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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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卻有些不尋常。 往日寂靜空曠的二樓走廊上,不遠處卻換來了隱隱的聲音。那些聲音甫一發(fā)出就仿佛被掐斷了, 像是有人輕輕松松地封鎖了他們的喉嚨。 去去找管家來!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哪樜蚁肫饋砹? 他是 諾里斯在不安的空氣中,隱約聽見有人這樣道, 然后便是一聲慘叫。 不好意思呢,只能勞煩您在這座墻上多待一會兒了。 一個聲音結(jié)束了那人的驚呼。那是一把極美的聲音,像是清透的山泉。 一整個走廊的守衛(wèi)都被打倒了諾里斯,你留在這里, 我去找人來!他的同事顯然也聽見了二樓的動靜,匆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 諾里斯點點頭,在同期中,他一直是最為優(yōu)秀的那個守衛(wèi)。由他留下斷后,是最好的選擇。 敵襲?刺客?諾里斯舉著裝飾用的佩劍, 緊張地守在門口。他死死地盯著二樓走廊, 想要知道那里到底會走下來個什么東西。 終于, 他看見了來人。在瞧見那銀白長發(fā)下的端麗面容,與那雙笑盈盈的酒紅眼眸時,諾里斯手中的佩劍不自覺地抖了抖。 暮光下,那人的身姿美好得像是從壁畫里走出來的天使。他披著黑色的長大衣,長發(fā)被隨意地用絲帶扎起、綁在腦后。兩縷未扎起白發(fā)由鬢角垂下,輕拂纖巧的下巴與白皙的尖耳。 那、那是諾里斯突然想起來了! 那是他在花園中曾驚鴻一瞥過的,那名被侍女們推著去散步的,維德的金絲雀。 不過那次他只是看見模糊的人形,這是他第一次看清他的五官。 卻感覺如此熟悉。 金絲雀閑庭信步,姿態(tài)近乎優(yōu)雅。他順著長長的樓梯下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前往舞會的步子上。在下至最后一層臺階時,他將手肘靠在雕花把手上,酒紅雙眸向遠處匆匆趕來的侍衛(wèi)們投過一瞥。接著,他笑了笑,看向了諾里斯。 諾里斯見過許多美人,卻沒有一個像眼前的這名美人一般,仿佛帶著魔力。他怔怔地看向那雙酒紅的雙眼,只覺得靈魂都仿佛要被里面旋轉(zhuǎn)著的某種東西奪走。 美人柔軟鮮妍,讓人難以想象,方才那打倒一整個走廊的守衛(wèi)的人,居然只是他一人。 不、不是人族也不是獸族,沒有角、也并非精靈 他到底是什么? 我想去花園逛逛。美人啟唇輕聲道,能為我讓讓路嗎? 諾里斯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職責(zé),他舉起劍道:你 看起來是不能。 下一刻,諾里斯手中的劍便在須臾之間,被他挑飛到了地上。 諾里斯頭腦一片空白,美人的速度太快,他就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更讓他震驚的是那人用于挑飛他的劍的武器。 是一只被他隨手從旁邊的雕像上抽出的,紳士手杖! 他不是只是一只皇帝豢養(yǎng)的金絲雀嗎?一個就連去花園,也要靠侍女推著的金絲雀。 他的身法怎么可能這么快?!而且他的臉 有什么模糊的記憶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下一秒,美人以極快的速度閃回到他的身后,用手刀擊暈了他。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諾里斯終于想起了這張臉的出處! 你圣子他目眥盡裂、難以置信。 是啊。那人在他耳邊吹氣道,你也認(rèn)識我? 侍衛(wèi)的身體緩緩倒下。路希安吹了聲口哨,用手杖頂開了門。 門外是無邊暮色,園林、走廊,與他最終要抵達的小門。身后傳來侍衛(wèi)們帶隊奔跑的聲音,路希安晃了晃腦袋,勾起唇角,向著外面走去。 第二道關(guān)卡完。他說。 第三道關(guān)卡可沒有這么好對付。那是在西園林里巡邏的守衛(wèi)。路希安逃跑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傳到他們的耳朵里,但第二道門侍衛(wèi)們的追趕已經(jīng)足夠讓他們明白這件事的性質(zhì)。 路希安如閑庭信步般在他們之中走過,他結(jié)印的速度很快,頃刻間就封住了他們的雙腳,并用手杖將他們擊暈。第四道關(guān)卡同樣被破解得很簡單,在他的面前,那些守衛(wèi)們近乎不堪一擊。 路希安七拐八拐便甩掉了所有的追兵。小門近在咫尺,本應(yīng)在此的守衛(wèi)卻空無一人。