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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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那樣處境,即使后面遇到了正道之人,甚至遇到了衡,謝清遠都沒讓一個人扶他一下,他不習慣也不需要,因為他不會倒下,所有人這么認為,他也這么認為。 謝清遠垂眸,看著身旁小心護著自己的顧息醉,忽然想,當年顧息醉若沒有昏迷不醒,是不是也要這樣護著他走出那片破爛不堪的碎石山堆。 如果那時顧息醉要扶他,他會拒絕嗎?謝清遠出神的想。 應(yīng)當是的,就像他不需要任何一個人來扶他一樣,他也不需要顧息醉的攙扶。 他不需要,幾百年以來他從沒需要過一次,可是他想。 謝清遠任由顧息醉攙扶著走,他并不習慣這種走路的方式,一開始走的那幾步,與他尋常的走路方式毫無區(qū)別,無所顧息醉忌,無所停留,顧息醉雖然看著是在攙扶謝清遠,卻還要暗中加快腳步,追著謝清遠走。 意識到顧息醉的追趕,謝清遠暗暗放慢了腳步,兩人的走路漸漸有了默契。 顧息醉護著謝清遠走出村民的包圍圈,時常要將謝清遠往他身邊攬。 謝清遠漸漸學會微側(cè)身體重心,往顧息醉的身邊靠去。 顧息醉感受到了謝清遠的靠近依賴,心中越發(fā)的心疼,暗暗引導著謝清遠放松靠過來,同時將謝清遠護的更緊了。 陸謙舟眼睜睜的看著原本一個走路生風的高大男人,漸漸走成了個半身不遂。 他暗中磨牙,長腿邁開,快步走到了顧息醉和謝清遠的面前,冷冷的看了某個半身不遂一眼,又乖巧的看向顧息醉,貼心的開口:師尊,你辛苦了,休息一下,我來扶師祖吧。 顧息醉開口想拒絕,畢竟謝清遠散盡修為是因為他的一句不喜歡,盡管這個散盡修為的理由,離譜的像是碰瓷的。 與其說這兩者之間存在因果關(guān)系,還不如說謝清遠在發(fā)瘋。 但就算是發(fā)瘋,顧息醉也認了,誰讓謝清遠是他的師尊呢。 只是現(xiàn)在陸謙舟竟然主動提出要照顧息醉謝清遠,這確實是陸謙舟與謝清遠關(guān)系緩和的大好時機,也符合他現(xiàn)在的渣男人設(shè),更可以為陸謙舟與謝清遠之后相戀做鋪墊,現(xiàn)在村民們都看著,這樣一個劇情發(fā)展,村民們一定都喜歡看。 也好。顧息醉裝作隨意的開口,伸手要將謝清遠交給陸謙舟,忽覺身子一輕。 謝清遠已經(jīng)拂袖站好,臉色冷然:不必。 陸謙舟看著謝清遠那副誰要是過來扶他,誰就要死的冰冷模樣,在心中重重冷哼一聲,呵,半身不遂他又站起來了! 場面又一度僵持,并沒有顧息醉想象的劇本那般,謝清遠與陸謙舟相互扶持,心心相惜。 村民們也鬧了起來,實在看不下去了,讓顧息醉趕緊做選擇,不要再同時折磨兩個人了,干脆利落,長痛不如短痛,那個被拋棄的人,他們會為其放鞭炮祝福,連夜給安排介紹相親,讓他看到什么才是值得的人。而另一個被選中的人,他們也會嚴格監(jiān)督顧息醉,保準顧息醉不敢再三心二意,若有下次,定然斷了顧息醉的命根子。 顧息醉聽的渾身雞皮疙瘩一顫,真的必須選一個嗎,劇情就真的不能像他原本設(shè)計的那般走嗎? 顧息醉求助的看向陸謙舟與謝清遠,卻震驚的發(fā)現(xiàn),陸謙舟與謝清遠也在逼他趕緊選一個。 連戰(zhàn)友都叛變了,那他硬是堅持下去,還有什么意義呢? 顧息醉重重呼出一口氣,沒有思考多久,就做出了選擇,他伸手,再次扶住了謝清遠,聲音溫潤堅定:我選他。 陸謙舟渾身一個踉蹌,不敢置信的抬眸,死死的看著顧息醉。 顧息醉一對上陸謙舟的眼睛,就立刻別開了視線,至此再也沒有再看陸謙舟一眼,扶著謝清遠繼續(xù)往前走,頭也沒有回一個,絕情到了極點。 