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比如現(xiàn)在。 中年男人早已陷入了花坂裕也送給他的幻境中,工藤新一看見他的所有舉動都折射出他在幻境里的經(jīng)歷。 「如果不馬上拆除炸//彈,你會見到你最不想看見的事。」 這是花坂裕也給他下的暗示,也是花坂家的瞳術中最淺顯的幻術。 不,弟弟,弟弟等著,哥哥馬上就來救你!中年男人嘴里喃喃自語,哥哥馬上就來! 工藤新一早就知道咒術師的神奇,但是在聽到花坂裕也回答的那一刻,內(nèi)心好像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醫(yī)學奇跡竟在我身邊? 重拾光明的感覺沒有給花坂裕也造成太大的心理波動,他跟在中年男人身后,悠閑得好像是來散步的一樣。 其實,按照他給出的處理手段,這棟樓里的炸//彈根本不需要他來處理。就像工藤新一剛才建議的一樣,由拆彈專家處理隔壁的炸//彈,這里的交給狗卷棘綽綽有余。 但他還是這么做了。 有點小私心。 他想看一看那個害羞的小朋友。 如果不用咒術,就沒辦法讓眼睛恢復,但既然眼睛恢復了,就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情。 花坂裕也把內(nèi)心的欲//望包上了層冠冕堂皇的外衣。 視力恢復的那一刻,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身旁的男孩子。 他的長相和想象中的差不太多,白色的頭發(fā)看上去軟軟的,下垂眼讓他想起了家里那只粘人的拉布拉多,還有嘴邊的咒言紋路。 可愛。 【拆炸彈的方法是什么?】 花坂裕也的注意力從和五條悟的通話里偏移,目光盯著男孩子一張一合的嘴,漆黑的眼里閃過一絲晦暗。 舌頭上也有咒紋啊 不知道摸上去會是什么感覺。 到了41樓,中年男人輕車熟路地撬開了一個消防箱,從里面拿出一套高空保護裝備。 花坂裕也唇角翹了翹:看吧工藤君,他的裝備多齊全。 這么一樁大事件即將解決,工藤新一由衷松了口氣:幸好有你們。 不,是幸好有工藤君?;ㄛ嘣R舱f。 就事論事,如果沒有碰到工藤新一,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炸//彈犯藏在哪,更不可能順著這條線找到其余的炸//彈?;ㄛ嘣R蚕嘈?,憑這個年輕偵探的經(jīng)驗和能力,即便今天沒有他和狗卷棘,他也能自己想出解決辦法。 中年男人順著打開的玻璃窗爬出去,跪在窄細的鋼架上剪斷了引爆線,成功阻止了炸//彈的倒計時。 工藤新一:真為難他能找到這樣的地方。 花坂裕也站在窗邊,看著男人緩緩地爬回來,他驀地一笑,笑得很好看,工藤新一卻頓時覺得不好。 果然,下一刻,黑發(fā)青年打了個響指,中年男人中的幻術驟然解開。 男人理智回籠,身體rou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怎、怎么回事! 41樓高度讓地面的一切都成了渺小螻蟻,他不由得抱緊了鋼架:怎么回事??! 花坂裕也笑著看著他,嗓音溫和,說出來的話卻惡劣:安裝炸彈的時候不是經(jīng)過一次了嗎?怎么這么害怕呀? 一個是早有準備,一個是突然出現(xiàn),能一樣嗎??! 工藤新一也緊張:別這樣,花坂先生。 且不說這個罪犯還要交給警方,如果讓他摔了下去 一樓的人還沒有疏散結束,會砸到人的! 花坂裕也安撫地看了他一眼:工藤君,放心,我有分寸。 他話音才落,中年男人身上的防護裝置應聲而斷! 工藤新一:!!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抬頭,裝備斷裂,像是沖破了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他身體不住地戰(zhàn)栗,肌rou痙攣。他顫顫悠悠地想爬回來,卻因為過度恐慌,失力歪倒,整個身體都從鋼架上探了出去。 啊?。?!中年男人驚叫。 叫什么叫,別叫了。下一刻,他的衣領被人揪住,一個白發(fā)男人從天而降,他穿著一身家居服,腳尖點在鋼架上,左手拎著中年男人,右手拎著一個方塊狀的東西,喂窗前的兩位,讓一讓哦,有大件物品即將派送。 花坂裕也側身避開,工藤新一不知所以,學著他的樣子讓開。 從天而降的男人做了個拋擲的動作,咚一聲,中年男人被他從窗戶扔進了室內(nèi)。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這粗暴的作風,一定就是花坂先生口中的同伴吧。