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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吩咐下去厚葬皇后,為她辦了一場頗為盛大的葬禮,妥善葬入黃陵之中。 只少數(shù)人知道,其實被安葬進黃陵中的并不是皇后娘娘的遺體,不過幾件衣物與發(fā)冠而已,而她的真身則被葬在了顧子守的墳邊,亦如她生前所愿。 這是皇帝對她最后的妥協(xié)和寵愛,之后他便擬下退位讓賢的圣旨,將自己緊握了大半生的皇位徹徹底底交予到秦語辭手中,從此再也不問朝事,再也不見任何人。 到最后,依舊是秦語辭得了這天下。 書中的故事眼下已經(jīng)走到了結局,但生活卻依舊要繼續(xù),系統(tǒng)總算陪著林墨然完成了任務,終于可以前往總部復命。 “統(tǒng)兒還會回來看我嗎?”林墨然問,語氣自然頗為不舍。 “一定會的!”系統(tǒng)點點頭,真誠道,“畢竟然然不光是我的宿主,還是我的朋友,等到適當?shù)臅r機我會回來找你玩啦?!?/br> “好?!绷帜惠p笑應她,繼而開口由衷祝福,“那就祝統(tǒng)兒此行順順利利,早點回來!” “知道了。”系統(tǒng)也笑起來應和她,二人就此分別,共同去往最終的目的地。 對系統(tǒng)而言,那個目的地是總部,而對于林墨然而言,她要去的則是秦語辭的身邊。 自從登基大殿之后,秦語辭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政事中,接連解決了許多皇帝在位時殘留下來的弊病,也不忘每一個曾經(jīng)幫助過她的人,該賞賜的賞賜,該晉升的晉升。 就連秦若瑾也沒叫她閑著,竟也弄了個閑散名頭給她,叫她終于不用成天被母妃壓著讀書,可以借公務之由四處走走看看。 于是自那之后,秦語辭收到的所謂好玩意兒也就更多了,秦若瑾每行至一處,都要特意采買些亂七八糟的回來給她,甚至也同她曾經(jīng)所做的一般,故意帶些憨憨傻傻的木雕回來同她玩笑。 “你信不信我罰你?”每每此時,秦語辭都難免感到哭笑不得。 “陛下饒命!”卻再多無奈,也抵不住秦若瑾滑跪的速度飛快,“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過想必陛下也就只嘴上說說罷了,不會懲戒我一毫一分?!彼?,呲牙對她傻笑,“畢竟您不光是陛下,還是我的皇姐嘛?!?/br> “你以前答應過,無論何時都不會拋棄我的?!彼裘?,腦海中的記憶突然回溯到那一晚,自己和皇姐月下飲酒的一夜,不由得笑容頓時又肆意了不少。 抬手沒大沒小的拍拍秦語辭的肩膀,隨之抬腳跑出寢殿:“以后我還會給皇姐送的!” 語畢,像陣風似的很快消失不見,秦語辭嘆口氣,盯著秦若瑾的背影搖搖頭,隨之再次垂眸處理起政務來,好不容易處理完了,又要叫來夕雪和朝云,叫她們去問問大廚房的桂花糕做的如何了。 她的林大人快要從禮部歸來,理應早些準備好一切才是。 這樣的日子,還有許多許多。 秦語辭專心朝政,林墨然便盡心輔佐,朝堂上互相提點互相配合,無論是國還是家,顧得都極為不錯。 這期間,她們也曾再次前往地牢,與秦月微見上一面。 這次再見,她似乎有些瘋了,并不能接受秦語辭如今做了皇帝的事實,坐在牢內叫囂的厲害。 卻又終歸沒有太多力氣,身上的傷也盡數(shù)未好,不出半晌便停了下來,只滿臉怨恨的看著秦語辭,嘶啞出聲:“你不如殺了我!” 話音一落,眼前的秦語辭勾唇輕笑起來:“我又不是你。” “以往,妍嬪也是你殺的吧?!彼溃曇艉茌p,卻又好似魔咒,不斷傳進秦月微的耳朵,“你殺父弒母,謀害手足,又作惡多端,禍亂朝政,于情于理的確該死?!?/br> “只是我卻不會殺你,我怕臟了我的手。”言至此處,秦語辭抬手從一旁的獄卒手中接過把刀來,徑直扔進牢中,“是死是活,你自己定奪吧。” “秦月微,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見面了?!弊鐾赀@些后,她重新轉了身,如所言那般,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最后一句簡短的話給她,“好自為之?!?/br> 好自為之,也再也不見了。 再之后,時間又過了近三個月。 秦語辭提前處理完了手頭上的朝政,也迎來了林墨然的生日,于是轉身步入廚房,親手為她做了碗慶生面。 待她吃完,又特意牽住她的手,與她并肩行入一間密室。 “是什么呀?”林墨然起初還在說笑,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禮物能叫她如此神秘,直到行至最深處抬眼看去時,卻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眼前放置的,是兩件喜服,大紅色的,哪怕在有些陰暗的密室里也頗為好看,而更為叫她驚詫的是,這兩件喜服的板式竟同她昔日幻想的不差分毫。 制成什么樣式,繡上什么圖案,正如那一夜二人演練時她回答秦語辭的一樣,只是那時究竟如何,她只能在腦海中暗自想象,可如今卻終于能夠親眼得見。 “然然那時說的材質頗為難尋,既要成婚,一切自然要合你心意,如你所愿才是。”秦語辭笑起來,柔聲道,“因此便耽擱了些時間,叫這兩件喜服直至昨日才終于完工?!?/br> “好在,今日恰逢你生日,著實是個頗為吉利的日子?!彼π?,抬手撫上林墨然的側臉,垂眸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笑的頗為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