，看著李雪峰那慘樣兒，也實(shí)在笑不出來。

    薩仁用銀針控制住了毒素的蔓延：“想把毒素逼出來還得趕緊回去用藥才行?！?/br>
    三哥說：“那就趕緊回去！”

    阿日冬見他阿爸的蒙古包剛把哈那豎起來，還沒來得及安裝，趕緊招呼人把東西捆起來往馬上放，勒勒車用來拉傷者。

    穆克老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東西已經(jīng)被大家分著放到了馬背上。

    “你們干什么？有駝鈴神醫(yī)在，這小伙子肯定沒事，你們趕緊走吧，別管我，把東西給我放下，車可以拉走，明天再給我送回來?！?/br>
    雖說沒看見狼，但大家都找到人了，怎么可能讓一個老人自己待在荒野上，再說天就快黑了，他這蒙古包肯定是搭不起來了。

    阿日冬的話，老人不肯聽，古博士說：“趕緊回營地吧，明天您要是還想離家出走，我們把您送到這兒來還不行嗎？”

    “你這說得什么鬼話，我什么時候離家出走了？我是轉(zhuǎn)場呢，以后我自己過。”

    不管他說什么，反正東西也給他拉走，車也占用了。

    薩仁就說：“穆克爺爺，我爺爺特別擔(dān)心你，先去我家住幾天吧，明天再商量商量，您想去哪兒我們一起送您過去，順便給您把包搭起來。再耽擱下去，他這條腿就廢了?！?/br>
    穆克老爺子氣得直跺腳：“所以說讓你們先走?。　?/br>
    這時其其格從不遠(yuǎn)處草叢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背簍，里邊都蛇，她嚇了一跳，最怕這種滑溜溜的冷血動物了，她不敢拿，于是用腰刀挑著背簍過來。

    “薩仁，你看這是什么？他是來抓蛇的嗎？”

    薩仁提起背簍一看，里邊都是無毒蛇，大部分是錦蛇，有白花的有黑點(diǎn)的還有赤峰錦蛇，粗略一數(shù)就有十七八條。

    穆克老爺子說：“對，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背著背簍往枯草里找呢，我眼神不好使，沒看見他背的什么，想過去提醒他天快黑了，趕緊回家，還沒走近他就叫了起來，說被蛇咬了，我一看那蛇就知道兇險?！?/br>
    穆克老爺子說著說著還紅了眼圈：“你們是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有個兄弟也是被這種蛇咬了，另一個兄弟就想替他把毒給吸出來，結(jié)果兩人全都沒了。所以我一看就知道必須得把他這條腿砍下來才能救他的命?！?/br>
    大家聽完，想起他剛才兇神惡煞舉著斧頭的樣子，也更能理解了，原來他以前就見過有人因這種蛇亡命！

    其其格說：“那蛇沒抓住嗎？咱們趕緊走吧，別一會兒又被咬了?！?/br>
    最后薩仁跟穆克老爺子還有李雪峰坐在勒勒車上，其他人騎馬往回趕，來的時候是找人，得四處看著喊著，回去的時候就快多了。

    穆克老爺子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跟薩仁說：“你爺爺真是好福氣啊，查達(dá)的人誰不羨慕他，這才幾年，就成老太爺了，小時候是富家娃，老了又享了兒孫福，命太好了?！?/br>
    “您也不差，兒子能干，以后就是城里人了，我們來找您時，他還說您要實(shí)在不樂意去城里，就把孩子留下陪你?！?/br>
    穆克老人嘆口氣：“得了吧，他也就是嘴上說說，還不是什么都聽他媳婦的?！?/br>
    “誰媳婦？什么媳婦？你跟我爺爺說，我不娶媳婦，我四十再娶也不晚，沒玩夠呢！”被薩仁扎暈的李雪峰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沒頭沒腦的接了這么一句。

    薩仁把簍子推到他腳旁：“你來草原上是來抓蛇的？”

    “對啊，我要泡蛇膽酒給我爺爺祝壽。”

    “呵，真夠孝順的，差點(diǎn)就讓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薩仁見他伸手去拿簍子，一點(diǎn)被蛇咬過的心理陰影都沒有，就嚇唬道：“你這不是第一次了吧，你抓太多無毒蛇了，他們叫來了有毒的兄弟來給他們報(bào)仇，你可小心點(diǎn)，蛇也是記仇的，能順著味找到你家?！?/br>
    李雪峰現(xiàn)在腦子略微清醒了點(diǎn)，但有限，他呆呆的看著薩仁，還真有了懼意，“不會吧，蛇那么大點(diǎn)的腦袋能有多少腦容量，它們能記仇？”

    “有腦子沒腦子不是看體積啊，有些人腦袋那么大，不夠使，不也白搭嘛！”

    李雪峰茫然地摸著自己的腦袋：“我腦袋不大?。　?/br>
    穆克老人哈哈大笑，跟薩仁說：“你們那兒的古博士好像又制定了新的規(guī)則，還挺合理的，說是打獵證按季節(jié)發(fā)，有些人辦不下打獵證來，就用網(wǎng)來摟兔子野雞，捉田鼠，只要不用槍，這些東西沒人管，真沒想到還有人抓蛇吃?！?/br>
    李雪峰哼了一聲：“抓蛇怎么了？好吃啊，你們是不知道蛇rou燉出來有多香，還有蛇膽泡的酒能行氣和血、滋陰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