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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食之無味的早餐過后,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的樸燦列聽見敲門聲,頓了頓,才說了句:“進來吧。” 邊柏賢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看著彎著腰正在折疊衣物的樸燦列,開口:“說吧,發(fā)生什么了?” 樸燦列頭也不抬,將折疊好的衣物裝進行李箱中:“什么發(fā)生什么?” 看著這樣子什么都不想說的樸燦列,邊柏賢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強硬地阻止他的動作:“你明明這幾天的情緒已經穩(wěn)定下來了?!?/br> 即使是那天,他和樸燦列說自己去和李戊俞見面了,樸燦列也沒有任何過激反應,反倒是極為冷淡,連一個問題都沒有問。 可是今天樸燦列為什么會哭成這幅樣子,又突然間提出要搬出宿舍。他早就和他們說過,因為宿舍和公司更近,所以即使是買了房子也還是想先住在這兒! 看著邊柏賢那質問的表情,樸燦列用力扯回自己的手,他轉身從衣柜中取出衣服:“怎么?有事情?我自己買的房子,我什么時候想住過去難道還要經過你們同意?”說完,他氣鼓鼓地將那羽絨服團成一團,塞進行李箱。 可是那行李箱就那么大,這樣一件長款羽絨服便是占據了一半的空間,這讓樸燦列看的很是惱火,他又找出幾件毛衣,丟在那羽絨服上,企圖壓住那蓬松的羽絨服。 【“哥,你這件羽絨服借我穿一下吧?!薄班牛┌?,正好我倆身材差不多?!薄爸x啦,嘻嘻。”】 樸燦列盯著那羽絨服,似乎想要在那衣服上瞪出一個洞來,即便是他丟了好幾件毛衣在上邊,也還是可以看見那極致的黑色,就像那個人當初說過的‘我喜歡這黑色’。 他轉身,又從衣柜中搬出一堆衣物,統(tǒng)統(tǒng)丟在那上頭,亂七八糟的散落下來,將那行李箱都淹沒了。 這下子,那件黑色的羽絨服才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可在下一秒,他卻又發(fā)了瘋似得,一把將上邊的那些衣服全都揮落,讓最底下的羽絨服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旁的邊柏賢看著樸燦列這瘋狂的動作,哪里還會不明白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床沿,抬著頭看著那大口喘氣的樸燦列,眼里盛滿著心疼:“你明明已經控制好了?!?/br> 他對李戊俞的感情自然不可能與樸燦列相提并論,甚至如果沒有那巡演特殊舞臺的合作,他和李戊俞的接觸也頂多是停留在那專輯合作之上。至于宿舍之中,那不過是見了面打招呼的狀態(tài)罷了。 可樸燦列不同,他和李戊俞之間的羈絆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或許只有用一把刀,才能徹底斬斷這些看不見的線。 但是,樸燦列愿意嗎? 紅著眼發(fā)完瘋的樸燦列站在那兒,大口大口喘著氣,死死盯著那羽絨服。他明明可以選擇的,選擇把這件衣服丟掉,可他偏偏就是下不去這個手。 “是他做了什么嗎?”邊柏賢仰著頭,看著樸燦列,指著自己的眼睛,道“你哭的很厲害?!?/br> 樸燦列沒說話,他緩緩轉動腦袋,望向關切地看著他的邊柏賢,他明白的,這段時間其實所有人都在關心他,只不過他自私地關上了房門,阻隔了他們的關心。 WeAreOne 他曾經幻想著李戊俞終究有一天也會成為‘We’中的一員,可是幻想終究只是幻想,一個從來都沒有走進來的人,如何談論他是否會停留呢? 這個假設從最初就是不存在的。 “沒有?!睒銧N列搖頭。 這樣子的話邊柏賢用手指頭想都不會相信,可是他也不戳破,伸手拿過床上的一件衣服開始疊起來:“搬出去,其實也不錯,畢竟宿舍里是太擁擠了,就那客廳里頭到處都是鞋盒,還有衣柜的,真的是快要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br> 邊柏賢想要努力讓樸燦列的情緒重新振作起來,他說起了隊員們的一些笑話,即使樸燦列沒理他,他也說的有趣,一個人哈哈笑著,說著說著,道:“對了,還有我自己,我覺得最糗的就是拍綜藝的那次被魚……” 他的所有話在說出這個名字之后,戛然而止。邊柏賢掀起眼皮,收回笑容,去瞧樸燦列的表情,見他依舊是那副面癱臉之后,只想嘆氣。 讓你亂說話!看,說錯了吧! 邊柏賢心里瘋狂的吐槽自己。 “柏賢?!?/br> 樸燦列的聲音響起,讓陷入自責之中的邊柏賢猛地抬起頭,立刻應聲:“怎么了?” “就連你說著說著都會說起他一樣,你覺得我是怎么樣的呢?”樸燦列落寞地看著邊伯賢,這是最真實的樸燦列,沒有努力去裝自己很好,也沒有去裝微笑,他抬頭環(huán)視著這房內的一切,“甚至不需要我閉上眼睛,我每一秒鐘的呼吸都在提醒我,他是如何真實的存在過的!” “踏進房間里,我可以想起他以前坐在桌前的模樣;走進客廳里,我可以想起他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樣子;就連進廚房,我都能回憶起他打開冰箱找牛奶喝的情景……這間宿舍太小了,小的沒有可以讓我躲的地方,我只能走。” 樸燦列收回目光,伸手扯過一件衣服,整整齊齊地開始疊起來。 “可是,”邊柏賢聽著樸燦列打開心扉的話語,猶豫著開口,“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層意思嗎? 樸燦列淡淡地將衣服塞進行李箱,蓋上,拉上拉鏈,一把提起放在地上:“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走,離開這兒?!彼粗采鲜O碌哪切┮路?,沖邊柏賢道,“你幫我找個袋子一類的,我準備只走一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