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

    “抱歉，sir，我好像回來晚了，”熟悉的溫雅聲音在聯(lián)絡(luò)器中響起，“需要現(xiàn)在搜索最近的高好評餐廳嗎？”

    巴頓不可思議地喊起來，“……omg，天啊，我沒聽錯吧！”

    托尼：“……不，并不晚。你來得總是很及時?！?/br>
    ==

    “恭喜宿主完成隱藏任務(wù)，”在偷溜回家的路上，系統(tǒng)播報，“杰森陶德的治療過程已縮短為三小時，目前已完成——順便一問，您為什么不在紐約多停留一會呢？斯塔克如果得知了真相，會很感謝您的。”

    “我不太適應(yīng)那種場合——”賽琳婭不自然地逃避掉這個話題，打開房門。

    她挺樂于幫助其他人的，但如果這種幫助被其他人得知……天啊，她會好緊張。

    杰森果然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懵懵地倚在床頭發(fā)呆。

    “圣誕節(jié)快樂！”賽琳婭偷襲地把圣誕帽一把蓋在杰森頭上，興高采烈地開口，“我還帶了禮物回來！”

    “嗯？你看起來又長高了呀，”賽琳婭抬手比劃了兩下杰森和自己的身高差，“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比我要高了?！?/br>
    真羨慕這種成長速度。也不知道等她長到成年體的時候，會不會再度生長一次。

    賽琳婭也為小狼準備了圣誕帽，最小的尺碼，窄窄地掛在雪狼的單只耳朵上。

    其實看上去有點傻，不過雪狼吐著舌頭看向賽琳婭，完全是一副又開心又喜歡的樣子。

    “我還帶回來了一些圣誕節(jié)糖果，”賽琳婭打開背包取出物品，“看起來會很好吃——”

    “圣誕節(jié)快樂?！?/br>
    口齒清晰還很有邏輯的回答。

    這讓賽琳婭甚至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這是杰森的聲音。

    “……？”對杰森來說，這句話的難度應(yīng)該非常、非常大。

    賽琳婭放下糖果袋，抬頭看向杰森，看到他的眼睛一片澄澈清明，“你——恢復(fù)了很多？”

    第23章

    房間內(nèi)突然變得一片安靜。

    賽琳婭用有些陌生的眼神看向杰森。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她才突然意識到，與他們初遇的時候相比，杰森已經(jīng)變化太多了。

    抽條長高, 肌rou凸顯, 原本瘦削的面部線條也變得銳利冷硬。當他的表情不再有最初那種小動物邏輯的茫然感之后，整個人看起來更兇了。

    這是一個很陌生的杰森陶德。

    在難捱的長久沉默過后, 賽琳婭再次重復(fù), “你看起來恢復(fù)得很好？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杰森沒有回答。

    他只是皺著眉湊過來, 警覺地在賽琳婭后背處嗅了嗅, 捕捉到女孩身上混雜著的細微血腥味，“你受傷了?！?/br>
    語氣篤定, 甚至不是一句詢問。

    杰森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對血腥味這么熟悉，但他就是對這種氣味無比敏銳，并且——深惡痛絕。

    杰森憎恨這種味道, 就好像它曾經(jīng)帶給他過什么可怕的痛苦一樣。

    “小傷口, ”賽琳婭并不怎么在意, 依舊緊緊盯著杰森的動作表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治愈了。”

    是在救援鋼鐵俠時造成的翅膀撕裂傷, 有不死鳥卡牌在, 這只是個小問題。只是斗篷內(nèi)側(cè)還沾著血跡, 需要清理。

    很明顯, 杰森并不滿意這個回答, 皺起的雙眉擠出一道焦躁的豎紋。

    看起來，似乎難以接受賽琳婭會帶著傷回家。

    其實賽琳婭帶回了三頂圣誕帽——就像杰森在窗戶上所畫的那樣, 他們兩個, 還有雪狼。屬于他們的圣誕帽, 屬于他們的圣誕節(jié)。

    杰森拆開最后一個袋子, 用圣誕帽攏住賽琳婭的頭發(fā)。

    嗯。這才是圣誕節(jié)該有的。

    即便沒有圣誕樹，沒有馴鹿雪橇，但這已經(jīng)足夠好了。

    在為賽琳婭戴好帽子的瞬間，杰森有些突兀地開口，“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受。

    他的大腦終于擺脫那層困擾的迷霧，恢復(fù)正常思考能力。他可以清楚地知曉正常人該如何生活，也可以準確地回憶起賽琳婭把自己帶回來后發(fā)生的每一件事情，但自此向前回溯——

    他對自己曾經(jīng)的人生一無所知。

    毫無記憶。甚至有種難以理喻的抵觸感。

    “……”系統(tǒng)沒預(yù)測過會有這種發(fā)展，他飛快檢查了一下任務(wù)列表?！恢恢B’這項支線任務(wù)依然是顯眼的未完成狀態(tài)，甚至就連沙漏都還沒積累到一半。

    ——看起來距離任務(wù)完成，還缺少很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賽琳婭扶了扶杰森為自己戴上的帽子，有些鈍鈍地回答：“……嗯。”

    感覺有些微妙。

    杰森變得很陌生。

    但杰森依然是杰森，也是她的第一個隊友。是她在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第一個錨點。

    推開棺木坐起來的杰森，和現(xiàn)在的杰森，真的有什么不同嗎？

    他們都是杰森。

    ——這好像不是應(yīng)該寫進《吸血鬼觀察日記》里的陳述，而是賽琳婭對杰森個體的想法。

    魔法生物就應(yīng)該和魔法生物待在一起，隊友也應(yīng)該和隊友待在一起。

    抱著這樣心大還不講理的邏輯，賽琳婭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杰森的變化。

    在接下來的整個晚上，賽琳婭就像是第一天養(yǎng)貓的人一樣，興致勃勃，大驚小怪?？吹截埓蚬范家蠛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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