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后面的事，不用說也知道。

    程樾沒有追問，而是瞇了瞇眼，忽然發(fā)出“嘶”的一聲。

    韓羽問：“你這是什么眼神？”

    程樾說：“原來你不愛她。”

    韓羽沒有否認(rèn)，卻也沒有承認(rèn)，而是問：“如何定義‘愛’這個字?！?/br>
    程樾給出一層解釋：“愛在某些時候，是占有、嫉妒、控制。當(dāng)然，這時偏激的，片面的。”

    韓羽說：“我當(dāng)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既要顧全和家里的意思，又要找其他途徑幫助她。而William的人品我是相信的，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看到來往多年的陳家渡過難關(guān)，看到她重拾生活，我也為她高興?！?/br>
    這一次，程樾沒有說話，她只是盯著韓羽看了很久。

    韓羽不愛陳飛絮，這一點她很肯定。

    或者說，他對她的情感還沒有達(dá)到愛的程度，可能僅僅只好感和喜歡，而它遠(yuǎn)排在利益和大局之后。

    在大局面前，他的情感是可以割舍的，那甚至不會讓他痛苦和惋惜。

    這樣的韓羽，也許連愛情都不曾有過。

    站在感情的角度看，這或許是缺失，但站在大局的角度看，程樾心里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這個男人或許可以捆綁，無論是婚姻，還是其他形式。

    最起碼在他們的關(guān)系里，沒有感情用事，也沒有傷害。

    韓羽不是邵北川，更不是賀言。

    她不愛他，卻也不用忌憚他。

    一旦他們真的達(dá)成捆綁，他一定會將他們二人的利益放在一起，同進(jìn)退，共榮辱。

    想到這，程樾慢悠悠的笑了。

    韓羽下意識往后退：“你笑的很奇怪?！?/br>
    程樾湊上前，一手搭在他肩上，聲音輕極了：“韓羽，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在酒店房間里，你說愛情不是必需品，只要互相喜歡，看得順眼能過下去就行了。”

    韓羽清了下嗓子：“我是說過。”

    程樾問：“所以你我交往，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

    韓羽說：“當(dāng)然?！?/br>
    程樾又問：“那你喜歡我么？”

    韓羽認(rèn)真想了一下，點頭：“我喜歡你。”

    連說這四個字都一板一眼。

    “你確定？”

    “我確定?！?/br>
    “如果我是你的妻子，你會對我忠誠么，你能做到只對你的妻子付出么？”

    “我可以保證。”

    一陣沉默，程樾盯著他眼睛里的真誠，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說：“那你知不知道，兩個人過日子不僅要順眼，某些方面也要和諧。”

    韓羽愣了愣，又咳了一聲：“我認(rèn)為那件事目前很和諧。”

    “你倒是自信。”

    “我想這件事你我都沒有演戲，我相信我的感覺，還有你的反應(yīng)。”

    程樾笑出聲：“你該不是已經(jīng)在規(guī)劃‘結(jié)婚日程’了吧？”

    韓羽也笑了：“我習(xí)慣了未雨綢繆?！?/br>
    程樾又問：“即時你的妻子也不愛你，永遠(yuǎn)止步于喜歡？”

    聽到這話，韓羽的笑容淡了些，他思考了幾秒，說：“或許在‘愛’這件事情上，你我可以一起探討，未來還有很多時間去摸索。我相信老人們說的，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br>
    “是啊，感情可以培養(yǎng)。我也相信。”

    可那不是愛。

    最后五個字，程樾沒有說出口。

    她只是靠進(jìn)韓羽懷里，嗅著他身上的氣息，輕聲說道：“那咱們一起努力吧?！?/br>
    這個男人或許將是她最忠誠的戰(zhàn)友，最堅實的后盾。

    至于愛情，它不能遮風(fēng)也不能擋雨，還易碎。

    沒了就沒了吧。

    第68章 蛻變 “你和韓羽不一樣?！?/br>
    蛻變

    04

    關(guān)于賀言和陳飛若的事, 其實韓羽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xì)，他也是從陳飛絮的話里提煉出重點。

    韓羽說，大概是陳飛若留學(xué)一年后的暑假回來過一段時間, 當(dāng)時她和大學(xué)里的男朋友正在鬧分手。

    再后來，男朋友也來到國內(nèi), 和陳飛若和好, 兩人又一起離開。

    至于在這一分一和之中, 賀言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就算陳飛絮不說，程樾也能猜到。

    賀言是陳飛若的初戀, 當(dāng)年為了他，她還曾經(jīng)登門程家找程樾談判，足可見這個女人可以為了愛不顧一切，而且勇氣可嘉。

    陳飛若和男友吵架，回了國，這期間一定見過賀言。

    賀言在這種事情上一向不避諱，男人有意，女人也有情，一拍即合也是正常的。

    或許, 陳飛若就是在和賀言“約會”的這段時間懷了孕，直到她和男友和好。

    若非小言的出生, 恐怕陳飛若和賀言的插曲將永遠(yuǎn)成為秘密。

    這件事到這里，算是告一段落。

    幾天后, 紀(jì)淳問程樾, 是否還要繼續(xù)查陳飛若的過去。

    程樾思忖片刻，只說：“查，尤其是她回國的那個暑假, 盡量把它搞清楚?！?/br>
    紀(jì)淳應(yīng)了。

    這件事一直到年末，程樾和紀(jì)淳都沒再提起陳飛若這個人。

    跨年那天，程樾是和韓羽一起度過的，她很少夜不歸宿，而且還是在特殊的日子。

    韓羽在外阜某市租了酒店最高層的房間，和程樾一起看煙花，一起倒數(shù)計時。

    程樾還勸他喝了兩杯酒，這回就算醉了也不會出去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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