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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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想好的話噎在咽喉中。 克勞斯手往下,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紳士一吻:“況且,今天你購買了我的時間?!?/br> 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保護(hù)公主的騎士,金發(fā)燦爛。 “我想,我應(yīng)當(dāng)有責(zé)任來維護(hù)龍小姐的愉悅心情。” 第41章 四十一顆 “克勞斯先生,”景玉小心翼翼地說,“如果你能稍微降降價,我的心情會更加愉悅?!?/br> “景玉小姐,”克勞斯溫柔回答,“降價是不可能的?!?/br> 景玉誠摯地說:“您還真的是不把感情帶到事業(yè)上?!?/br> 克勞斯笑著回應(yīng):“你也很理智。” 克勞斯負(fù)責(zé)開車,他一杯酒都沒有碰,不過又給景玉倒了一杯。自行車團(tuán)隊游的人在打著節(jié)拍唱歌,景玉跟著哼了一陣,她聽不懂這些人唱的歌謠是什么內(nèi)容,畢竟無法分辨一些本地濃重的口音。 但這些并不影響景玉跟著節(jié)奏無意義地哼著。 山川無相連,橫跨洲洋湖海。 異國不同語,風(fēng)月有所別。 有些人,哪怕母語不同,但仍舊能夠用對方語言開心交流,無話不談;而有些人,即使生長在同一國度,語言相通,相對而坐卻無法溝通。 景玉跟著聽不懂的歌曲,快樂地哼著自己的歌。 她白天品嘗了那么多的葡萄酒,沒醉,但卻意外地在在小酒館中喝高了。 走出餐館的時候,景玉覺著世界都像是梵高的畫,扭著快樂的圈圈團(tuán)團(tuán)繞起來,天空是無數(shù)藍(lán)色圓圓和燦爛金色星星編織成的。她走路東倒西歪,擁有著比星星還要亮的金色頭發(fā)的克勞斯先生,將景玉公主抱起,景玉拽著他的襯衫,臉頰貼在胸膛上。 “我喝醉了,克勞斯先生,”景玉說,“抱歉,對不起,sorry,entschuldigete,すみません?!?/br> 她努力發(fā)準(zhǔn)每一個音節(jié),幾乎使用了所有自己能表達(dá)歉意的方式認(rèn)真道歉??藙谒勾蜷_車門,將她安置在副駕駛座位上。 低頭為她扣上安全帶的時候,克勞斯聽到景玉小小聲說:“……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br> 克勞斯說:“會有的,甜心?!?/br> - 景玉這次是真真實(shí)實(shí)地喝斷片了。 只能說小酒館里的葡萄酒的確品質(zhì)不佳,她第一次頭這么疼地醒過來,感覺像是有一堆小人手拿著大鐵錘挨個兒在她腦殼里錘年糕。 克勞斯先生并不在,但小桌子上有煮好、放溫的湯飲,下面壓著便簽,提醒景玉,可以喝這個來緩解宿醉后的頭痛。 景玉不太喜歡苦澀的味道,總會讓她想起來初中時候給mama熬的一些中藥湯劑,這些氣息會讓她想到一些很不好的東西。 她洗漱完畢,站在桌子前,盯著這東西看了好久,猶豫兩秒,捏著鼻子,鼓起勇氣一口喝下去。 ……還是好苦啊。 景玉簡單吃了點(diǎn)糖,陽臺上的窗簾拉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遮住了陽光。她走過去,嘩啦一聲將窗簾打開。 陽光透過來,她伸手在眼前擋了擋,咪上眼睛。 今天天氣好棒。 她打開twitter,刷到瑪?shù)倌鹊男聞討B(tài),立刻開心地祝賀對方拿到競賽金牌。 瑪?shù)倌然貜?fù)風(fēng)格和她本人一樣簡略。 瑪?shù)倌龋骸肝乙呀?jīng)到慕尼黑了」 瑪?shù)倌龋骸傅赇伣?jīng)營狀況良好」 景玉揉了揉臉頰,用力吸一口氣,用涼水洗過臉后,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摸上一層水、精華液、面霜。 最后抹上防曬。 等景玉下樓去吃早飯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團(tuán)隊惹了點(diǎn)不大不小的麻煩。 因?yàn)樘咦闱?,希爾格他們和?dāng)?shù)匾恍┲袑W(xué)生產(chǎn)生了爭執(zhí),對方用棒球棒敲破了希爾格的額頭,現(xiàn)在正接受傷口包扎。 克勞斯正在親自處理這件事情。 用棒球棒打破希爾格的中學(xué)生被控制住了,警方正在和克勞斯請來的律師交涉——和上次的并不是同一個,景玉想象不到,克勞斯究竟聘請了多少位律師。 是不是在德國任意一個城市都有他的員工呢? 希爾格看上去有些沮喪,他額頭上的傷已經(jīng)包扎好,也做完了其他的檢查,這些診斷結(jié)果將成為索賠的重要工具。 景玉過去探望的時候,其他人紛紛互相推搡著離開。