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也有白月光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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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晨叉起腰,斜視著李成未陰陽怪氣地說道:“自然是來讓某人看看,你背后可是有很多厲害的人在撐腰。” 李成未直接回以蔑視般地勾唇。 白玉晨猛提了一口氣,眼看著就要發(fā)作,凌恒走到二人面前擋住白玉晨,笑著對蘇金枝解釋道:“是我們幾個師兄好久沒同你在一起了,你好不容易回谷一次,我們就約著一起過來看看你?!?/br> - 竹廬的瓊花樹下有一張巨大的石床,蘇金枝在上面鋪了氈毯,擺了香爐榻幾,瓜果點心,幾人便簇擁在石床上談笑風(fēng)生。 李成未則靠在不遠處的瓊花樹下看著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玉晨湊到蘇金枝跟前悄悄問:“小師妹,這廝怎地突然變得這么安靜?” 蘇金枝抬頭看了李成未一眼,李成未抱著手臂,臉上表情淡淡的,像是在若有所思著什么事情,似乎并沒有因為和他們格格不入有任何的情緒。 “不知道,不管他,你繼續(xù)說,那個縣令的女兒不是說要對你以身相許,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白玉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后來沒怎么樣?人家是富貴小姐,我就是一個江湖小郎中,配不上別人。” 蘇金枝立即鬼靈精怪地豎起大拇指說:“誰說了,我家五師兄長得那可是儀表堂堂,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更重要的是人品純良,熱心仗義,全身上下沒一處不好的,怎么就配不上別人了。你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啊,一定是你瞧不上人家小娘子,故意找的托詞哄我們玩呢?!?/br> 一席話直逗地師兄們哈哈大笑起來。 歡樂的笑聲頓時將李成未的神思拉了回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這邊。 皚皚瓊花樹下,落英繽紛,少男們和少女正東倒西歪地撫掌大笑。 笑聲傳遍了瓊花林,驚地鳥兒撲翅,風(fēng)鈴鼓掌,微風(fēng)振葉,共同奏響了歲月靜好的音符。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蘇金枝為何能活得像野薔薇一樣堅忍蓬勃了。 送別師兄離開后,李成未依舊靠在書旁發(fā)呆。 蘇金枝走過去問:“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李成未轉(zhuǎn)眸睨著她,酸道:“怎么,怕我打擾你們師兄妹團聚?” 蘇金枝抖了抖手腕間的鎖鏈,一臉無奈地說:“這玩意兒不解下來,我就是想留也留不下來啊?!?/br> 其實就算沒有這鎖鏈,蘇金枝也打算離開神藥谷了。 大師兄已經(jīng)醒了,而且他身邊也有了可以照顧他一輩子的人,她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留下來的意義。 而且她總覺得李成未留在神藥谷越久,她心里就越不安,也說不出是為什么,所以她想盡快把李成未這個麻煩送走,然后再做打算。 聞言,李成未黑眸一閃,垂眼思索了片刻,道:“那就明日?!?/br> 當(dāng)晚,蘇金枝先去了師父師娘那里拜別,師娘拉著蘇金枝依依不舍地抹淚了許久。 后又去了幾個師兄那里告別,師兄們也是個個不舍,但她畢竟已為人妻,不可能一直留在神藥谷,況且還有個李成未。 最后,她去了白鶴清那里,蓉兒卻說白鶴清因為白日里吹了風(fēng),身子有些不快,已經(jīng)喝下安神藥睡下了。蘇金枝只能請蓉兒代為告別。 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 至天明時,蘇金枝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李成未正安靜地歪在窗邊的榻上翻著她收藏的游記。 她趕緊跳起來,不悅地看著李成未:“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李成未合上書道:“你就這么急著離開這里?” 