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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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斯先生說:“無論是身體,還是心。” 景玉最擅長虛以委蛇這種事情,她嘴巴里面甜甜地說著什么最愛daddy了,一邊去揉克勞斯手感頗好的胸大肌,貼貼親親抱抱。 克勞斯被她咬的吸了口冷氣,強行拽著她的脖子要她松牙。 “小兔子,”克勞斯問,“你把啃胡蘿卜的勁兒都用出來了嗎?” 景玉沒有對櫻桃邊緣的齒痕產(chǎn)生愧疚心理,她知道克勞斯會原諒這點無傷大雅的舉動,仍舊無知者無畏地沖他露出笑容,伸出想要擁抱的手。 克勞斯掐著她臉頰的rou:“以為自己不道歉、只憑借笑容就能獲得原諒嗎?” 景玉說不出話,被他扯的一聲哼。 “我不可能會原諒你,”克勞斯先生問,“你將我當作什么?給你講睡前故事、哄你睡覺的mama?是給你錢給你房子住的daddy?還是提供給你生理需求的男性|伴侶?” 景玉提出自己的想法:“不可以都是嗎?” 克勞斯遺憾地說:“真是個糟糕的回答,你今天的快樂沒有了?!?/br> 這樣說著,他開始冷漠地扣襯衫的紐扣。 景玉伸手,拽住一根金色的漏網(wǎng)之魚,輕輕扯了扯。 克勞斯看她。 景玉的語氣帶了點點挑釁:“確認不繼續(xù)了嗎?” 克勞斯并沒有說話。 他將剛扣上一粒紐扣的襯衫又解開了,整個兒脫下,隨意丟到旁邊,按住景玉的肩膀。 他言簡意賅:“下不為例。” 景玉不確定克勞斯的下不為例是不是真的沒有下次,畢竟她是一個擅長在克勞斯可忍受范圍內(nèi)大鵬展翅的優(yōu)秀少女。 只要不去觸碰克勞斯內(nèi)心的三道高壓線,景玉瘋狂地試探著他其他的容忍范圍;結(jié)果也很鮮明,要么是克勞斯一聲長嘆縱容她撒野,往后退讓三分;要么就是克勞斯先生忍無可忍,成功被激起怒火,拎著她一頓收拾。 無論哪種結(jié)果,景玉都喜歡。 景玉在第四天才從射擊俱樂部發(fā)來的短信通知,有好幾個人參與了這次前往基姆湖的周末小假期。 克勞斯先生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很難判斷究竟有多少人是為了克勞斯而來的,不過景玉只要知道,這次對她有利。 景玉興致勃勃地往下看著參與成員的名單,拉到最下面時,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tong gensheng. 哦豁,這不是她那早就該去閻王爺那邊報道的生物學父親嗎? 對方能混進射擊俱樂部這件事,是景玉萬萬沒想到的。 景玉只知道,對方也想和巴哈爾談生意——就是上次巴哈爾和景玉說的那種合作模式。 仝亙生申請的代理,雖然屢次被嚴查出不合格物質(zhì)而被打回,但對方最終選擇退而求其次,直接簽下了另一款歐盟已引進的酒類品牌代理。 他的新產(chǎn)品需要獲取一定知名度才能打開市場,就像仝亙生原本經(jīng)營的品牌,一開始也是搞了個高大上的噱頭,花大價錢請人編寫文案和品牌歷史。在那個互聯(lián)網(wǎng)并不發(fā)達的時代,仝亙生已經(jīng)知道給自己那全部“made in a”的產(chǎn)品包上各類外語包裝,吹上天,什么“極致手工制作”,完全是因為工廠買不起精準度高的機器;“每份獨一無二的享受”,是因為工人手藝參差不齊;“絕無僅有的異域風情”,整個品牌最異域風情的其實就是創(chuàng)始人本人——仝亙生,因為嚴格來說,他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超出正常人類的道德范圍。 但凡是個人,都干不出那些缺德事。 景玉不在乎仝亙生打算使用新的促銷手段,她只在乎自己的酒。 不過品牌畢竟不是她一個人的,景玉給希爾格、瑪?shù)倌人麄兇蛉ル娫?,想要好好地談談?/br> 巧的是,今天晚上,克勞斯先生也想約景玉吃晚飯。 說這些話的時候,克勞斯先生剛剛結(jié)束完射擊訓練,他的手套和槍械收起來。 摘下束發(fā)帶,金色的頭發(fā)有一點點亂。 看上去別有風情。 在得知景玉約了其他人之后,克勞斯問:“都有誰?” “嗯……目前只有希爾格有時間過來?!?/br> 這個回答成功令克勞斯皺眉。 景玉的手腕酸疼,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克勞斯的回答,還在思考。 一個巴哈爾算不了什么,主要仝亙生代理的那個品牌和景玉目前經(jīng)營的定位相同、目標消費人群也一致。 換句話來講,兩家公司的產(chǎn)品屬于競爭關(guān)系。 是競品。 景玉得好好想想,讓仝亙生知道什么叫做“長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她爹拍死在沙灘上”。 克勞斯再度問:“只有你們兩個人?” 景玉:“大概。” “什么叫做大概?”