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花坂裕也想了想,覺得留給長谷川的傷痛可能沒那么容易被磨平,笑了笑道: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 他和田中真紀(jì)又聊了一會兒,狗卷棘一直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地聽著他們交流。 期間田中真紀(jì)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狗卷君今天是不是太沉默了?雖然少年以前來店里時也不太喜歡說話,但模樣乖巧,尤其是見到裕也哥時,開心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今天是怎么回事? 話沒等她想清楚,吉野順平已經(jīng)處理好了傷口從休息室出來,他視線在店里掃了一圈,找到花坂裕也,走過來。 已經(jīng)休息好了嗎?花坂裕也關(guān)切地問他,要不要再坐一會。 吉野順平搖頭:不用了,已經(jīng)休息好了,謝謝花坂先生。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ㄛ嘣R舱f。 吉野順平:別這么說,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他矜持地和花坂裕也道了別,目光掃過狗卷棘,很快移開:有機會再見,花坂先生。 啊對了?;ㄛ嘣R蚕袷窍肫鹗裁此频慕凶∷?,吉野君,如果你需要一份兼職的話,可以來我們店里試試。 田中真紀(jì)立刻詫異地看向他。 我們需要兼職嗎? 我們很需要像你一樣的人。 吉野順平愣了愣:謝謝,花坂先生。 少年離開后,田中真紀(jì)壓不住性子向花坂裕也追問:裕也哥,你剛才為什么這么說?。课覀儾皇菑膩聿皇樟銜r工嗎? 花坂裕也思考了兩秒:為什么呢大概是因為他善良吧,我喜歡善良的孩子。 她重復(fù):善良? 狗卷棘和她的重點抓得有些不同。 他臉色一暗,抓緊了褲腿 花坂君,喜歡是嗎? 第20章 神奇少年 送走了一個小朋友,還剩一個小朋友。 花坂裕也揉了揉額角,沒想通狗卷在生什么氣,不知道要從哪里開口。 田中真紀(jì)看出這份不自然的沉默,目光在兩人中游移:你們,吵架啦?她試探地問。 狗卷棘回答得很快:鰹魚干。 意思是沒有。 也是,狗卷君看著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脾氣,自家店長又是那種性格,他們兩個人怎么可能吵架嘛。 門口的風(fēng)鈴又撞了聲。 田中真紀(jì)看去:中條阿姨!視線下移,看見了中條手里拉著的小朋友,今天帶小幸出來玩啊。 叫小幸的小男孩看上去不過四五歲,他來過店里很多次了,不怕生,和mama一起走到柜臺邊甜甜地喊了句:真紀(jì)jiejie好。然后轉(zhuǎn)身就開始扒拉花坂裕也,要裕也哥哥抱~ 中條看了一眼坐在花坂裕也旁邊的狗卷:你們在聊事情嗎? 沒有。花坂裕也彎腰把小孩抱起來,是我的朋友,今天過來看看我,怎么了中條阿姨? 中條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但是家里沒有人,小幸能不能在你們這待一會兒,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我就回來了。 小男孩抱著花坂裕也的頸子不松手:要和裕也哥哥在一起。 他雖然年紀(jì)不大,但一看就看得出來被家里大人照顧得很好,體型圓潤,現(xiàn)在纏在花坂裕也身上不下來,狗卷棘暗暗瞧著小幸,生怕他把青年累到。 花坂裕也低頭:小幸可以嗎?稍微離開mama一會兒? 小男孩脆生生地回答:可以! 其實帶小孩這份工作對于花坂裕也來說沒什么難度,幼妹花坂彌加出生時家里人都在為他的封印收尾,他小小年紀(jì),眼睛又失明,卻已經(jīng)擔(dān)起了照顧幼妹的責(zé)任,可以說彌加是他半只手拉扯長大的。 哄一個小孩子,對他來說太輕松了。 好在小幸也很乖,田中真紀(jì)端來了一盤小點心放在桌上,小男孩安靜地抱著橙汁咕嘟咕嘟喝起來,懂事地沒有打擾兩個大哥哥的對話。 是的,他們開始對話了。 花坂裕也手肘撐著桌子,歪頭去看狗卷棘:狗卷君今天心情不好嗎? 