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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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束藍(lán)紫色的花,花朵繁密像是一串串小風(fēng)鈴。路希安垂著睫毛、撥弄那些正沾著晶瑩露珠的花瓣。那一刻維德以為自己聽見了風(fēng)鈴被撥動的聲音。 可最終他什么話也沒說, 靜靜任由路希安把這個暫時的落腳點、變成一個奇妙的地方。他看著那深紫色的窗簾, 心想那或許也是花朵的顏色。 路希安弄完那盆花, 又去把他新買來的衣服、與那些掛飾分別擺到需要的地方。維德在他身后抱著手看他, 路希安又在這時下樓去取另一個他需要的東西。當(dāng)他拿了那罐藥膏要回到樓上時,卻聽見旅館外傳來一陣sao亂。 城外的巢xue 裂縫級魔種 你們之前沒有說巢xue里會有來自裂縫中的魔種,還是百丈深度級!這是隱瞞任務(wù)信息,我會向執(zhí)事廳反映的!門外傳來男人憤怒的聲音。路希安認(rèn)出了這個聲音,前天他還聽見這個男人稱贊他是英雄豪杰。 外面的人似乎纏著男人不讓他走。路希安瞟見門外的男人此刻正將他的室友,那冷淡瘦小的魔族, 護(hù)在懷里。他身上還帶著被燒灼過的痕跡, 正在與那一群人爭吵。 路希安聽見身邊的伙計嘆了口氣。他于是敏銳地道:你認(rèn)識那群人嗎? 怎么都不會不認(rèn)識。他們是傭兵團(tuán)黑冰,在城里可是出了名的他們的副團(tuán)長是貪婪城主的表弟。即使是在懶惰之城與嫉妒之城, 也有他們的勢力與大靠山?;镉嬄柭柤纾麄兂3k[瞞一些不重要的任務(wù)信息,好騙來一些不知情的獵手去給他們當(dāng)炮灰。這兩個新來這里的異鄉(xiāng)人也是倒霉, 不知道其中的門道。 哦路希安回應(yīng)。 他好像想起來文里有關(guān)這個團(tuán)隊的情節(jié)了。維德隱瞞身份來到魔域?qū)ふ夷ё逯獣r曾偽裝成傭兵打探消息, 而這伙傭兵團(tuán)就是在這時坑了維德的。他們帶著維德去尋找寶物, 卻沒有告訴維德那里潛伏著一只裂縫魔龍。 結(jié)果當(dāng)然不出預(yù)料,維德在魔龍的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他所需要的血滴。在融合那枚血滴后他把策劃這一切的傭兵團(tuán)副團(tuán)長的腦袋拿到城墻上去掛了三天, 因此引發(fā)了貪婪之城城主的憤怒。隨后,他殺死貪婪之城城主、弄殘前來報復(fù)的懶惰之城城主、在戰(zhàn)斗中獲得了女扮男裝的嫉妒之城城主的青睞、引起了色欲之城城主的喜愛、獲得了暴怒之城城主這個小弟,并最終破解傲慢之城的咒語、當(dāng)上了魔域領(lǐng)主。 門外那一臉傲慢跋扈的瘦長個子就是那個腦袋被掛在城墻上三天的副團(tuán)長。 看什么看?嗯?熱鬧好看嗎? 或許是察覺到了正在被人注視, 他回過臉來正要怒斥, 卻看見了目光來處的美人。 那美人還是一只魅魔。 瘦長個子的那個嗎瞬間變得溫和了起來。 路希安:沒什么, 就是覺得你好像一個王妃。 (備注:此處梗來自沙雕廣告,王爺,王妃被掛城墻上三天了。她認(rèn)錯了嗎?) 瘦長個子:?? 美人漂亮是漂亮,可一張口就讓人覺得他腦袋或許有些不好使。 路希安轉(zhuǎn)身上樓。黑冰的人還在與那兩個異鄉(xiāng)人爭吵,瘦長個子卻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對兩人的興趣。