正當(dāng)他的手指撫上把手時,耳后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人抵達的氣息。 路希安回過頭去。 夕陽下,獸人侍衛(wèi)加爾文就站在他身后且只是他一個人。他穿著鎧甲,手中握著長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橙色的眼睛里滿是緊張。 他直直地盯著路希安,像是要把他的身影釘死在自己的眼里。路希安于是勾起唇角,隨意地用手指將一縷落下的白發(fā)別到耳后。 是你啊。路希安說,加爾文這是你的名字,對么? 我、我是皇帝的守衛(wèi),我奉管家的命令,來抓住宮中的逃犯 他很緊張,路希安想。 可你真是來抓我的么?路希安輕笑了一聲,伸出手指,你看,你的身后一個人都沒有。 他聽見獸人侍衛(wèi)仿佛因被說中了什么似的、緊張的吞咽聲。 輪值至少應(yīng)有兩人,而你,卻是一個人過來。你對那個同伴做了些什么? 我 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偷看我,從我回來那天起,就知道。路希安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不是來奉皇帝之命抓我的,你是想來 見我的。 獸人侍衛(wèi)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路希安,咬著牙,身體也在抖那是一種狂信徒被神所眷顧時所會有的狂喜。 我知道,皇帝不,維德,他根本就對你,他只把你當(dāng)做玩物!對,玩物!他瞳孔渙散,極度興奮而憤怒地道,他對你沒有真心,我每次看著你被那樣對待,我都我早就想要救你了,把你從他的身邊救出來,到我的身邊來。 相信我!我想要保護你!相信我!他忽然激動起來,那些人怎么敢這樣對你天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高高在上的圣子,被他陷害成如今這樣,我實在是 噓。 路希安輕聲道。獸人侍衛(wèi)全身一顫,不再說話了。 路希安的一舉一動于他而言,都充滿著足以控制他靈魂的魔力。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需要快些逃出去,逃離他抿了抿唇,眼睛看向維德寢宮的方向,里面帶了點兒畏懼。這一切當(dāng)然都映入了加爾文的眼里。 我會幫你的!他用力抓住路希安的手掌,誠摯道,您一定得相信我,我有一套房子,雖然平時我都住在宮里的,那里平時只是放著我的所有家當(dāng)。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維德也不知道,你可以藏進去 我當(dāng)然相信你,色令智昏的獸人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路希安當(dāng)然知道,這只獸人只是想讓他從維德的手里、變成他的所有物。 可他更知道,在這只獸人的幫助下,他能夠很輕松地逃離人族的領(lǐng)地,并找到路、抵達獸人族的草原。 原著里,這只獸人是獸人族一名犯了事被流放的小貴族,對獸人族極其了解。他的家里更是有一件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珍貴的獸人族的信物戴上它,外族人也能偽裝成獸人。 更何況,留著他,相當(dāng)于在維德身邊留著一枚眼線。 面上,路希安溫柔地笑了。他露出了有些受寵若驚的表情,并客氣而小心地婉拒了幾句。獸人的邀約于是更加急切了。 他想要向路希安證明自己的確有能夠庇佑他的能力,并告訴他那間房屋的地址。最終,路希安垂著眼睫,臉色有些蒼白地回答道:好吧,在有需要時,我我會去找你的。 他當(dāng)然會到這座房屋里去,找到那枚能偽裝他身份的信物,并暫時將它作為自己的安全屋。在加爾文能如愿吃掉他之前,他會一直是安全的。 我好像聽見了腳步聲我得走了!路希安說著,打開了小門,在離開前,他最后一次回頭,對加爾文蒼白地笑了笑,謝謝你。 說完,他匆匆地消失在了小門后,離開了皇宮。 夜色即將降臨。路希安在樹林里小心地走著,用法力隱蔽自己的氣息?,F(xiàn)在就去加爾文家不是個好選擇以他的容貌、這一頭白發(fā)與額上的血紅魔紋,走在王城里,實在是太顯眼了。 即使那些人沒有認(rèn)出他前任圣子的身份,這明顯屬于異族的容貌也足夠可疑。再加上黑市里魅魔奴隸的盛行管不好,就會有人認(rèn)出他魔紋的歸屬,引發(fā)一些風(fēng)浪。 路希安知道一種能夠遮掩容貌的魔藥。將那種魔藥喝下,他能夠暫且偽裝成另一個相貌清秀的人族。魔藥的材料并不難找,他一路走在后山上,一路拔出他所需要的藥材,攥在手里。 在法力的幫助下,路希安并不疲憊。但不知怎的,他越是行走,越是有種仿若慌張的感覺從心底里生出來。他總覺得身體里正有什么東西,沿著血脈一突一突地跳著,臉頰也開始微微發(fā)熱。 他咬了咬牙,打算找個地方休整一下。 