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李醫(yī)生、惡性淪陷、未曾擁有季先生、[柯南同人]在柯學(xué)世界裝好人、蘇少,你命中缺我、末日游戲online、[hp]純白年代、[美漫同人]美漫之超人、公主金屋囚質(zhì)子、穿書后,大佬玩哭全書
這時候的景玉已經(jīng)睡下了。 無論兩人住在哪里,景玉的房間始終在他隔壁。 克勞斯并不習(xí)慣與人相擁而眠,在大部分時間,他更喜歡獨自一人、不會被打擾的睡眠。 他要求景玉臥室門不上鎖,便于隨時choucha。 景玉還真老老實實遵守了。 這個叛逆的女孩還有些乖巧的因子在,矛盾地融合在她身上。 克勞斯打開景玉的臥室門。 他將拖鞋也脫下,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沒有絲毫聲音。 可以容納四個成年人的大床上,景玉蜷縮著身體睡覺,右手?jǐn)R在臉頰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褥。 一個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勢,夜晚總是不自覺驚醒。 景玉很容易被噩夢困擾。 克勞斯已經(jīng)開始摘手表了,他剛準(zhǔn)備將手表放在黃銅托盤上,側(cè)身,不經(jīng)意看到景玉的睡顏,頓住。 她今晚似乎坐了一個美夢,嘴巴還吧唧了一下,聲音不大,清脆的很好聽。 像是小貓咪熟睡后發(fā)出的輕微呼嚕聲音。 克勞斯握著手表,站在床邊。 窗簾沒有拉緊,月光落在他頭發(fā)上,讓這金色不再那樣明亮,鍍上一層淡淡的灰暗。 床上的景玉呼吸輕微,隱約能瞧見她身體的起伏,眼下有淡淡的烏青,這是黑眼圈。 克勞斯忽然改了主意。 他沒有繼續(xù)靠近,轉(zhuǎn)身離開。 - 最近,沉迷于做初步市場調(diào)研的景玉,腦海之中只有一個想法。 小組作業(yè)。 她真的希望小組里面能有個人。 且不說仝臻胡亂指揮,暗藏禍心,給景玉分配了一大堆亂糟糟的任務(wù)。 這個小組中有著各國青年,尤其是來自西班牙、意大利、美國這些國家的,幾乎個個都是活潑好動,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做事情也散漫。 很多人家中都不缺錢,對待這次小組任務(wù)也是漫不經(jīng)心的,不怎么放在心上,表現(xiàn)的就像這部分學(xué)分對他們來講可有可無。 一周過去,任務(wù)沒有絲毫進程,他們開趴倒是開了四五次,一瞧見景玉,還盛情邀她一起玩,親切的自來熟,甜甜蜜蜜地叫著甜心寶貝。 這些人熱情奔放,講起德語也令人頭疼,詞性、動詞變位、主格賓格等完全是亂著來。 一般來講,以印歐語系或者拉丁語系為母語的人,學(xué)起德語都要比景玉更輕松,但他們似乎并沒有好好講德語的打算。 德國人似乎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外國人把德語講的一塌糊涂,只要說德語——無論語法多么混亂,他們都很歡迎,并且稱贊。 景玉的初步市場調(diào)研報告在第四天就撰寫好,提交成功。 按照流程,下一步就等所有人的調(diào)研報告寫齊全,然后進行小組討論,再確定選定什么貨品。 但這些倡導(dǎo)自由的小組成員們,寧愿喝酒、穿著高跟鞋跳舞、開一整夜的轟趴,也不愿意動動他們嬌貴的手指,敲打鍵盤,來完成報告。 景玉只能壓著性子等。 早點完成任務(wù)也并非全無益處,至少她突然多出來兩天的空閑時間。 好友欒半雪也來到了慕尼黑。 她申請的學(xué)校和景玉是同一所,如果不是意外,在去年,欒半雪就會和景玉同樣過來。 耽誤這么一年,景玉踩好了坑,提前告訴欒半雪申請學(xué)生公寓,能省去一大筆錢,更不必為了安全擔(dān)心。 克勞斯并沒有阻攔景玉和欒半雪的見面,當(dāng)初簽署合約時,景玉就在其中加了一條。 克勞斯不可以干涉她的正常社交。 欒半雪和景玉的第一次約會就去塞德格林街購物,和景玉不同,欒半雪對精致的衣服、包包和珠寶有著近乎狂熱的熱愛。 景玉不是。 在欒半雪試衣服的時候,景玉就安靜地坐在橡木椅子上安靜地看店里的宣傳冊。 黑頭發(fā)黑眼睛的男店員在這時候過來,笑著用中文詢問景玉:“有什么能幫助你的嗎?” 在異國他鄉(xiāng)遇到同胞,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景玉放下宣傳冊,仔細(xì)看著眼前這個講話帶京腔的人:“中國人?” “是,我姓梁,叫我小梁就好,”男店員笑瞇瞇,“我在慕尼黑大學(xué)讀書,這是我的兼職——您想看看我們的新款嗎?” 欒半雪還在鏡子前喜滋滋地?fù)Q著衣服,一時半會走不開。 