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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guī)е鴦e墅穿越了 第83節(jié)

    外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太監(jiān)都還來不及稟告, 雍容華貴的太后領(lǐng)著貌美的妃嬪,以及宮中還未出嫁的年輕公主過來。

    正錫帝一看見太后, 當即紅了眼,著急地喊道:“母后, 如今該如何是好?”

    太后好似哭過了, 此時滿面憔悴,她望著面前焦慮不安毫無章法的兒子,忽然覺著當初就不應替他爭什么皇位, 至少還可能保住性命。

    太后抿唇不言,只是讓隨行的大太監(jiān)端來一些物件送至正錫帝面前。

    正錫帝只看了一眼,頓時嚇得雙腿軟跌在地上,驚恐地望著太后,大喊道:“母后您這是要作甚?!”

    那木盤之上無外乎三樣,白綾、匕首、毒酒。

    太后領(lǐng)后宮嬪妃公主齊齊朝他跪下,正錫帝哪里敢受自己母親一拜?趕緊起身上前攙扶。

    太后哽咽地道:“皇帝,此法為保我朝最后一絲尊嚴。你若去了,母后等隨后便來?!?/br>
    如今朝臣們閉門不出,只有鮮少幾位還守在宮中。

    太后心里清楚,這些朝臣可能不會死,而皇帝必定會死。而她們身為皇室女眷,不死也要受盡屈辱。如此真不如一死護佑最后的尊嚴。

    正錫帝手指顫抖地拂過那三樣,只覺自己指尖的皮rou被鋒利的匕首劃破,那股微痛自指尖傳遍身軀,正錫帝搖著頭不斷后退,喊道:“不可!”

    他恐懼又急切地握住太后的手,幾乎是又哭又喊,語無倫次地道:“母后,還未到最后一刻?;市帧市挚偛粫粗覀兲靻⒊瘮×税??等他來了,朕,朕……我不做皇帝了,我把位置讓給他。朕不要死!定然還是有轉(zhuǎn)機的。”

    太后目光悲憫,看著這唯一的兒子道:“那他可來了?”

    太后前些日子也聽說了蕭聽云未死的消息,這些日子本還心有一絲期待。到了即將人頭落地這一刻,還如何考慮皇位?只想著如何保命!

    正錫帝聞言轟然倒地,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未來。

    聽聞蜀地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蜀地來江南的路程需要許久的日子,而逆軍正在東溪城外!

    他們國將破,死期將至?

    -

    此行事關(guān)重大,不僅是趙旭蕭聽云,就連趙言都得帶著醫(yī)學院數(shù)千醫(yī)學生一起去,趙曦坐鎮(zhèn)大后方,預備等他們結(jié)束就乘船過去。

    他們忙,衣物這些由王雪琴幫忙整理進竹藤做成的小小行李箱里。

    “曦曦姑姑,這是何物?”陸盈盈好奇地看著趙曦把幾個小物件房間他們各自的行李箱中,問道。

    趙曦:“小型手搖發(fā)電機?!?/br>
    專門用來給他們的手機充電用的,只要到時候她能夠接到他們的電話就算是妥了。

    陸盈盈震驚,在一旁問道:“電也是能人能發(fā)的嗎?這個小物件就能發(fā)出雷電供以使用?”

    陸盈盈對仙境的電燈頗為著迷。

    趙曦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嗯,只要你想沒什么不能做到,蜀州學界有實驗組在研究如何大力發(fā)電,你感興趣可以去?!标懹粲兴嫉攸c頭。

    蜀州軍營里,三分之二的將士早已在荊州沿岸待命,少部分將士要跟他們同去,軍營內(nèi)有條不紊地收整著,營帳外卻有士兵快速走進,“報告蕭將軍,桃葉縣梁家梁鈺先生想拜見您,此時就在軍營外?!?/br>
    蕭聽云的目光從面前的地圖上移開,深黑的眼眸快速閃過一抹了然,他應了聲讓人去外面的會客帳子相見。

    營中的將士如今都有了統(tǒng)一的裝束,無論是何軍服都是綠色的,他穿著深綠棉衣外面還套著甲胄。

    蕭聽云走進會客大帳時,就見帳中有一老一少二人,其老者背負雙手在帳中來回踱步,聽到步聲當即看來,老者渾濁的雙眼倏地生出了光亮,大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臂,朝里面拉道:“聽云,快些進來,舅舅有話同你說?!?/br>
    此人便是慈和皇太后的親哥哥,前些日子正錫帝登基,當初早逝的先皇后也就隨著成了皇太后,也有了謚號。

    老者眸光如炬,一言一句就在論斷天下,他語速極快:“聽云,如今正錫帝妄圖勤王實則大勢已去,若此時你依靠三州兵力起事,朝中還有不少朝臣本就支持你,很快便能重掌河山!”

