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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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想,顧息醉竟然心疼了起來,主動向財主表達了打工的想法:師哥我會盡快控制好身上的魔氣,到時回來幫你。 這句話哄人效果確實好,衡九墨果然不哭了,并發(fā)出了一聲無欲無求的長嘆:師弟,你以前也這樣說,會和我一起管好門派。可我等了兩百年,師弟你不僅吃我用我的,還要拋師哥棄門派,去和那季遠廷過日子。 也沒有必要說的這么嚴重吧,之前嗜酒賭博的原身,后面想要呆在魔域的倒確實是他,但是顧息醉當時真的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么一個承諾啊。 而且窮極派現(xiàn)在確實很好,位居八大門派之一,雖然門派弟子修為能力不出色,但是在有錢方面是相當?shù)某錾瑓柡Φ姆浞ㄆ饕淮蠖?,別的門派打來,都不一定能占到便宜。這樣的門派,怎么還需要他來一起打理呢。 師哥,你當時應該告訴我的。顧息醉想來想去,只能回這么一句,畢竟那承諾也不是他許下的,是那個真的,卻已經(jīng)被他人奪舍,無奈又被迫離開的顧息醉許下的。 衡九墨嗤笑了一聲,聲音漫不經(jīng)心,卻放的格外緩慢:說了有用?我的好師弟的三魂七魄,當時怕是都要留在季遠廷身上了。 他抬手,輕撫了撫了顧息醉的后脖頸,又捏了捏,手法頗有點像挑選上好的絲綢: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師弟,白白胖胖,漂亮可愛,結果一轉頭就跟別人跑。 顧息醉:越說越過分了。他低頭看自己的手,哪里胖了,用詞夸張,過分!還有,他怎么就三魂七魄都要留在那個兇巴巴的魔尊身上了。 不過事實也是那么個事實,從衡九墨的角度來看,他剛剛許下的承諾說服力似乎真的不強。 好了,之前是我不好,這次我肯定會回來,全力幫師哥顧息醉用了格外正經(jīng)的語氣,認真承諾。 衡九墨什么也沒說,想著之前顧息醉睡在謝清遠懷里的模樣,只輕笑了一聲,捏著顧息醉脖子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顧息醉被衡九墨捏的不自在,扭著脖子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竟然掙脫不開,他訝異的看衡九墨,衡九墨現(xiàn)在在運功,而且還是虛影狀態(tài)下的運功,比平常更要難上百倍。 他暗中運功使力,衡九墨也暗中運功使力,顧息醉明顯感受到衡九墨呼吸的加重,在虛影狀態(tài)下運功,明顯就是事倍功半的事情,但顧息醉也感覺到衡九墨不是目的并不是強行禁錮住他,衡九墨運功的力道總是比他高上一點,他只要加點力又可以追上,緊接著衡九墨又逐步往上加力。 與其說是抗衡九墨,不如說是在陪著修煉。 這么勤奮的衡九墨,真是少見。 反而是感覺到衡九墨吃力的顧息醉,有點不忍心。 沒力氣了?衡九墨忽然開口,尾音隱隱上揚,帶著點難以自抑的得意。 顧息醉有力但不想使了,搖頭,真像了個累的不行的人,懶懶開口:沒了,不比了不比了,師哥你力氣太大了。 那當然,我可是你師哥。衡九墨嘴角上揚,卻累的呼吸都要不順暢了,因為運功,渾身隱隱涌動著煩躁的情緒,可心情又極好,更毫無要發(fā)脾氣的征兆。 掌門,既然不比了,是不是該松開了?陸謙舟忽然上前,冷著一張臉,沉聲開口道。 