克勞斯伸手,阻擋景玉往前走,“你拒絕我的約會、去單獨見另一個男性,你不該為此解釋什么嗎?” 景玉:“啊?” 她有點不清楚克勞斯此刻的態(tài)度和語氣,茫然:“解釋什么?” 克勞斯說:“解釋拒絕我、選擇和他吃晚餐的原因?!?/br> 景玉被空調(diào)的涼風一吹,咳了一聲:“因為我和他是工作伙伴?” 克勞斯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他看了眼聯(lián)系人,是珍妮弗打來的。 對方想要確認今晚的菜單——為了克勞斯先生和景玉的夜間約會做好準備。 在景玉的注視下,克勞斯接通電話,他告訴對方:“麻煩今晚多一些酸黃瓜、醋腌牛rou,果醋沙拉、糖醋茄子……” 景玉打斷他:“等等,你點這么多酸的東西做什么?準備考驗雕師傅的廚藝嗎?” 她很迷惑。 克勞斯仍舊拿著手機,他看著景玉。 兩秒后。 成熟理智的克勞斯先生,優(yōu)雅地解答她的疑惑:“因為今天晚上,有個德國男性準備瘋狂吃醋?!?/br> 第81章 八十一顆糖 告白(上) 克勞斯先生晚上并沒有選擇繼續(xù)“吃醋”,因為,在二十分鐘后,景玉剛剛用俱樂部的設施洗完澡、換上自己的衣服,就接到希爾格的電話。 對方語氣焦急地告訴景玉,他的父親在家里忽然感覺到不適,迫切地想要見希爾格一面。 和中國一樣,德國人的家庭關(guān)系也有親密有冷漠。希爾格屬于那種和家人關(guān)系十分親密的那種,權(quán)衡之下,只能抱歉地拒絕掉景玉的邀約。 景玉和他約好了改天再見。 終于將這件事情安排好,景玉拎著自己的包,剛剛繞過有著巨大落地玻璃窗的房間,近五米高的燈柱將白色細沙石鋪陳的小路照耀出燦燦爛爛的光輝。 克勞斯先生就在光輝的盡頭。 他紳士地詢問景玉:“你確定今天晚上不和我一同吃晚飯嗎?” 景玉:“……” 她呃了一聲,想了想,告訴他:“我不太喜歡吃酸酸的食物?!?/br> 克勞斯很鎮(zhèn)定:“我剛剛讓周佳改成了中式菜單,還沒有進行詳細的確認。” 景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但克勞斯先生已經(jīng)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包,若無其事地問:“那個喜歡在身上紋奇怪中文字的小先生呢?今天晚上不陪你了嗎?” 外面落了一點點的小雨,德國的夏天已經(jīng)開始結(jié)束,地上落了一片本體翠綠但邊緣漸漸泛黃的葉子,焦黃。 當司機拉開車門的時候,景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盯著克勞斯看:“等等,我面對的,該不會是一個為了欺騙女性與他約會、而對小先生下黑手的人吧?” “怎么會呢?”克勞斯笑容溫和,看起來就像是電影里的變態(tài)紳士,“難道我會對一個毫無競爭力的毛頭小子動手嗎?” 景玉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之前克勞斯所說的那個“吃醋”令景玉忍不住想了點。 就——多那么一點點。 比玫瑰花重、比酸橙子輕的一點點。 她那唯一一個橙子,快要藏不住了。 - 景玉無法確定巴哈爾和仝亙生談的如何,只知道,在即將前往基姆湖的前天晚上,她忽然收到一個陌生的來電。 仝亙生用她熟悉的那種、有些字詞發(fā)音奇怪的中文告訴她,希望她不要再在這件事情上干擾自己。 “別和我硬著來,”仝亙生警告她,“你是我的種,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你爹,你得有點當人閨女的樣子?!?/br> 如果放在之前,現(xiàn)在的景玉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禮貌問候?qū)Ψ阶孀谑舜恕?/br> 但現(xiàn)在不行。 景玉想不起來自己上次說臟話是什么時候了。 她對仝亙生說:“管好你自己?!?/br> 景玉先結(jié)束了這個通話。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因為這個惡心的電話而做噩夢,畢竟仝亙生是她那種回想起來就會反胃的程度。 但是并沒有。 景玉睡的很安穩(wěn)。 她只能夢到克勞斯先生牽著她的手,在夜晚的沙灘上散步,海風溫柔地吹起他金色的發(fā),景玉勾住他脖子,與他親密地接吻。 景玉并不反感這個夢境,因此,當克勞斯詢問她訂房間方面的建議時,景玉同意了他要求兩人住在隔壁的建議。 基姆湖被人稱為“巴伐利亞海”,周末時游客如織。不過,許多外地的旅行者來這里,只是想?yún)⒂^路德維希二世的黑倫基姆湖宮,而來這里的慕尼黑人,是為了基姆湖本身的自然風光和豐富多彩的其他水上運動。 景玉和克勞斯來的早,他們不需要去湖濱租賃船只,克勞斯先生擁有一個漂亮的私人船,油漆漆成了漂亮的淡淡淺藍色,還用黑色粉刷著克勞斯先生的姓名縮寫,最前端是一只可可愛愛、正在噴水的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