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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致怎么會懂歷經(jīng)千難萬苦,再次與心愛之人相見時,愛人已嫁作他婦的誅心之痛? 司馬致不會懂,因為司馬致不是他。 姬鈺再抬起頭時,面上只余下冷漠:“立下詔書,我將她歸還于你?!?/br> 即便他已經(jīng)刻意壓制住情緒,說出歸還二字之時,他的眸光中還是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痛。 姬鈺一腳踹在了反手叩住沈楚楚手臂的下屬身上,他扶起沈楚楚,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咽喉上:“如若不然,她今日喪命于此?!?/br> 司馬致將薄唇抿成一條線,他千算萬算,將姬旦算了進去,將太后算了進去,就是萬萬沒想到,姬鈺會對沈楚楚下手。 是他高估了姬鈺對她的感情,這一切都怪他太自負。 若是他再謹慎小心一些,她也不會陷入如此險境。 姬鈺沒有催司馬致,而是安靜的等著司馬致做下決定。 他知道,司馬致一定會立詔書。 許是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姬旦有些不耐煩道:“你到底立不立?你莫不是以為拖延時間,便會有人來救你了吧?” “你若是再不立下退位詔書,老夫就將她剁成rou塊,扔進籠子里喂大蟲?!?/br> 說罷,他便拎起長劍,作勢要往她身上捅去。 沈楚楚下意識閉緊了雙眸,等待著劇痛襲來,但還未等來劍鋒,便聽到兩個男聲混合在一起的低吼。 “姬鈺,你瘋了?!” “住手,朕立——” 她的身子僵硬如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見泛著寒氣的劍面上,映出一抹殷紅的鮮血。 是姬鈺,他徒手接住了姬旦刺來的劍刃,他的手掌緊緊的攥住鋒利的劍身,一滴滴粘稠的血液,緩緩從手腕處淌落下來。 “你……” 姬旦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但被姬鈺冷聲打斷了:“拿去筆墨和詔書?!?/br> 聽到姬鈺冷淡的聲音,姬旦有些啞然,他遲疑了一瞬,松開了劍柄,對著身后的下屬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立詔書的東西拿過去。 當司馬致看到已經(jīng)蓋好了玉璽的詔書,他唇角掛上一抹譏諷之色,連玉璽都越俎代庖給他蓋好了,也不知他該說什么是好。 若是他沒猜錯,這玉璽是太后的手筆。 晉國歷代皇帝用的都是同一傳國的玉璽,當初先帝病逝之前,幾乎日日都是由太后侍疾,想要接觸到先帝的玉璽,對太后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難事。 可他有一事想不通,既然都已經(jīng)蓋上了玉璽,太后又何必非要他親筆寫下退位詔書? 晉國的能人異士并不算少,只要太后將他的筆墨交給旁人模仿,少則十日,多則半年,也能將他的字跡模仿的栩栩如生。 這簡直就是多此一舉,一點都不像太后手起刀落的作風。 雖然心中疑惑,但他還是執(zhí)起毛筆,沾著墨水一筆一劃的寫下了退位詔書。 沈楚楚怔怔的看著他們,唇瓣微微輕顫著,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就算她去哭喊,去叫嚷,一樣什么都改變不了。 “對不起……”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著轉(zhuǎn)兒,她的嗓音沙啞著,帶著一絲無助。 司馬致將詔書交于姬旦的下屬,抬起頭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是朕對不住你?!?/br> 說到底,她會被擒住,都是因為他,若不是姬家想要爭奪這皇位,她也不會被牽扯進來。 所以這件事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 姬旦拿到詔書,嘴角的笑意已然隱藏不住,他仰頭笑了起來,笑的那般暢意快哉。 做個將軍又有什么好的,哪怕再受百姓敬仰,也都是些虛無摸不到手的東西。 他真正想要的,是權利,至高無上的權利。 笑聲傳蕩在山谷之中,驚動了斷崖上的鳥兒,天空中竄起一片受驚的飛鳥。 只聽到一聲悶哼,姬旦的笑聲戛然而止,那把鋒利的銀劍,刺透了他的胸口,長長的劍刃從他后背肋骨的間隙中,穿了出來。 沒有一絲鮮血溢出,劍身嚴絲合縫的插在姬旦的心臟上,干凈又利索,像極了姬鈺的作風。 姬旦的身體止不住的哆嗦著,詔書從他手中滑落,他顫抖著舉起手臂,雙瞳瞪得猙獰十分。 “你!逆子……”他剛一張口,黏稠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牙齒,如泉涌般從嘴角溢出。 姬鈺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漫不經(jīng)心的擦拭著手掌上的鮮血,他對著身后的屬下抬了抬手指,便有人將地上的詔書拾了起來。 他扯了扯嘴角,神色略顯敷衍:“記得父親曾說過,不論小兒或耄耋,做錯了事情,便要付出代價?!?/br> “父親今日做錯了一件事?!?/br> 姬鈺擦拭干凈手指上的血漬,面容憊懶的將手帕扔在了劍身上:“父親不該用劍指著她……” 說著,他毫不猶豫的將銀劍從姬旦的胸口上拔了出來,如沐春風的笑道:“這是父親要付出的代價?!?/br> 殷紅的鮮血從黑窟窿中涌出,瞬時間便染紅了姬旦的白色喪服,那一絲黏稠的血液跟著劍身一起迸濺出來,濺到了姬鈺煞白的面龐上,顯得如此詭異。 “你,你會……遭報應……”姬旦硬拼著最后一口氣,斷斷續(xù)續(xù)的將這句話吐了出來。 話音落下之時,姬旦已然沒了呼吸,生命悄然無息的走到了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