陸謙舟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顧息醉不斷遠去的背影,想不通為什么,直到村民們熱情的將他圍住,徹底擋住了陸謙舟看向顧息醉的視線,陸謙舟還是想不通。 為什么,他待顧息醉不好嗎?謝清遠整日冷著一張臉,顧息醉為什么還要選擇他,難道是因為謝清遠比他強大? 陸謙舟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拳,指甲陷入手心里。 他的心已經(jīng)沉到谷底,耳畔還有村民們嘰嘰喳喳停不下來的介紹相親的聲音,甚至還響起了響亮喜慶的鞭炮聲。 夠了!陸謙舟猛地提高聲音,看向四周的村民,一字一句宣布,我只要我的師尊。 村民們紛紛倒吸一口氣,這病得不輕啊,都已經(jīng)被顧息醉那般明確拒絕了,這孩子還在執(zhí)迷不悟。 看著陸謙舟這般一個英俊好看的娃,被顧息醉迷惑成這樣,大家又是憐惜又是疑惑,這顧息醉確實長的人模人樣,風流倜儻,但人品已經(jīng)壞成了這樣,還對陸謙舟那么不好,怎么就能把這孩子迷成這樣了。 大家相互看看,終于放棄了相親策略,還是了勸說模式。 小陸,你還小,不懂,你是不是大人對你那么一點點的好,當成愛情了,這不是,這只是因為你有一顆善良感恩的心。 不是!陸謙舟立刻否認。 村民們搖頭,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導:你就是只想讓他永遠在你身邊,不想別人分走他。 陸謙舟重重哼一聲,但沒有反駁,他就是有這種想法,又有什么不對的嗎?他不要顧息醉變成別人的,顧息醉只能永遠是他一個人的師尊,誰也不能搶走他。 那又怎樣,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什么借口都可以編,什么事都可以做。 是吧,被我們說中了吧。小陸,你好好想想,你只是想獨占你師尊,可你有想過要親他嗎,見到他會心跳加快嗎?村民們循循善誘的開導。 陸謙舟心中那些強烈偏執(zhí)的念頭一頓,抬眸看向那詢問自己的村民,回想著自己與顧息醉相處的細節(jié),心臟砰砰的跳著,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你有沒有想過? 陸謙舟猛地回過神來,用力搖頭,大聲反駁:沒有! 村民們頓了頓,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不就是了嗎?你只是小孩的獨占心性罷了。 后面村民們說了什么,陸謙舟也沒聽清,他恍恍惚惚回到了顧息醉的家,回到顧息醉按照劇本給他安排的仆人小屋。 他腦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何時睡著了,夢里他深陷一片血海,他時大惡魔,修煉魔族功法修煉的瘋魔,所有人都要殺他,他不自保便是死。 開始是自保,后面便是殺紅了眼。 渾身重傷,每絲神魂都在劇烈的疼痛,周身的血液卻興奮的沸騰。 那么多要殺他的人之中,有一個他極其熟悉的人,顧息醉。 顧息醉拖著一把長劍而來,走入血海之中,紅色的鮮血染臟了他的白色衣袍。 一步步走到陸謙舟帶面前,卻丟了手中的長劍,顧息醉伸手,扣住了陸謙舟的手腕,一把將陸謙舟拉倒了身前。 那只微涼的手覆在陸謙舟的手背上,就像以前顧息醉教陸謙舟寫字那般,輕輕的覆上,耐心的引導著。 陸謙舟的那只手上,忽然多了一只毛筆。 顧息醉的手帶著他的手,落在了顧息醉染紅的衣襟前。 顧息醉的聲音溫潤好聽,又帶著攝人心魂的蠱惑,問他:鬧夠了?不就是想在我身上作幅畫,直接與我說便是,我有什么不答應(yīng)你的? 你不會答應(yīng)的。 你不會答應(yīng)的 師尊,你答應(yīng)過我的。 