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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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從未習(xí)慣被人保護的生活。 鹿驚垂下眼,輕輕地笑了。 *** Reborn親自送的拜帖,彭格列當(dāng)天下午就有了回應(yīng)。 意大利第一黑手黨彭格列的本部位于西西里島巴勒莫郊外的山林間,極具歷史感的古堡建筑群是歷代首領(lǐng)居住的地方,守備森嚴,被稱作銅墻鐵壁的要塞。 這一次拜訪,鹿驚只帶了染回棕毛的沢田綱吉。 彭格列莊園大門前,負責(zé)迎接鹿驚和沢田綱吉的是彭格列九世的嵐之守護者,那是一個留著長發(fā)和胡子的中年大叔,負責(zé)管理彭格列的大小事務(wù),是九代首領(lǐng)的左右手。 Ciao,中原先生,沢田先生,我是彭格列九世嵐之守護者柯約戴奴賈??录s戴奴賈禮貌頷首,日語說得極好,首領(lǐng)在正廳等待兩位到來。 你好,奴賈先生。 柯約戴奴賈在前方引路,鹿驚和沢田綱吉踏入彭格列守備最為森嚴的本部中。 前往正廳的路上,要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兩邊懸掛著的油畫吸引走了沢田綱吉的目光。 彭格列歷代首領(lǐng)的畫像,赫然在列。 沢田綱吉的腳步不自覺放慢,緊張的情緒平復(fù)下來,原本小心翼翼的偷瞄不知何時變成了光明正大的張望。 前方的柯約戴奴賈配合地放慢了腳步。 這條走廊就像是彭格列的歷史,漫步其中,仿佛從現(xiàn)在回到了過去,光陰的碎片在腳邊散落。即使并不認識畫像上的這些人,但某種特殊的情緒正在心頭激蕩,一下又一下,恍惚中,沢田綱吉忽然意識什么。 原來,彭格列的榮耀之上,除了那些血與火,還有更為深刻的友情和羈絆嗎? 沢田綱吉在走廊盡頭站定,仰著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幾乎占據(jù)了一整面墻壁的巨幅油畫。 油畫上是彭格列初代首領(lǐng)和他的家族成員。 身穿黑色西裝的黑手黨教父有著金橙色的頭發(fā)和眼眸,相貌俊秀而溫和,他坐在歐式長沙發(fā)上,雙腿交疊,隨意放在膝蓋上的右手上,黑藍色的彭格列指環(huán)上是彭格列的盾牌貝殼家徽。 他的身邊,或坐或立六個年輕男人,他們就是彭格列初代的六位守護者。 油畫的最下方,沒有標注畫家的名字,而是用花體字寫了一行意大利文 E'nostraoraincisasull'anello. 指環(huán)上銘刻著我們的光陰。 已經(jīng)熟練掌握意大利語的沢田綱吉在心中慢慢將這段文字翻譯過來,他的目光落在彭格列初代目GiottoVongo的身上。 GiottoVongo,離開彭格列后到遠東之地隱居,改名為沢田家康,是沢田綱吉血緣上的曾曾曾爺爺。 半分鐘后,沢田綱吉移開目光。 嗯,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無論是跟他老爸還是他。 曾曾曾爺爺長得真帥氣,嗚。 鹿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沢田綱吉,很像啊。 當(dāng)然,五官上,沢田綱吉這個混了許多代已經(jīng)很日本人的小家伙跟油畫上那個徹頭徹尾的意大利人并不太相似,但是,他家阿綱大概沒有看過自己點燃死氣之火后的模樣。 