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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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沐討論過了,海西我還有套房,她可以住那兒 隋然用力按下額角暴起的小青筋,阮爍,我還沒搬走前,還不知道你有新女友前,有一回你也像今天一樣要跟我談我們中間出了哪些問題,你還記得嗎? 阮爍不是很確定:好像記得。 隋然接著問:那天你問我,過去四年中,你有沒有對我不好的地方,或者說我對你有什么不滿,我當(dāng)時沒有回答你,你現(xiàn)在想知道嗎? 阮爍點頭:想。 隋然吸了口氣,說:其實我覺得在那四年,你一直不怎么尊重我。 阮爍竟然露出了認(rèn)真思索的表情,我可能你知道我的呀,我對誰都不可能尊重的。就連老頭子是,我媽也是。 她停了幾秒,笑了,小然你知道嗎,小沐是我第一個我愿意去尊重的人。 隋然:真好。 隋然一口氣喝完半杯冰咖啡,拿手機給海澄發(fā)信息:「到哪兒了?我在商場三樓的咖啡廳,跟阮爍?!?/br> 所以不是我的錯覺。隋然抬起頭,心平氣和地說,你從來沒有想過尊重我。 我會慢慢改的。阮爍帶出了點糯得發(fā)膩的海城口音,我們做朋友的話,我會改的。 海澄回信息了,回了一條十幾秒的語音,隋然點擊轉(zhuǎn)文字,只見一大串「臥槽」。 說實話,我現(xiàn)在覺得我們過去四年就是開玩笑,是過家家是我陪你過家家,我是你養(yǎng)的一條寵物。 反正說的是自己,隋然不介意用詞過重。 我復(fù)工以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人,才覺得自己又是個人了。 阮爍臉上出現(xiàn)了被擊中的空白,開玩笑,過家家? 隋然平視著她,認(rèn)真地說:是的。 實話。 真心實意的感受。 回歸社會她發(fā)現(xiàn)褪去了那層親密關(guān)系,彼此各取所需、單純交易的來往很輕松。 能收到即時反饋。 你做得好,人們會表示感謝。 碰上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的,用一句不要跟傻x計較,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便能輕易甩開負(fù)面情緒,投入新工作。 眼不見心不煩是一種解決方式,碰到有利害關(guān)系的,還能想辦法以牙還牙。 總之,快意恩仇。 與為了和伴侶隋然后來確實把阮爍放到這個位置和諧相處而抹平所有棱角的妥協(xié)不同。 隋然想,愛是相互的,兩個人綁在一塊兒,總歸需要磨合和包容。 她以最大的努力和限度去包容阮爍。 她會去贊美、恭維阮爍的作品刻意忽略其中的不足,抹消自己的貢獻(xiàn)。 她覺得幫阮爍提供選材,給她修后期非常微不足道,無足輕重。 因為片子是阮爍拍的。 阮爍有才華,璀璨且極富生命力。 這便讓她在某些時候散發(fā)出吸引人的灼眼光芒。 有些人會被這樣的光芒折服,繼而遮蔽雙眼,久而久之喪失自我。 隋然分手以后才意識到,當(dāng)她開始覺得我應(yīng)該包容,我退一步,我來反省,這段感情已經(jīng)出問題了,而且大部分原因出自于對方。 阮爍喜歡自由,追求自由,把自由放在第一位。 同時她也需要一個無論什么時候回來,都能第一時間迎接上她給她遞鞋子的人。 簡而言之,她需要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并且不會發(fā)脾氣的寵物。 過去四年,充當(dāng)寵物的是隋然。 但隋然偏偏不是無害的小動物,她有腦子有心,她是需要反饋的人。 感情需要反饋,隋然得不到阮爍的正面回應(yīng),漸漸地,她也給不起阮爍想要的無微不至。 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前兩年,兩人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如影隨形、如膠似漆。 落水是道分水嶺。 那之后,隋然在阮爍的縱容下成了死宅。 但也天天有視頻電話,只要條件允許。 忘了哪天起,電話越來越少,不是無法接通就是通話中。 大概是有某種直覺感應(yīng),潛意識知道阮爍的心不在她這兒了,她睡不踏實,總是半夜驚醒,夢里時常纏繞重重黑霧。 