他盡量冷靜地想,感覺接下來無論再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奇怪了。 來人,也就是從六本木趕來的五條悟把手上的炸//彈拋進了花坂裕也的懷里:不要因為知道我在就隨便做危險游戲啊小朋友。 是的,花坂裕也之所以突然出手,就是因為感覺到了五條悟的氣息。 他笑笑,把懷里的炸//彈移交給工藤新一:總要出出氣嘛。 五條悟輕哼了聲,不對此發(fā)表意見,轉而說:你看得見了? 嗯?;ㄛ嘣R颤c頭。 嘖嘖嘖五條悟頓了頓,不正經(jīng)地笑了下,不是說沒什么想看的嗎? 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噢,某人在高專說的話。 他的話可以說是非常的意有所指,花坂裕也沉默了幾秒,笑了,同樣意有所指地回答:現(xiàn)在,有點想看了。 抱著炸//彈的工藤新一:? 你們在說什么? 大樓外,隔壁百貨的天臺。 狗卷棘成功剪下了引爆線,揉了揉鼻子,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怎么回事? 他飛快收好了炸彈,起身。 雖然花坂裕也說不需要幫助,但他始終放心不下。 不知道他們那邊順不順利? 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不用擔心,但花坂裕也身邊只有一個普通人,真的能保護好他嗎? 一想到黑發(fā)青年有可能經(jīng)歷危險,狗卷棘頓時心里慌張,他急切地邁著步子往回跑,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來電人:花坂裕也。 喂,狗卷君嗎?電話接起,青年的聲音一如既往,我們這邊搞定了,一會樓下會合哦。 花坂裕也掛掉電話,五條悟靠在墻邊挑眉看他:你怎么沒問棘搞定了沒有? 直接就說樓下會合。 花坂裕也回以輕笑:這還需要問嗎? 他是狗卷棘啊。 第22章 狗卷君 五條悟在心里哦豁了一聲,笑了,沒記錯的話他才是狗卷棘的老師吧,花坂裕也這個態(tài)度會不會反客為主了一點? 他剛想說話,就見一只咒靈叼了個方盒子從窗口飛進來。 夏油杰那邊拆除的炸//彈也到了。 花坂裕也取下了炸//彈,轉手遞給工藤新一:之后的事情就拜托工藤君了。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又被幻術攝住的中年男人,點頭:辛苦大家了。 危險解除,頂樓沒有其他普通人在,五條悟悠閑地按了按電梯,對花坂裕也說: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要怎么感謝我? 正說著,就見青年抬了抬手,咒力從他指尖冒出涌進了眼睛,帶著光的雙眸一下子變得無神。 五條悟:好家伙, 花坂裕也做完了這一切,側頭:五條君想要什么感謝呢? 五條悟頓時也沒想糾結什么謝禮了,問道:怎么,不打算在棘面前表現(xiàn)出來嗎? 能被稱為咒術界最強的男人除了武力以外,腦子也非常不錯。他稍微一動腦就想明白了花坂裕也舉動背后的意義,調(diào)笑道:怕棘知道以后和你生氣? 他唔了一聲:雖然那小家伙有時候喜歡惡作劇,但還沒有看見他和誰生氣過呢。 這話乍一聽是在安慰花坂裕也,其實語氣里全是看戲的味道。 五條君?;ㄛ嘣R差D了頓,微笑,這么說話可不討人喜歡。 叮 電梯到了。 五條悟先走進去,然后揣著手,好整以暇地回頭:我需要討別人喜歡嗎?瞬一喜歡我不就夠了嗎? 花坂裕也笑容不變地跟進去:五條君還真是記仇。 剛才他們的這番對話,幾乎還原了前天兩人在電話里的交流,只不過那時,占了上風的是花坂裕也。 立場調(diào)換,扳回了一局的五條悟心情很好。 電梯下行來到一樓,大堂早已被趕到的警方清理干凈,見到幾人,一個警部職位的男人匆匆趕過來:工藤,怎么樣? 是警視廳刑事部的高木涉警部。 工藤新一在樓上時已經(jīng)給高木警部通了消息,將情況盡數(shù)告訴了他。因此高木涉看到五條悟等人也不驚訝,和他們禮貌道了謝后安排其他警官帶他們離開。 這也是和上層領導反饋后的結論。 咒術師的存在對于大多數(shù)普通人來說是個秘密,不能把他們扯進來。 就這樣,五條悟和花坂裕也輕松地從樓里走了出來,狗卷棘拆除下來的炸//彈已經(jīng)被交給了警方,早早就守在了門口,看到花坂裕也身旁的五條悟時,眼里閃過一抹疑惑。 五條老師也來了? 棘這個小朋友啊五條悟注意到他的眼神,小聲對花坂裕也說,眼睛跟黏在你身上了似的,嘖嘖嘖,春天也快來了啊。 他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又帶了些試探。 花坂裕也嘴角翹了翹,回應:五條君,說得夸張了。 