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能對本王笑一笑嗎
周深明明在云南王府,若云懷瑾真的想要救她,哪怕只是作為自己的一顆棋子,也該讓周深過來替她診治。 可按照湘繡說的,不只是周深,就連給晴云解毒的張大夫都不曾來過。 云懷瑾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盤。 心中不解,卻也沒法質(zhì)問,只能看著湘繡:“那麻煩你了?!?/br> 說著主動起身出去。 她在這,楊嬤嬤和湘繡就不能去通知承影找人過來給水華醫(yī)治。 即便再不放心,聶傾城也知道自己該走了。 楊嬤嬤和莊mama坐在院門口說話,瞧著聶傾城出來,只是笑著問了句:“甜糕好吃嗎?” 聶傾城聞言知道她這是接著剛剛湘繡那個借口在說。 當(dāng)即感激的福了福身:“好吃,謝謝楊嬤嬤?!?/br> 楊嬤嬤聞言沒阻止,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好吃就回去吧,等下次再有,再叫老妹子帶你過來。” 聶傾城聞言知道楊嬤嬤的意思,頓時感激不已,再次謝過楊嬤嬤這才跟著莊mama離開。 瞧著她們走遠(yuǎn),湘繡這才把剛剛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告訴楊嬤嬤。 楊嬤嬤見狀嘆了一聲:“你在院子里守著,我去找大夫?!?/br> 說著放下簸籮,轉(zhuǎn)身往前院走。 承影剛準(zhǔn)備出去,就見楊嬤嬤過來,不由皺眉。 想著之前吩咐楊嬤嬤做的事,心中微頓,示意楊嬤嬤去一邊說話:“她去了?” 楊嬤嬤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去了,我特地守在門口,讓湘繡跟著她進(jìn)去?!?/br> 聞言承影只是在意聶傾城見了水華之后的反應(yīng)。 這段時間看著,他越發(fā)懷疑,未央宮那場火是不是她放的。 雖然外面?zhèn)髀劊菆龌鹗撬臒o意撞翻,因為害怕逃走,才導(dǎo)致的火災(zāi)逐漸失控,燒了整個未央宮。 可現(xiàn)在他卻覺的這件事的疑點(diǎn)特別多。 若真的是她無意撞翻引起火災(zāi),即便她不說,未央宮的宮人不可能都看不到。 而且他特地去查了出入宮的記錄。 那天聶傾城的確進(jìn)了宮,卻沒有明確的出宮記錄。 他為此問過當(dāng)天值守的人,沒說聶傾城,只是拿著畫像問有沒有人見過她出宮。 沒有一個人看見。 聶傾城在宮內(nèi),只認(rèn)識盛月舞。 假設(shè)火真是她放的,那她倉皇逃走,肯定會離開皇宮。 絕不會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還待在宮內(nèi)。 因為這些疑點(diǎn),承影懷疑未央宮火災(zāi)的真相。 又無意中聽到莊mama和楊嬤嬤說話,得知聶傾城想要見水華。 這才將計就計,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 若她真的是火燒未央宮的兇手,看到水華,定會表露出來。 “怎么樣?她什么反應(yīng)?” 楊嬤嬤輕聲道:“湘繡瞧著她好像對水華很在意,她自己也說水華是對她很重要的。并沒有半點(diǎn)慌張的模樣,反而在見到她的第一時間,是伸手替她把脈。然后讓湘繡幫她守著,按壓了水華的腹部?!?/br> “湘繡說在她替水華按壓之后,她清楚的看見水華的手動了一下,卻只是一下便沒了動靜。王妃似是擔(dān)心水華的安危,便主動離開,好讓我們過來稟告,請大夫過去看看?!?/br> 楊嬤嬤說著,眼中神色很是凝重。 她是云南王府的老人,是將云懷瑾養(yǎng)大的奶娘。 地位不是旁的婆子可比的。 知道的自然也比旁的人多。 她知道水華的身份,也知道云懷瑾對聶傾城的恨。 所以在聶傾城進(jìn)小院的時候,格外注意了她的神色。 如今跟承影說起,想著當(dāng)時聶傾城看水華前后的神色。 聲音很是沉重:“我覺得她不像是火燒未央宮的人?!?/br> “假若未央宮那把火真的是她放的,水華是因為她變成這個樣子,她絕不會如此從容的去見水華。而且從頭至尾她眼中只有關(guān)心的神色,沒有半點(diǎn)緊張和無措?!?/br> 承影聞言眸中神色轉(zhuǎn)動:“這件事我會再去查,王爺那般在意皇后,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他不會相信我們的話。水華那邊你再留意一下,等會我讓張瑋過去看看。” 楊嬤嬤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回了后院。 而承影卻是站在原地,看著韶華苑的方向,神色很有些復(fù)雜。 他見過原本的聶傾城,雖然并未真的相處過,卻是知道她的性子。 是個怯弱到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的人。 叁年前,王爺看著盛月舞出嫁之后,失望的離開京城。 從此之后叁年未曾到過京城。 雖然叁年未見,一個人會發(fā)生很大的變化。 可若從那個怯弱到不敢抬頭的人,變成現(xiàn)在這副清冷的模樣,這變化也太大了。 韶華苑中,聶傾城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引起了承影的懷疑。 只是想著水華的情況很是擔(dān)心。 莊mama見狀輕聲勸解道:“王妃,你不用擔(dān)心,楊嬤嬤不是說了,等過幾日有機(jī)會,再讓您去瞧?!?/br> “她人在云南王府,不管是因為什么,王爺既然將她帶回王府,讓楊嬤嬤照料著,就定然不會讓她出事的?!?/br> 聶傾城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想這件事。 等晚上,剛準(zhǔn)備用晚飯,看著云懷瑾進(jìn)屋,聶傾城心中猛地一沉。 卻是想著云懷瑾對自己動手的狠勁,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 只是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站在一旁。 云懷瑾是真的會對她下死手,她想要活命,就絕對不能得罪云懷瑾。 莊mama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 擔(dān)心王妃的脾氣,會惹怒王爺,還想著提醒。 見王妃已經(jīng)起身,知道她這次是真的把話聽進(jìn)去了。 當(dāng)即松了口氣。 云懷瑾卻是站在門口。 看著聶傾城低著頭,站在那里,卑微的樣子。 心隱隱有些刺痛。 他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她恨自己,滿臉倔強(qiáng)的樣子,會不高興。 如今看著她卑微順從的樣子,心中還是不高興。 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和晴云在一起時臉上的笑。 心中很有種沖動,想要看著她對自己笑。 如同對晴云,和承影他們那樣,由心的笑。 看著聶傾城低著頭,卑微順從,臉上卻沒有一點(diǎn)表情。 云懷瑾終是忍不?。骸澳憧吹奖就蹙鸵欢ㄒ@個樣子嗎?本王就如此讓你厭惡嗎?” 聶傾城聞言抬頭,卻是沒看云懷瑾,目光只是注視著他的腳下:“王爺想要我什么樣子?” 云懷瑾聞言,聲音帶著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卑微:“你能對本王笑一笑嗎?” 聶傾城卻是啞然,心中滿是諷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