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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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父跟盛伯母一起忙活宴席,盛伯母招呼眾人開席。 晚宴是西式自助餐的樣子,可以在那邊的長桌上吃,也可以在各自的交談區(qū)閑聊,今天因為是帶著自己夫人、孩子出席的,所以席位比較多,張振東抱著小瑾就要找我們原先那個角落。 卓凱也想要跟我們坐一起的,但盛蘊終于忙完了,踱步過來看他:你坐在這兒? 他的語氣微挑,像是戲謔似的,卓凱咳了聲:怎么了? 盛蘊看了他一眼:去你該去的地方坐著。 他沒有看我跟張振東,仿佛我們兩個跟躲在角落里的老鼠似的。 卓凱還想說點兒什么,但盛蘊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他手插在口袋里,背影有一種悠閑的感覺,可他再沒有回頭過。讓人反駁的機(jī)會都沒有。 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氣人。 卓凱在張振東那殺人的眼神里訕訕的站了起來:那什么,我們改天再聚啊。 張振東揮了下手:滾! 他朝我也看了一眼,我也朝他揮了下手,我雖然心里扎的疼,但我知道盛蘊說的都對,他是不應(yīng)該跟我坐在一起。他應(yīng)該去他該去的地方,他父親的身邊,還有其他的上將傍邊,離我最遠(yuǎn)的位置。 我想我現(xiàn)在明白了他當(dāng)時看我跟張振東的眼神,他說我是白癡,說我不應(yīng)該在這種場合出來,還招搖的跟張振東穿一樣的衣服,拖他下水。 我以為張振東也退役了,他不在意這個。可我也忘了,張振東獨立了,可他家世還在啊,他也需要娶妻的啊。 我看了一眼卓meimei,她在跟小瑾玩,看這樣子是不想走了,張振東在她對面連咳了好幾聲后才道:小妹,你要不去找找你老師?卓小妹也拜林墨白老爺子為師,正在隨他學(xué)畫呢。 卓小妹看了一眼正在朝我們這個角落走過來的張伯父,默默的嘆了口氣,跟他笑道:好的,那謝哥,東哥再見,小瑾再見。 我看著卓小妹戀戀不舍的背影問張振東:你真不喜歡小妹? 難得有個姑娘喜歡比她頭發(fā)還長的張振東啊,這不得趕緊娶回家嗎? 張振東煩躁的揮了下手:她才十八歲,我都大她八歲!我一直把他當(dāng)meimei呢!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眼神不好,怎么會看上我呢? 為了能夠跟卓小妹拉開距離,他都開始貶低他自己了。 我嗤笑了聲:你真行! 他顧不上跟我拌嘴,瞄了一眼前面,慌忙把他頭發(fā)扎起來:別說了,我爸過來了,準(zhǔn)備好?。?/br> 小瑾都被他這如臨大敵的語氣弄緊張了,看了他一眼:東叔叔? 張振東把頭發(fā)綁好后,攬著他肩膀:小瑾,剩下的全都靠你了!一會兒喊的熱情一點兒啊! 我看著走過來的張伯父跟張振西笑了下,走過來的張伯父是張振東的生父,雖然是個OMEGA,但是他也是部隊里出身,脾氣非常厲害,一言不對就能抄棍子,而且張振東還是最叛逆的那個,不僅去了藝術(shù),還有一頭張伯父最痛恨的頭發(fā)。 張振東每次見了他都跟見了貓的老鼠,他還沒有近前的,他就站起來了,把小瑾也拉起來了。 我們幾個人來了一場熱烈又不失禮貌的招呼后,一起落座,張伯父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他也是在部隊里工作了大半輩子,脾氣也跟年輕的時候一樣爽快,除了跟張振東說的話都帶刺外,他對我跟小瑾特別好。 他先把我數(shù)落了一頓,說我一個人領(lǐng)這個孩子怎么就想著離婚呢,說著說著又把高家罵了一頓。罵完了高家罵張振東,說他不早一點兒把這件事告訴他,讓我?guī)е⒆釉谕饷媸芸唷?/br> 張振東被無辜背了鍋,一聲不吭,我也全程只剩點頭:嗯,我知道了,對,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知道張伯父是為我好,他愿意站在我的這一邊,我也知道張家可以收留我,但是我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因為我比較可憐,張伯父全程沒有顧上他兒子,張振東朝我擠了下眼,我知道他帶我來的目的達(dá)到了。 我看這一段談話基本上告一段落了,于是跟張伯父道:伯父,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拿。 