走過后山,便是一片樹林,與汩汩流動的河水。天已經(jīng)快要黑盡了,路希安彈動指尖,用光團指引道路,向著河水的另一邊走。他覺得身上越發(fā)難受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蘇醒,整個人都有些仿佛酸軟的感覺。 他不斷在腦內(nèi)描摹著自己如今的路徑,確認(rèn)自己并未走失。他如今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在這片樹林深處的廢棄的教堂。早在幾年前,里面的圣職者便轉(zhuǎn)到了另一座更加繁華的教堂里。 他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待過前三天,煉制魔藥,還有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微微發(fā)燙。 處理自己身體的異樣。 路希安抵達那座破敗的教堂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他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進去,與此同時,他感覺那種酸軟更重了。 教堂內(nèi)部沒有任何人,只有灰塵和結(jié)著網(wǎng)的禱告長椅。路希安覺得腿累得很,他剛想向座椅上施個清潔咒,將草藥放在另一邊,坐下歇息 唔! 黑暗中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捂住了他的嘴! 那人的掌心帶著類似傷疤的東西,卻有力如鐵石。路希安掙扎起來,下意識地就要向他打去一個火球。 然后,他就聽見了那人喘著氣,不確定的聲音:路希安? 路希安愣住了。 路希安真的是你!路希安! 有月光透過玻璃,映照在兩人的臉上。路希安在那一刻,看見了來者狼狽但狂喜的臉。 第26章 轉(zhuǎn)化 那是金發(fā)的圣騎士。 布賴特。 房間里燃著溫暖的油燈。路希安坐在床上, 用熱毛巾擦拭著自己的臉。 這座房間原本屬于教堂曾經(jīng)的神父,如今倒是被布賴特收拾得很干凈,成為了他這個逃犯的棲身之所。 如今, 也成了路希安毫不客氣地占據(jù)的棲身之所。 布賴特關(guān)好教堂大門,回到房間里時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路希安披著黑色的大衣,坐在床上。暖黃的燈光下,他的側(cè)臉干凈、溫潤而美好仿佛還是三年前, 他還在圣殿里誦讀晨經(jīng)時那樣。 布賴特臉上忍不住就露出溫柔笑意來。 再走近時, 他看見路希安脫下了長靴,白皙腳踝骨節(jié)伶仃, 懸在空中。布賴特眼神一晃,又想起了他在禁獄中所看見的那一幕。 路希安被維德抱在懷里的那一幕。 你回來啦?他聽見路希安的聲音。 路希安回頭看他。他摘下了發(fā)帶, 銀白長發(fā)落在身上, 沁著柔柔的光。他酒紅眼眸溫柔,注視著來人。 可那一刻, 他銀白長發(fā)落在布賴特的眼里,卻是極致的痛恨。 魅魔。 銀白長發(fā)的魅魔。 在維德身側(cè),每日每夜不復(fù)昔日圣潔,就連長發(fā)都變成了如今這幅饜足模樣的, 美艷的魅魔。 那一刻,有無數(shù)漆黑的潮水從布賴特的心底里涌了上來。這名以光明正直聞名的騎士,第一次有了想要將眼前的人捏在懷里、將那所有礙眼的痕跡都去除、讓他變回曾經(jīng)不染塵埃的模樣的沖動。 布賴特?他聽見對方略帶疑惑的聲音。 布賴特這才緩過神來。他捧著藤質(zhì)的框子,在路希安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路希安仰著臉看他,酒紅眼眸中仿佛還是昨日神色:你臉上的傷 布賴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傷痕,搖搖頭道:不礙事, 都是維德的走狗們留下的。 路希安點點頭, 眼中依舊是柔軟的擔(dān)憂。他抿著唇, 道:都是因為我我知道一種魔藥,能夠消除這些傷口,如果有制藥的工具的話對了。 他涼涼手指撫上布賴特的臉,眼眸沁著水:疼么? 那一刻,布賴特身上一顫。 不他很倉促地說著,過了一會兒像是想要掩飾什么似的,快速道,我發(fā)現(xiàn)旁邊柜子里有這些器皿,應(yīng)該是過去神父沒有搬走的。 那就好。路希安輕輕道。 布賴特再次抬起眼來。他看著自己作為圣騎士、曾發(fā)誓要一生守護他的圣潔的圣子。路希安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身體卻蒼白脆弱極了。絲綢的宮廷襯衫穿在他的身上松垮垮的,小腿比起他上回看見時還要瘦些,而那曾經(jīng)帶著腳環(huán)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