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好好玩，年后我跟他們聊一聊?！比钋嗾f。

    阮常一聽又開心了，“哥你一定得救救我，我已經(jīng)計劃好了，明天上午我們?nèi)フ虉?，那里開了家電玩城，同學(xué)都去過了只有我還沒，中午在附近吃水煮魚，下午去看電影，接著去電玩城也行，嘿嘿。晚上去”

    阮青刮了下弟弟的鼻頭，寵溺地說道：“好了，都聽你的，你想去哪兒我們?nèi)ツ膬?。”還是小孩子啊，煩惱和快樂都很容易，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想法一眼就看透。忽地他想起了戚遠(yuǎn)，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jì)，很多時候他不是那么清楚戚遠(yuǎn)在想什么。尤其是今天早上在他床邊那聲看破不戳破的笑，阮青晃了晃腦袋，不能再想了。

    他蹲在地上準(zhǔn)備打開行李箱，想了想又作罷?！拔也荒芤恢彼氵@吧，行李箱還得要放過去?！闭f著就拉箱子往門口走，剛邁出步子被從床上跳起來的阮常拉住了。

    “不行。”阮常有點緊張。

    阮青覺得好笑，弟弟太黏人了，他耐心勸慰道：“寒假還長呢，媽也不會同意我一直跟你睡的。”

    阮常還是抓著他的胳膊，抿著唇，過了會兒不好意思地張口道：“哥，你的房間mama沒收拾?！?/br>
    阮青還是笑著；“沒事兒啊，我自己弄就行了。哥都那么大了?！?/br>
    阮常的樣子很糾結(jié)，最后還是說道：“不是，之前爸媽在你房間里堆了很多雜物?！闭f完他急忙看了看阮青的臉色，又趕緊接了句：“你快一年沒回家了，咱家又小，暫時借用一下?！彼曇粼絹碓叫。约阂灿X得這理由太牽強很不好意思。前幾天跟mama商量過這事兒，但mama覺得寒假住不了多長時間無所謂。

    他不用解釋，阮青不是不懂。畢竟他一年在家過不了幾天，但他還是聽阮常的話停了下來。他把行李箱推到房間的角落，坐回了椅子上。室內(nèi)一時安靜了片刻，阮常從床上跳下去，迅速找了個新話題：“哥你還沒吃午飯吧?！?/br>
    阮青這才覺得有點餓，只早上吃了戚遠(yuǎn)買的早餐，中午在趕車，沒來得及吃東西。

    阮?？炊紱]看他，穿了拖鞋往門外走，“我去給你拿吃的?！?/br>
    阮青坐在椅子上腦子有點木，書桌跟他的不一樣，阮常的書桌上鋪著一層軟墊，上面又加了一層有厚度的 硬透明塑料板，邊角打磨得很光滑。阮常自然沒有這樣周全的心思，想必定是母親精心挑選的?？繅Φ挠夜战欠帕艘慌湃钋嗍煜さ母骺茝?fù)習(xí)資料，桌面上扔著兩本習(xí)題集，還有一張折在一起的試卷。阮青拿過試卷攤開在面前，是數(shù)學(xué)，阮常剛做完填空題，大題只有第一題寫了一半。想必是他來了才收起來的，放假第一天的下午就在做試卷，他是不是該為母親感到欣慰呢。阮常雖然嘴上抱怨，實際還是聽話的。他們班的學(xué)生今天估計玩瘋了，戚遠(yuǎn)都很久沒打游戲了。

    阮常推門進來，手里抱著一堆零食，還有一罐剛剛加熱了的八寶粥。阮青拆開那個吃了，他給阮常騰出位子，指著桌上的試卷說：“要不要現(xiàn)在做完啊？”

    阮常坐到椅子上，把旺旺仙貝，小小酥，果凍，rou脯推到阮青那邊，“哥，那你你慢慢吃。我把這個做完。”

    阮青吃完八寶粥就飽了，房間里只有書桌上一個干垃圾桶，阮青便出去丟垃圾。父母已經(jīng)不在客廳了，房間的門也關(guān)著，應(yīng)該出去了。他站在客廳猶豫了會兒，還是朝自己房間走去。

