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你風(fēng)情萬種時、攻略邪宗祖師爺[穿書]、只想逼著反派學(xué)習(xí)[快穿]、[柯南同人]重生柯南當(dāng)偵探、天才四寶:夫人總想離婚、枕上婚寵:總裁老公太兇猛、萬靈主君、奶娘的職業(yè)素養(yǎng)、窈窕美人[重生]、重生商業(yè)帝國
春紅剛剛在店里只喝了一杯馬尿咖啡,此時是有些餓了的。 她思慮了片刻,干脆掏出錢,準備買些回去。 “姑娘,你這錢可給多了。”掌柜的接過票子,打量起她的小身板,豪爽的笑道,“我家分量足,你這身量吃一客就夠了?!?/br> “誰說我是自己吃了,就不興家里有幾個人么?”春紅最會講生意,一雙眼睛只管盯著稱,嘴上念叨著,“要的高些,別缺斤少兩,我可都看著呢!” 成功拎上滿滿兩兜熱氣騰騰的豆腐,她終于心滿意足的繼續(xù)往前走。拐過條弄堂,繞過些雜貨鋪。最后在熱鬧的戈登路口停了下來,隱進了一處頗為豪華的寓所。 電梯管理員見她進來,恭敬的鞠了個躬:“春小姐,下午好?!?/br> 春紅是不大適應(yīng)這新式套路的,克制住自己給對方下跪行禮的勁頭,板著臉頗為嚴肅的點了點頭。 電梯門臉上掛著一排七扭八扭的符號,據(jù)說是叫阿拉伯字母,多么新鮮又有趣的講究。 1,2,3。 春紅默默在心里數(shù)著——想當(dāng)初頭回站進這直上直下的小鐵盒子時,她還會腿軟呢??扇缃褡诵“雮€月,她也是不怕電梯的人了。 叮。機器發(fā)出尖銳的哼鳴,電梯員拉開柵格狀的鐵門。 到地方了。 樓道里鋪著華美的波斯地毯,春紅踩上去時還不大適應(yīng),總覺得沒有廖宅那間青石當(dāng)院穩(wěn)當(dāng)舒服。但不管多不習(xí)慣,舊家是回不成了,往前都是新生活。 走廊盡頭的公寓房門緊閉,用力扣上去,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片刻后,門開了,一股隱隱的血腥味。 春紅提起手里的豆腐,沖里面忠心耿耿的喊出一句:“二爺,我回來啦?!?/br> 穿著月白衫子的男人坐在窗邊,聽見這動靜,從書上抬起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望過來,平靜的應(yīng)了一聲。 第33章 過年 (1)二合一 他是如此平靜,卻…… 都道大隱隱于市。 怕是任誰也想象不到, 此間公寓的主人,正是本應(yīng)死掉的廖海平。 “二爺今天感覺怎么樣,身上害疼沒有?”這廂春紅把豆腐拿碗罩上, 洗凈了手。 廖海平還沒說什么, 倒是老孫打后面冒出頭, 大聲抱怨起來了:“你恁的去了這么久,藥買回來了沒有?” 這位先前被煙火嗆了嗓子,兩個多月了還沒好利索。這會兒講起話來呼嚕嚕驢叫似的, 中氣倒是十足。 “買到了買到了?!贝杭t趕緊解開衣兜,從最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件事物。 那是一只棕色廣口小玻璃瓶, 怕受潮, 上面塞著一團棉花。內(nèi)里散落著一些小顆粒,薄薄的蓋不住瓶底。 這玩意叫做磺胺, 殺菌消炎, 金貴極了。 價值高倒算了, 畢竟二爺有錢, 出得起價格。只是對磺胺來說,真金白銀都不管用,因為這東西在正經(jīng)市面上緊俏得很。要是想購買, 很是需要一點門路。 若是往常,門路是好找的, 但眼下二爺又不能親自出面疏通——日本人若是發(fā)現(xiàn)他沒死,那麻煩可就大了。 如此拖拉了好一陣子,二爺手上的傷開始化膿,時不時發(fā)起高熱來。 他自己的態(tài)度十分平順,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這越發(fā)讓旁人起了急。老孫日日唾罵起高橋那狗賊,膽敢一槍射穿了二爺?shù)氖? 真是活該他死無葬身之所!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徹底在上海安頓下來之后,春紅在老鄉(xiāng)間活動了多半個月,終于取得了一些小的成果。最后借由長興當(dāng)鋪的黃老板之手,從黑市上隔三差五搞來一些藥劑,每回夠吃個兩三天的。 一劑下去果真起效,廖海平的燒馬上退了下去。只是停了就會反復(fù),成了長久的病根。 而今日春紅又去當(dāng)鋪,取得便是這續(xù)命的藥粒。 這廂廖海平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春紅見他把藥順了下去,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二爺?!?/br> 杯子落回桌面上,廖海平抬起眼睛。 “我找到太太了?!贝杭t主動交代道。 屋內(nèi)一時極靜。 廖海平臉上沒有什么顏色,叫人拿不準他是什么態(tài)度——誠然離開天津之后,二爺相比之前隨和很多,但畢竟積威深重,春紅還是害怕的。 她咽了口唾沫,方才慢慢解釋起原委:“我原本以為還要額外花些功夫,結(jié)果今日從當(dāng)鋪出來時,正巧趕上太太在輔仁醫(yī)院門口等車?!?/br> 廖海平點了點頭,并不驚訝似的:“她過得怎樣?” “太太氣色不錯,就是瘦了些,還請我喝了一杯卡什么諾呢。我們聊了小一陣子,這才回來的晚了?!?/br> 春紅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您放心,我按您先前囑咐過的,謊話編的圓乎,太太一點沒聽出端倪來?!?/br> 其實單論演技,春紅并沒什么信心,畢竟姜素瑩是個聰明人,根本騙不過。但方才能全頭全尾捏造出一套說辭來,是因為她的故事里有一多半是真的。 那日春紅從城里買蓮子回來,廖宅確實起了火。 只不過她沒有在街上徘徊幾日,更不是自己決定要來上海的——當(dāng)時不過是圍著宅子繞了一圈,火還沒被澆滅,她就被人從身后猛地一拽,拉進了一輛拉貨的馬車。 就在春紅嚇得要失聲尖叫時,她停住了。因為木箱后面平躺著的,竟然是受了傷的廖海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