當(dāng)橙色的大空之炎在沢田綱吉的額頭上燃燒,暈染出相同的金橙色眼眸的時候,他的氣質(zhì)與油畫上的彭格列初代至少有七分相似,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 神奇的遺傳。 鹿驚由衷感慨。 而此時,已經(jīng)回過神的沢田綱吉連忙開口:抱歉,是我走神了。 沒關(guān)系??录s戴奴賈的笑容里多了幾分驕傲和理解,溫聲道:任何看到初代目的人,都會為他的風(fēng)采所折。 哪怕那只是一幅油畫。 恨不能去到三百年前,親眼見證彭格列初代首領(lǐng)的風(fēng)采。 短暫的插曲之后,鹿驚和沢田綱吉在彭格列本部大廳中見到了九代目首領(lǐng)。 沢田綱吉愣了一下,這個老人,他是見過的。 孩童時候的記憶原本因為輪回之眼十多年的時間而變得模糊,但回到年幼的身體里后,那些記憶就變得格外清晰,事無巨細。正是回憶起老爸在家時看他和mama的眼神,沢田綱吉才沒有辦法徹底地怨恨他。 你好啊,綱吉君。穿著條紋西裝的老者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一如當(dāng)初穿著花花綠綠的沙灘限定服裝做飛機到?jīng)g田家做時的模樣。三個多月前的小動物直覺讓他下意識很親近那個老人,而現(xiàn)在,被骸哥吐槽野獸直覺的本能也沒有感知出對面的老人對他有什么惡意。 沢田綱吉躬身行禮:你好,首領(lǐng)先生。 叫爺爺就好,綱吉君。Titeo的目光溫和又愧疚,他統(tǒng)御下的彭格列出了這么大的亂子,生生毀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讓原本天真稚嫩的孩子變成現(xiàn)在成熟又內(nèi)斂的模樣,他沒法不愧疚。 爺爺。沢田綱吉的聲音很輕,他感覺得到老人心中的難過,沒法拒絕這樣一個要求。稍稍平復(fù)一下心情,他牽住鹿驚的衣角,介紹道:九代爺爺,這是我的老師,中原鹿驚先生。 鹿驚微微頷首,道:彭格列先生。 你好,中原先生。Titeo微笑點頭,這是Reborn蓋章鑒定過的強者,之前不曾在里世界出沒過,跟沢田家也不曾有任何聯(lián)系。想來正是他救下了當(dāng)初被綁架的綱吉,庇護了他,然后教導(dǎo)他。 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被當(dāng)時的他認為不成熟的力量就在沢田綱吉的身上綻放出溫和包容的強大來,沒有合適老師的教導(dǎo),Titeo不覺得才六歲的沢田綱吉憑自己就能夠做到這一切。 還是提前長大了啊,綱吉君。 簡單的問候與交流之后,沢田綱吉主動進入了正題。 九代爺爺,我聽說了老爸的事情,我我想要帶老爸離開意大利,回并盛。沢田綱吉的語氣堅定起來,九代爺爺或許是個不錯的好人,但這并不意味著彭格列整體是個好組織。馬西莫彭格列的事情不會是唯一,西西里島上有著太多的紛爭。他的老爸都成植物人了,那就讓他帶回并盛照顧吧。 家光啊。Titeo無奈地笑了一下,這個問題,就讓家光自己來回答吧。 誒?誒誒誒?!沢田綱吉瞪大了棕色的眼眸,震驚地看向?qū)γ娴睦先?,他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阿綱。 Titeo身后的房門開啟,一身黑色西裝的沢田家光走出來。他明顯要比沢田綱吉記憶里的模樣憔悴了許多,但絕沒有傳聞中重傷不起可能一輩子植物人的狀態(tài)。 沢田家光看著不復(fù)當(dāng)初天真懵懂的兒子,想起死去的沢田奈奈,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起來。 他到底沒能保護他摯□□。 先是驚訝,旋即是喜悅,但喜悅轉(zhuǎn)瞬即逝,隱約意識到什么的沢田綱吉用力地握緊拳頭。