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默契讓謎語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企鵝人想要表達(dá)的意思。

    但是――

    謎語人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為什么要阻止他呢？這樣的發(fā)展不是很刺激嗎？就像解謎一樣，充滿了未知的樂趣。為什么不試著陪他玩一玩呢？

    兩人畢竟相識多年,正如謎語人一眼就看穿了企鵝人的想法，企鵝人也不難看出謎語人此刻搖擺不定的心思。

    企鵝人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他恨不得把手里的綠寶石砸在謎語人腦袋上，好讓謎語人清醒一點(diǎn)：一直以來，陪小丑玩游戲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場？！

    “你在努力找回我。當(dāng)我迷失的時候，你掙扎著想要得到我。*”企鵝人目光陰沉地盯著謎語人，語速飛快地吐出了一個謎語人從前說過的謎語，“我是什么？”

    “時間?！敝i語人不假思索地迅速回答，說出答案之后，他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了笑，“好吧，我和奧斯瓦爾德需要一點(diǎn)時間聊一聊?！?/br>
    “請便。”小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伸出手，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時間。

    小丑腕上根本沒帶手表，但他卻仿佛看到了準(zhǔn)確的時間似的，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的目光飛快地掠過企鵝人與謎語人，似笑非笑地說：“三個小時。還有最后三個小時，多瑪姆就可以向這個世界打個招呼了。記得早點(diǎn)回來?！?/br>
    “當(dāng)然――”謎語人揚(yáng)眉一笑，似乎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但他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企鵝人拉著手臂拽走了。

    企鵝人的腳有點(diǎn)跛，平日里他總是故意把腳步放得很慢，好讓自己看起來跟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但這會兒他卻沒心思掩飾什么，他拉著謎語人，一瘸一拐地走得飛快。

    小丑目送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涂抹得分外慘白的臉上，猩紅的嘴唇緩緩咧開。他無聲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稻草人將一切盡收眼底，指尖微動，認(rèn)真思索起配合企鵝人和謎語人反手坑小丑一把的可能性。

    小丑看樣子早就預(yù)料到了企鵝人不會好好跟他合作，謎語人的態(tài)度向來很迷，但最終多半還是會偏向企鵝人，小丑不是不知道這些，但他似乎打算放任自流，也不怕翻車嗎？

    稻草人心想。

    給多瑪姆開門或許只是個借口。

    那么，小丑究竟想做什么？

    “你的恐懼毒氣準(zhǔn)備好了嗎？小烏鴉?！毙〕蠛鋈粏?。

    稻草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準(zhǔn)備了多少嗎？”

    “不，也許還不夠，也許還需要更多……”小丑湊近了稻草人，在他耳畔低聲蠱惑，“難道你不想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恐懼盛宴嗎？我們的客人可是……”

    小丑的最后兩個單詞幾乎是以氣音的方式呼出，飄散在空氣中，聽在稻草人耳朵里卻仿佛帶著重重疊疊的回響。

    JusticeLeague，正義聯(lián)盟。

    稻草人呼吸一頓，在防毒面具的遮擋下，他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小丑是個瘋子，但阿卡姆的所有人，即使再怎么討厭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小丑實(shí)在是個很聰明的瘋子。他的推斷幾乎從來不會出錯。

    所以，他們會趕過來嗎？包括蝙蝠俠在內(nèi)的正義聯(lián)盟。

    一場別開生面的恐懼盛宴，這對于稻草人而言，太具有誘惑性了。

    即使明知道或許只是小丑拋出來的誘餌，也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上去。

    稻草人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jīng)開始感到期待：“你說得對，我需要更多的恐懼毒氣?！?/br>
    基地外。

    “冷靜下來，奧斯瓦爾德?！敝i語人反手拉住企鵝人的手腕，試圖穩(wěn)住他，“小丑不會毀了哥譚的，只要他還想繼續(xù)跟蝙蝠俠玩下去，他就不會毀了我們共同的游戲場。不要自亂陣腳?！?/br>
    “我很冷靜?！逼簌Z人任由謎語人拉著自己的手腕，抬頭注視著謎語人的眼睛，似乎想讓謎語人看到自己的誠意，“聽著，愛德，我們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

    企鵝人臉上掛著的單片鏡反射出的光線令謎語人恍了恍神，莫名地，謎語人忽然想到了從前：從前的奧斯瓦爾德也是這樣注視著他。他知道，奧斯瓦爾德一向很信任他。無論有什么樣的想法，奧斯瓦爾德都會主動告訴他，即使是……

    “你把小丑想得太正常了?！逼簌Z人語速飛快地說，“小丑他是個瘋子，一個想一出是一出的瘋子。老實(shí)說，無論他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即使他召喚出邪神，或者把哥譚炸上天，我都一點(diǎn)也不會覺得稀奇。那個瘋子恨不得拖著整個哥譚一起下地獄，他根本不會在乎有沒有未來。他只在乎蝙蝠俠，如果他鬧出來的事情能讓蝙蝠俠記得他一輩子，即使因此丟掉性命，他也根本不會在乎。你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嗎？愛德，我們永遠(yuǎn)無法預(yù)料一個瘋子究竟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br>
    企鵝人的話讓謎語人迅速從回憶中抽離，他眨了眨眼，不置可否：“所以，你想怎么做？”

    “及時止損。通知正義聯(lián)盟，讓他們過來救場。”企鵝人的眼神逐漸銳利起來，“我不能放任那個瘋子折騰我的哥譚。”

    “決定放棄時間寶石了嗎？即使讓正義聯(lián)盟摻和進(jìn)來也在所不惜？不愧是哥譚地下的王，奧斯瓦爾德，你對哥譚的熱愛總是令我嘆為觀止?！敝i語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不得不說，你剛才的語氣可真是像極了蝙蝠俠――‘我的哥譚’？我以為只有蝙蝠俠那種控制狂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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