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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是第三種絕色(GL)在線閱讀 - 分卷(22)

分卷(22)

    書中,原主還沒簽公司,但被人推薦,進到了國家單位投資出品的醫(yī)療劇劇組,和學(xué)校請了半年的假,期末時還需要回學(xué)校一趟,參加考試。

    大一、大二的表演系學(xué)生尚在學(xué)習(xí)表演基礎(chǔ)理論,學(xué)習(xí)要求是解放天性,觀察人物,體驗生活。

    現(xiàn)實世界的鹿飲溪并非科班出身,只在進入娛樂圈后進修學(xué)習(xí)過表演知識。

    如今她沒有明星的光環(huán),只是以學(xué)生的身份在醫(yī)院實習(xí)。

    醫(yī)院是最能檢驗人性的地方,許多人在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生離死別、拋家棄子、長情陪伴,醫(yī)院里,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作為演員,觀察他們的生活,體驗他們的情緒,其實就算是一種學(xué)習(xí)。

    將來若是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在醫(yī)院的這段日子,也將成為一段彌足珍貴的經(jīng)歷。

    聽鹿飲溪說要回一趟學(xué)校,簡清開口問:認得路么?

    她沒忘記現(xiàn)在這個小孩古里古怪,像是另一個人格住進了這個身體,忘記了許多事。

    鹿飲溪笑了一笑:沒事,我這么大個人了,不會丟

    的字還沒出口,鹿飲溪看見簡清忽然轉(zhuǎn)開視線,側(cè)過臉,秀眉微蹙,神情有些反常。

    鹿飲溪又咬了一下筷子,輕聲問:我說錯什么話了么?

    沒有。簡清搖頭,重新把視線轉(zhuǎn)過來,我最近都有班,沒時間送你去。

    鹿飲溪斟酌著措辭:沒關(guān)系,找不到路,我看地圖、找人問一問就知道了。

    簡清嗯了一聲,沒再開口。

    鹿飲溪埋頭吃飯,一遍遍在心里回味剛才的對話,琢磨簡清為什么對丟這個字眼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

    難道說,她被人丟棄過嗎?

    *

    用完餐,簡清去書房寫論文,鹿飲溪到陽臺上吹風(fēng),順便照顧陽臺上的綠植。

    給綠葉子擦擦灰,噴噴水,看它們重新變得濃綠油亮,心情也會一點點變好。

    照顧完綠植,鹿飲溪打開躺椅,躺下,手臂墊在腦后,仰望頭頂深藍色星空。

    這個世界,夜晚的天空總能望見漫天繁星,璀璨耀眼,或是皎皎月色,如水清澈。

    美好得太不真實。

    大城市里的光污染和空氣污染,會影響城市上空的可見度,僅憑借rou眼,絕不可能看到這些景象。

    這個虛擬世界一草一木皆逼真,人物鮮活,各有各的喜怒哀樂,只有夜空是不符合邏輯的存在。

    可這里的人似乎察覺不到這個異常,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夜空本該如此。

    她莫名其妙穿到這個世界,不知能否從夜空中尋找出蛛絲馬跡?

    鹿飲溪正看得出神,眼前倏地出現(xiàn)一張冷淡面孔,遮蓋了夜幕一角。

    她抽回枕在腦后的胳膊,虛虛擋在胸前: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要不是這張臉過于冷艷動人,也許她就被嚇得蹦起來了。

    簡清沒多言,站起身,也拉開一個躺椅,在鹿飲溪旁邊躺下,閉目養(yǎng)神。

    鹿飲溪收回仰望星空的視線,轉(zhuǎn)過頭,看著簡清姣美的側(cè)臉。

    星輝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銀白色清華,越發(fā)襯得她膚白如玉。

    無論看過多少回,鹿飲溪都會對這張臉心動。

    心動,卻不能表白。

    她始終無法確認簡清的心意。

    簡清對她的態(tài)度很特別,但遠遠沒有特別到能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

    鹿飲溪記得,原著劇情中,她們的的確確發(fā)生了關(guān)系,白紙黑字的大尺度描述,稍一回想就會令人面紅耳赤。

    但在鄉(xiāng)下的那晚,她莫名其妙穿進來,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抗拒,回到江州市后,簡清就給她單獨準(zhǔn)備了客臥。

    迄今為止最出格的動作,也就是捏了一下她的耳垂,以及,醉后親吻她的淚痣。

    在這一方面,簡清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尊重。

    可,隱約還是有一絲不平等。

    就像是寵物與主人之間的不平等。

    簡清可以對她好,如同主人對待飼養(yǎng)的小貓,提供了貓生存必要的水、食物、住所,包容貓的撒嬌任性。

    這種好,可以隨時給予,也可以隨時收回。

    鹿飲溪沒辦法因為這些好,就和她在一起。

    她不缺愛。

    被施舍般的憐愛,她不想要。

    她要的是兩個靈魂之間的平等。

    除去這點不能在一起的原因,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她給不了簡清相守的承諾。

    哪怕是像趙老師周老師那樣,相伴一生、相互扶持的友情,她都給不了。

    今天在周老師家里,她看到兩位老人家從青春少艾到滿頭銀發(fā)的合照,突發(fā)奇想,問簡清:如果有一天她不在這個世界了,會不會想她?

