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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yùn)糧隊(duì)呢?” “兵見到我們就跑了,有些跑不動大哭的直接跪下磕頭的大約都是強(qiáng)征來的百姓,我讓余子越去安排了。放心,我也是在兗州軍里跟著子龍學(xué)過軍紀(jì),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br> 呂布立刻表明態(tài)度,看到姚珞臉上情緒緩和不少后嘿嘿笑了笑:“英存,你認(rèn)識他?” “當(dāng)年還在濟(jì)南,我與東家沒錢想和人搞個商隊(duì)賣澡豆弄點(diǎn)錢來花花,許掌柜,也是現(xiàn)在咱們兗州專管錢糧的簿曹從事幫我聯(lián)系了徐州糜家,這位當(dāng)時一來,就狠壓了七成價,和我說‘澡豆這玩意兒倒貼錢也賣不出去’。” 呂布聽到這里人都傻了,斯哈了幾下后終于沒忍住低頭想要踹人一腳:“啥?澡豆是濟(jì)南出的?賣不出去?那我用來洗澡的玩意兒哪里來的??還狠壓七成,這什么人啊?” “糜家二公子,糜芳,糜子方。” 聽到自己的名字時糜芳愕然抬頭看著眼前已然成年的姚珞,突然苦笑一聲反而釋然了不少:“成王敗寇,為商一道也是如此。姚別駕好實(shí)力,在下服了。” “我需要你服么?” 姚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發(fā)現(xiàn)己方傷亡統(tǒng)計已經(jīng)出來的時候接過遞過來的報告,看著上面“無一人死亡”滿意點(diǎn)頭:“對方士氣都那樣了要還死人,你們給我回去好好加練?!?/br> “您放心吧,大伙大多都避開了要害,都是老兵了?!?/br> “這場有帶著新兵么?” “都有帶著,大部分都是四帶一,或者三帶二?,F(xiàn)在算學(xué)了一場,再回頭若是再打一場,就也成老兵了?!?/br> “以老帶新慢慢來,不急。陶恭祖是個好練手的,回頭奉先你慢慢帶著人去打,我這里嘛?!?/br> 姚珞低頭看著糜芳,臉上露出了個有些燦爛的笑:“聽聞陶恭祖對你兄長雖說看重,卻也并不看重,對吧?” “姚英存,你……” “放心,既然陶恭祖是今上定下的徐州牧,那他自然就是徐州牧,這點(diǎn)是不會改的?!?/br> 姚珞低下頭,看著糜芳笑得更加燦爛:“只不過我聽說,你兄長在陶恭祖手下,干得不是很開心?” 抓住一條大魚的同時余縱也將陶謙運(yùn)糧隊(duì)中抓過來的壯丁們送回了村落,逐漸把周邊的村落情況摸清后卻看到有幾位老人都趕了過來,看著余縱表情里還多了點(diǎn)殷切:“這位將軍……” “我還不是將軍,老人家叫我一聲子越,或者說營長都行。” “那,也行,子越營長?!?/br> 其中一個老人愣了愣,隨即笑得更加開心:“果然兗州軍都是好漢子,果真是曹家軍。就是,子越營長啊,咱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yīng)?!?/br> “您說,咱們能做到的肯定做到?!?/br> “就是,那啥?!?/br> 老人一開始還有點(diǎn)不好意思,不過很快又變得殷切起來,對余縱笑得甚至于可以說多了點(diǎn)諂媚:“你們,你們啥時候打過來呀?大伙可就等著這天呢!” “……” “……”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第八十三章 余縱跟著姚珞也快要十年了, 這十年來他完全可以拍著胸口說一句“什么場面我沒見過”?,F(xiàn)在他看著眼前幾位老人殷切的目光與期盼的神情,也不得不說句實(shí)話。 “這場面我還真沒見過”。 目瞪口呆地看著老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兗州安穩(wěn)”“聽說濟(jì)南還給娃娃免費(fèi)學(xué)兩年認(rèn)字”“兗州軍個個都是好的,我家閨女年方二八”, 說著說著又開始互相攻擊, 差點(diǎn)就要打起來。 “老人家,老人家咱們先停一停,停一停!” 余縱只覺得頭都大了, 扭頭想要找姚珞卻發(fā)現(xiàn)姚珞在旁邊就是不肯看他。再往旁邊的方向轉(zhuǎn)了幾回,也都是個個都在看熱鬧,就是不肯給他搭把手。 “打,這個,咱們沒, 沒說要打過來啊?!?/br> “可我剛才不看著一個將軍帶著兵沖過去了么?” “……” “哎呀你們是不知道,咱們州牧……也就會嘴上說說?!?/br> 幾個老人撇著嘴, 開始攻擊陶謙表面收一波稅、等到軍隊(duì)來在收一波還抓壯丁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痛恨:“雖說大家都知道人來了肯定是要抓壯丁,可, 可也不能一聲招呼也不大,就給巴掌大這么一袋子粟,就直接把人給帶走了啊!” “老孫家就一個才十三歲的娃娃,也是直接被拖走了。前頭老席他們村更慘, 里面的女人全被擄走不說,老席人都五十七了, 也被抓去運(yùn)糧?!?/br> “進(jìn)山躲有黃巾,不躲有抓人,咱們就只想好好活著,卻也找不到路了?!?/br> “所以將軍, 你們……” 你們什么時候打過來啊。 似乎是看出余縱的表情沒敢說后半句話,周圍打掃戰(zhàn)場的兗州軍的動作卻慢了下來,突然有個人低沉著聲音開口:“營長,我在最開始,也是被抓來當(dāng)壯丁的?!?/br> “我是抓了壯丁又跑了,又被黃巾的逮住,沒法再跑,只能將就了?!?/br> 身邊的聲音逐漸開始響了起來,有幾個濟(jì)南出身的兗州軍猶豫了下,最后還是如實(shí)開口:“那俺是自己報名參軍的。” “一聽這家伙就是濟(jì)南人,兄弟們,撓他!” 旁邊幾個人又是拍他后腦勺又是咯吱他,打打鬧鬧到最后又嬉笑起來,將所有躺在地上的士兵能救的暫且都救下,最后還是姚珞褪下滿是血污與臟物的布手套,再擦了擦手托著旁邊行禮的老太太站了起來:“您盼著咱們打過來,但……還真打不過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