他告訴自己不好在外人面前上演家庭戰(zhàn)爭,而是盡量用著平靜的口吻說道:你沒事,這很好,所以他認真地看向沢田家光,棕色的眸子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能察覺的顫抖,要一起回家嗎? 帶著奈奈mama一起,回到并盛,從此做一個普通人。 抱歉,阿綱。 你沢田綱吉想要大喊,想要發(fā)脾氣,想要點燃大空之炎一拳搗在這個男人的臉上。 太過分了,真的是太過分了。 彭格列到底有什么好的,就因為這個黑手黨,他們的家庭分崩離析,奈奈mama永遠地離開了他們。直到現(xiàn)在,他居然還不愿脫離這個鬼地方,他居然還想要留下來。 可是,看著男人平靜頹然的表情,他仿佛也觸到了對方內(nèi)心的痛苦與不舍。 彭格列是什么? 彭格列是詛咒吧。 沢田綱吉用力地咽下心中的酸澀,繃著臉,一字一頓:隨你!然后,他抓著鹿驚的袖子,眼睫委屈地顫動著,盡量冷靜地說道:鹿驚老師,我們走吧。 鹿驚沒有反駁,他沖Titeo和沢田家光略一頷首,道:既然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那我和阿綱就離開了。 Titeo無聲地嘆了口氣,道:讓柯約戴送你們吧。 多謝。 離開彭格列本部的勢力范圍,鹿驚摸了摸沢田綱吉的頭發(fā),他本來想告訴他,那個男人應(yīng)該是想要保護他所以才繼續(xù)留在彭格列。但話到了嘴邊,鹿驚卻覺得沢田綱吉未必不知道這一點。 彭格列九世守護者對初代首領(lǐng)的態(tài)度不難看出彭格列對初代血脈的看法,他們憧憬著初代首領(lǐng)的偉大,下意識對初代后裔抱有極大期望,這不僅是祖先帶來的影響,更是因為彭格列血脈本身就具備的特殊力量。 第99章 一個流淌著彭格列初代首領(lǐng)血統(tǒng),極有可能繼承他那神奇力量的后裔,沒有足夠的實力自保,沒有足夠的勢力威懾,會面對多少麻煩,六歲的沢田綱吉不明白,但十八歲的沢田綱吉猜得到。 我知道他留下來是出于自己的考量。沢田綱吉忽然開口,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向鹿驚尋求支持:喃喃道:我只是現(xiàn)在沒有辦法原諒他,最起碼不想現(xiàn)在就原諒他 沢田綱吉仰頭看向鹿驚,小聲地道:鹿驚老師,你說mama到底知不知道他的那些事情? 這么一個全年都號稱在出差的家伙,怎么看都很可疑吧? 嘛鹿驚笑瞇瞇,說不定是奈奈夫人自己不想懷疑他呢。 愛情啊,說不定就是這種難以理喻的東西,讓人自愿蒙住雙眼,去相信對方描述出來的那些美好。 *** 西西里島,杰索家莊園。 白發(fā)紫眸的小少爺單手托腮,他一臉惆悵地看著窗外,將手探進一個包裝袋出,掏出一塊白白的,往嘴里一塞。 日常借消愁,問就是才是這世界上唯一的天使。 最后一塊了。 白蘭杰索捏著那塊白白的,蹭的一聲,淺橙色的大空之炎燃起,小小的火苗開始炙烤著這顆,在的邊緣稍微泛起焦糖色時,他停下火,啊嗚一口,吃掉這顆。 嗚哇,好燙,但口感很棒誒,火候剛剛好。 白蘭杰索一副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驚喜模樣。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的攝人氣息陡然出現(xiàn)。 白蘭杰索托著下巴探出腦袋,果然看到庭院中那熟悉的漩渦狀空間波動出現(xiàn),黑發(fā)血眸的男人從中走了出來。 