小然。阮爍敲敲桌面,但是你不能否認(rèn)我對你很好,我給了你很優(yōu)渥的條件。一開始,我是真心愛你的,我真的覺得能和你過一輩子。 這個我承認(rèn)。隋然說。 阮爍當(dāng)時花了很長時間勸說隋然不要再做這行,阮爍覺得她的中介同事流里流氣(原話),時間長了,人會墮落的。 人多少有些好逸惡勞的劣根性,隋然難能例外。 做顧問累是肯定的。 連軸轉(zhuǎn)的時候一連幾個禮拜全天下來挨不著椅面,好不容易坐下來,還要給客戶寫報告。 有次隋然累極了,過馬路愣愣怔怔地硬是把紅燈看成了綠燈,不知怎么就走上斑馬線,一輛車擦著她過去。 那車甚至沒停下來罵她一聲是不是找死,匆匆駛過。 海城的節(jié)奏就是這樣,生老病死的老和病可以忽略不計,生與死也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五年前一天,海東分部隔壁大廈有人從三十七樓跳下來,當(dāng)場摔成一灘爛西瓜,場面慘不忍睹。 然而短短兩個小時過去,地上干干凈凈,除了水跡,別的什么都沒有。 后來的路人不會知道,知道了泰半不會在乎這地方曾有一條生命墜向死亡。 隋然遠(yuǎn)遠(yuǎn)看過拉橫幅的現(xiàn)場,但當(dāng)天下午,她和同事還是帶著客戶踩著濕潤的路面若無其事走進(jìn)那幢大樓。 面上被呼嘯而過的氣流刮疼的那一刻,隋然怕了。 生死關(guān)頭不可能不怕。 加上梁謙那事兒她跟海澄鬧起脾氣,終于敗倒在阮爍的攻勢下。 誰不想一步登天。 哪怕明知登上去的是空中樓閣,可那上面的風(fēng)景甚至云霄觸手可及時,有多少人抵擋得住誘惑。 反正隋然沒擋住。 所以搖搖欲墜的時候她就有預(yù)感,等到塌下來她反而一派坦然。 阮爍,分手是你提的,叔叔阿姨那里我也打過招呼,我真的衷心希望你未來一切都好。你不用懷疑這點,也不要擔(dān)心我會把過去那些事拿到社交平臺。 隋然從沒想過利用社交平臺輿論性報復(fù)實際上根本沒想過報復(fù)。 她要臉,更多是認(rèn)為沒必要。 幾年的青春一去不返,何必再多占用未來一秒。 結(jié)束就結(jié)束了,強拉強扯沒意思,大家好聚好散,及時止損。 然而道理大家都懂,總有些人以己度人,難得換位思考,卻是用自己的賊心爛肺揣測對方用什么法子報復(fù)。 阮爍仔細(xì)看了她一會兒,像是在判斷是否可信。 隋然語氣淡歸淡,但說的是實話,她不懼對面的審視。 手機震動,隋然垂下視線,是海澄:「然然我到停車場了!等我!馬上就來?。 ?/br> 隋然卻不想讓??傔^來看笑話或幫她收拾殘局。 你要是不放心,就把密碼什么都改了,當(dāng)初用的是你的證件和手機認(rèn)證的,聯(lián)系客服都好改。隋然起身,我領(lǐng)導(dǎo)來了,我得去見她,就到這里吧。 小然。阮爍卻叫住她,躊躇而好奇地問,你剛說我不尊重你,你覺得這個不尊重的程度有幾分? 隋然咬了咬后槽牙,抬腿走向吧臺,問店員要了杯水:多加冰。 小然?阮爍緊追不舍。 隋然揭開杯蓋,回手一潑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了一下。 還是火大。 這就告訴我們,要多愛自己,要時刻擦亮眼睛。 第38章 約你[疑問] 早就該這么做了好嗎! 被甩的一方不僅沒有死纏爛打, 還這么快開始新生活,要不憋著大招, 要不就是對她沒感情。你被她甩了, 不哭天搶地的,她接受不了。她不找到讓她覺得合理的點,不會罷休的。 你看老湯, 自己出軌了還有臉找我要出的十幾萬首付, 我呸!我說那房子漲了快兩百萬了,要不我過戶給你, 首付和這些年的貸款你看著給嘿, 你猜怎么著, 他就慫了, 不要了。 他怕我背后搞他。 算他識相,他要真敢要, 我就真敢搞。我讓他一天到晚不得安寧。 這才是被甩的人的正常反應(yīng)啊我的然。 正常被甩了,見面總歸罵兩句吧。你夠佛的, 人家蹲門口守株待兔, 你客客氣氣請人家吃夜宵。你不就是給人家暗示你余情未了嗎?她這種人,你稍微給她三分顏色, 她就真敢把后宮開起來,還以為你想明白了,對她百依百順的。 可惜了,你晚兩分鐘我還能看出好戲。海澄很遺憾錯過了水潑人渣的經(jīng)典場面,真想看看那誰的表情, 她不是挺驕傲的嘛,活該冰桶挑戰(zhàn)冷靜冷靜。 海澄來晚了一步,打電話過來時,隋然已經(jīng)在六樓餐廳門口。 她走得很瀟灑,臨走前說了一句什么自己也記不太清,印象似乎是從什么古早小言劇里抄來的臺詞,大意是分手了,不要再來找我,別再糾纏不休云云。 