蘇金枝心弦一緊,盯著李成未戒備道:“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李成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起身下榻,抖了抖衣裳上的褶皺,“我隨時都可以走,問題是,你準備好了么?” 蘇金枝一愣,神色果然猶豫了起來,她低頭沉默了半晌。 許久后,她抬頭,目光堅定地說:“走吧。” 二人站在竹廬外,李成未朝天放了一支藍色的信號彈。 很快,西北邊也升起了一道藍色的信號彈。 李成未道:“他們在西北邊?!?/br> 蘇金枝領(lǐng)著李成未出了竹廬,剛要朝西北邊走,忽然,南邊的谷口外“轟隆”一聲巨響,直震地整個山谷地動山搖的,緊接著,升起了滾滾濃煙。 蘇金枝臉色驟然一變,立馬扭頭看李成未。 李成未皺眉,顯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二人怔神之際,緊接著東南邊也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很快也升起了滾滾濃煙,兩煙相對,頓如兩道朝天黑柱似的,直通天際。 李成未很快得出結(jié)論道:“是猛火油炮?!?/br> 蘇金枝駭然:“那不是朝廷打仗時才用的東西?” 李成未正要點頭,忽然,有人從南邊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滿面驚惶,嘴里大喊著:“不好了,朝廷官兵帶著大炮來燒山了,大家快跑啊,快跑啊……” 蘇金枝沖上去攔住那人問:“師弟,你說誰來燒山了?他們?yōu)槭裁匆獰剑俊?/br> 那人似乎被嚇地不輕,語無倫次地說:“是朝廷的人,穿著飛魚服,他們說要抓,要抓叛臣……逆,逆黨什么的,師姐,你們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吧,那些官兵們把幾個山頭都圍了,我,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找?guī)煾?。”說完,跌跌撞撞地往草舍方向跑去。 一聽飛魚服,蘇金枝猛地抓住李成未的手臂,質(zhì)問:“是你?” 李成未知道蘇金枝是在懷疑什么,他立刻否決道:“不是我的人?!?/br> 可蘇金枝不信,她抓著李成未的手因為害怕和憤怒,開始抖了起來。 “李成未,我一直懷疑你進神藥谷有所圖謀……神藥谷幾十年來一直平安無事,怎么就偏偏你進來后,朝廷的人就來縱火燒山了……”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服毒時就在利用我?” 第45章 驚天巨變 李成未也有些急了, 他信誓旦旦地拉住蘇金枝說:“我承認我進山動機不純,但是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谷里的人,外面那些不是我的人, 不信我們可以去谷口看。” 山火頃刻間蔓延到山谷里, 驚地林中鳥兒慘叫著振翅飛離, 遠處不停地傳來驚慌失措地喊聲。 李成未像是生怕她不相信他似的, 迫不及待地拉著她的手就開始往谷口方向快走,蘇金枝腦子有些亂, 卻也只能下意識地跟著李成未走。 很快,他們來到離山谷最近的一個高點。蘇金枝站在山頂上, 放目一看, 只見山谷外全是官兵, 不是揚州當(dāng)?shù)毓俦钦?guī)朝廷駐軍, 這些駐軍帶著最精良的火器正沿著山谷向里開路。 駐軍最前頭的位置, 正簇擁著十幾騎駿馬,駿馬上坐著的正是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 蘇金枝原本還有幾分僥幸的期待頓時化為泡影,她往后退了兩步, 大失所望地看著李成未, “你還說不是你的人?” 李成未卻盯著那些錦衣衛(wèi)們身上的飛魚服的顏色道:“他們幾個是錦衣衛(wèi)沒錯,但不是我的天煞暗衛(wèi), 他們是……地罡。”李成未瞇起了眼,沉聲道,“地罡是那位的人?!?/br> 錦衣衛(wèi)分明衛(wèi)和暗衛(wèi),暗衛(wèi)分三支,其中天煞一支如今已經(jīng)歸了李成未。 而明衛(wèi)也分三支,其中一支就有地罡, 皆在陛下手里。 蘇金枝駭然:“你是說……他們是陛下的人?” 李成未蹙眉:“……也許?!钡粽媸怯烂鞯鄣脑挾〞孪扰扇苏勁?,而不會直接縱火燒山才對。 蘇金枝卻緊攥起雙拳,憤怒不已地瞪著李成未:“李成未,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我?