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這我真的學(xué)不來
書房中,樊清峰握著電話,一臉僵硬。 小島的腔調(diào)卻始終未停。 “事情就是這樣,根據(jù)編輯部的安排,我這邊只能負責(zé)你到上架為止?!?/br> “清峰,作為你的編輯,我當然十分享受這次合作。” “只是……抱歉了,清峰。” “忠義兩難全。” 樊清峰頓了很久后,方才皺眉問道:“你我志氣相投,合作無間,怎么說散就散?” “官方說辭,應(yīng)該是工作安排……”小島嗚嗚囔囔地說道。 樊清峰當即一個白眼:“不聽這個,說真話!” “真話要聽么?清峰……很傷人的。” “說!” “那好……”小島糾結(jié)一番后才開口道,“編輯部希望我的精力用到更有商業(yè)價值的作者身上?!?/br> “……” “抱歉了,清峰,不是你不行……只是現(xiàn)在的成績……”小島哀然道,“媽的……還要再拉上來一點,我才有資本跟泰山拍桌子啊。” “果然是泰山!我第一眼見他就滿是唯利是圖的味道?!狈宸暹娫捔R道,“你且告訴我,成績差多少?” “差得……倒也不是很多,只是現(xiàn)在這個路子寫下去,恐怕很難再往上拉太多了。”小島說著,又忙否定了自己,“但絕沒有讓你改變創(chuàng)作手法的意思,就現(xiàn)在這樣保持下去,文以載道才是你!” “文以載道是必然的。”樊清峰捏著下巴道,“但越是能文以載道的作品,趣味性就越不能輸。我承認,這一點我做得還不夠好,唉……這段柏林1945的處理,的確欠缺了一些故事性?!?/br> “不不不,清峰你處理的很好,當你穿越到1945的時候,時空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并沒有什么希特勒,元首是另外一個人,而且了解到德軍進攻波蘭的時點前移了,法國多撐了半個小時才投降,但極端主義和第三帝國的崛起與覆滅并未有什么改變,這很好的堅持了歷史唯物主義,起到了非常好的教育意義。” 樊清峰反倒自我審視起來:“但通篇都是審視與反思,確實沒那么吸引人,這樣寫下去是不行的……” “可以的清峰,初心不改就對了?!?/br> “不要安慰我了,我必須加強故事性?!狈宸瀹敿磫柕?,“先問一下,《隕落與新生》現(xiàn)在距離編輯部要求的成績,還差多少?” “大約……70%吧?!?/br> “哈哈哈?!狈宸宀换欧葱?,“我還怕是99%呢,不就是要翻番么?我若真心要提高故事性,這個目標也不過如此?!?/br> “不要這樣啊清峰,不要為了成績而改變自己啊……” “適者生存與初心不變,并不矛盾?!狈宸迨忠粨P,“小島老師,有何指導(dǎo),大可說來。” “……那……我可就說了?”小島似乎是在笑,但又強力掩飾沒有讓人聽出他是在笑。 “請說!” 就這么說著說著,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樊清峰受益匪淺。 “你的意思我理解了,歷史文的讀者,大多數(shù)享受在某個時代種田崛起的樂趣……怪不得我這樣反思歷史的市場有限。” “是,所以我建議了剛剛的情節(jié),清峰你意下如何?” “有些意思,也的確做到了文以載道……只是……這么寫的話,我是不是……太過狂妄了一些?” 哈! 小島很努力捂著嘴才沒有笑出來。 原來你還知道有“狂妄”這個詞啊。 “不會的清峰?!毙u連忙解釋道,“只要之前鋪墊足夠的合理性,讀者并不會覺得狂妄,只會認為這是你必須做的事?!?/br> “合理性么……” “對,只要這方面鋪墊到位了,你怎么放飛自我都沒問題,越放飛越好?!?/br> “嗯,那我試試吧……還有,這段你的意思是寫成連貫的長篇?” “是的,這樣有助于維持讀者閱讀,這個篇章最好持續(xù)到上架再大結(jié)局。” “那個時代,倒也的確大有可書?!