衡九墨一點也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他現(xiàn)在心情好,不跟陸謙舟計較:我贏了,多抱一會兒又如何?況且外面這么冷,我還能給師弟保暖。 陸謙舟抬眸,看向顧息醉,顧息醉明顯是由著衡九墨來。 他眼眸幽深,開口,聲音跟外面的飛雪一樣冷:掌門,師尊做的折扇精妙,可以運功,可以拿實物,但傳遞來的虛影還是無法傳遞溫度。你多抱一會兒,師尊就要在冷風中多站一會兒。而且,就算師尊做的折扇精妙,虛影也可以運功,但運功后你的虛影也會極度虛弱,你現(xiàn)在再不做回去的準備,這里的一陣風都能把你吹成兩半。 本來還心情不錯的衡九墨: 他極不情愿的松開顧息醉,走向陸謙舟,在陸謙舟耳邊咬牙道:你不早說! 陸謙舟后退一步,與衡九墨拉開距離,聲音故意提高:掌門,虛影狀態(tài),除非生死攸關,一般都不運功,這是修煉常識。掌門,你回去后,盡快提前安排好后面的事情,因為你很快就會陷入昏迷,至少昏睡七日。 看衡九墨的表情,好像完全不了解這常識,顧息醉倒吸一口氣,要不是看在衡九墨犧牲那么大,也要表現(xiàn)出勤奮修煉的面子上,他剛剛能那么哄著衡九墨?結果,原來真相竟是如此。 顧息醉別過眼,不看衡九墨,他尷尬的已經(jīng)重新坐回雪地上打坐了。 衡九墨強忍著因運功而燃起的煩躁,他看著陸謙舟,假笑點頭,繼續(xù)上前一步,壓低嗓音道:好,你好好在這陪你的師父,聊上一天一夜。你知道你師祖呆的地方有多偏僻,我就算睡個七天七夜,起來再趕路,也比你御著劍快。 話音落下,衡九墨整個身影消散不見。 陸謙舟想到衡九墨之前戴在顧息醉手上的手鏈,立刻明白了衡九墨話中的意思。衡九墨當初送的那紅色手鏈應當大有玄機??磥硭泌s快回去,與衡九墨合作,才能盡快來到顧息醉的身邊。 正快速想著,顧息醉溫潤好聽的嗓音忽然響起:謙舟,過來。 陸謙舟快步走了過去,期待的看著顧息醉:師尊。顧息醉剛剛和衡九墨說了那么多,那么與他呢? 顧息醉認真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其余門派的掌門是不是出事了?他確實是想衡九墨做八大掌門之首的,其余掌門就算修為可以,但是判斷能力是真的不行。 但這提議是謝清遠提出的,這就很奇怪了,謝清遠可是從來不插手誰做八大掌門之首的,而且為何一定要六年后再選舉?怎么想怎么不對勁。 現(xiàn)在系統(tǒng)與惡魔就跟死機了一樣,一句話敢與他說,惡魔怕謝清遠也就算了,沒想到系統(tǒng)都這么慫。 顧息醉問謝清遠也得不到回答,得不到訊息,這個問題也不能問衡九墨,只能問陸謙舟了。 陸謙舟眼中光芒瞬間暗了下去:師尊,就只有這些嗎? 顧息醉想了想,認真道:還有。 陸謙舟抬眸,緊張的看顧息醉。 顧息醉特別鄭重其事的叮囑:六年后,也是各大門派年輕弟子比試的日子,八大門派一起組織,獎勵豐厚,你好好準備,爭取奪第一。原小說劇情也是這樣,陸謙舟在這比試中奪得了第一,被謝清遠看中。謝清遠除了自己的親傳的兩個徒弟,就沒有指導過別人修煉,但是陸謙舟卻是例外,他指導了陸謙舟不少,陸謙舟修為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陸謙舟垂眸,不走心的回了一個字:嗯。 顧息醉相信陸謙舟一定能得第一,也沒在乎這個回應走不走心。他叮囑完,就等陸謙舟的回答,可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陸謙舟開口,告訴他其他掌門的情況,他忍不住開口:謙舟,其他掌門 師尊,話還沒說完,陸謙舟開口,打斷顧息醉一切話語,他單膝跪下,俯身上前,雙手放在顧息醉打坐的雙手上,一雙幽深好看的眸子,深深看著顧息醉,聲音緩慢沙啞,師尊,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顧息醉后面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了,怎么突然這么煽情,這么rou麻的話要怎么說?