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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聽樹干上少年笑出聲,一開口比杜家老太太還陰陽人,“公主?天子何時有了這么大的女兒?” “天子時年二十一,你家主子看上去十五六歲......啊,天子到底是天子,五六歲就能生女兒了?!?/br> “本侯五六歲的時候,還在跟人玩泥巴呢?!?/br> 元嘉:“......” 嘴這么欠,小時候怎么沒被人打死? 但這話實在不好接,別說她這條咸魚不會接,連積極進取永不服輸?shù)纳汉鞫疾恢涝趺唇?,只是抓著她的手把她護在身后,哆哆嗦嗦指著樹上的秦夜天,“大、大膽!我家公主是天子親封的元嘉公主,還不快快見禮?!?/br> 聽到這話,元嘉兩眼一黑。 完蛋。 真宗室貴女秦夜天都?xì)⒘瞬簧?,更何況她這個假公主? 這話不是上趕著讓秦夜天拔刀嗎? 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元嘉徹底沒了想掙扎的心,她長長嘆了口氣,就勢坐在軟墊上,用另一只沒被珊瑚抓著的手斟了杯茶,壓一壓剛才差點被噎死的驚。 有疾風(fēng)在她面前掠過。 微涼劍鞘挑起她的下巴,她被迫抬頭,一抬眼,便撞見那張陰陽怪氣的厭世嘲諷臉。 是的,嘲諷臉,就是那種“我知道你想打我,但你就是不敢打我”的嘲諷臉。 “元嘉公主?” 嘲諷臉少年輕挑眉,面上是毫不掩飾的譏笑,“莫不是杜家的杜七娘?因父兄犯了錯,被家里人推出來做和親公主的那一位?” “杜家男人旁的本事沒有,生女兒的本事倒是叫人敬佩,今日犯了錯,推出一個女兒來頂罪,明日犯了錯,再賣另一個女兒。讓本侯想一想,杜家還有幾個女兒,哦,還有兩個呢,足夠讓杜家男人再犯兩次抄家滅族罪?!?/br> 這話殺傷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但凡他面前站的是個杜家人,都要上前去跟他拼命。 可惜元嘉不是。 元嘉是穿來的,對杜家沒有歸屬感,對杜家男人更沒什么好感,所以他這話她不僅不反感,甚至還隱隱想為他點贊,只是他欠欠的行為語氣讓她極其不舒服,尤其是劍鞘挑她下巴的動作,讓她只想罵他是個大憨批。 事實上,她確實也罵了:“是啊,杜家的男人沒本事,只能把女人推出來頂罪,但我瞧著吧,侯爺你也不差?!?/br> ——劍鞘都橫在她下巴了,橫豎都是死的情況下,為什么不讓自己爽一把再死? 她選擇陰陽怪氣。 “大盛非軍功不封侯,侯爺既被天子封為侯爺,想來必是戰(zhàn)無不勝軍功卓越之輩。只是侯爺既軍功無雙,大盛又為何和親庫羅?” 一時陰陽怪氣一時爽,一直陰陽怪氣一直爽,“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又或者說,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人是男兒?!?/br> 到底是年少氣盛的天之驕子,她的話剛落,便明顯感覺到挑著她下巴的劍鞘動了一下,她順著劍鞘望去,少年握著劍柄的手青筋隱露,再往上瞧,那張如劍光乍現(xiàn)般鋒芒畢露的臉此時黑云密布,凌厲鳳目輕瞇,仿佛隨時都會取她性命。 但她不怕。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一旦選擇躺平,生死大事都不算事兒了。 元嘉彎眼輕笑,“軍功卓越的侯爺,似乎與我那沒用的父兄沒什么兩樣呢?!?/br> 她與秦夜天之間只隔著一柄長劍,離得近,自然能捕捉到他每一個表情動作,她清楚看到他由驚怒到震怒,再到閃過一瞬的恥辱不甘,隨后,他大笑出聲,“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人是男兒?!?/br> “元嘉公主,你好得很吶!” 他突然笑意微斂,手指稍稍用力,劍鞘便抵著她脖頸,“你難道不怕我滅你杜家滿門?” 滅人滿門的血腥事,在他這好像吃家常便飯一樣輕松,甚至他說這話時聲音里還帶著笑,絲毫聽不出威脅之意,可但凡長腦子的人都知道,他說滅滿門就滿門,絕對不是開玩笑。 “滅就滅吧?!?/br>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應(yīng)該磕頭求饒,但元嘉卻一臉無所謂,“能把我推出來擋死的男人本來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br> 這話實在大逆不道,讓拿著劍鞘威脅她的秦夜天微微一怔,隨即再度笑出聲,似乎她這話在他情理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只是抵在她脖頸處的劍鞘,卻依然沒有被他收回腰側(cè),盡管現(xiàn)在的他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是她的錯覺,畢竟她的話字字往他心窩戳,是個人都想拿劍把她劈兩半,他現(xiàn)在還沒動手,多半是在琢磨怎么樣的死法才能他更解氣。 只是這個姿勢吧,下巴抬久了脖子真的酸,她伸出手,把劍鞘往一邊撥了撥,“侯爺,你怎么殺我都行?!?/br> “但是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讓我喝口水?” 長公主莊子里的點心好吃歸好吃,但吃多了還是挺干的,尤其是她剛才還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話,再不喝口水,她的嗓子就要冒煙了。 秦夜天:“?” 剛想說話,便見她開始自斟自飲。 喝完幾杯后發(fā)現(xiàn)壺里的水還有剩,猶豫了一會兒后,用一旁的蓮花紋杯子又給倒了一杯,順手遞到他面前,“侯爺,喝茶啊?!?/br> 仿佛剛才在他暴怒邊緣瘋狂蹦跶的人不是她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