只一眼,白蘭杰索就捂住眼睛,咿呀呀地抱怨道:這是什么精神污染啊鳶先生,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走出空間漩渦的男人一身黑色長風(fēng)衣,相當(dāng)符合西西里島這邊黑手黨一貫的穿衣風(fēng)格,衣服也足夠干凈整潔,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但唯有那些感知敏銳的人才能夠察覺到,這個人身上附著著一些會給人精神帶來極大壓迫感的殘穢,多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fā)麻,渾身戰(zhàn)栗。 真沒用。宇智波帶土瞥了白蘭杰索一眼,他撣了撣身上的風(fēng)衣,純正的陽之力閃過,驅(qū)散了不經(jīng)意間沾到衣服上的殘穢。 白蘭杰索撇了撇嘴,沒用就沒用吧,反正他天才小少爺?shù)娜嗽O(shè)這段時間以來已經(jīng)被對方打擊得差不多了,不差這一回。 果然,這個世界上,只有才是能夠信賴的小天使。 白蘭杰索看著宇智波帶土抬手一抓,手臂穿過漩渦狀的波紋,哦,頸后果然一緊,這熟悉的衣領(lǐng)子被抓住時的感覺。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對方提著,拎到了庭院中。 年方七歲的小少爺晃了晃雙腳,拖長了嗓音,委委屈屈地道:鳶先生,我沒穿鞋。 沒事。宇智波帶土無所謂地道,反正沒有什么影響。 白蘭杰索: 漩渦狀的空間波紋泛起,宇智波帶土拎著白蘭杰索,踏入了神威空間中。 眼花繚亂的空間跳躍之后,白蘭杰索再看到藍天和白云的時候,前方還有一座一看就是某家黑手黨本部的莊園。唔,有點破啊不,應(yīng)該是很有歷史沉淀感,一看就有不少年頭了。 莊園大門開啟,兩隊黑西裝分列兩旁,緩步走出大門的是一個面容稚嫩的少女,寬大的白色帽子下垂落著墨綠色的發(fā)絲,一雙深藍色的眼眸溫和沉靜。她的臉上帶著笑容,左眼下是一朵五瓣花的印記,脖子上則戴著一只橙色的奶嘴。 少女身后半步的位置,金發(fā)少年一臉警惕地盯著宇智波帶土和白蘭杰索。 歡迎來到基里奧內(nèi)羅家族,鳶先生,杰索先生。少女笑盈盈地開口,目光溫柔,半點也不為兩人突兀到來而驚訝,明顯早有準備,我是艾莉亞基里奧內(nèi)羅,基里奧內(nèi)羅家族的首領(lǐng)。 宇智波帶土拎著白蘭杰索走了過去。 美麗稚嫩如花朵一般的少女凝視著宇智波帶土猩紅色的眼眸,復(fù)又看向一臉生無可戀的白蘭杰索,她彎了彎眼,緩聲道:你們的來意,我已經(jīng)知道了。 宇智波帶土挑了挑眉:預(yù)知? 艾莉亞基里奧內(nèi)羅抬手握住垂落在胸前的橙色奶嘴,堅定地道:是的,而我的答案是:我加入。 黑手黨的世界里將七個因詛咒而變成嬰兒的人稱為阿爾克巴雷諾,即彩虹之子。但事實上,擁有著透明奶嘴的拉爾米爾奇并不是完全的彩虹之子,另一個從來不為外人所知的彩虹之子名叫露切基里奧內(nèi)羅,正是艾莉亞基里奧內(nèi)羅的母親。 彩虹之子的力量,是詛咒。但詛咒的內(nèi)里,還有著更多不為人知的意義。 那個詛咒讓當(dāng)時懷著身孕的露切基里奧內(nèi)羅變成了嬰兒,她拼盡全力才讓艾莉亞得以安全降生,然后就死去了。而艾莉亞則繼承了這個橙色奶嘴,成為了彩虹之子的大空。她的身體雖然不會禁錮在嬰兒的形態(tài)中,但短命的詛咒會沿著血脈不斷傳遞下去。 她看到了。 她預(yù)知了自己的死亡,也看到了未來女兒的夭亡。 看到命運的人,當(dāng)沉默著接受命運,因為一切的反抗都會變成推動命運的動力。 她緘默地接受了這一切,但心底有多少不甘,在她預(yù)知到那一線生機出現(xiàn)時齊齊爆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