你答應(yīng)徒兒的 陸謙舟夢中喃喃自語,天亮醒來。 今日顧息醉也起了個早,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陸謙舟忙碌的身影。 他也沒安排陸謙舟做什么事,只是陸謙舟自己給自己安排了事,他把顧息醉,謝清遠,自己的棉被都洗了個遍。 顧息醉看了看頭頂?shù)年幪欤杏X到一陣無語,他走到陸謙舟面前,嘆了一口氣問:你是要晚上我和你師祖都睡地板? 陸謙舟繼續(xù)忙活,不回話。 是為師考慮不周,我再去問村民買個房子,你到時搬到那去。顧息醉想了想,出了個主意。 陸謙舟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活,來到顧息醉面前,看到了顧息醉手中的一顆青菜,和一小袋米,他笑了一聲:師尊,別那么擔心師祖,他辟谷還是行的,如果真連辟谷都不行了,那人早就撤了這幻境,直接攻進來了。 顧息醉心虛的將青菜和米藏到了身后,隨口回了一句:我知道。 陸謙舟深深看著心虛的顧息醉,上前一步,緊接著又問:師尊知道,那師尊可知道,師祖想把劇本寫成真的? 你在胡說什么?顧息醉立刻訓斥了陸謙舟,覺得陸謙舟問的問題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也不知道陸謙舟腦袋里整天想著什么,竟然想出了這么荒誕的問問題。 陸謙舟仔細看著顧息醉的反應(yīng),不錯過顧息醉臉上的每一個細小反應(yīng),他再次上前一步,繼續(xù)追問:那師尊可又知道,你的徒弟我也想把劇本寫成真的? 顧息醉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陸謙舟,根本就沒聽懂陸謙舟在說什么,反應(yīng)過來后,氣笑了幾聲,點頭,淡淡回了兩個字:知道。 陸謙舟渾身一僵,心臟重重一跳,夢中的情景隱隱約約又出現(xiàn),他呼吸微重,夢魘一般的喃喃道:你知道? 知道,當然知道,叛逆期。顧息醉一臉頭疼的看了陸謙舟,有心發(fā)脾氣,又生生忍住了,沒事,都要經(jīng)歷的。 陸謙舟渾身的血液涼了一半,他也低低笑了一聲,重復道:叛逆期。 他抬手,清潔術(shù)瞬間弄干了曬著的所有被子,他又一步靠近顧息醉,近到兩人的呼吸都能相互感受到,只是眼睛里已經(jīng)沒了剛剛的灼熱逼人,乖巧聽話了許多,少年清澈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溫順的開口:師尊不要生氣,徒兒一定快快長大,變強大,早日渡過令師尊煩心的叛逆期。 徒弟一下變得這么聽話,顧息醉剛剛又氣又笑,現(xiàn)在卻不知道該回什么了,他只能點了點頭,面上淡然的回了一個字:嗯。 明明徒弟變聽話了,可是這次顧息醉卻沒看著陸謙舟的眼睛回話,回了那一個字后,一下后退了好幾步。 很奇怪,明明變聽話了,顧息醉又感覺陸謙舟更不聽話了,是他的錯覺嗎? 第58章 這些徒兒幫您把這些放好, 師尊幫我找房去吧。陸謙舟伸手要接過顧息醉藏在身后的青菜和米。 顧息醉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本來一開始陸謙舟看到他手中的青菜和米,他就有些心虛了, 現(xiàn)在陸謙舟要接過青菜和米,顧息醉的心底莫名更加心虛了:不必了,我拿回房間就行。 陸謙舟疑惑看顧息醉,不解問:師尊不要給徒兒找新房子了嗎? 找當然需要找。顧息醉點頭,但也不必這么急, 等我放好了再去找也行。 不行。陸謙舟抬眸,深深看著顧息醉,緩緩繼續(xù)道, 再等一會兒都不行。 