    “你本就是天啟朝皇長子,還是嫡子,這偌大天下本就該是你的?!?/br>
    老者說著已手舞足蹈起來。

    蕭聽云微微蹙眉,他如今失憶對這些有血緣的表親其實并無任何印象。

    蕭聽云沉吟一聲開口,反而問道:“您對先帝如何看?舅舅,我想聽您的真話。”

    若是往常,某些話只能一輩子藏在心里,冒出只言片語那便是大不敬,可事到如今先帝已逝,天啟朝更是危在旦夕,老者也無了心中的顧忌。

    “云兒既想聽真話,那舅舅便說了?!?/br>
    蒼老滿是溝壑的面容出現(xiàn)了顯而易見的厭惡,他唾罵起來:“你父皇當初為一屆宮女所生,幼年孤苦無依,被你皇爺爺所厭棄。我梁家當時也是朝中權(quán)貴,你母更是京中貴女。你父皇為你母所系,我梁家自此便和你父皇牽成一條線。若非有我梁家支持,你父皇未必能登上大寶!”

    這話藏在心中數(shù)年,他從未吐露過,今日說出口可真是痛快。

    這位妹婿真真可恨,靠他梁家上位,卻好生薄情寡義。皇后meimei難產(chǎn)而死,他梁家也在其后被清算而被迫回到老家桃源郡,就連蕭聽云身為嫡長子在宮中過得也不好。

    蕭聽云神色如初,拱手反問道:“舅舅如今讓我行之事,何不是當初我父所行之事?不都是借他人之勢?”

    帳中二人都是一震。

    蕭聽云這話一說,梁家二人便明了他心中是怎般想的了。老者頓時有些著急了,嘴里不住地說他本就是天啟朝的嫡長子之類蕓蕓。

    蕭聽云淡聲答道:“舅舅表兄不知如今亂軍四起,亂的是天啟朝?而我以往的身份,代表的便是天啟朝?!?/br>
    老百姓對這個朝代已然失望。

    舊的王朝將要過去,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他也很想看看這個趙曦口中與以往那般多的朝代不同的時代,在她的帶領(lǐng)下將是何模樣。

    蕭聽云說罷便走出帳子,沖外面的士兵道:“送里頭二位回去?!?/br>
    士兵嚴肅點頭:“是。”

    一直都未說話的梁鈺若有所思,只有那老者捶胸頓足不斷地道:“只怪他未有記憶,定是如此!”

    -

    正月已過,江南一片惶惶不安。

    無數(shù)躲在家中的朝臣已開始暢想如何在新帝面前表個忠心。聽聞那陳霸王雖讀了些書卻不精,是個粗漢。至于草原人便更不用提了,令人聞風喪膽。

    這些朝臣也不曉得他們能不能在這兩方之下有條活路,心里忐忑不安。

    至于皇帝?此時除了少部分朝臣還在堅持,其余大臣都在謀后路了。

    聽聞后宮中已有妃嬪公主自縊,他們不知皇帝現(xiàn)如今是如何想的。

    “勤王!蜀州州牧趙旭大人帶二十萬將士前來勤王!”

    這消息傳出,朝野上下嘩然。

    圣上下詔勤王都不知多久了,有些外地的將領(lǐng)口上說著定來,結(jié)果磨磨蹭蹭還在半路上,大家心里都門兒清。

    “這是怎么回事?蜀州州牧?他們何時動身的?”有大臣暗覺不對勁問道。

    天啟朝的水運并不算發(fā)達,蜀州更是各種險灘,蜀州老百姓若想去江南更多人還是會選擇馬車,二十萬大軍出發(fā)不知需要多久。

    定然是早就提前出發(fā)的!