她想,憑阮爍鋪天蓋地的自尊,應(yīng)該會惱羞成怒,怒而生恨,跟她不共戴天。 反正直到她上電梯,阮爍也沒追上來。 隋然捏著手指,指尖冰冷,除了捏重時一丁點的痛感,什么感覺都沒有,好像捏著一截木頭,就是人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腎上腺素激飚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尚未徹底消散,聽聲音有點模糊,海澄嘰里呱啦說了一堆她左耳進(jìn)右耳出,問她阮爍怎么回事,她倒是老老實實說蹲點蹲到了,連上次吃夜宵的事一并漏了餡,被海澄戳著腦門一通說教。 但沒有理智全無,起碼還有意識兜著阮爍碰到淮總兩回沒漏出來。 人就是賤,你對她越好,她就越蹬鼻子上臉,你想給人家講道理,可人家偏偏不愿做人,你有什么辦法。海澄在桌底用膝蓋碰了她一下,行啦,回神,你澆的是水又不是汽油,沒人來抓你,別害怕啊乖。 隋然提了下唇角,她不是怕,成年以后從來沒在公眾場合干這種事,有點云里霧里的。 你來這一手,估計那誰不會再找你了。海澄說。 但愿吧。 隋然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出聲。 答案是沒有,海澄做了個側(cè)耳的動作,問:你說什么?沒聽清。 隋然清清嗓子重復(fù)一遍。 然然呀海澄悠悠嘆口氣,很快直起身,興奮地問,潑這一下,你覺得shuangma? 隋然抽了張紙,慢吞吞地擦著衣服上未干的水跡。 盡管一直告訴自己為阮爍生氣不值得,為她浪費時間更沒必要,甚至給她一個眼神都多余隋然不想全盤否認(rèn)自己四年的付出,也不想走極端認(rèn)為自己當(dāng)年瞎了眼。 一拍兩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給彼此留下一點日后依舊能加濾鏡的美好時光比想起來烏云慘淡的要好。 她確實當(dāng)斷則斷斷得過分干凈,冷酷得好像沒一點兒留戀,就像她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似的 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挑戰(zhàn)她耐性以及認(rèn)知,非要鬧得雞飛狗跳,她又不是真的佛。 惡人還需惡人磨。 隋然不再多想,笑了,還挺爽的。 海澄看了她一會兒,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你自己恐怕不知道,以前我一提阮爍,你整個人都很抑郁烏鴉飛過去都想隔空給你丟粑粑,還想裝沒事人。切。 隋然抬著眼皮看???,試圖用眼神傳達(dá)出你在說哪門外星語的意思。 好了,都過去了。海澄擺擺手,她要還敢糾纏你,改天我就叫幾個人去她家潑油漆,我知道她家地址。 隋然張口:別了吧,沒必要。 海澄怒飛眼刀: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關(guān)你屁事。 隋然縮縮肩膀,見風(fēng)使舵轉(zhuǎn)口,傅總大概什么時候到,要不要先點菜? 海澄看了下時間,差不多該到了。這人不會遲到,不過也不會早到。 說著越過隋然往門口方向看,說傅總傅總到,來了。 她向那邊招了下手,起身時偷空擠眉弄眼、順口溜地說:怎么樣,帥吧?多帥啊。 服務(wù)員領(lǐng)著一個淺灰POLO衫的男性來餐位,隋然回頭給海澄睇了個不可思議的眼神:就這? 傅蘭洲傅總約莫三十后半,既不青年也不英俊,濃眉高鼻勉強算五官端正,個子不高,約莫跟??偝制竭€好今天??偞┑钠降仔?。 直女的審美她不是很懂,但也耳濡目染知道身高一項很重要,傅總這高度隋然挑三揀四地想,配??偛粔?。 海澄移到隋然左手旁的空位,探過身低聲說:哦我跟你講,他一開口我整個人就不行了。 隋然挑眉,向近來的傅總低頭,傅總中午好。 隋然,兆悅月刊第15期,優(yōu)秀顧問專訪。沒意外的話,下個月也是你,怎么樣,稿子準(zhǔn)備好了嗎? 傅總一開口,隋然瞬間了解什么叫不行了,也大概知道為什么海澄迷上他。 他聲音極有辨識度,俗稱的低音炮像諾蘭那版的韋恩老爺,但也沒那么低吸引人不由自主地傾聽他說話,想讓他說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