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路希安的背影,似乎在琢磨什么。 路希安回到房間后將那盒藥膏放在了桌上。維德瞥了一眼那藥膏:這是用來干什么的? 沐浴后用的。路希安道,能幫你去除身上的傷疤。 維德怔了怔,可此刻路希安已經(jīng)越過他、自己進(jìn)入浴室了。 此時走廊上也傳來了響動住在隔壁那兩名魔族終于結(jié)束了與黑冰的糾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路希安擺放著浴室里的物品,隱隱約約地聽見隔壁兩人在說話好在只是透出了一點聲音、聽不見內(nèi)容。 他心想這旅館的隔音是真的有點差。 好在在臥室里路希安應(yīng)當(dāng)是聽不見他們的聲音的。 隔壁的兩人在短暫的說話聲后便快步走了,似乎是去往浴室。路希安也在這時拿出了那罐新買的澡豆。 他想把自己泡在水里、洗個澡。 路希安閉著眼,任由溫暖的水波讓他的身體泛起粉色。他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時光,直到他又聽見了紛雜凌亂的腳步聲。 聽起來像是隔壁那兩人已經(jīng)從浴室里出來了。可不知怎的那腳步聲卻極大、像是伴隨著推搡與打斗,甚至還有人被推在墻上的撞擊聲與花瓶被帶到地上摔落的碎裂聲。 路希安:? 這是隔壁兩人在家暴?他們打起來了? 很快隔壁響起的新的聲音徹底打破了路希安的這個想法。隔著墻壁自然是聽不見曖昧的水聲與某些翻攪的聲音的??赡承└呖旱穆曇粢琅f從隔壁傳了過來。 那聲音明顯體現(xiàn)出了隔壁兩人劫后余生的激動、愛情的猛烈、與魔域民風(fēng)的強悍強悍到了明天那瘦小魔族因腰折了而去診所都不奇怪的水平。 路希安: 這該死的隔音??! 他捂住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匆匆掬起水要小心洗干凈頭發(fā)、然后迅速出去。 直到屋漏偏逢連夜雨。 維德坐在沙發(fā)上。他伸手、將那盛著藥膏的盒子放入手心。 他看著它,神情卻陰郁。他沒有常人收到禮物時應(yīng)有的喜悅表情,而是像在看著什么怪物。 你期待從我身上得到什么?路希安?他輕聲道。 在融合墮神心臟時那幾日曾瞥見的記憶片段再次進(jìn)入他的腦海內(nèi)。在那片記憶中,八歲的他用牙齒咬斷了一個闖入他家中、試圖猥褻他的男人的喉管。 那名男人是個來貧民窟救濟(jì)貧民的神父,私底下卻對美貌的小男孩有著強烈的興趣。鮮血喚起了維德對殺戮的向往,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或許就是為此存在的。他需要更多的血、更多的死、與更多足以讓所有血液都沸騰起來的殺戮。 他像是一只野狗般撕碎那人的血rou,詭異的力量在他體內(nèi)覺醒,發(fā)出桀桀的笑聲。這是他第一次殺死一個人。他興奮地用武器去攻擊那具尸體,直到把他弄得徹底面目全非。 而他也在此時露出了終于不再陰郁的、趨于安寧與狂喜之間的笑容。 可那枚記憶碎片并非來自于他記憶所屬的人仿佛站在高處看著他。他在記憶里看見自己站在地板上的身影。那舔著滿手的血的模樣讓任何人都不會懷疑,眼前的這個男孩是個天生恐怖的怪物。 這是他在后來、因?qū)W識的增長與禮貌的需求、而再也不曾顯露的天性。那并非極惡,只是瘋狂。他生來如此,殺戮與血腥于他而言并非能用善惡的天平來判斷,只是他混沌本性的最初。 