    簡清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她。

    那時候她就想,她的簡醫(yī)生,應(yīng)該去認識一個更好的人。

    一個能給予承諾、能相伴一生的人。

    就算不是愛情,只是趙老師、周老師那樣的同事、朋友,也能陪伴她走過漫長歲月。

    鹿飲溪自認不是那個人。

    她無法許下相守一生的諾言。

    倘若憑借這份心動,不管不顧表白了心意,就算兩人在一起了,某天這個世界的劇情結(jié)束,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兩人再無相見的可能,那該怎么辦?

    到那時,她要去哪里尋簡清?簡清又該去哪里尋她?

    與其得到后再失去,不如不要開始。

    鹿飲溪輕輕嘆了一聲氣,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星空。

    夜風(fēng)徐徐,那聲輕微的嘆息隨風(fēng)消弭在夜色中,無人察覺。

    良久,簡清還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鹿飲溪推了推她,輕聲道:簡老師,想睡覺就回房間睡,現(xiàn)在沒有太陽,小心感冒。

    簡清睜開眼。

    前兩個晚上,她和鹿飲溪共處一室,睡眠質(zhì)量不錯,都是一覺到天亮。

    她想今晚在她身邊多呆一會兒,能不能有同樣的效果。

    現(xiàn)在要被趕走了。

    她站起來,淡道:你也早點休息。

    鹿飲溪嗯了一聲。

    簡清站在原地等了幾秒,沒等到鹿飲溪說晚安,默默轉(zhuǎn)身離開。

    鹿飲溪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在心里說了聲晚安。

    *

    接下來兩天,鹿飲溪沒去醫(yī)院,上午去周老師家?guī)兔Γ挛缛W(xué)校排練小品,準(zhǔn)備期末考。

    簡清則是忙著處理王恩義,確認王恩義給周老師補了錢,才把死亡證明的存根復(fù)印給他。

    第二日早交班完,趁著病人還沒過來,魏明明笑著拍馬屁:老板,我感覺你最近和從前有點不太一樣,好像變溫柔了一點

    從前的簡清,不會關(guān)心病人的身后事,碰上糾紛就報警叫保衛(wèi)科,遇到摩擦直接推給醫(yī)務(wù)科處理,我行我素,不多給別人一個眼神。

    簡清抽出魏明明胸前口袋的筆,低頭簽字,沒說話。

    魏明明繼續(xù)打探:老板,說實話,您前段時間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談對象了?

    很閑?簡清頭也不抬,冷冰冰給魏明明派活,去把最近死亡病人的死亡討論記錄寫完。

    魏明明一拍腦袋,連筆都不敢要回來:我一定是出現(xiàn)幻覺了。

    怎么會覺得她導(dǎo)師變溫柔?

    接下來兩天,魏明明都活在水深火熱中,組上每個新入院病人的入院記錄、病程首程都由她書寫,簡清還摳字眼檢查

    7床主訴漏了句號。

    9床首程超8小時才書寫。

    16床患者提供的病史資料沒雙引號。

    21床停用奧美拉唑,病程沒記錄。

    魏明明,下個星期想不想去質(zhì)控科輪轉(zhuǎn)?

    去質(zhì)控科做什么?魏明明茫然,但沒忘記拍馬屁,老板,你要相信我只愿意幫你干活!

    簡清拿筆重重敲了一下她腦門,冷道:派你去拍馬屁,免得我下個月獎金被你這些缺陷病歷扣光。

    魏明明:!

    *

    第三天,鹿飲溪重新回到了醫(yī)院。

    早上八點。

    腫瘤二區(qū)開始早交班,辦公室外已有不少患者家屬在等候,還有各種需要找醫(yī)生簽字的行政人員和藥企人員也蹲守在門口。

    早交班是科室醫(yī)護人員最齊全的時候,上至科室大主任,下至見習(xí)生實習(xí)生,都在辦公室里聽值班護士匯報昨夜夜間情況。

    這時候簽名簽得最全,等交班完了,有的去門診,有的去查房,有的去開會,可能一整天都找不到人。

    交班結(jié)束,簡清一出門就被幾個人圍上。

    她接過筆,刷刷刷在文書上簽字,簽完十分自然地把筆揣進自己口袋。

    底下人欲言又止,想要回來又不敢開口。

    筆在醫(yī)院是最容易丟失的物品,大伙經(jīng)常戲言:往桌上放個一百元可能沒人要,放一根筆絕對被順走。

    鹿飲溪憋著笑,拉了拉簡清的衣角:把筆還給人家。

    簡清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把筆掏出來歸還。

    丟筆的那人給了鹿飲溪一個感激加敬佩的眼神。

    臨近中午下班,簡清組上有個病人心跳驟停,連忙組織實施搶救。

    搶救完,已是中午一點多,所有人累得不想回家。

    鹿飲溪提前訂好了飯,搶救完病人的醫(yī)生護士,就圍在辦公室的大桌上吃飯。

    吃飯時間是難得可以刷一刷手機的時候。

    魏明明邊刷微博邊說:誒呦,孫天王被爆劈腿了。

    張躍低頭嗦面:正常,他們娛樂圈俊男美女多,要我就一月?lián)Q一個。

    魏明明呸了一聲:你進得去嗎你?又捅了捅鹿飲溪胳膊,小鹿,你前兩天不是回學(xué)校了嗎?快說些圈里不為人知的八卦來聽聽。

    鹿飲溪笑說:都不為人知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而且我還是個學(xué)生,還不算進圈。