狈宸謇^而問道,“如是寫下去,你認為達到編輯部認可成績的機會有多大?” “70%上下?!?/br> “哈哈哈。”樊清峰再次大笑,“那就等著看我用捷才補上那30%吧!” “那你可真的要寫得非常出色才可以。” “不說了,我自會朝著200%用力?!?/br> “明白了清峰,我不敢夸下???,但一定與你一樣,朝著200%用力?!?/br> “好,我去構(gòu)思了。” “清峰,加油!” 辦公室內(nèi),小島放下電話,依舊在不住抿嘴。 本來還準備了三套話激他,可惜都沒用上。 不過套路歸套路,編輯最多也只能是個引火人。 這火到底能不能燒起來,燒多大,可就只能看作者腦子里的燃料了。 小島正要起身,準備收拾東西下班,余光卻看到了門縫外一雙肥胖的眼神。 “這你都偷聽?”小島開口便罵。 “哈,大周末的,這不找你一起來撮飯么?!崩罡穹呛翢o廉恥地撞門而入,反客為主瞪向小島,“好你個小島,這么臟的招都用上了,手把手的教,是不是太欺負我們野犬、醬爆了?” “跟他倆沒關(guān)系?!毙u一嘆,“泰山生氣了,樊清峰到不了精品就要交給別人?!?/br> “那不正好,看誰那么倒霉?!?/br> “呵,換你你會把醬爆交給別人么?” “你這話說的,樊清峰能跟醬爆比?” “在其他編輯眼里,醬爆可是比樊清峰還惱人的。” “這倒也是……” “現(xiàn)在理解我了么?” “嗯……”李格非認真點了點頭,“你xp好怪哦?!?/br> “他媽的?!毙u背好挎包,擁著李格非朝外走去,“編輯部第一個看好樊清峰的不是你么?” “那是當時,就那一波,破圈就有了,沒破就無了?!崩罡穹青洁斓溃艾F(xiàn)在,新鮮感過去了,換誰都帶不出樊清峰的,泰山老賊的判斷沒錯?!?/br> “大概是吧……但還是想試試?!毙u搖著頭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話說野犬怎么樣了?最近都沒關(guān)心。” “你惦記我家狗子干嘛?” “你都偷聽了這么多樊清峰的事了,我隨便問一下狗子都不行?” “哼,我就不答,除非你請我吃火鍋?!?/br> “吃吃吃?!?/br> “哈!”李格非這才兩眼一瞇說道,“狗子找到長篇的感覺了,現(xiàn)在的架構(gòu),至少到上架時都可以一往無前,就算再拉胯,樊清峰也沒戲的。” “是么……”小島淡淡一嘆,并沒有對著飆話,反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李格非,“那辛苦你用心帶了?!?/br> 李格非反是一慌,緊抱起自己的玉體:“我家狗子我自然好好帶,你算老幾?輪不到你說辛苦?!?/br> “是這樣的,他將來可能會成為我的親戚……”小島的神色更凝重了一些。 “……那,咱哥倆關(guān)系可又近了。” “得喝一杯。” “喝!” …… 或許,樊清峰真在朝200%用力。 但野犬,自始至終,眼中唯有∞。 這個周末,《拔旗惡少》的大情節(jié)線正式展開。 【……】 【伊藤誠始終銘記著一句話——】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br> 【因此,即便很需要收集玖木的信息,即便已經(jīng)和她成為同桌,卻也不敢在上課的時候偷窺。】 【這一整節(jié)課,伊藤誠無論是身體還是眼神,都從未跨過桌子中間的那條線。】 【只憑借聽覺和嗅覺暗中觀察。】 【所以很自然的?!?/br> 【除了體味比櫻井薰稍微淡了些,動作比櫻井薰少了許多以外,并沒有任何收獲?!?/br> 【直至課間到來,伊藤誠才終于冷冷開了口?!?/br> 【“不是要培養(yǎng)感情么,你怎么不出招?”】 【“我?”】 【玖木淡然一笑,整理著筆袋慢條斯理地說道?!?/br> 【“伊藤少爺,恐怕你還沒搞清楚現(xiàn)狀吧?”】 【“依據(jù)兩家的協(xié)議,結(jié)婚后,不是我去伊藤家,而是你來玖木家?!