    有大臣暗暗拍腿:“這哪里是來勤王的,這分明是……”

    話戛然而止,大家心里都明白了。

    那便看看到底未來是誰吧。

    這些大臣覺著是蜀州州牧早就出兵要起事,只是恰巧在中途撞上了正錫帝下詔勤王。

    可長江沿岸的草原人和陳霸天部將,站在寒風凜凜的江口,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戰(zhàn)船縈繞在江上寒霧之中,都傻了眼。

    “探子,你們是如何行事的?他們定然出兵半月有余,為何我們不知此事?”一頭麻花辮的粗壯漢子破口大罵起來。

    手下將士被罵得頗為委屈,他們還真不知呀,也沒聽說他們出兵半月了啊。

    戰(zhàn)船之上趙旭拿著一只軍用望遠鏡,笑得意味深長:“小樣兒,傻了吧。老子坐船只用了一天一夜!”

    戰(zhàn)船上不僅有安裝了蒸汽機,就連傳統(tǒng)的風帆也在使用,戰(zhàn)船雖是木制的,但參考了歷史上大明海船的結(jié)構(gòu)所造,放在天啟朝這不發(fā)達的水運上就是大殺器。

    船上將士震撼不已,他們竟不知這般快就到了江南,這真是神仙的小舟呀。

    “一天一夜算什么?”趙旭撇嘴,頗為失望地道:“我當初沒去學開直升飛機,要不然兩個小時就到了?!?/br>
    別墅西院的停機坪上有好幾架直升飛機,明明油也有了,硬生生沒人能開得動。

    船上將士精神奕奕,他們大多都經(jīng)過訓練不再暈船,哪怕有也服用了醫(yī)學院的暈船藥緩解許多。

    蕭聽云拿著望遠鏡,沉聲道:“要到了?!?/br>
    趙旭揚唇冷笑:“給我殺進皇宮?!?/br>
    -

    勤王了,蜀州州牧趙旭來勤王了。

    狼狽不堪的正錫帝已好幾日不敢歇息,眼中滿是紅色血絲,他本已抱著將死的念想,驟然聽聞大軍勤王來了,正錫帝坐在御書房的地上,看著遠處太后先前送來的白綾毒藥和匕首,激動得又哭又笑起來。

    至少,不用死了。

    自從蜀州大軍順江殺來,情勢急轉(zhuǎn)。

    那些蜀州軍也不知是否是天降神力,一個個武力超群,還有那些聞所未聞的武器投擲,就連草原人也節(jié)節(jié)敗退。

    也不想想趙旭對那些將士是怎么訓練的!

    天啟朝征兵可不管身高體重之類,是男人就征??上肴胧裰蒈婈牽删筒煌?,那可不是想入便能入的。

    體能合格能入的,在營中更是遭受趙旭那從現(xiàn)代帶去的訓練那一套,哪怕沒有各種炸.藥,光是這些將士的戰(zhàn)力就能在這里橫著走。

    草原首領(lǐng)想起之前在荊州以北郡縣吃過的虧,真是歷歷在目,每每想起就一身寒顫。

    聽說荊州流傳著一句話“沒有一個草原人能活著離開荊州”,不僅將士兇猛,那些老百姓也不是善茬。

    他有不好的預感,他有心理陰影……

    “霸王霸王不好了,草原人連夜撤軍退到長江以北去了?!?/br>
    農(nóng)民起義軍的陳霸天聽著手下將士來報,有些懵。跑,跑了?

    皇城就在眼前,說話二分天下的草原人給跑了?

    從來只見草原人攆著人跑,沒見過他們被嚇跑的啊,這蜀州軍也確實厲害……

    陳霸天有不詳?shù)念A感,他的軍隊和草原人不一樣,他的兵士良莠不齊,全都是些老百姓農(nóng)民轉(zhuǎn)投組成的。

    本就連日敗退,又聽說蜀州有畝產(chǎn)數(shù)十石的糧食,此等謠言根本就是在動搖軍心。

    四月份,江南花紅柳綠,春季盎然。

    蜀州軍以一己之力趕跑草原人和陳霸天的叛軍,重新光復江東江北。老百姓稱之其為神兵天降,竟連草原人都打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