他終于和自己說話了。 狗卷棘不動聲色地挺直了身體:鰹魚干。 沒有。 花坂裕也:噢,沒有嗎?他聲音拉長了些,透出股委屈的意味來,我還以為狗卷君今天不想理我。 其實也沒有說得太錯他一開始是有點生氣。 狗卷棘硬著頭皮眨了眨眼,一口咬定了沒有生氣:鰹魚干。 看來實我誤會了?;ㄛ嘣R差D了頓,對了,作為昨天圍巾的謝禮,晚上我?guī)闳コ燥??他撐著臉笑,不知道你今天要過來,圍巾落家里了,下次見面帶給你呀。 一副哄小孩的口吻。 狗卷棘不喜歡被他當(dāng)成小孩子,手上緊了緊,口中卻誠實地回答:鮭魚。 想去,想和他一起吃飯。 唔?安靜當(dāng)著背景板的小幸突然出聲,眨眼看著狗卷棘,裕也哥哥,旁邊這個哥哥怎么不會說正常人說的話?。克遣皇巧×?。 空氣驟然安靜。 不會說正常人的話 狗卷棘剛才還開出小花的心情一僵,瞬間萎了下去。 小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話說出來會扎人,在他看來,他只是提出了一個疑惑,桌上的兩個大人表情就變了。 小幸怯生生地咬著吸管: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花坂裕也最先反應(yīng)過來,立刻擺正了臉色道:是,你說錯話了。他沒有因為童言無忌這種說法就放任事情過去,沉著語氣說,給狗卷哥哥道歉。 狗卷棘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嚴(yán)肅的樣子。 薄唇抿緊,臉上連一分笑意也沒有。 他心臟咚咚直跳。 四歲的小幸不太理解自己做錯了什么,但聽見花坂裕也這么說,乖乖地道歉:對不起狗卷哥哥,小幸錯了。 從小到大,因為咒言術(shù)的緣故,狗卷棘被很多人議論過,小孩子這點話雖然一開始驚到了他,但在他過去的經(jīng)歷中實在算不上什么。 要知道,人類的惡意是無窮大的。 尤其是在面對自己未知的事物時。 狗卷棘很少被人這么道過歉,尤其對方還是個小孩子,他不自在地動了動手指:鰹魚干。 小幸聽不懂,轉(zhuǎn)頭:裕也哥哥,狗卷哥哥這是原諒我了嗎? 嗯,狗卷哥哥和你說沒關(guān)系?;ㄛ嘣R舱f,小幸這個時候要回答什么? 小幸大聲:謝謝狗卷哥哥! 但光道歉不行,即便狗卷本人不在乎別人怎么說他,花坂裕也卻不能讓這么好的一個小朋友承受這些□□。 小幸知道鉆石嗎?他故意問。 小幸想了想鉆石是什么,遲疑地點點頭:好像知道,很貴的那種石頭 花坂裕也繼續(xù)問:小幸知道鉆石有多貴嗎? 小幸搖頭:不知道。 狗卷君呢?花坂裕也問,狗卷棘知道嗎? 狗卷棘從來不關(guān)注這些:鰹魚干。 那我們就拿你們知道的東西來比喻??吹降昀锏难b修了嗎?品相好一點的鉆石,一克拉,就是很少一點點,就能把你們看到的所有,重新裝修一遍了。花坂裕也說,是不是很貴。 小幸瞪圓了眼睛:嗯!很貴! 那鉆石為什么貴呢? 小幸好奇,跟著重復(fù):為什么貴? 花坂裕也:因為它們很稀少,很珍貴。得到它們的人都把它當(dāng)作寶物來看待,一來二去,鉆石的價格就很貴了。 小幸似懂非懂地點頭:噢 狗卷哥哥也是這樣。話鋪墊到這里,花坂裕也終于引入了正題,小幸剛才是不是問狗卷哥哥為什么不能像我們一樣對話? 狗卷棘一怔,直覺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不由得屏住呼吸,期待起他后面的話來。 因為狗卷哥哥的嗓子是用來保護(hù)大家的,如果他一直和我們說話,力量就會被耗空,到時候就不能打壞人了。花坂裕也說,狗卷哥哥的嗓子很珍貴,所以小幸才要給哥哥道歉。 小男孩像是聽懂了,又像是不太明白,仰著頭看狗卷棘:是像假面超人那種嗎? 狗卷棘面對小幸亮晶晶的眼神,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遲疑中,花坂裕也笑著把話接了過去,肯定道: 對,就像假面超人那種。 他頓了頓:是保護(hù)大家的英雄。 心臟處有暖流源源涌過,狗卷棘看著花坂裕也。 乙骨同學(xué),我知道了。 喜歡就是喜歡,說不出來為什么。 哪怕他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哪怕自己最后不會成為能被他特殊對待的那個人。 他也會感到高興。 因為, 他喜歡的人,是光。 