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也有白月光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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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似乎有點…… 蘇金枝趕緊轉(zhuǎn)回目光,定睛細(xì)細(xì)一看,這才察覺自己的斷指好像長出了一小截子似的。 秦觀見蘇金枝發(fā)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頓時神色大變道:“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凌恒也看了過來。 此前她的手指上一直戴著護甲,平常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斷指,自從那日她被李成未鎖在一起后,護甲就不見了。她一時習(xí)慣了,就把自己斷指一事給忘了。 蘇金枝迅速握拳,藏起斷指,含糊道:“就是,之前切藥時不小心傷的,沒什么要緊的,三師兄你動作快點,我可不想再困在這里了。” 秦觀被她催的急,只好放棄追問斷指的事情,聚精會神地?fù)]刀用力對著鐵鏈砍了一下。 鐵鏈沒斷。 秦觀又用力連砍了好幾下,鐵鏈竟然絲毫未損。 三人納罕。 秦觀又砍了幾下,被褥都砍出了一個大坑,鐵鏈依舊絲毫未損,秦觀緊皺著眉頭道:“這玩意兒是什么東西做的,怎么砍不斷?” 蘇金枝忽然想起前幾日李成未給她講過,說這個鎖鏈?zhǔn)翘刂频?,刀火皆不能斷,如今看來,此言確實不虛。 “二師兄,三師兄,這鎖鏈?zhǔn)翘刂频模强巢粩嗟?。李成未不會對我怎么樣的,他的目?biāo)應(yīng)該是神藥谷,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凌恒聞言,盯著李成未若有所思。 秦觀則瞪著李成未發(fā)狠道:“砍不斷鐵鏈就砍斷他的手?!?/br> 蘇金枝連忙阻攔道:“還是別了,他這個人最是睚眥必報,你要是砍斷了他的手,他一定會攪得神藥谷血雨腥風(fēng)?!?/br> 秦觀惡狠狠地瞪了李成未一眼,不服地說:“那我再試試。”他再次舉刀,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砍了下去。 砍刀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豁口,然而鐵鏈上只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劃痕。 三人面面相覷。 這時,床上突然傳來李成未慵懶的聲音:“再試多少回也砍不斷的,我勸諸位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三人嚇了一大跳,秦觀慌忙拉著蘇金枝后退,舉刀對著李成未:“你竟然沒暈?” 李成未從脖子里扯出一個小藥包,擰在手里晃蕩著,“讓各位失望了,我隨身戴著這個,毒煙迷藥對我無用?!?/br> 那個藥包蘇金枝方才翻看過,她知道里面裝的是藥,但因為心慌意亂沒來得及分辨,也就沒有細(xì)想。那顯然是一個可以避毒物的特制藥包,看來李成未這次是有備而來的。 “那我就先宰了你。”秦觀舉刀就要去砍李成未。 蘇金枝見狀,忙沖到床邊,轉(zhuǎn)身張開雙臂護著李成未:“三師兄,千萬別沖動!” 秦觀脾氣暴躁,但真要他殺人他也下不了手,一時舉著砍刀砍也不是,收也不是。 李成未忽然從背后湊到蘇金枝耳邊,嘲諷道:“難得啊,你竟然還會擔(dān)心我的死活?” 蘇金枝繃著身子,目光閃爍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凡事好商量,沒必要逼得你死我亡的?!?/br> “你想商量什么?”