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黑暗中無數(shù)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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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端著杯子,一杯水喝下去,整個人散發(fā)著冷颼颼的氣息。 啪! 杯子放在桌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糟糕! 麻麻生氣了,后果很嚴(yán)重! 快跑! 葉一笑趁機溜走,才不會停在原地,礙麻麻的眼。他可真是個乖孩子呀! 葉一君看到弟弟從廚房里賊頭賊腦的溜出來,還偷偷回頭看兩眼,用手扶額,無法直視他那猥瑣的蠢樣子。 轉(zhuǎn)過頭正好與葉一博對上,兄弟倆默契的看向葉一一。 葉一一擰著眉,認真地觀察,給出中肯的評價,“我努努力或許也可以演這種猥瑣的人類。” 很好,弟弟很強大! 真棒! 秦殊沒有吃甜點,拿在手里無非是炫耀。他瞇起眼睛盯著干完壞事回來的小不點,眼底冷颼颼的。 葉一笑看到秦殊凌厲的眼神根本不害怕,還故意挺起小胸脯,邁著四方步走過來。 “哼!你完蛋了!你干的齷齪事情,麻麻都知道了!” 葉一笑說著最狠的話,邁著最慫的步伐,老老實實坐在離秦殊最遠的位置上。 “是么?” 秦殊很期待南溪的反應(yīng),根本不把小家伙的挑釁放在眼里。 她在乎嗎? 秦殊忍不住想。 “過來吃你們最愛的芒果毛巾卷。” 南溪端著甜點出來,看不出半點不愉快,笑瞇瞇地招呼著兒子們,坐在純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和孩子們圍成一個圈圈。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把秦殊排除在外。 秦殊挑眉,唇角微微上揚。 這是生氣了! “麻麻,好好次哦!比辣個紫色的好吃多啦!” 葉一笑說完還特意看秦殊一眼,那叫一個得意洋洋。秦殊指尖發(fā)癢,很想把這個臭小子抓起來狠狠揍他的一頓。 南溪仿佛沒聽到兒子的話,低頭專心給兒子擦擦嘴角。 “麻麻,明天要去學(xué)校啦!”葉一笑暗搓搓地拉著南溪的衣服,滿臉小心思。 南溪裝作沒明白他的暗示,故意逗他,“去學(xué)校要好好讀書,不能和小朋友們大家。要聽老師的話,乖乖午睡?!?/br> “倫家很乖的!” 葉一笑很失望,麻麻為什么沒明白他的意思呢? 想要可愛的小餅干! “知道你最乖。” 南溪看著兒子抓耳撓腮的模樣就想笑,余光落在秦殊身上,笑容微斂。想起兒子說的話,內(nèi)心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平靜下來。 四胞胎吃了芒果毛巾卷,頓時充滿電,休息一會兒乖乖地去洗澡。 他們有了性別意識后,南溪就沒能踏入浴室。她目送秦殊跟在孩子們身后上樓,眉心微微蹙起。 秦殊把四個小鬼拎出來,命令他們上床睡覺。 “粑粑,講個故事吧?!?/br> 講故事的時候叫粑粑,沒用的時候叫蜀黍。 分的明明白白。 秦殊瞇著狹長的鳳眸睨著四個小鬼,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拿起故事書,毫無感情的讀著。 “天地玄幻,宇宙洪荒……” 四胞胎:“?” 納尼? 千字文? 四胞胎想抗議對上秦殊冷冽的眸子,想到弟弟們背地里干的壞事兒,全都認慫。 他們才不是沒發(fā)現(xiàn)麻麻生氣,故意冷落他呢! 幾個小鬼頭在清冽的嗓音中漸漸進入夢鄉(xiāng),夢里沒有小紅帽,也沒有狼外婆。更沒有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只有不斷循環(huán)播放的千字文。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秦殊從兒童房出來,站在臥室門前,里面靜悄悄的。他推門進去,南溪已經(jīng)洗過澡了,穿著睡衣靠在床頭,抱著電腦處理文件。 她眉心輕蹙,很專注,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他進來。 秦殊走到衣柜前,取出睡衣走進浴室。 浴室門關(guān)上的瞬間,南溪猛然松了口氣,她是對著電腦可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他的存在感太強烈,她用力克制才沒有抬頭看他。 害怕泄露眼底的情緒。 看到秦殊出來,南溪把手里的文件遞過去,“離婚吧。” “南溪,你在發(fā)什么瘋?”秦殊眼底裹著陰霾鋪天蓋地而至。 他好像生氣了。 南溪意識到這一點也沒有退縮,近乎無情地開口,“你找到新的金主,我自然不能妨礙你的前程?!?/br> 真是個冷漠的女人。 秦殊陰翳的視線盯著眼前氣質(zhì)清冷,五官絕美的女人,很想伸手扣住她的下顎,狠狠地吻下去。 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 南溪被嚇到了。 放在兩旁的手差一點就抬起來環(huán)住他的脖子,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她死死握住被子,告訴自己就放縱這一次。 秦殊眸子越來越冷,她沒有回應(yīng),但也沒有拒絕。霸道強勢的逼著她回應(yīng),等來的只有失望。 她很甜美! 猩紅的眸子釀著瘋狂,妄想把她據(jù)為己有??伤裏o聲無息的反抗,徹底惹怒了他。 秦殊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是給他生了四個孩子的女人,也是唯一能治他病的女人。不可以發(fā)瘋,會傷到她。 秦殊退回原位,抬眸對上冷靜的眸子,很想問問她,“南溪,你到底有沒有心。” “伺候的你還舒服嗎?我的金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炸開,最后四個字近乎惡劣的沖進耳膜。 “不怎么樣。” 南溪許久才張口,害怕過早開口會泄露她發(fā)顫的聲音。 “呵。” 有力的手臂扣著她的腰,把她猛然帶到懷中。南溪錯愕的眼神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眼底劃過的不安泄露了她的情緒。 她在害怕! 卻故作鎮(zhèn)定。 又是一聲嗤笑,秦殊放開她,起身下床,離開了臥室。 他害怕自己不走會真的傷害她。 他本身就是個瘋子,果然沒有人會不害怕瘋子。 臥室的門關(guān)上,南溪癱靠在床頭,痛苦的捂著臉。她沒辦法忘記那雙眼底nongnong的自我厭棄。 她知道他去做了什么,赤著腳來到養(yǎng)胎,果然看到孤零零的背影,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南溪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她蹲坐在陽臺的角落里,看著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她這邊。如果不是她躲在角落里,他看不到,她幾乎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明明向前一步就可以走到光線中,可他背后像是伸出無數(shù)的觸手拉著他,讓他歸于黑暗。 南溪呼吸一滯,腦海中驀地回想他剛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