神藥谷隱居世外,從不與外人打交道,也從未得罪過任何權(quán)貴,除了谷里的人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曉神藥谷的具體位置,而他們!”蘇金枝抬手指著那些官兵,“沒有人給他們通風(fēng)報信,他們是根本找不到神藥谷所在的位置。陛下又是你父皇,你還說不是你?” 李成未一個疾步跨到蘇金枝面前,抬手抓住她的雙肩,肅然起誓道:“蘇金枝,你聽好了,我李成未以前不會傷害你在乎的人,以后也絕不會傷害你在乎的人,若我有半句虛言,我愿立墮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誓言太過毒辣,李成未又說的太過認真,蘇金枝一下子驚呆住了。 望著李成未那張信誓旦旦的臉,蘇金枝心底里已經(jīng)信了,她知道李成未這個人,一向敢作敢當(dāng),如果真是他的人,他絕對會對她承認,而不是選擇詛咒自己。 半晌后,她焦急地瞥了一眼還在推進的官兵,道:“……那他們?yōu)槭裁匆獊頍??這谷里除了草藥,就是我們師徒這些人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叛臣逆黨?!闭f著,她眼睛突然一亮,忙拽住李成未的手臂道,“你既然是皇子,你出去跟他們說,讓他們住手。” 李成未卻看著那些錦衣衛(wèi)沉吟道:“只怕此事沒那么簡單,我們先去找你師父,然后再一起想辦法?!?/br> 神藥谷有陣法,師父應(yīng)該有辦法保住神藥谷,蘇金枝立即點頭同意:“好。” 二人當(dāng)即折身準備去往草廬,然而剛走到山下,就聽見有人在喊救命。 緊接著,此前那個準備去通知師父的師弟,不知何故又跑了回來,他表情驚惶無比,看起來就好像身后有頭大野狼在追他似的。 蘇金枝正準備上前,只聽一聲刺耳的“咻”,一支弩箭轉(zhuǎn)瞬間釘在了師弟的后心上。 師弟忽地定住了,雙目暴突地看著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血就嘩啦啦地從他嘴里漫了出來。 蘇金枝也定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師弟向前緩緩地撲倒在地上。 這時,幾個疾奔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即將拐過來。 李成未神色一凝,迅速拉住蘇金枝往一旁的灌木叢里藏起來。 很快,兩個穿著褐衣勁裝的蒙面人,手持著□□來到師弟的尸體旁邊,其中一人抬腳將師弟的尸體翻轉(zhuǎn)過來,確定沒有呼吸后,沖對方遞了一個眼神,然后就一起轉(zhuǎn)身迅速離開了。 蘇金枝面色發(fā)白地走出來,看著眼前的發(fā)生的一切,她漸漸反應(yīng)過來谷里面恐怕也出事了。 她頓時腳步凌亂地往草廬方向跑,李成未形影不離地跟在她身邊,然而剛跑出幾十步,他們就又發(fā)現(xiàn)了兩具身中弩/箭的藥農(nóng)。 神藥谷除了他們這些師兄妹們,還有許多是一些無家可歸或者走投無路的人,被白一收留在谷中種藥。 這樣的藥農(nóng)他們一路上發(fā)現(xiàn)了好幾具。 蘇金枝心口突突亂跳個不停,她預(yù)感道神藥谷已經(jīng)大禍臨頭,卻又不知這禍從何而起的。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隨著距離草廬越來越近,這些藥農(nóng)的尸體突然就多了起來,就好像是被人故意趕到了草廬附近射殺的。 蘇金枝膽戰(zhàn)心驚地望著眼前被血洗的滿地尸體,雙腿控制不住地發(fā)軟,跌跌后退了兩步,“怎么會這樣?” 李成未及時扶住了她。 就在這時,血泊中,一張熟悉的臉撞進了蘇金枝的眼簾。 蘇金枝的瞳仁驟然一縮,然后又猛地睜大。 “五師兄!” 蘇金枝踉踉蹌蹌地避開尸體,快步來到白玉晨身邊。 白玉晨身上沒有□□,卻有幾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最致命的一刀在肋下,整個人毫無聲息地躺在那里,血早他身下聚集成了湖泊。 蘇金枝跪坐在白玉晨身旁,眼淚強忍著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顫顫巍巍地伸手,準備去探白玉晨的鼻息。 似感覺了蘇金枝的到來,白玉晨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蘇金枝大喜,忙抱住白玉晨,焦急地問:“五師兄,你這是怎么了?是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