李成未垂眸,抬起手竟然把玩起蘇金枝的耳垂起來。 蘇金枝扭頭躲開,狠狠瞪了李成未一眼,然后道:“你放我走,神藥谷放你和你的人離開?!?/br> 李成未平靜地說:“想要我放你走啊……” 蘇金枝不說。 李成未笑:“除非我死了?!?/br> “李成未!” 蘇金枝柳眉倒豎,只覺得李成未這個人完全不可理喻。 忽然,李成未猝不及防地抱住她的臉,二話不說就對著她的嘴啃了起來。 “唔!”蘇金枝立即掙扎去推李成未,李成未卻死死地抱住她的臉,任由她捶打撓抓,他只管野蠻地深吻。 “放開她!”秦觀和凌恒同時跳起來準(zhǔn)備撲向李成未。 “別動!”就在這時,兩把鋒利的刀刃悄無聲息地擱在二人的脖頸根處,沉聲警告道。 二人定在原地。 常留和陸成風(fēng)從二人身后現(xiàn)身,二人的口鼻上抖蒙著布巾,顯然是早就察覺到了他們放出的的迷煙。 蘇金枝被李成未吻地氣急了,她抖著手去摸手臂上的針囊。 忽地,嘴中一股腥咸彌漫。 蘇金枝還在想,難道是她的嘴巴被李成未給啃破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越發(fā)地氣惱,便迅速摸出了銀針,剛要對著李成未的脖子扎下去,李成未忽然推開了她。 緊接著,一張煞白如鬼的臉出現(xiàn)在蘇金枝的面前。 蘇金枝震驚地看著李成未。 只見李成未的雙眼,鼻孔,嘴巴,還有耳朵,正在不停在往外滲著血。 “你?”蘇金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連眨了好幾下眼。 “主子!”常留立即丟開秦觀,沖到床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李成未。 李成未抬手擦著嘴角的血,可越擦血越多,他雙眼死死地盯著蘇金枝,咧開滿是鮮血的嘴巴,笑著說:“你說你要我的真心,我給你了,味道如何?” 蘇金枝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望著李成未說不出話來。 凌恒則扭頭看向陸成風(fēng),急切道:“松手,讓我瞧瞧。” 陸成風(fēng)遲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歪在常留身上緩緩閉上眼睛的李成未,立馬選擇收刀后退。 凌恒迅速上前,拉過李成未的手把了一會兒脈,又翻開李成未的眼皮看了看,最后指尖擦了李成未臉上的血嗅了嗅。 片刻后,他轉(zhuǎn)身,面色沉凝道:“是‘穿心子’?!?/br> 蘇金枝和秦觀一聽,倏然色變。 外人不知“穿心子”是何物,但神藥谷里卻沒有人不知道,因為“穿心子”正是當(dāng)年神藥谷祖師爺獨創(chuàng)的劇毒之物。 服下后,先是七竅流血,三個時辰后,若無解藥,心臟便會被毒藥侵蝕,最后化成一灘血水。 穿心穿心,死后無心。 凌恒皺眉看向秦觀,“你下的?” 秦觀立即跳起否認(rèn)道:“怎么可能?!?/br> 當(dāng)年神藥谷的祖師爺其實是個江湖毒師,靠著研究毒藥而聞名江湖。后來神藥谷歷經(jīng)幾代后,慢慢地開始改邪歸正,傳到他們師父這一代時就徹底變成了救死扶傷的正派。 但神藥谷毒絕天下的名聲在外,所以以前經(jīng)?;赜腥巳牍缺I走毒藥出去害人。上一代祖師為了避免這些毒藥再次落入宵小之手,就選了一處天杰地靈的山谷搬家,然后利用奇門遁甲布下了陣法,以防外人進入,還把所有的毒藥全部銷毀。 但是沒了毒藥還有毒典,世人便開始覬覦神藥谷的毒典,隔三差五地就來闖谷。 他們的師父接手神藥谷后,第一件事便是拿出神藥谷所有毒典,當(dāng)著世人的面一把火給燒了,連他們這些關(guān)門弟子都不曾看過那些毒典一眼。 是以,如今神藥谷里,根本沒人會研制“穿心子”,更是無人懂怎么解“穿心子”之毒。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俱是沉默不語。 他們不明白李成未為何會中“穿心子”之毒。但他們?nèi)齻€很清楚,眼下,他們誰也救不了李成未。 