我跟張振西去取吃的,振西今年剛成年,但是已經(jīng)長了一個高挑的個子了,他給張伯父取了好多甜食,看我看他,他不好意思的咳了聲:我爸愛吃。 嘿,還臉紅了,他跟張振東不一樣,張振東臉皮厚的跟城墻一樣了。 我也端著滿滿一盤子吃的,既然禮物我都送了,那總得吃回來,我可是特意餓著肚子來的,中午飯都沒有好好吃呢! 等我們兩把吃的放桌上,振西把他取的甜品給張伯父時,張振東又不會說話了:爸,你多大年紀(jì)了,還吃這么多甜食。 張伯父沒有他高,但是打他依舊不再話下,一個爆炒栗子就到張振東的頭上了,那個速度都讓小瑾看愣了。 看小瑾愣了,張伯父忙要挽回他的形象,把他盤里的甜品端給他:小瑾啊,你看看你喜歡吃那些?這個吃嗎? 張振東摸著頭說:小瑾是個ALPHA, 張伯父瞪他一眼:我知道,用得著你說嗎? 這家伙被打不冤枉,誰說只有我們OMEGA才喜歡吃甜食的?小瑾就喜歡吃,我跟張伯父道:伯父,小瑾也愛吃甜食,尤其喜歡吃泡芙, 張伯父聽我這么說果然高興了:好!吃吧! 我給小瑾用濕手帕重新擦了手,給他在腿上鋪上了白色的手帕,衣領(lǐng)處也系了一塊,小瑾還小,他今天穿的這身衣服是筆挺的小西服,不是家居服,不太適合吃飯。 果然小瑾也吃的非常慢,他本來就慢,現(xiàn)在更是小口小口的吃。 張伯父看著他這個跟OMEGA一樣的吃相跟我笑:小瑾長的跟你一樣漂亮,怎么不是個OMEGA呢? 張伯父是夸我漂亮嗎?哈哈,我真是沾了小瑾的光了。 張伯父連生了兩個ALPHA,特別想要一個OMEGA,見到任何OMEGA都說好看。 我跟張伯父笑道:剛才還有個小朋友問我是不是振東的ALPHA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這是真的,剛才取吃的時候,一個在我身邊的小朋友問的,他大概是沒有見過一頭長發(fā)的ALPHA,然后再看著我的身高就有些不確定了。 這個事張振西也知道,他剛才就愣了下,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差點兒嗆著,但因為我們面對面坐著,他不好咳出來,我給他遞了手帕:你習(xí)慣下就好了,你哥就是有這個魅力。 張振西嗆的臉都紅了,張振東白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嗎? 張伯父瞪了他一眼:你那個頭發(fā)什么時候剃掉? 果然張伯父知道原因出在哪兒了,張振東護(hù)著他的頭發(fā):我已經(jīng)染回黑色了,你怎么還盯著看呢,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藝術(shù)家人都要有個范。 張伯父直接道:放屁! 待想到桌上還有個小孩時,張伯父拍了下自己:不能說臟話,真是氣死我了! 我笑了下:沒事,小瑾吃飽了?可以去玩一會兒,那邊的樹下,好多小朋友,去吧。 剛來他也許是不適應(yīng),但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去跟那些小朋友一塊兒玩了吧?小瑾看了我一眼,果然去了。 后面我們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張伯父雖然想多跟張振東掐幾回,但奈何這種場合他也需要去幫忙應(yīng)酬下,張家跟盛家的關(guān)系一直都挺不錯的,就連張振西中途都被叫過去幫忙了。 我跟張振東這次純粹跟大爺一樣,什么忙都幫不上,為了不幫倒忙,就藏在這個角落里。 所以等張伯父走后,張振東環(huán)顧四處看:趁著這個機(jī)會,咱們趕緊撤吧,吃都吃了,趕緊找著小瑾,小瑾呢?我也在找,剛剛小瑾還在那棵圣誕樹下的,怎么這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呢? 我站起身來四處打量,我倒不怕小瑾丟了,要是在盛家丟了個孩子,那盛家的警衛(wèi)員也就都不稱職了,我是怕小瑾小孩子亂走迷路,畢竟小瑾從來沒有來過盛蘊家。 張振東也跟著找起來:別著急,我去問問那些小朋友,我看他剛才還跟他們玩了。 我嗯了聲:我也去這邊找找。 我這幾年很少來盛蘊家,但以前經(jīng)常來過,所以基本布局我都知道,不想驚動別人,大廳里也并不喧嘩,盛父低調(diào),所以前來生日宴的人都是跟軍部有關(guān)的人,大多數(shù)還是他的下屬,混到這個級別上,年齡都不算小了,所以即便是主人不在,他們也都?xì)舛ㄉ耖e,各自就著自己的兒女閑聊,這相當(dāng)于一個大型的聯(lián)姻平臺了。 