他不知記憶碎片的主人是誰,卻只在記憶的最后聽見一個模糊古怪的聲音,似乎是在呼喚記憶的主人。 那句話是。 五號 一種古怪的預(yù)感讓他覺得記憶碎片的主人是路希安??赡悄晖瑯影藲q的路希安絕無可能出現(xiàn)在他第一次殺人的現(xiàn)場。 另一枚記憶碎片則懸在他的腦海內(nèi),靜而緩慢地轉(zhuǎn)動著。似乎有強大的力量在它被抽取出來之前給予了它一層保護(hù),維德尚不能解析出其中的內(nèi)容。 就像他永遠(yuǎn)不知道路希安究竟那哪句話是出自真情、哪句話又是出自假意。 最終,他緩緩捏緊了手指、將那鐵皮制的盒子捏到變形。 那又如何?他想。 無論如何,路希安已經(jīng)被囚在了他的身邊。無論他在想什么,他已經(jīng)無法從他身邊逃開。路希安是一個謎、是一個謊,可他在他懷里的顫抖是真的。他可以縱容路希安的一切無關(guān)緊要的任性,只要他想,他能對路希安做任何事他想對路希安的所為與是否知道路希安的所想并無關(guān)系。 可如今他的心里卻依舊翻涌著不滿足。那種強烈的饑餓與渴求像是翻滾的熔巖,又像是漆黑的野獸在無休止地咆哮。 他無法自拔地想剖開路希安以得到更多,像是沉迷至深、又像是執(zhí)迷不悟。 這種壓抑感讓維德極為煩躁。他將那枚盒子扔到抽屜深處,意識到自己如今急迫地想要見到路希安。 直到他聽見敲門聲。 維德打開門,出現(xiàn)在門外的是一名瘦長的男人。男人胸前戴著黑冰的徽章,在看見維德后愣了愣,眼睛不住地往里面瞟:我是黑冰傭兵團(tuán)的副團(tuán)長凱恩。請問路易斯先生是 維德: 男人的眸光顯然暴露了他的意圖。 他在洗澡。維德留下冷冰冰的一句,砸上了門。 或許是因為維德看外表也是一名冷美人。瘦長男人碰了一鼻子灰,在惱怒中也沒那么生氣總之這兩人的落腳地點他是明白了,來日方長。 而維德在合上門后卻停頓了一會兒。許久之后他低下頭,陰沉冷笑一聲。 他何必為了路希安自尋苦惱? 路希安西塞爾,他怎么配讓他 他向著浴室的方向走去,手指敲響那從里處傳來水聲的房門。 剛剛有人來找你。他彬彬有禮道,路希安,你要出來見見客人嗎? 隔著門板他聽見里面有些慌亂的水聲。接著是路希安的聲音:不,現(xiàn)在不,你別進(jìn)來 維德幾乎沒有聽見過路希安這樣慌張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維德深紫雙眸暗沉下來。他陰沉道:你在里面做什么? 在裝乖了幾天后,路希安又在準(zhǔn)備什么? 我什么都沒不,你別開門! 那種聲音聽在維德的耳里就像是狡辯。他冷笑一聲、擰開了門。 第61章 夢 門的另一側(cè)內(nèi), 是水聲。 白發(fā)魅魔正蜷縮在浴缸里。在維德進(jìn)來時,他明確地看見了有細(xì)而長的東西一晃、縮進(jìn)了浴缸里。他知道這是路希安的尾巴。 浴缸之內(nèi)浮著一些像是花瓣的東西這是路希安買回來的澡豆?;ò觌S著水波蕩漾著??勺屓艘苫蟮氖锹废0驳拿骖a遠(yuǎn)比平時更紅。他長發(fā)濕淋淋的,縮在浴缸里, 在維德到來時發(fā)出了斷續(xù)的聲音:不是叫你別進(jìn)來嗎?! 在他的聲音背后, 維德聽見了更加古怪的聲音。 來自與浴室一墻之隔的另一間房間里的, 越發(fā)高亢的聲音。 在那聲音響起時, 水波里的路希安顫得更加厲害了。他仰起下巴、揚起纖長脖頸,聲音也越發(fā)慍怒:我讓你出去 維德沒有看見他的右手。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路希安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魅魔的體質(zhì)從來不是秘密。 