竟然沒有否認他話里的涵義? 五條悟挑眉,看了向他們小跑來的狗卷棘一眼。花坂裕也雖然不算咒術師,但按照認識的時間算起來,他也能稱得上是半個被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平時溫溫柔柔的,其實心里怎么想的不一定。尤其是使起壞來的時候,切開就是一只芝麻餡的湯圓。 五條悟最初以為兩人里是狗卷棘的一頭熱,現(xiàn)在看來 分明是棘這小子早就被芝麻湯圓惦記上了啊。 狗卷棘小跑來到花坂裕也身前,有五條悟在,他知道花坂裕也絕不會受什么傷,但眼睛還是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量他。 別擔心,我沒有事的?;ㄛ嘣R舶矒岬?,嗓音溫和,狗卷君離開以后五條老師就來了,事情解決的很順利。絕口不提在樓上自己戲耍人一樣的舉動。 是啊。五條悟懶洋洋地接話,既然當事人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他把功勞全劃拉到了自己身上,你五條老師可是最強啊。 結果兩個人誰都沒有在意他說了什么。 人群的喧囂聲縈繞在耳邊,狗卷棘心臟咚咚直跳,他還沒有徹底從三十三樓的場景下脫離出來,不是被嚇到,而是被當時花坂裕也攝住了。他緊盯著花坂裕也,青年的樣子和過去沒有任何不同,卻和他剛才記憶力的有很大區(qū)別。 還沒等他想清楚其中的關鍵,被當成了擺設的五條悟悠悠開口:棘,走了啊,這里好吵哦。 他看了兩人一眼,故意煞風景地說:怎么啦?不想和我回高專?想和花坂回家嗎? 致命三連問讓狗卷棘身體一僵。 他小心翼翼又帶了點慌張地抬眼,見花坂裕也的表情沒有變化,不由得松了口氣。 用力瞪了五條悟一眼,狗卷棘有點沮喪地收回視線,心底隱隱酸脹。 這個人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五條悟挨了學生一記眼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無聲笑了起來。 請別逗狗卷君了?;ㄛ嘣R草p聲說,不過五條老師說得對,今晚發(fā)生了好多事,狗卷君先回學校吧。他忽然笑起來,看來欠你的那頓飯要下次才能還了。 一頓飯而已,狗卷棘剛想和他說不用放在心上,話還沒開口,就聽見花坂裕也道:雖然這么說很對不起今天受到傷害的人,但一想到能因此和狗卷君再見一面,心里有點高興。 狗卷棘的腿不受控地一軟。 好像有一股電流在他的身上亂竄,竄進了心臟,又經(jīng)過了大腦,攪得他全身酥麻。 一張臉,連帶著耳朵尖唰染上了粉色。 他,他在說什么啊 五條悟見自家學生被這么一句連情話都算不上的話勾成了這個樣子,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走過去把人從悸動里拍醒:好啦好啦今晚就這樣啦,拜拜,棘我?guī)ё呃瞺 花坂裕也笑笑:狗卷君下次見。 鮭魚。 五條悟拉著狗卷棘離開,一邊走一邊心想:還說我記仇?你自己不也是嗎? 只和狗卷棘一個人說了再見,記仇記得也太明顯了。 狗卷棘和五條悟走到人不多的路邊,他臉上的熱意已經(jīng)退下了些,抬頭,看著五條悟的眼神帶了幾分求知欲。 五條悟懶懶笑了一下:想問花坂裕也? 狗卷棘頓了頓,緩緩點頭,接著又搖頭。 他的內(nèi)心陷入矛盾,從情感上出發(fā),他很想知道花坂裕也的所有;但是從理智上,這是別人的隱私,就算他再好奇,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打探。 所以說,還是小孩子啊。 你想知道什么,以后自己問他吧。五條悟點了點嘴唇,說,他的事情,可是保密消息。 保密消息嗎? 花坂裕也回了家,花坂彌加正在看電視,見到他進門,按下了靜音鍵,轉身趴在沙發(fā)上,一臉好奇地問:哥哥哥哥哥,聽說你今晚和狗卷君吃飯去啦? 花坂裕也換拖鞋:真紀和你說的嗎? 嗯?;ㄛ鄰浖狱c頭,我去找你,但真紀姐說你不在。對了,你和狗卷君的關系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啦? 花坂裕也:彌加覺得我和狗卷君的關系很好嗎? 對呀!花坂彌加說,除了啟介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和別人關系這么親密呢。她掰著手指一條一條地細數(shù),你看啊,最開始你還囑咐我離咒術師遠一點,結果自己呢,去了狗卷君的宿舍,戴了他給你的圍巾,今天兩個人還一起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