    各行各業(yè)都存在一些刻板印象,說到娛樂圈就覺俊男靚女荷爾蒙旺盛,說到醫(yī)療學(xué)術(shù)就覺嚴肅正經(jīng)一絲不茍,其實眾生百態(tài),都有好有壞。

    如同娛樂圈,能紅起來的都不是傻子,在學(xué)術(shù)圈,混得如魚得水的也都是明白人。

    有時,會跑關(guān)系的,會拉幫結(jié)派的,財源滾滾;埋頭苦干的,申請不到基金經(jīng)費,窮得揭不開鍋。

    魏明明打開相機:就你這相貌,進圈紅起來還不是遲早的事,得,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事業(yè)粉了,來,先來張合照,讓我發(fā)個微博紀(jì)念,等你以后紅了,我跟著沾光。

    鹿飲溪配合地湊近,和她合照:順便發(fā)我一份,等你以后成名醫(yī)了,我也跟著沾光。

    張躍也打開了相機:我也要拍,拍完發(fā)條朋友圈炫耀一下。

    你個不會修圖的直男滾蛋。

    你會修?我倆的合照你從來只P自己不幫我P!

    簡清打斷兩人的聒噪:吃飯,別吵。

    兩人瞬間化身鵪鶉,埋頭吃飯。

    鹿飲溪想起前兩天說要給簡清拍照的玩笑話,找人借了臺數(shù)碼相機,傍晚下班后,按約定帶簡清去醫(yī)院附近的白鷺公園閑逛。

    簡清沒吃晚飯,鹿飲溪隨便在路邊的小店里買了兩個rou夾饃,遞過去。

    不能吃了晚飯再來?簡清啃著rou夾饃,眼神難得流露了一絲嫌棄。

    鹿飲溪又掏錢買了一個rou夾饃和一杯熱飲,塞她手里:要吃飽點。

    吃飽了待會兒才好干活。

    說著拍了幾張簡清啃rou夾饃的照片。

    不遠處,一群大媽大爺排列整齊,隨著節(jié)奏歡快的音樂跳廣場舞;下了班的年輕人,沿著走道一圈圈跑步鍛煉;湖面上,攜老扶幼的一大口家子在追逐玩鬧。

    兩人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半個小時。

    簡清看著不遠處歡天喜地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低頭搓了搓手,面無表情問:你想學(xué)舞蹈?

    想學(xué)她可以送她去培訓(xùn)班,用不著來公園看大爺大媽扭腰。

    不想,我是在觀察人群,這是我們表演專業(yè)學(xué)生的課后作業(yè)。鹿飲溪面不改色扯謊,目光緊盯著每一個跑步的年輕人。

    她要帶著簡清做一個測試,測試書里人物的結(jié)局,能否被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簡清:以為逛公園可以花前月下談天說地,結(jié)果看了半個小時的廣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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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感冒

    *

    冬季的公園, 湖面結(jié)了冰,草木不見葳蕤,白雪壓在枝頭。

    在醫(yī)院工作, 每天打底要走一萬步。

    所以很多人下班后的不愿多走路, 健身鍛煉時寧愿選擇羽毛球、網(wǎng)球、籃球一類的室內(nèi)運動。

    簡清確實對逛公園的興趣不大, 但在長椅了坐了半個小時, 聽著耳畔轟炸的廣場舞歌曲, 也忍不住打開手機, 搜索白鷺公園有什么值得一看的景點,打算帶鹿飲溪四處走一走。

    鹿飲溪指尖放在膝蓋上,跟著廣場舞音樂有節(jié)奏地敲打, 目光始終放在遠處, 來回梭巡

    她怕簡清無聊, 沒話找話說:在醫(yī)院你教我觀察疾病, 現(xiàn)在我教你我們表演專業(yè)的怎么采風(fēng)。

    演員的采風(fēng), 指的是觀察各類人群,什么樣的人物,碰到什么事時, 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對各類人物的行為習(xí)慣揣摩透徹, 才能不懸浮地演好角色。

    你看那個冰面上滑冰的小女孩, 穿紅色羽絨服的, 她動作很不熟練,要是不小心摔到了肯定會哭, 她左邊那個穿白色大衣的mama,一直在教小meimei,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meimei身上了, 哭一哭才能把mama的注意力吸引來。

    簡清抬頭看過去,看到那個mama彎下身扶著小女兒,生怕她磕著碰著,旁邊那個年齡稍大些的女孩雙手攀著橫桿,慢慢向前挪動,一步三回頭,看著自己的mama和meimei,似乎想知道m(xù)ama有沒有關(guān)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