這點(diǎn),全世界的朋友都一樣。 希爾格其實(shí)有點(diǎn)不想讓景玉看到自己這樣,在他心里面,被高中生敲破頭還是件比較丟臉的事情。 景玉沒有說這些,只是依照著中國人的習(xí)慣,告訴他要忌口,不可以再碰酒精。 希爾格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但是,在景玉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希爾格才叫住她,問:“jemma.” 景玉看著這個背后紋著“中國少先隊隊長”、胸口紋著“憨”的棕發(fā)男同學(xué):“怎么了?” “你的男友很優(yōu)秀,”希爾格說,“很棒?!?/br> 景玉笑起來,她說:“謝謝你的夸獎,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等到吃午飯時候,景玉才把希爾格的這些話轉(zhuǎn)述給克勞斯。 克勞斯喝了一點(diǎn)葡萄酒,他笑著說:“希爾格也很不錯——不過,估計要再過上十年,才會是受女孩喜歡的交往對象?!?/br> 景玉拿起葡萄酒杯,聞了聞:“奇怪,我怎么聞著好大一股醋味?” 克勞斯看她:“什么醋?” 他雖然能流暢地說中文,交流沒有問題,但在某些詞語上,他還是沒辦法正確理解含義。 “沒什么,”景玉笑瞇瞇與他干杯,“先生,您身上的紋身是什么時候紋的呀?我可以知道嗎?如果您認(rèn)為是冒犯的話,也可以不回答我,我先向您道歉?!?/br> 克勞斯喝了口酒。 他放下杯子,坦言:“我成年時選擇去紋的?!?/br> 景玉屏住呼吸。 “牡丹是母親最愛的花朵,尤其是白牡丹,”克勞斯看著景玉,“這是一種由中國花工培育出的牡丹品種,屬于中國的花朵,它的名字叫做’景玉’?!?/br> 景玉想了想:“我爺爺沒說我名字的由來哎?!?/br> 克勞斯舉了舉杯子:“巧合。” 景玉糾正:“先生,這個時候應(yīng)該用’緣分’這個詞,更合適喔?!?/br> 她耐心地糾正克勞斯在中文使用上的一點(diǎn)點(diǎn)小瑕疵,完全忘記了繼續(xù)追問克勞斯為何紋這個紋身。 克勞斯沒有說理由,就像以前,涉及到父母的問題,他基本都避而不談。 景玉在這兒一直等到慶典徹底結(jié)束,最后一天的時候,一伙人興致勃勃地扛著自己的帳篷,去露宿公園扎帳篷野營。 景玉更興奮,她摩拳擦掌:“我還沒有試過露營哎。” 這個露營公園在一個漂亮的、鏡子般的湖旁邊,在距離市中心約3.5公里的東北方向,場地費(fèi)需要12歐,每人額外繳納6.4歐。 今天天氣晴朗,來露營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因?yàn)樘焐慕缦薷泻途嚯x感,大部分人都盡量將帳篷安插、錯開距離。 克勞斯和景玉一起把帳篷搭起來,景玉的動手能力不錯,這點(diǎn)倒是出乎克勞斯的意料。 當(dāng)克勞斯夸獎她的靈活時,景玉神氣地告訴他:“從小到大,我家小到桌椅板凳、大到電器,可都是我自己修的嗷!” 克勞斯稱贊:“真了不起?!?/br> 帳篷已經(jīng)搭好,當(dāng)景玉將壓縮睡袋取出來打開的時候,克勞斯站在太陽下,看著她趴進(jìn)帳篷內(nèi)放雙人睡袋,只露出一雙腳在外面。 她腳踝上有一塊紅色、皺皺巴巴的燙傷。 中指上有一道白色的、像是水果刀不小心砍出來的傷痕。 無名指上長過凍瘡,因?yàn)轲囸I患過胃病,她曾有消化方面的困擾。 但小龍從沒有把自己的傷痛翻出來拿到別人眼下看,她只會開開心心地攢一些金銀珠寶,晃一晃袋子,滿足地聽里面的響聲,好像這些能夠驅(qū)散過往的所有不愉快。 景玉沒有哭訴過自己生活多么艱難,她只笑著說自己需要錢。 克勞斯站在太陽下面,他黑色的影子將景玉整個人都包起來。 像是將她吞噬。 景玉很快放好睡袋,走出他的影子,快樂地去車上拿其他的東西。 景玉只有一頂帳篷,這注定了晚上她必須和克勞斯睡在一起。 只是第一次露營,景玉興奮到完全睡不著;再加上明天就要離開,她心里面很想繼續(xù)掏出一筆錢要求克勞斯聽她的、被她壓著親親,但又舍不得,覺著有點(diǎn)點(diǎn)吃虧。 畢竟,兩人已經(jīng)有接近一周的時間綠色共處了。 令人欣慰的是,克勞斯先生似乎很快入睡了。 景玉湊過去,貼了貼他的胳膊。 先生聞起來香香。 她蠢蠢欲動,蹭啊蹭的更加靠近,像抱著一塊大金子,將先生整個兒抱住。 先生抱起來暖暖。 景玉膽子更大了,她湊過去,想要親吻克勞斯的臉頰—— 她剛支撐起身體,對上一雙濃綠色的眼睛。 克勞斯問:“你在做什么?” 景玉回答:“夢游?!?/br> 回答完畢,試圖逃票的景玉松開手,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躺下,但克勞斯先生握住她的手。 景玉差點(diǎn)叫出來。 帳篷外有燈亮起來,兩個德國男人在不遠(yuǎn)處交談,聲音并不高,可是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