景玉和這個自稱“小梁”的男店員愉快地聊了一陣,對方嘴巴實在太甜,最后,景玉盛情難卻,刷克勞斯的卡,購買了一件漂亮的綠色連衣裙。 不過,景玉拒絕了對方加微信的請求。 晚上,景玉請欒半雪在一家寬敞明亮的法國餐廳吃的飯,倆人一直聊到九點鐘,景玉訂的鬧鐘響起,提醒她,該回家了。 克勞斯規(guī)定好回家時間。 欒半雪忍不住問景玉:“你的長腿叔叔,沒有送你包嗎?” “什么包?”景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書包嗎?” “不是呀,”欒半雪解釋,“就像hermes、gucci、prada等等,ig上好多人都會曬耶?!?/br> 景玉說:“可是這東西不保值啊?!?/br> 欒半雪:“……” 景玉耐心為她解釋:“我要不保值的禮物沒什么用處啊,不如直接要黃金或者現(xiàn)鈔。” 欒半雪:“……話雖然是這么說的沒錯,但有些包還是保值的?!?/br> 景玉陷入思考:“嗯?” 欒半雪深深吸一口,慢慢地組織語言:“最重要的,寶貝,你想清楚。女孩子撒嬌的話,說’人家想要那個包包啦’,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對嗎?” 景玉頷首。 欒半雪問:“那你呢?你怎么說?撒嬌說想要金條?” 景玉沉默半秒,慢吞吞開口:“先生,人家想要個大金疙瘩,要純金的,越大越好?!?/br> 欒半雪為好友下了結(jié)論:“知道嗎?我的大牡丹。你不像長腿叔叔的女友,你像他債主?!?/br> 景玉:“……” 威風(fēng)凜凜的債主景玉,踩著門禁的點,準(zhǔn)時回家。 克勞斯還沒有睡,他在陪安德烈搭樂高。 一大一小兩個金頭發(fā)的腦袋抵在一起,畫面很是和諧。 克勞斯腿長,大部分歐美人似乎做不了“蹲”這個動作,他坐在地毯上,正在打量一粒樂高方塊,思考該將它填充到哪個部分。 安德烈先看到她,眼睛一亮:“jiejie!” 有那么一瞬間,景玉恍惚間覺著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家”。 她掐了掐手心,提醒自己,向錢看齊。 景玉叫:“先生。” 克勞斯轉(zhuǎn)身,看了眼她手里拎著的購物袋,有些意外:“難得見你買衣服?!?/br> 景玉將袋子放到桌上,泰然自若:“店員說我穿起來很好看?!?/br> 克勞斯視線重新移到手中的樂高上:“甜心,你穿什么都很美?!?/br> 景玉承認(rèn),雖然對方說的多半是客氣話,但她還是被夸到了。 只是景玉沒想到,第二天,那個男店員通過預(yù)留的手機號碼打過來,熱情洋溢地邀請景玉去店里看他們的新裝。 單單是打電話倒還無所謂,主要,這電話還是克勞斯接的。 昨日里剛真槍實彈過,現(xiàn)在景玉趴在床褥中休息,還沒從睡夢中醒過神來,就聽到那邊人一口一個甜蜜的“親愛的”,不像是促銷,更像是甜蜜的小情人。 景玉抱著枕頭,一個激靈。 糟糕。 克勞斯該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吃醋吧? 畢竟兩人簽訂合約,再按照男人的獨占欲來看,他會不會因為這兩個稱呼不悅,從而爆炒? 事實上,并沒有。 景玉擔(dān)心的吃醋、“哪個男人是誰”、“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等等完全都沒有發(fā)生。 克勞斯只是毫無波動地讓對方等一下,將手機遞到景玉唇邊。 他的聲音和表情證明這位紳士并沒有吃醋。 景玉心不在焉,隨口幾句打發(fā)了店員。 她認(rèn)真地想了想,發(fā)現(xiàn)的確是自己狹隘了。 克勞斯與她生長環(huán)境截然不同,他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吃醋。對他來說,一句“親愛的”,和天津人管人叫“jiejie”、濟南人叫人“老師”、廣州人叫人“靚女”一樣,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稱謂。 景玉這才松口氣。 如此在家中悶了兩日,克勞斯實在看不下去景玉埋頭苦學(xué)的模樣,恰好慕尼黑電影節(jié)開始,他拎著景玉去看了看。 景玉對藝術(shù)追求不高,她對著世界矚目的國際獨立電影節(jié)興趣同樣不深,也沒有特別喜愛的導(dǎo)演或者影星。 克勞斯安排她拿到了一些簽名、合照,還有面對面和導(dǎo)演聊天的機會。 景玉原本對導(dǎo)演這個職業(yè)的好奇心還蠻重,但當(dāng)看到業(yè)界一知名清高、古怪的導(dǎo)演對克勞斯說出迎合的話時,她的好奇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大家都一樣嘛。 她喝了些酒,回程路上,一直枕著克勞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