薄?/br> 【“屆時,除了‘伊藤’這個姓氏外,你與伊藤家將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薄?/br> 【“明白了么,伊藤少爺?!薄?/br> 【“丈夫只是對外的宣稱。”】 【“你不過是一只硬塞給我的狗罷了?!薄?/br> 【伊藤誠默默地聽著這一切?!?/br> 【面不改色心不跳?!?/br> 【裝得自己好像知道這些細節(jié)一樣?!?/br> 【玖木卻翹起了腿,歪身支著側(cè)頰,愈發(fā)享受地欣賞起來?!?/br>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好說得更明白一些了?!薄?/br> 【“從婚禮那一天開始,你的飼主,將由你父親變成我?!薄?/br> 【“考慮到我們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可不一定像他那么疼愛你。”】 【“但如果你現(xiàn)在開始就乖乖聽話,將來零花錢搞不好會多一些哦?!薄?/br> 【伊藤誠,依然裝得很穩(wěn)的樣子,神色鄭重地問道:】 【“所以我現(xiàn)在跪下來舔你的鞋就可以了?”】 【玖木掩面輕笑,腳也隨之抬得更高了一些。】 【“不妨一試。”】 【伊藤誠鼻子一抽,隨后失望地搖了搖頭。】 【“沒內(nèi)味兒,舔起來沒勁?!薄?/br> 【“?????”】 【“我當你有什么計劃,太無聊了。”】 【伊藤誠這便收拾起課桌?!?/br> 【“我很快就會離開伊藤家,去做個勤勞儉樸的普通人?!?/br> 【“如果碰到喜歡的女生,或許真的會愿意為她做任何事。”】 【“但你,抱歉,沒人會和你宣誓結(jié)婚。”】 【“從性格到臉型,從服裝審美到味道?!薄?/br> 【“都是我最討厭的那種。”】 【“你這么無聊,養(yǎng)條狗吧,我是說真的狗。”】 【話罷,他便拎起書包走到了櫻井薰同桌的旁邊,敲了敲桌子?!?/br> 【“換個座位。”】 【……】 【玖木看著有說有笑的伊藤誠和櫻井薰,神色已愈發(fā)陰冷?!?/br> 【不可能輸在這里的?!?/br> 【絕不可能。】 【……】 【伊藤誠走進了辦公室,默默行禮落坐?!?/br> 【“父親?!薄?/br> 【伊藤雄一郎正背對著他,審視著后墻上拿破侖策馬揚鞭的油畫?!?/br> 【“這幅畫的構(gòu)圖中,拿破侖與他的戰(zhàn)馬各占一半?!薄?/br> 【“但沒一個人會注意到那匹馬。”】 【“它不過是一匹馬罷了,只因恰好被偉大的人騎在背上才會畫下來。”】 【“如果它離開了偉人,獨自奔赴荒野,恐怕不是餓死就是被吃掉?!薄?/br> 【“你覺得呢?”】 【伊藤誠當然知道,他在暗指自己與伊藤家族的關(guān)系?!?/br> 【對此,他當然早有準備?!?/br> 【原計劃是多攢一些錢再脫離家族的,但因為玖木的突然出現(xiàn),這個進程不得不提前?!?/br> 【與其和玖木三千代陷入復(fù)雜而又危險的關(guān)系,不如早走早超生。】 【伊藤誠就此沉聲道:“無論您聽到了什么,那就是我的決定?!薄?/br> 【“嗯?!薄?/br> 【伊藤雄一郎并沒有覺得多么意外?!?/br> 【反是轉(zhuǎn)回身,滿臉蒼老的褶皺間,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是你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卻也是唯一一次男人的決定。”】 【“我早已對我的兒子失望透頂,但我愿意給一個男人一次機會。”】 【“我會和玖木家商定一場比試。”】 【“如果你能贏那個小姑娘,那她就要心甘情愿嫁入你的房間,任你差遣。”】 【“如果你輸了,協(xié)議不變?!薄?