而這邊夫人區(qū),柯若他們依舊在他的老位置,臉上也依舊笑的燦爛,仿佛剛才被我氣的事都忘了,這個人也挺厲害的。 我繞過這些人,悄無聲息的找,洗手間沒有,點心區(qū)也沒有,小瑾剛剛吃飽了,應(yīng)該不餓,二樓我沒有去,小瑾是很有禮貌的,我告訴過他只在一樓活動,因為二樓一般都是主人家的起居室。 我找到了小側(cè)廳,進(jìn)去前,我在這里停頓了下,這個地方是側(cè)廳,離主廳遠(yuǎn),一道花屏隔開了主廳那邊的喧囂,很少有人來這里。 我看著這里的布局無聲的嘆了口氣,布局沒有變化,這兒之前我經(jīng)常來。 因為離主廳遠(yuǎn),這里就成了盛蘊招待我們這些兒時朋友的地方,我跟張振東他們來,一般就都在這里。于是這兒久而久之就成了盛蘊自己的地盤了,所以我對踏入這里有點兒遲疑。 但問題是我得找找小瑾,我不想承認(rèn)我是想自己進(jìn)來的。 這里非常安靜,跟那邊的主廳不一樣,幾乎沒有人,這讓我膽子大起來,我就走進(jìn)來了,然后沒多久,我就聽到了談話聲,我聽著那聲音是盛伯父的,我站在了一個廊柱后面,這柱子非常粗,系上帷幔后足以擋住我的身影。 他們兩個人是在靠近墻角的一組沙發(fā)上,那兒以前是盛蘊經(jīng)常待的地方,這會兒盛伯父坐著,而盛蘊站在他對面。 大約是盛伯父來找盛蘊談話的吧,要不不會找到這里來。 也因為談話,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來。畢竟這個地方不會有不知趣的人來,除了我。 我聽見盛伯父說:等宴會結(jié)束后,你去送一下林老爺子。 盛蘊手已經(jīng)不插在兜里了,他背對著我站的筆直,還是跟以往一樣的一個字:好。 盛伯父也大約是被他這單字節(jié)的話影響到了,他沉默了下才道:今天晚上不留下來住?你母親提前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 看樣子盛蘊很少在這里住,果然盛蘊搖了下頭:不了,我還有事,你替我謝謝媽。 他連他媽都不見了?還是就這么客氣? 他這孩子,在這個家里跟做客一樣,我想我要是盛伯父一定很尷尬吧。 果然盛伯父都無話可說了,他隔了一會兒才道:秦雪聲是你要定下來的人?也好,我對他沒有意見,他有才氣,且家庭背景簡單,你們早日安定下來,讓我們也早日享天倫之樂,你mama還說要幫你帶孩子呢。 盛伯父這是在讓步了吧?他之前都那么果決的,說的話都跟下命令一樣,但這會兒跟盛蘊說的都是家長里短,真是在關(guān)心他。 盛伯父難得說這么多話,但是盛蘊就兩個字:不必。 是不必讓他mama幫著看孩子嗎?也對,他自己看的就很好。 但他這句話讓盛父生氣了,他像是在深呼吸,從胸腔深處發(fā)出來的不悅的聲音:你不用我管?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整日里荒唐度日!你鬧的那些還嫌不夠丟人的嗎! 我暗暗的捏了下手,我不確定他是不是說我給盛蘊鬧的那些緋聞。 我聽見盛蘊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的。你放心,我不會拖累盛家。如果你覺得還是丟人,我以后不會再回來。 我都不知道再做什么表情好,盛蘊的語調(diào)依然是平緩的,就跟他當(dāng)初跟我說他退役時一樣,平淡的簡直像是不負(fù)責(zé)任。 我仰頭看了一下我頭頂?shù)尼♂?,帷幔是繁枝的紋路,密密麻麻,看的讓人眼暈。 我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已經(jīng)從部隊退役,那就是說已經(jīng)脫離了盛家的那個體系,如果盛父說一聲讓他滾出盛家,他立刻就可以提著行李滾了。 盛伯父很生氣吧? 他肯定沒有想到他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兒子會這么不中用,為了他說的荒唐度日放棄他大好的前程吧。 于是盛伯父站了起來,沉沉的說了句:你好自為之。 這句盛蘊曾經(jīng)給我的話,他的父親也丟給他了。 盛伯父大踏步的走出去了,我避進(jìn)了帷幔里,系帷幔的花穗戳在我的脖子里,很癢,但是我沒有動,我知道盛蘊也走過來了,地上鋪著很厚的地毯,沒有鞋子的聲音,但有衣袂走動時發(fā)出的聲音,我第一次覺得我耳朵這么靈敏。 他從來不噴任何的香水,所以衣服上的味道很淺,我的鼻子聞不到。 我仰面靠在柱子上,數(shù)著帷幔上的花紋,等著聲音一點兒都沒有時,我從柱子后面出來了。 一出來我就頓住了,盛蘊站在柱子后面,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