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妧微垂下眸子，低聲哄她：那些都臟了，明日jiejie會命人送新的來，瑜兒就暫時委屈一晚吧。

    這時池瑜才陡然想起沒有跟她一起進(jìn)來的秋雁，以及候在她宮里的宮人們，忙掙扎著就要起來，不，不行，我得回宮去，今夜我若在長清宮留宿，明日宮中不知會傳成什么樣子，況且況且我宮里的小太監(jiān)還在外面等我

    瑜兒這大半夜心里還在掛念著別的人么。顧妧一把按住池瑜不讓她動彈，食指點(diǎn)在她的心口處，語調(diào)危險又帶著幾分霸道地盯著她道，這里，只能有jiejie一個人，不然jiejie可是會生氣的。

    被褥在方才起身間已經(jīng)滑落至腰部，池瑜的身子完全暴露在顧妧的目光之下，本光潔的肌膚上四處都是斑駁的紅痕，瞧著有些可怖卻又極為誘人。

    察覺到顧妧不住流連在上面的目光，池瑜想躲，可顧妧的力氣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她無處可藏，只得闔上了眸子，聲音微顫地討?zhàn)垼簀iejie不要瑜兒知道錯了

    可是已經(jīng)有些晚了，顧妧一只手鉗制住池瑜的雙手舉過頭頂，另一只手緩緩?fù)聯(lián)崦?，帶著涼意的指尖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瑜兒錯在哪了？顧妧低聲問她。

    瑜兒不該去想別人的，也不該想著要離開

    池瑜身子不停扭動著，希望能掙脫開顧妧的束縛，以及讓她感覺越來越奇怪的手。

    但很快她就停了下來，因為她聽見了顧妧變得愈來愈沉重的呼吸聲。

    jiejie不要看我求你了池瑜又羞又急，都快要哭了。

    大抵是池瑜的身體抗拒得太過厲害，顧妧怕弄傷了她才收回了手，順便將被褥扯了上來，連同自己一起蓋住了。

    瑜兒既然知道錯了，總得有所行動不是嗎？顧妧環(huán)著她的腰，緊緊扣在自己懷里，不讓她躲開。

    池瑜本是背對著顧妧的，聽見這話她遲疑了片刻，才轉(zhuǎn)過身將自己微腫的唇輕貼在顧妧的紅唇上，蜻蜓點(diǎn)水一般，又立馬退開了。

    顧妧揉捏著池瑜的細(xì)腰，另一只手從身后按住她的頭，啞聲道：瑜兒，方才jiejie好像不是這般教你的。

    池瑜不太明顯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她避開顧妧炙熱的眼神，細(xì)聲細(xì)氣地說：jiejie瑜兒累了改，改日好不好？

    顧妧噙著笑看她，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大概今夜自己是別想好了，顧妧看起來顯然是不準(zhǔn)備放過她的模樣。

    池瑜輕嘆一聲，覺著自己左右都躲不過，不如不要惹惱顧妧，興許還能好受些。

    若是瑜兒學(xué)會了jiejie就讓瑜兒休息么？

    顧妧摩挲著她的唇瓣，發(fā)出一聲笑氣音：那要看瑜兒的表現(xiàn)了。

    池瑜咬了咬牙，傾身含住了顧妧的下唇，整個人半趴在了顧妧的身上。

    XXX

    或許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池瑜忽而放棄似的垂下了頭，艱難地出聲：顧妧你愛我嗎？

    顧妧的動作一頓，皇上，愛這個字沒你想得那么簡單。

    池瑜心底已有了答案，她強(qiáng)忍著巨浪席卷而來般的痛意，輕笑道：就算這個字所含的再重，我也愛你。

    她勉強(qiáng)將口中的異物吐出，吻了吻顧妧的手背，低聲道：時辰不早了，阿妧明日還要上朝，快些睡吧。

    顧妧沉默地替她掖好被褥，又去下了遮在她眼前的青絲，以及將手腕勒紅的腰帶，摟著人閉上了眼。

    全程顧妧都沒有想解釋些什么的意思，池瑜對此雖沒有什么期待，但心里還是不免有些難過。

    她時常想要了解顧妧不為人知的那一面，盼念能夠從中窺探到哪怕只有冰山一角。

    可眼下，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不要那么了解顧妧，這樣，她就可以忽視掉隨著神智逐漸清明而憶起的事實(shí)。

    顧妧不愛她，至少無關(guān)情愛，哪怕在歡愉時顧妧看她的眼神里滿是狂熱，大概也只是控制欲與獨(dú)占欲在作祟。

    終歸是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人，比起連同皇位一起拱手讓人，不如親自占有，左右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池瑜都知道，但她還是一步步，心甘情愿地走進(jìn)了顧妧名為溫柔的圈套里。

    因為無論顧妧是出于何種目的，在她解下她龍袍的那一刻，都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畢竟不管顧妧平日里如何待她，侵犯天子可是死罪，就算顧妧權(quán)勢滔天，可還有嚴(yán)丞相在一旁死死地盯著，等待著她犯錯，然后取而代之將她推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所以她才會放縱了顧妧，對她予取予求。

    池瑜的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

    太傅若是知道了，怕是要?dú)馑懒恕?/br>
    以自己為籌碼去算計也好，謀劃也罷，都是太傅眼中最愚蠢最下等的方式。

    可顧妧啊，是她以江山為聘都甘之如飴的人。

    正這般想著，身后的人突然動了一下，驚得池瑜立即放緩了呼吸，裝作睡熟了樣子。

    微涼的觸感拂過她的眉眼，清冷的聲音如呢喃般嘆息：瑜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