而且他與陸謙舟才分隔三日,不至于吧,他別過眼,不想回答。 師尊,你不想徒兒?陸謙舟聲音失落,可是姿勢卻更加靠近,一雙清澈好看,又委屈又忍著不表現(xiàn)難受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顧息醉,他緊緊握住了顧息醉的雙手,說出的話卻體貼入微,沒關系,師尊不想徒兒也沒關系,師尊有其他重要的人要想,不想徒兒也沒關系。和他們比起來,徒兒陪師尊的時間太少了,根本沒那么重要。 怎么會?顧息醉立刻反駁,他來這兒的任務對象就是陸謙舟,怎么可能不重要,這幾日我一直在修煉,哪有時間想那么多人? 顧息醉想著小孩子依賴性強,要哄,正想隨便說一個想字,一抬眸,就對上了陸謙舟的眼睛,少年的眼睛清澈,眼中藏著淺淺的笑意,期待的看著顧息醉。 陸謙舟等不到回答,便越發(fā)靠近了些,潔白的雪花落在他黑長的睫毛上,在冰天雪地下,陸謙舟清冷出塵的臉越發(fā)仙氣,偏偏這樣出塵的絕美清冷仙子,又這般天真期待的看著他,顧息醉看出了神,直到手腕的越發(fā)加緊的力道,將他拉回神來。 修煉的時候,我只來得及想你,想著這個修煉方法能不能教給你。顧息醉看著眼前美的過分的陸謙舟,眼眸微動,格外誠實回答,態(tài)度格外的誠懇,沒有半點的敷衍。 陸謙舟緊握著顧息醉的手放松下來,看著顧息醉認真的跟回答試卷的模樣,心里彌漫著說不出的甜蜜,還有加快的心跳,不管因為什么,顧息醉是只想著他的。 師尊,我也是。陸謙舟伸手,抱住了顧息醉,臉埋在顧息醉的肩膀處,鼻尖輕輕嗅著顧息醉脖頸處淡淡的藥香味,他耳尖微微泛紅。 看著那截修長白皙的脖頸,隱隱的跳動的血管,陸謙舟的心跳越發(fā)的加快,他把顧息醉抱更緊些,別過眼去,讓自己的心跳慢慢降下來,開口繼續(xù)道,徒兒很快就來陪你。 顧息醉伸手,摸了摸陸謙舟的后腦勺,小孩子就是黏人。不過陸謙舟要來,這樣的話,謝清遠見到陸謙舟的第一面,就不是陸謙舟比試得第一時,謝清遠還會看中陸謙舟嗎?不對,之前謝清遠或許已經(jīng)見到陸謙舟了,又或許沒注意到。而且六年,他不教陸謙舟,讓衡九墨代教也不是個事,畢竟衡九墨自己還要去補修煉的常識,把陸謙舟放在衡九墨身邊,顧息醉是萬萬不能放心的。 這里很苦。再三思考一番,顧息醉只說了這四個字。 陸謙舟松開顧息醉,主動后退站好,堅定回:我不怕。 顧息醉欣慰點頭,又有點不習慣,陸謙舟抱他一直都要膩歪抱好一會兒的,這次怎么松的這么快,還突然站的這么端正。 師尊,我先走了。陸謙舟看了顧息醉一眼,又快速收回視線,手訣捏動,準備離開。 等等。顧息醉忙喊,還有我之前的問題,你怎么慌慌張張的,那折扇通訊又不限時。 陸謙舟不自然的收回了捏訣的手,聽著顧息醉的問題,他又陷入了沉思。 顧息醉應該清楚謝清遠的為人,謝清遠護短,但是也很瘋,就算謝清遠是顧息醉的師尊,顧息醉該有的警惕收斂也需要有,他沉聲回:全死了,師祖殺的。 什么?!顧息醉不可置信,雖然外面一直傳聞謝清遠很瘋,但他不怕謝清遠,更不覺得謝清遠瘋,還覺得謝清遠像陸謙舟一樣善良寬容,不計前嫌。 顧息醉在雪地上,不知出神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火焰,他不適應的瞇了瞇眼睛。 又玩火。謝清遠一個揮手,就揮散了半空中,用三昧真火做成的火鳳凰。 師尊把三昧真火給我,不是讓我玩的嗎?