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xiàn)在是程觀月舍不得，而不是季浮舟。

    -

    季浮舟剛抱著花盆回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又想去伸手揉眼睛。

    葉聽風(fēng)攔住了她，先讓她去洗手。

    “最近我怎么老是感覺有人在念叨我?！奔靖≈塾昧φＡ讼卵劬?，她覺得自己眼皮跳的情況也沒有好轉(zhuǎn)，“我最近應(yīng)該沒有得罪什么人吧。”

    葉聽風(fēng)把剩下的花盆擺好，一邊擔憂地勸了一句：“不舒服的話，去醫(yī)院看一下吧。”

    季浮舟搖了搖頭，說得信誓旦旦：“沒事，我身體素質(zhì)還是不錯的，很多年沒生過病了。”

    葉聽風(fēng)最后還是多勸了一句：“不要抱有僥幸心理?！?/br>
    總歸是出于擔憂，季浮舟并不討厭這一點，又眨了一下眼眼睛，點了點頭。

    手上洗干凈了，她還是忍不住去揉眼睛，一邊抬頭看到葉聽風(fēng)把花盆放到陽臺上，忍不住給了點建議。

    “往右邊放點比較好，早上就能曬到太陽?！?/br>
    葉聽風(fēng)依言移了位置。

    這是最近葉聽風(fēng)突然起了興致，想在陽臺上養(yǎng)些花草，說要是養(yǎng)得習(xí)慣到時候可以帶回A市去，季浮舟也就憋住了勸阻的話，答應(yīng)幫忙去花鳥市場抱幾盆花來。

    因為是早就答應(yīng)好的事情，所以沒去公司也不算是故意逃避。

    但客觀上還是借此免了一次跟程觀月見面的機會。

    雖說這種被動的消極抵抗并沒有什么用處。

    季浮舟看了一眼手機，只想嘆息一聲。

    老板特意連著發(fā)來了好幾條大長段的囑咐，無非就是一定要跟程觀月也打好關(guān)系，多加關(guān)注對方的心理狀態(tài)，一旦有什么異狀就要立刻向他報告，免得惹人不開心，又讓這樁生意有什么波瀾。

    季浮舟自然也只能答應(yīng)下來。

    唯一的反抗也就是延遲了幾個小時才給老板回復(fù)消息。

    這么想著，季浮舟才終于想起來問起前情：“說起來，程觀月怎么昨天就來C市了？不是說三月中旬嗎？”

    葉聽風(fēng)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
    這不算謊話，只是隱瞞了她猜到了實情的事實。

    要說程觀月最近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要往C市跑這一趟，也只能是因為季浮舟了。

    她急了。

    但葉聽風(fēng)當然不可能這么直白地告訴季浮舟。

    “不過我問過余姐了，她在A市的工作還沒有結(jié)束，明天早上就要回A市處理接下去的工作了?！比~聽風(fēng)解釋道，“下次再過來就是三月份了——可能是擔心演唱會的事吧?！?/br>
    “那她還挺負責的?！奔靖≈鄹锌艘宦暋?/br>
    “嗯?！比~聽風(fēng)不動聲色地應(yīng)著。

    “那你明天早上要去送她嗎？”季浮舟繼續(xù)問道。

    “不用，會有司機送她過去?！比~聽風(fēng)答道。

    “哦?！奔靖≈埸c了點頭。

    她聽到這話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也就是隨口問上那么一句。

    手機“?！钡囊宦曧懀钟幸粭l好友申請發(fā)了過來。

    再看頭像，好像是之前被她當做推銷員的那個賬號。

    但是老板剛在聊天記錄里提了一句，截出了這個頭像說是程觀月，季浮舟就不能當做沒看到了。

    “程觀月添加好友為什么不發(fā)備注？”季浮舟有些奇怪，“我還以為是什么廣告推銷。”

    “如果她備注了，你就會同意嗎？”葉聽風(fēng)問她。

    “嗯……”季浮舟謹慎地思索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應(yīng)該也不會加——如果不是為了工作的話?！?/br>
    “為什么？”

    “因為有可能是借明星的名義騙錢的?！奔靖≈郯侵种割^列舉理由，“也有可能是有人閑著無聊來整我——好多人都知道我是你們的粉絲，就算真是她……”

    季浮舟頓了頓，認真地想了想接著說道：“我好像也沒有什么加的必要。”

    -

    傍晚，天色漸暗。

    程觀月坐在自己租的公寓客廳里，腳邊是攤開收拾了大半的行李箱，旁邊桌上擺著幾聽啤酒，還有幾瓶白酒。

    客廳里燈沒開，只有外面的霞光透過陽臺照進來，屋里仍是有些暗沉。

    程觀月抓著一聽啤酒，低頭看著手機。

    那條添加了許久的好友終于申請成功了。

    對面是季浮舟發(fā)來的一個笑臉，客套地說了幾句，如老板找過她了，如果程觀月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就盡管吩咐，只要力所能及之內(nèi)她盡量辦到云云。

    程觀月回了個“好”字過去。

    她切出賬號，看了眼明早機票的時間，神情有些莫測，遲疑了片刻，又切回到了賬號的界面。

    “哐當——”

    酒瓶撞到一起，發(fā)出一聲輕響。

    程觀月抬頭瞥了眼旁邊的幾罐酒，抬手拿起其中的一罐啤酒，一邊低著頭在對話框里編輯消息。

    不知是因為醉了，還是因為緊張，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打字的速度也有些慢。

    [觀月：抱歉。]

    [觀月：可能現(xiàn)在就有事要麻煩你。]

    [觀月：我好像有點喝多了。]

    [觀月：能麻煩你來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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