    打開門，一股兒沉悶的味道撲面而來。他的房間不朝南，光線不好，不開燈室內(nèi)特昏暗。但他還是看到了連床上都堆了幾個箱子，地上也是錯落地放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袋子。不過還是很容易收拾的，阮青想。站了一會兒，他退出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

    但他現(xiàn)在不想動了，十幾天后還要堆回去。那些東西待在家里的時間比他長，占地方更有道理。他走到陽臺往下看，冬天的北方城市格外空曠冷清，小區(qū)里偶爾路過一個人，身體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走得很匆忙。光禿禿的枝丫一動不動，青灰色的樹皮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暗淡無光。

    阮青拿出手機滑來滑去，新聞和段子里的事情都離自己太遠(yuǎn)，最后點開了微信里和戚遠(yuǎn)的對話框，對著上次的聊天記錄看了很久，最后也沒有點開輸入框。

    43 冷

    戚遠(yuǎn)在床上躺了半天，常登陸的app刷新了不知道多少遍，越發(fā)覺得無聊。班群里的消息一分鐘刷了幾百條，置頂?shù)哪莻€人沒有來消息。他算著時間阮青該到家了，想打個電話確認(rèn)一下，又怕破壞了對方和家人相聚的溫馨時刻。這個時候的電話太多余。

    快到晚上飯點時，他爸難得打來了電話，用的是私人手機號碼。戚遠(yuǎn)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發(fā)了會兒楞，說起來他有很久沒聽到他爸的聲音了。每個月他爸會通過秘書打一次電話過來，戚遠(yuǎn)猜測這一定在秘書每月的工作備忘錄里。

    這學(xué)期接過一次，開學(xué)不久的一天晚上，他還一個人住的時候。晚上十一點鐘，他洗完澡爬到床上打游戲，打了兩盤后看到三個未接電話。第四個電話打過來時，他不緊不慢地按了接聽。戚知許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只是例行問話，聊聊最近的生活學(xué)習(xí)情況。那次后，戚遠(yuǎn)就要求不用再打電話過來，如果有事兒他會主動聯(lián)系。

    顯然，他這半年都沒有過需要。

    戚知許說話向來言簡意賅，這次通話的主題是過年那天他們?nèi)齻€要一起吃飯，地點在秦碧如常住的公寓里。

    他們?nèi)齻€得有好幾年沒在一起吃飯了。戚知許過年期間比平時還要忙，秦碧如在國內(nèi)會時不時喊他吃飯，幾乎都在酒店或者商場的餐廳。

    戚遠(yuǎn)才算知道秦碧如的住址，他和mama在上次爭執(zhí)后沒再有聯(lián)系，似乎兩個人對對方都很失望。他并不想主動去修護這段親子關(guān)系，對他們來說無所謂。這頓飯還是要去吃的，他家人都相當(dāng)會做好表面功夫。

    戚遠(yuǎn)起了床，天黑透了，他打開燈站在床邊，發(fā)現(xiàn)對面一整棟樓竟然一個亮燈的都沒有。這里本來住的都是租客，現(xiàn)在別人全回家了。戚遠(yuǎn)覺得有點餓，他只是把窗戶關(guān)了，拿著鑰匙就出了門。

    往常吵吵嚷嚷的街道一個人都沒有，沒有流動攤點，就連固定的店面也都關(guān)了門，只有遠(yuǎn)處零星幾個亮著燈。這兒竟變得空曠了，北風(fēng)的勢力前所未有的膨脹，枯瘦的樹枝無力地往一邊倒去。

    戚遠(yuǎn)站在看起來比較穩(wěn)固的電線桿旁邊，等了二十分鐘還是沒有人接他的順風(fēng)車單子。雖然在開發(fā)區(qū)上了兩年多的學(xué)，但以往他都是放學(xué)就回家了，完全沒料到放假是這樣的情況。陳姨前兩天開始放年假，戚遠(yuǎn)不好意思這個點把人喊過來。

    他看了看自己住的那棟樓，現(xiàn)在只有高層的一戶是有人的。掛在空中的光點，明明是靜的，風(fēng)掠過去像是微微晃動了，詭異得如同鬼火。已經(jīng)找不到阮青家在哪一層了。他垂下臉，把帽子兜

    яóūяóūщū.ìиfó（rourouwu.inf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