/br> 【“我討厭比試,也不需要您給我任何機會?!币撂僬\低著頭道。】 【“是么,那可惜了?!薄?/br> 【伊藤雄一郎再次背過了身?!?/br> 【“玖木家的小姑娘,已經(jīng)在傾瀉你悔婚的怒火了?!薄?/br> 【“試著下跪求她吧。”】 【伊藤誠未及反應(yīng),手機響起,是櫻井薰?!?/br> 【剛一接通,便傳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痛哭聲?!?/br> 【“伊藤,我好害怕啊……剛剛外面……有好多人……”】 【“他們要進來把店都砸了……讓我們滾出去……”】 【“mama說……我們沒有家了……”】 【“嗚嗚嗚……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只有你……”】 【伊藤誠鐵青著臉,放下了電話。】 【“弱小的人,連活著都是罪么?”】 【“不,有罪的只是你?!薄?/br> 【伊藤雄一郎猛一抬手,放聲大笑?!?/br> 【“是你錯拿了強者的劇本?!薄?/br> 【“沒事的,甩手走人吧?!薄?/br> 【“這才是我家的小兒子伊藤誠,哈哈哈!”】 【這一刻,伊藤誠的眼神變了?!?/br> 【他頭一次看到了這個故事的本質(zhì)。】 【所有的人物線都出奇的美好,宛如童話?!?/br> 【只有伊藤誠,面對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的深淵?!?/br> 【如果這注定是個悲劇的話?!?/br> 【那由我一個人來承受好了?!?/br> 【“我知道了。”】 【伊藤誠肅然起身?!?/br> 【“我會遵從兩家的安排,與玖木三千代展開主權(quán)競爭。”】 【“輸了我會遵從家族的一切安排?!薄?/br> 【“但如果贏了,請允許我終止這個婚約?!薄?/br> 【“哦?”伊藤雄一郎笑道,“那作為毀約方的我們,應(yīng)當如何補償玖木家?”】 【“送她一只狗好了。”】 【“哈哈哈哈……”】 …… 李言寫到這里,劇情鋪開,野心也隨之膨脹。 玖木的出現(xiàn)不過是催化劑。 現(xiàn)在的伊藤誠,才終于不再閃躲,正視命運。 接下來,他將對抗被賦予的命運,推翻被寫死的宿命。 這才是《惡少》的魂! 從前只是圍著有趣的演繹在創(chuàng)作罷了,一旦失去趣味就會舉步維艱。 現(xiàn)在的李言,才第一次感受到了魂的存在。 有了魂的書,寫起來也便有勁了。 仔細想想,《惡少》的魂,不也正是我野犬的魂么? 升華了,有力量了。 大了。 格局大了。 等等…… 難道這便是文以載道? 樊老師,你早已在這個境界了? 我好像更理解你一些了。 我的魂,你的道。 雖航路不同,卻殊途同歸。 只是…… 樊老師。 你太弱小了,沒有力量。 再這么走下去,回饋你的只有屈辱。 在你變臟之前。 就由我給你一個漂亮的終結(jié)吧。 李言不覺間,重又鄭重地抓穩(wěn)了鍵盤。 正是要燃的時候…… 腦子卻突一空。 該寫什么了來著? 就突然沒心情思考了。 字數(shù)統(tǒng)計一點。 果然。 4008字! 太他媽精準了。 再看看時間。 下午三點…… 明明離飯飯還有好幾個小時的。 只是,今天的碼之力已然在精粹的文字中用盡。 沒辦法了,這吹響反擊號角的情節(jié),明天再來享受吧。 李言正要點開吧里吧里。 “咚咚咚!” 敲門聲比以往來得更粗重一些。 嗯? 特供下午茶么? 李言瞬間放松了下來,蹦跶著跑到門口。 門一開。 哇! 是個大醬爆。 許久未見,這個逼頭發(fā)更長了一些,衣服也更舊了一些,大冬天的卻只套了件很薄的運動服,也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個大編織袋拎在手上,一邊哆嗦一邊硬燃。 “你媽的?!贬u爆見面便罵道,“帝都這么狠的?我踏馬一路乘公共交通過來都花了十幾塊?!?