從這里看去,他能看見蜷縮在浴池里的路希安。從來高傲的他此刻柔軟得像是一朵玫瑰,眼角濕潤嫣紅,從眸至唇皆是艷色。澡豆遮住了他沒入水中的身體。可維德仍能看見他的雙手是在水下 那一刻,維德難得地僵硬了。 洗好了就出來。維德只沉默了片刻, 便冷淡道。 他匆匆回過身、握住門把手, 繃緊了身體、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外露、關(guān)上了門。 維德第一次覺得門把手竟是如此冰涼、而他的手心卻如此發(fā)燙。 就好像路希安柔軟的面頰、正在他的掌心之下似的。 門后的路希安這才放松了身體。他放開在水下控制著那條作亂的尾巴的手。尾巴登時便開始亂擺。對面的聲音還未停息,而他的所有異狀也尚未結(jié)束。無論是某種難以言說的渴望, 還是那條因興奮而亂擺著的尾巴。 他因魅魔的天性,被對面的聲音誘導(dǎo)著發(fā)情了。 不是對血的渴望,而是發(fā)情。他在渴望著被人擁抱、被人咬住喉嚨或后頸、被人握著腰、并最終得到他所想要的那種食物。 并非血液代餐的那種食物。 在維德進(jìn)來之前路希安正忍著身體的不適在控制那條亂擺的尾巴、并在他進(jìn)來時剛好把它按在了水底。身體的熱與不愉快讓他只慶幸著維德的及時離開、并不知道維德在那時以為他在做什么。 在他看來, 維德這樣非人類常識性的存在也不會腦補到什么別的東西。 對面的聲音終于停息。路希安咬著虎口蜷縮在浴缸里一動不動、直到身上的熱度終于冷卻。直到勉勉強強從浴缸里出來時他雙腿發(fā)軟, 覺得自己仿佛死了一次。 他靠在門上休息了一陣, 直到這時才鼓起勇氣、咬咬牙打開浴室門。然后 他所看見的是空空蕩蕩的房間。 路希安:? 維德人呢? 不過維德不在更好。路希安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他能感覺自己的臉頰仍在微微發(fā)燙、小腹一抽一抽那里分明是凹陷著的,此刻卻仿佛正空虛著。 維德的襯衫被隨意地扔在床榻上從他這里再靠里面一些, 便是維德所睡的地方。路希安在沉睡中不知不覺地就蜷縮到了維德的位置。他攥住維德的襯衫、把臉埋進(jìn)去上。身周像是被另一個人的氣息所圍繞,在嗅到那冷清如刀鋒的氣息后,路希安終于獲得了暫時的慰藉。 他抱著維德的襯衫, 把臉埋在他的枕頭里, 沉沉睡去。 夜間的貪婪之城依舊熱鬧。維德攜帶長刀、步履匆匆走過自由斗武場在那里常有魔族以性命為賭注進(jìn)行搏斗, 以賺取高昂的賞金。 他目不斜視,直至出了城。守衛(wèi)原本想問他這么晚了出城去做什么,然而在看見他那陰沉恐怖更甚往昔的臉色后卻被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替他打開城門。 很少有魔族敢在這樣的夜里進(jìn)入迷霧森林。森林中遍布各式各樣的魔物魔種,以及恐怖的變異植物。可維德所要抵達(dá)的就是這里。 他體內(nèi)的血脈與煞氣如即將暴動般地翻滾著,那種陌生的感覺讓他焦躁暴怒,急需找一個發(fā)泄口。 他對森林里那些羸弱的東西毫無興趣。 那匹魔狼便是在此刻闖入他的視線的。它看起來并非一只普通的魔狼,像是吃了什么東西,腹部微微發(fā)著亮光。而它的身體上則像是存在奇異的變異這樣的變異讓它長出了類似龍的頭角與蝠翼。這樣的蝠翼讓它比起狼、更像是一只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