常留見三人默然不語,頓時明白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放倒李成未,起身“噗通”一下跪在蘇金枝面前,跪求道:“王妃,屬下懇求您救救主子,您不知道主子為了您付出了多少代價,他為了您甚至連儲君之位都不要了?!?/br> 蘇金枝皺眉,難以置信地反指著自己,“你說李成未為了我……放棄當(dāng)太子?” 常留連連點頭,急忙解釋道:“千真萬確,王妃離開后,主子就想親自出來尋您,但陛下得知后不同意,主子就同陛下爭吵起來。陛下就問主子:‘朕給你一個機會,儲君之位和王妃,你選哪個?’,主子當(dāng)時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您。陛下大失所望,一怒之下便罰主子跪在雪地里,主子就在雪里跪了三個時辰?!?/br> “最后還是陛下于心不忍,派人命主子起來,主子卻說除非讓他親自出來找您,陛下只好答應(yīng)了。可主子當(dāng)時身上還有傷,又在雪地里受了凍,一回到府里就倒下了。倒下之前,主子還命屬下,把他安置在馬車上,帶著太醫(yī),立即出發(fā)。” 說著說著,常留已是淚流滿面,“王妃,主子為了找您,從沒有睡過一天好覺。他是太害怕失去您,這才不得已將您困在身邊,您就看著主子對您以往的情分上,救主子一命吧。” 蘇金枝聽完,沉默地看著李成未,心內(nèi)一時五味雜陳的。 第42章 原來你從我身上取走‘雪魄…… 郁郁蔥蔥的山坡上, 蓋著一間竹廬,竹廬的屋檐下掛著一排貝殼制作的風(fēng)鈴,風(fēng)一起, 嘩啦嘩啦的響。 竹廬前后, 種滿了揚州瓊花。正是四月花開期, 瓊花如雪, 將整個竹廬掩映期間,引來了不少鳥兒們來棲息。 李成未醒來時, 便聽見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他的頭頂上是一頂繡著小花的樸素白紗帳, 微風(fēng)吹動著紗帳, 帶來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 李成未轉(zhuǎn)動眼珠子, 這里已然不是之前的客棧,他猛地從床上坐起, 正要去拽手上的鐵鏈。 忽地, 地上有個人緊跟著猛地坐起。 李成未看著地上的人愣住了。 蘇金枝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有砍她的手,驚她頓時垂死驚坐起。 一扭頭, 卻見李成未正坐在床上看著她。 蘇金枝呆怔了片刻, 然后噌地一下從地鋪上跳起,半是慶幸半是無奈道:“謝天謝地, 你終于活了啊?!?/br> 李成未自中了‘穿心子’之毒后,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一旬,連師父都說不好李成未什么時候能醒,她生怕李成未就這樣在她的屋子里昏睡一輩子。 李成未看著蘇金枝終于松了一口氣的模樣,緩緩問道:“是你……救了我?” 蘇金枝沒好氣地瞪了李成未一眼,“我哪有那本事, 是我?guī)煾妇鹊哪?。?/br> 李成未抿唇,劍眉倏然緊擰,他一手撐在床上,另一只手抬起摁住心口,只覺得那里依舊疼的宛如刀絞。 蘇金枝瞥了他心口的位置一眼,心里暗暗嘆氣。 李成未身上的‘穿心子’雖解,但畢竟傷了根基,一時半會兒是休養(yǎng)不好的,以后還會時常發(fā)作心絞痛。 她斂了斂臉上的不悅,問了李成未一個困惑自己許久的問題:“我一直想問你,這些日子我和你幾乎寸步不離,你所進食的每一樣?xùn)|西都試過毒,那你為什么還會中‘穿心子’?” 李成未默了一瞬,然后緩緩抬頭,直視著她的眼睛,坦然道:“是我自己下的?!?/br> 蘇金枝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地瞪著李成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在賭。” “賭什么?” 李成未定定地注視著她,不疾不徐地說:“我在賭你,賭你舍不得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