顧息醉皺眉,這又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怎么就等不了片刻了,他仔細看陸謙舟的表情, 不確定的問:你生氣了? 沒有。陸謙舟飛快回,別過眼不看顧息醉。 哦,沒有。顧息醉深覺自己猜中了, 有心想哄哄陸謙舟, 又覺得陸謙舟為這種事生氣實在是小孩子心性, 反倒起了逗陸謙舟的心思,學著陸謙舟剛剛回的話, 緩緩漫不經(jīng)心重復了一遍,語氣拖的格外長。 陸謙舟果然被刺激的抬眸正視他,顧息醉嘴角微微上揚,還要繼續(xù)逗,陸謙舟先開口了, 他忽然深吸一口,上前一步,緊緊扣住顧息醉藏在身后,拿著青菜與米的手腕,視線緊緊鎖住顧息醉,全沒了先前的躲避,他開口,聲音低沉沙?。翰皇巧鷼猓瑤熥鹪倥c我多說一個字,我便絕不走了。 陸謙舟視線灼熱逼人,顧息醉再說不出剛剛逗人的話,他后退了一步,這次反倒是他別過眼,無法正視陸謙舟了,后退時手腕無意識被陸謙舟帶了過去,待顧息醉反應(yīng)過來,青菜和米已經(jīng)在陸謙舟的手里了。 一直看著謝清遠想要殺陸謙舟,陸謙舟對謝清遠不敬的顧息醉,十分不放心的看著那原本要做給謝清遠吃的青菜與米,落在陸謙舟的手上。 陸謙舟順著顧息醉的手接過青菜和米,動作緩慢的整理手里的青菜與米,抬眸就看到了一臉擔心不舍,看著想要開口的顧息醉,嘴角微揚,特別有耐心的道:不急。 顧息醉渾身一頓,想到了陸謙舟剛剛說的話,快速抿唇,沒再說一個字,只能看著陸謙舟手中的青菜與米,他定然不會再去問村民重新買青菜與米了,這幻境不知何時能破了,村民們的糧食有限。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青菜與米沒了便也只能沒了,陸謙舟想吃也只能給他吃,正好和著陸謙舟私藏起來的那些野味一起吃。 陸謙舟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對顧息醉的離開不作回應(yīng),他垂眸隨手擺弄著手中青菜與米,余光視線緊緊追隨著顧息醉離開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陸謙舟嘴角的那抹淺淺的笑意也消失在嘴角的盡頭。 就這么不愿意再多說一個字? 找房子并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顧息醉今日難得起了個大早,為陸謙舟找了半天的房子,回來的時候哪里還有清晨的清爽,已經(jīng)是太陽當頭了。 顧息醉心里也憋著一口氣,今日找房子找了半天,回來的時候,他又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陸謙舟那句話根本就是在威脅他,差使他這個師父趕緊去做事。 他回來的路上越想越氣,回來后哪里也沒彎,直接去了陸謙舟的房間,開口就直接將房子的地址和鑰匙給了陸謙舟,招呼也沒打,半句閑話也沒說。 陸謙舟比他更爽快,他早就收拾好了,抬手接過顧息醉給的鑰匙,拿起劍就走了。 顧息醉不可置信的看著從他身旁側(cè)身而過的陸謙舟,陸謙舟還走的極快,走路生風,很快就消失在了顧息醉的視線之中。 連個再見都不說一個,這是一個徒弟對師父該有的態(tài)度?顧息醉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一口氣,行,他做師父的,不跟他這個小徒弟計較! 顧息醉走出陸謙舟的房間,仰頭瞇眼看看現(xiàn)在的日頭,愁苦的皺眉,都現(xiàn)在了,原本打算給謝清遠做一個清粥早餐,都完全來不及了。 現(xiàn)在也能做,只是中午送個清粥而且也遠沒有早上給謝清遠送清粥的暖胃效果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