顧息醉展開手,將半空中那一小的三昧真火火種收回,聲音低沉,嚴肅問,不玩,那是為了殺人嗎? 謝清遠垂眸,他靜靜看著顧息醉,眼眸冰冷似凝結了一層冰霜,聲音刺骨的冰冷,透著可怕的冰冷危險氣息,問:你想問什么? 第49章 謝清遠一句話, 宛如千萬凌冽的風雪,緊緊圍繞住了顧息醉,顧息醉都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 抬起腿時候,卻發(fā)現(xiàn)腿麻了,他手撐著冰冷的雪地,站了起來,站的太急, 四周空氣又太冷,顧息醉倒吸了一口冷氣,嗆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黑長的睫毛微動, 在睫毛上的雪點點落下,謝清遠開口,四周凌冽的風雪停滯在半空中,隨著他冰冷悠遠的聲音, 輕緩的落下,大風成了微風:我殺的。 顧息醉捂著嘴,四周環(huán)境變暖, 咳嗽緩和了許多, 只是這入耳的話卻冰冷的緊, 他抬眸看向謝清遠,還未開口, 謝清遠再次開口,平常了回了四個字:沒有理由。 從不需理由。謝清遠又重復了一遍,視線落在顧息醉怔住,不可置信的蒼白臉上,他收回視線, 眼眸陷入冰冷的深淵,轉身離開。 顧息醉張開口,又合上,他想問的話,謝清遠都回答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再回過神來,謝清遠已經(jīng)走遠,高大的白衣身影仿佛要與白茫茫的雪地融為一體,再走遠些,他都要快尋不到謝清遠的蹤跡。 他看了一會兒謝清遠離開的方向,大致猜到謝清遠是回屋后,才收回了視線。 實在太冷,他又偷偷點起了三昧真火,讓三昧真火繞著自己轉圈,瞬間舒服暖和了許多,取暖的同時,顧息醉又在想謝清遠剛剛的回答,想著之前討伐他的那些人,上上下下差不多也有上千人,就那么死了嗎? 顧息醉讓圍繞著的三昧真火更大更暖了些,身子完全被烘暖以后,他看了一眼謝清遠房屋的方向,往前走了幾步,又轉了方向,去了自己的房間。 修煉了一天,顧息醉很累,自己簡單用清潔術清潔了一下身子,就躺在床上睡覺。 謝清遠訓練的強度很大,對于他的身體素質而言,在冰天雪地里打坐修煉,已經(jīng)是高強度的修煉了,躺在床上的時候,顧息醉就隱隱感覺引運功過度,開始靈魂反噬的痛苦。 他拿出幾粒陸謙舟放在他儲物袋里的藥丸,治反噬的,仰頭吞下后,顧息醉明顯感覺周身的痛感減輕,又因為太累,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睡到一半,顧息醉一下驚醒了,他做了噩夢,夢里全是謝清遠垂眸冷冷的看著他,眸中盡是殺意,那張冰冷如玉雕的臉,后面仿佛有幾十個三昧真火在燃燒,還是熊熊烈火那般的燃燒。 顧息醉被嚇醒了,他坐起身,坐在床上發(fā)呆,在繼續(xù)睡與出去之間來回做抉擇,最終還是謝清遠的那熊熊烈火,打敗了被窩的溫暖。 他起身,隨手披了一件披風,推開房門,迎面來的冷風吹了顧息醉一臉,他低頭,雙手攏緊了披風,長腿邁開,快速出門。 他又點起了三昧真火,周身一下暖和了不少,而且三昧真火的亮光,也正好幫助他在黑夜中行走。沒想到他隨口問謝清遠要的三昧真火,在這冰天雪地里的用處這么大。 顧息醉快速來到了謝清遠的房屋前,修長的手指屈起,正要敲門,又停在了半空中。 謝清遠房屋的燈已經(jīng)熄了,想來已經(jīng)睡去了。 顧息醉收回手,后知后覺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睡到一半果然腦子不清醒,深更半夜的他來找謝清遠做什么,他不睡覺,謝清遠還要睡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