一個小時后,中條夫人準(zhǔn)時到店里接小幸回家,小男孩跟著mama都走到了門口,突然想起來什么,噠噠噠噠跑回來,給了狗卷棘一個大大的擁抱:下次見,英雄哥哥! 狗卷棘意外:啊連一直用的食物語都沒有說了。 花坂裕也被他逗笑,代替他和小幸告別:下次見,小幸。 送走了小幸,時間也差不多了,他伸了個懶腰:狗卷君,我們準(zhǔn)備出發(fā)吧? 鮭魚。 裕也哥是要和狗卷君出去吃飯嗎?田中真紀(jì)看到他們,上個月商業(yè)街那邊新修了一棟樓,現(xiàn)在已經(jīng)投入使用了,聽說里面都是吃喝玩樂,你們可以去那邊看看? 正巧兩人沒有商議吃什么,花坂裕也偏頭:好的,我們?nèi)ツ沁吙纯磫幔?/br> 狗卷棘向來不會反駁他的意思,點點頭:鮭魚。 不愧是新開業(yè)的商業(yè)樓,又是飯點,一樓大堂里擠滿了人。 狗卷棘怕花坂裕也被擠到,小心翼翼地護(hù)著他等電梯。 這棟樓不矮,一共41層,15層往上幾乎就全是飯店了。 等電梯的人也很多,狗卷棘他們等了快二十分鐘還沒上去,花坂裕也嘆了口氣,建議道:要不,我們下次再來?按照這樣的排隊,上了樓也是排隊。 狗卷棘不在意吃什么,也不在意在哪吃,他捉住了花坂裕也話里的我們、下次,開心地抿出一個笑容,點頭:鮭魚。 兩個人轉(zhuǎn)身離開,還沒走到一半,一樓大堂的大門突然關(guān)閉,閉樓時才會落下的鐵欄桿咚一聲插///好,上鎖。 狗卷棘甚至看見了一對情侶,女生走在前面,男生還沒來得及進(jìn)來就被所載了外面。 這是怎么回事???。?/br> 機器故障了嗎?? 保安呢?保安在哪,開門?。?/br> 狗卷棘眉頭一皺,嗅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就連花坂裕也也抿著嘴:狗卷君,看來我們要中頭獎了。 狗卷棘心里不妙的預(yù)感加深,護(hù)著花坂裕也躲到一個角落,一手握住他的手腕,身體擋在了他的前面。 下一刻,大堂里的電視發(fā)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唔! 這是什么聲音!電流嗎?? 一個粗獷的男音傳來:晚上好,親愛的朋友們,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好好的,門怎么就關(guān)了呢? 那是因為,我在這棟樓里,埋了炸彈。 此言一出,喧嘩聲立刻席卷了整個一樓。 狗卷棘眉心一跳,握著花坂裕也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些,黑發(fā)青年察覺,低聲寬慰他:放輕松,不會有事的。 你在說什么啊,什么炸彈! 就是,放我們出去! 等等,別這么沖動,萬一他說的是真的怎么辦有人擔(dān)憂道。 當(dāng)然,我知道你們肯定不相信,所以電視里的聲音拉長了尾音,像是在做什么,緊接著 轟 震天的爆炸聲傳來,此起彼伏地車輛報警聲響徹了街道。 送給你們一個小禮物。男人說,把大家困在這里呢,不是想要大家的命,你們看呀,雖然門是沒有了,但是只要你們能撞開玻璃逃走,或者用別的手段逃走,我一律不管,怎么樣? 男人像是把這一切當(dāng)作了游戲,話里是滿滿的開心:你們也可以報警,都無所謂~20分鐘后,我會引爆這棟樓里的炸//彈,到時候,沒有逃脫的朋友,恭喜你們 今天,你們將成為點亮東京的煙花! 男人說話,電視機直接關(guān)閉。 一樓大堂沉默了兩秒,旋即,人群sao動起來,大家你推我趕地向大門口奔去,嘴里不斷地叫喊著: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滾,我先出去! 一群人擠在了玻璃上,企圖用人力壓倒它。 別擠別擠踩到我了,啊啊啊啊啊?。。。?/br> 商業(yè)樓用的是防撞玻璃,本意是想安全,卻在這時成為了人們生還的桎梏。 怎么辦,新一?旁邊有女生傳來。 這一處角落隱蔽,周圍又沒有玻璃,除了狗卷和花坂兩人外,還有一對年輕情侶也在。 黑發(fā)女人攥緊了男人的手臂: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 新一? 花坂裕也挑了挑眉:請問,那邊的人是工藤新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