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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蕪一驚,急急轉(zhuǎn)過身去,待反應(yīng)過來時,手已經(jīng)撫上昆吾的唇,“將你的話收回去,” 話說的又快又急,里頭的擔(dān)憂顯而易見。 看著季蕪擔(dān)憂的模樣,昆吾眸中暖意乍現(xiàn), “說出的話豈能收回,阿蕪信了離華的話,不肯信我,若我真是負(fù)心人,那就讓我死在你眼前,” 說完,昆吾頗為得寸進(jìn)尺的握住了季蕪的手,啟唇咬住了那纖細(xì)瑩白的指尖。 濕軟的舌輕輕撥弄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癢意由指尖傳至脊骨,直至蔓延到全身。 季蕪整個身體輕輕顫動著,她垂下眸,不肯直視隱藏在昆吾眸中的深情。 這般赤.果的話,就像是水中乍起的驚雷。 季蕪從未想過,昆吾亦會有如此情深之時,可這些都是真的嗎? 難道不會是誆騙之語,只為哄得自己心甘情愿的交出這副軀體,又或者是在透過自己向素婉表明心意。 思及此,季蕪不由分說掙開了昆吾的手,凌空而起落在溪岸邊,“神君果真是情深義重,為了素婉神君,竟連神魂俱滅的誓言都能立下,” 昆吾無奈,揮袖祭出太阿骨笛,“阿蕪,她不是素婉,她是骨笛生出的器靈,” 昆吾說著便要跟隨上前,季蕪卻下意識的往后退,盯著昆吾與骨笛,滿臉抗拒。 “昆吾神君不覺得難以自圓其說,若是器靈,為何我會與她生的一模一樣,” 還有那幅卷軸上的畫…… 既無奈又心急,可偏生只能忍住,昆吾停住步子,眼中晦暗的光影積聚。 這一世的季蕪并不知曉仙族的狼子野心,昆吾相信,若是此時說出仙族的謀劃,季蕪也不會信。 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兩人隔著幾步距離,意味不明的對視著。 突然昆吾翻起儲物戒,她記得那幅萬神圖被自己存放在儲物戒中,只因那時神族隕落,自己不想睹物傷心,從未拿出來過。 隨著昆吾的動作,與皎潔月光渾然一體的金輝在夜空中緩緩勾勒出萬神的畫像。 直到一手持骨笛的女子出現(xiàn),昆吾望著那幅畫,滿是神傷與追憶,“阿蕪,她才是素婉,吾唯一的摯友,” 畫上的女子手持骨子,側(cè)身立于馬上,神情熱烈奔放,艷麗的容顏更是與季蕪截然不同。 當(dāng)年因為天族背棄盟約,神族盡數(shù)隕落,只余昆吾一人。 縱是再冷心冷情,昆吾亦是耗費了數(shù)萬年的時光,才敢回憶那段悲壯慘烈的記憶。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神也不例外。 昆吾望著季蕪的眼神,柔和且堅定,她向季蕪解釋了過往種種,以及天界覬覦她神脈的圖謀。 季蕪腦子有些宕機(jī),僵硬的身體下,是突然而至的無措,同時她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昆吾刻意掩藏的深切哀傷。 所以,自己是被離華騙了,還逼的昆吾自揭傷疤。 喉間陣陣發(fā)緊,季蕪惶然,手垂在一側(cè)摩挲著衣角,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將季蕪的小動作收入眼底,昆吾眸光放緩,盈出淺淺笑意,“阿蕪,現(xiàn)在可愿信我了?” 出于本能反應(yīng)的點頭,季蕪眸子亮晶晶的看著昆吾,想要走上前,卻又因膽怯止在原地。 似乎窺探出季蕪的心思,昆吾淺淺的勾了勾唇,張開雙臂,“怎么,還不肯過來?” 月光下的溪水宛如一條銀色的白練,在無盡的黑夜中勾勒著疏冷的月光,而昆吾就站在白練上,朝季蕪敞開懷抱。 再也顧不得了,季蕪飛撲進(jìn)昆吾話里,語不成句,“對不起,你還有我,還有我……” 摩挲著季蕪頭頂柔軟的發(fā)絲,昆吾揮袖將空中的金色流光擊散,深藏在心底的千萬種情緒化為緘默的平靜。 是的,她還有阿蕪,這數(shù)萬年的亙古孤寂,她終歸不是一無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今天該和JJ續(xù)約,準(zhǔn)備全職的,結(jié)果關(guān)鍵時刻,身份證找不到了。 后面冷靜了下來,還是準(zhǔn)備先不辭職,現(xiàn)在這個大廠的工作,真心累人,早上七點半就得到,晚上目前還能六七點的樣子回家,等到后面,估計九十點回家是常態(tài),但是大廠嘛,都差不多這樣,沒得辦法,大環(huán)境不太好,卷的太狠了。 還有就是寫文,也不能一直閉門造車,這段時間就相當(dāng)于是積累素材了! 就一點一點來,慢慢加油,遲早會全職的,一起沖鴨~ 第51章 入目是滿山素雪的梨花, 紛紛揚(yáng)揚(yáng),纖塵不染。 而在漫山遍野的潔白中,兩道正紅的身影如膠似漆。 “與君向日月, 朝暮鴻蒙。渺渺茫茫兮, 共證大荒。” 華麗繁復(fù)的合籍契紋自兩人額心浮現(xiàn),懸于空中,而后交融纏繞,共同構(gòu)筑出一道神息更為強(qiáng)大符文。 耀眼的金芒似要遮蔽天光, 將兩人完全籠罩住。 與此同時,季蕪感受到身體里似乎有什么屏障被打破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覺包裹著她。 季蕪沒發(fā)現(xiàn), 她的修為正一路飛漲, 直到契紋完全消失。 這是一場只有彼此的婚禮,但各種布置無不透露著極致的心意。 血液里無時無刻不在涌動著名為歡喜的情緒。 這一切都是昆吾布置的,事前沒有透露季蕪半點, 季蕪以為昆吾不會在意這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