/br> “等等,你慢點……”李言恍然向后退了幾步,“我緩緩……” “緩個屁!時不我待!”醬爆放下雙肩背,脫了鞋便沖向衛(wèi)生間,“老子上個廁所就開始碼字,組長你好好學(xué)學(xué)?!?/br> 接下來,李言還沒來得及好好說話,醬爆在眼花繚亂的一通cao作過后,便已坐在茶幾旁邊的地上,擺好了電腦,“呸”了兩下手,插上鍵盤就是干。 李言則是小心翼翼地,像是看外星動物一樣踱步到了他的身后。 竟然真的是在碼字……不是亂敲。 偶爾會停頓一下,刪幾個字,但很快又會加倍奉還。 有些磕磕絆絆,但字數(shù)總體還是在增加的。 只是……速度算下來,也并不比自己高明多少啊。 李言就這么看了20分鐘。 突然! 醬爆抓了抓頭,握起鼠標,將剛剛寫的千八百字…… 全部都括起來刪掉了! “臥艸!”李言大驚道,“怎么就刪了……好不容易寫出來的?!?/br> “感覺不對,是辣雞。”醬爆盤著腿,抱胸點頭道,“不好意思組長,這段是錯誤示范……再給我5分鐘……” 話罷,他便像一休一樣閉目沉思。 只兩分鐘過后,突然一睜眼,再次抓來了鍵盤。 “你媽的原來可以這么寫??!” “啊嗚啊嗚!” “嚯!這才牛逼嘛!” “森羅萬象大斷滅斬!” 各種詭異的音效中,醬爆屏幕上的字符,像是中了病毒一樣瘋狂增生著…… 是的,只有增生這種詞才能描述此刻的狀態(tài)。 又是20分鐘過后。 醬爆方才收手。 字數(shù)統(tǒng)計一看。 1800字???? 李言直接嚇坐在了地上。 發(fā)生了什么? 我在哪兒? 他是誰? “渴了,來點水……”醬爆揉著額頭喘著粗氣道,“好久不喝水就會頭疼。” “稍等……” 李言很快送上了自己的茶水,順帶抓起了筆記本。 “爆兄,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醬爆哈哈一笑,自然也不隱瞞。 “碼字與寫代碼,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br> “其中最明確的一點就是?!?/br> “底子不好,都是越寫越難?!?/br> “比如我剛才寫的第一段,就是錯誤示范?!?/br> “我就想當然的,按照來時路上想的,去寫一段很套路的情節(jié)?!?/br> “可寫起來磕磕絆絆的,怎么都難受。” “這種時候明顯是劇情設(shè)計出了問題,不要硬挺?!?/br> “要堅決地刪掉這一段,從頭設(shè)計?!?/br> “就好像是垃圾代碼,與其修修補補,不如推倒重來?!?/br> “頗有些道理?!崩钛渣c頭道,“問題是,你怎么能那么快就想出新情節(jié)的呢?” “就……就……”醬爆雙掌一拍,“一想不就出來了嗎!” “……” “你難道想情節(jié)要琢磨一晚上的?” “……” “不至于吧,我就沒卡過5分鐘以上?!?/br> “艸?!崩钛匀拥袅斯P記本,“你還是走吧?!?/br> “?????” “三分鐘就想好一天的情節(jié),這我學(xué)個雞兒啊?” “別慌組長,這只是皮毛,還有第二招……” “哦?”李言便又抓起了筆記本,“再信你一次。” “那你可看好了?!贬u爆認真地舒活著手指道,“這一招,叫‘不要停下來啊’,指的是無論外面發(fā)生什么事,無論劇情跨過多少個‘可以停下來’的節(jié)點,都強行不讓思維停下來,接著往下推進,你看啊……” 一小時后…… “啪啪嗒啪……啪嗒嗒……啪啪啪……” “出場,帥爆!!” “烏拉!” 醬爆的確演示了,什么叫“不要停下來”。 中間李言罵他,讓他拎包滾,他都完全沒有聽到。 甚至當面跳屁屁舞他都無動于衷。 李言橫看豎看,跳著看趴下看,終于不得不承認。 僅從氣勢上來講。 醬爆他不是在打字。 是在艸鍵盤。 爆老師。 這個。 我學(xué)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