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

    他該叫他什么？親愛的弟弟？還是——沒有任何通知的繼任者？

    哥譚市的羅賓只消失了一年。這究竟是這座城市的幸運，還是這座城市沒有變好的預(yù)兆。

    提姆：“……”

    紅羅賓是最聰明的羅賓，但他的優(yōu)點并不以體術(shù)著稱。

    面對陌生男人發(fā)起的強勢攻擊，提姆能阻擋，但是整個過程卻很艱難。

    “太慢?！甭曇魪目噹聜鱽恚腥艘话炎プ√崮返氖直?，強行擰在身后控制住，“Batman快趕來了吧。”

    “我送給了你們一份禮物?！?/br>
    隨著男人的聲音，他們剛剛纏斗的天花板猛然坍塌陷落，兩人一同跌進這個廢舊的房屋內(nèi)。

    提姆幾乎立刻聽到了某種令人牙酸的倒計時，他猛然望去，發(fā)覺聲音來自面前的那個剛好可以容納炸彈的盒子。

    “……”提姆的腦海中飛快閃過他得知過的‘二代羅賓的故事’。

    在二代羅賓離開后，蝙蝠俠陷入了近乎崩潰的狀態(tài)。也就是在那時候，提姆堅定地認為‘蝙蝠俠需要羅賓’。而且最終他也成為了羅賓。

    提姆沒什么思考的時間，完全本能地撲向那個象征危險的盒子?！澳阈菹搿?/br>
    休想重復(fù)那個來自家庭的悲劇。他不會讓這個家庭再缺少誰。

    蝙蝠俠趕來的瞬間，就看到了這太過熟悉的一幕。他甚至無法捕捉在這個瞬間里，自己的腦海中閃過了哪些念頭。是那個倉庫，還是現(xiàn)在？

    提姆打開了盒子。

    里面卻不是待拆的炸彈。

    而是直面而來的一個驚嚇拳頭——對，就是那種惡搞玩具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驚嚇盒。仿佛一個滑稽的玩笑。

    提姆下意識地身體向后一仰，也恰好在這個角度看到盒子底部還躺著一本書。

    作者是王爾德，書名他并不熟悉。

    “……”

    帶著不可思議，紅羅賓和蝙蝠俠的目光同時釘住那個纏滿繃帶的男人。

    “能夠擁有其他人得不到的機會，這種感覺真不錯?！?/br>
    隨著男人的聲音，繃帶散開，露出布魯斯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張臉。

    “對吧？”

    是杰森。杰森·陶德，他的孩子。本應(yīng)該長成的樣子。

    變高、變得更強壯，像個成熟的男人。

    ……這是布魯斯韋恩第一次見到杰森長大后的樣子。

    他從來沒有這個機會。他也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

    “好久不見，”杰森看向布魯斯，“蝙蝠俠。”

    好久不見，父親。

    父子相見后的第一件事，是互毆，這種事情大概只會出現(xiàn)在蝙蝠家。

    提姆沒有參加這場戰(zhàn)斗——這是只屬于布魯斯和杰森兩人之間的事情。

    阿福：“提摩西，你在戰(zhàn)斗中丟掉了多米諾面具嗎？”

    “沒有？”提姆警覺地回答，“怎么了？”

    阿福：“……不，沒什么?！?/br>
    他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角落，那里靜靜地躺著一只多米諾面具。——那是屬于羅賓的面具。

    既然不來自三代羅賓，那又會是誰的面具呢。

    =

    杰森已經(jīng)被磨成了一把非常鋒利的武器。他的動作是那樣的迅速，甚至一度甩開了蝙蝠俠的追蹤，悄然消失在黑暗之中，又悄然回歸。

    ——布魯斯很快就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不。他應(yīng)該冷靜下來。蝙蝠俠應(yīng)該保持冷靜。

    “你不是他。因為杰森不會那么說，”蝙蝠俠鉗制住杰森的手臂，感知著對方不屬于自己孩子的心跳聲，“因為杰森一直都知道我有多愛他?！?/br>
    在追逐戰(zhàn)中，泥臉與杰森就已經(jīng)進行了替換。

    泥臉的聯(lián)絡(luò)器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中被打丟，無法聯(lián)絡(luò)到紅頭罩，他被這種來自蝙蝠俠的心聲震得一愣，“……”

    或許紅頭罩的想法是對的。

    二代羅賓對蝙蝠俠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且無可替代。

    泥臉融化成泥水，快速流淌消散在蝙蝠俠的面前。

    布魯斯松開了手，“……”

    是泥臉，不是杰森。

    杰森已經(jīng)離開他了。

    =

    布魯斯很難確定，自己是抱著怎樣的想法與心態(tài)，才來到杰森的墓前。

    命運很有趣，它是無法抵擋、只能順應(yīng)的狂潮，沒有退路地將一切丟進深淵。

    就像小丑一次次提起、一次次嘲笑的那樣，他去得太晚了。他沒能來得及。

    蝙蝠俠沒能來得及……救下自己的孩子。救下杰森·陶德。

    當他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

    蝙蝠俠親眼目睹了倒計時結(jié)束，眼睜睜地看著倉庫在自己面前爆炸。

    ……那是一目了然的爆炸現(xiàn)場，象征死亡的硝煙味道流淌在空氣中，隨著每一次呼吸鉆進他的肺部，沉甸甸地累積下墜。沉得讓他忘記了該怎么去呼吸。

    那個女人——杰森的生母，將他騙到這里來的希拉·海伍德，在那時還留有呼吸。她崩潰地對布魯斯說，她還活著，是因為杰森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還在努力護在她的身前，試圖為她擋下爆炸。

    ……杰森被她所欺騙才踏進小丑的陷阱，但他依然選擇了去保護她。

    甚至根本不需要檢查，常年行走在死亡邊緣的蝙蝠俠就能判斷出躺倒在地上的男孩是什么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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