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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妃只想做咸魚[穿書]在線閱讀 - 第1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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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地方來。

    沈楚楚咬著下唇,又將眸光轉(zhuǎn)回了他的臉上。

    他的面龐上倒是沒有被傳染上天花,除了面色緋紅的像是被煮熟了一樣,看起來與平時并沒有什么兩樣。

    如今他高燒不退,屋子里又沒有燒著炭,連沈楚楚穿著襖子都覺得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褻衣,被褥也不知被誰丟在了床底下。

    這樣下去,別說天花能不能好了,估計一夜過去,狗皇帝光是硬生生的凍著,都能凍死過去。

    可讓她過去給他蓋被子,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誰知道那被褥有沒有沾過他的身子,萬一要是接觸過他,她再去觸碰,豈不是會被傳染上天花?

    沈楚楚縮回了試探的腳步,老老實實的退回了屋子的角落里蹲著,剛一蹲下,她便感覺到肚子撐不住叫了起來。

    自打昨晚上用過晚膳之后,到現(xiàn)在都快二十四小時了,這期間她都沒有進(jìn)過食,她只覺得餓到渾身無力,眼前隱隱冒出一片馬賽克。

    她輕輕的瞥了一眼床榻的位置,想來狗皇帝昨晚上本來想去永和宮,到最后沒有來,就是因為天花犯了。

    若是這樣說,怕是狗皇帝從昨晚到現(xiàn)在,跟她一樣也沒有進(jìn)食。

    人是鐵飯是鋼,就是正常人一直不吃飯也得生病,更別提一個這么大的病號了。

    太后這個老妖婆,總不至于狠絕到連飯都不給吧?

    就算是地牢里關(guān)押著的犯人,一天還有兩頓飯呢。

    沈楚楚咬著唇,忍不住在心中咒罵太后,正在失神之際,門外隱約傳來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第59章 五十九條咸魚

    沈楚楚現(xiàn)在一聽見什么風(fēng)吹草動, 都覺得渾身汗毛直豎,門外似是腳步聲的響動愈發(fā)清晰,她死死的咬住下唇, 只盼著不是太后派人來殺人滅口了。

    木門被踹的猛地一響,而后傳來一個略顯惱怒的咒罵聲:“憑什么讓我來送飯,反正馬上就要死了,吃不吃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聽見這粗鄙之語, 沈楚楚高高提起的小心臟, 緩緩的落了下去。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判斷出來, 這人應(yīng)該是來送飯的, 并不是想象中來殺他們的人。

    想來太后還是留了一點(diǎn)余地,畢竟以狗皇帝身上那么嚴(yán)重的天花,怎么樣這次也是死路一條,不過就是快點(diǎn)死和飽受折磨再死的區(qū)別而已。

    木門外頭的鎖被那人打開,只聽見‘吱呀’一聲, 迎著左右搖曳的燭火,沈楚楚依稀看清楚了那人身上穿著的一身灰沉沉的僧衣。

    僧人粗魯?shù)囊荒_將送來的食盒踢進(jìn)了屋子里, 而后動作迅速的將木門關(guān)上, 重新將門從外頭鎖上。

    沈楚楚聽著僧人似乎走遠(yuǎn)了,才敢拿著蠟燭,朝著門口的方向緩緩走去。

    在昏暗的燭光下, 她提起一個破舊的食盒, 將食盒放在了木桌上。

    打開食盒后, 沈楚楚微微一怔,這就是他們今天的晚飯?

    食盒里只放了一個碟子和一只碗, 碟子里是一個干巴巴像是骨頭一樣硬的半塊饅頭,碗里是稀得跟清水沒什么區(qū)別的米粥。

    她拿起筷子攪了攪米粥, 在清湯里隱約看到漂浮著的兩三顆米粒,它們快活的在碗里游著泳。

    “老妖婆……”沈楚楚咬的齒間嘎吱作響,恨不得把太后這個老妖婆一起扔進(jìn)鍋里燉湯。

    這點(diǎn)東西,別說夠兩個人吃了,就算是一個人估計也吃不飽。

    再者說,瞧著那饅頭上的牙印,這不會是將哪位僧人吃剩的饅頭給他們送過來了吧?

    沈楚楚嘴角都快要耷拉到地上去了,這簡直太惡心了,她就算是餓著,也不想吃從別人牙縫里剩下的東西。

    她捧起瓷碗,罷了,這清湯便當(dāng)做水喝了也好,有那兩顆米粒,總比一碗白水要強(qiáng)上許多。

    沈楚楚慢吞吞的抿了兩口湯,和冷水幾乎是一個滋味,這湯里若是細(xì)細(xì)一品,似乎還隱隱帶著一股刷鍋水的味道。

    她五官扭曲的將碗放回了桌子上,若是這樣下去,怕是她和狗皇帝還沒因為天花而死,就先被餓死渴死在這里了。

    一點(diǎn)都吃不下去的沈楚楚,又縮回了方才蹲著的角落中。

    她看了看手中可憐巴巴的小半截蠟燭,心中有些猶豫,要不要將蠟燭吹滅。

    那些來送飯的僧人,肯定是不會給她新的蠟燭。

    后面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若是蠟燭用完了,晚上屋子里就黑漆漆的跟墳場似的,萬一有點(diǎn)什么事,她想照明都不行。

    沈楚楚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蠟燭先吹滅了。

    如果她節(jié)省些用,屆時將滴下來的蠟油收集起來,自己動手沒準(zhǔn)還可以再做出小半截蠟燭。

    屋子里黑的駭人,只有窗戶處隱隱投來微弱的月光,屋外似乎是在哪里養(yǎng)了條狗,時不時會從外頭傳來一兩聲響亮的犬吠聲。

    也不知道狗皇帝現(xiàn)在是死是活,本來他身上就沒有御寒的東西,如今半敞著窗戶,涼颼颼的冷風(fēng)直往屋子里灌,他肯定不能舒服到哪里去。

    可她也不清楚天花具體的傳播途徑,如果關(guān)上窗戶,屋子里的空氣就不流通,最后一點(diǎn)微弱的照明更是會消失。

    她現(xiàn)在心里又亂又害怕,那扇窗戶就仿佛是她心頭的最后一絲希望。

    正在她猶豫不決之時,安靜的空氣中,響起了像是倒氣一般令人揪心的聲音,那是狗皇帝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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