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合法嗎?
傍晚,趁著天黑前的最后一刻,李言和林珊璞趕進了院門口的便民小超市。 林珊璞直奔蔬菜區(qū),李言則是摸出鑰匙,默默地湊到了超市小老板跟前。 他身后的墻上分明貼著“配鑰匙”三個字。 早上的賭局,其實完全可以不成立的。 但配鑰匙這種事,怎么想都不會虧。 甚至輸了比贏了還要賺。 仔細想想,如果自己贏得了林珊璞家的鑰匙。 那有什么用嗎? 真敢去? 但是相反。 如果主動權(quán)在林珊璞手里。 那我野犬,大可守株待兔。 怎么輸? 李言站在柜臺前,就此掰下了自家的鑰匙,遞上前去。 “配鑰匙?!?/br> “嗯?我都忘了還有這業(yè)務(wù)了?!崩习逄ь^抬手接過了鑰匙,回身便打開了機器,中間看了李言好幾眼后才瞇眼一笑,“呦,是你啊,今天不幫老婆買蒜了?” 李言頭皮一緊。 不好。 裝完逼就跑的報應(yīng)來了。 “蒜夠了……”他忙咳了一聲,“配鑰匙多少錢?” “15?!崩习逍χ谚€匙擺好,又問道,“給老婆配???” “唉唉……別說了別說了……”李言趕緊掏出手機掃碼,“開個玩笑,大哥你別認真?!?/br> “嗨,誰認真了?!崩习逍呛堑孛钇饋恚拔叶?,紙片人是吧?二次元對吧?” “吶。” 老板正要問“你吶什么吶?”,卻聽到一陣脆爽的女生。 “老板,稱重。” 這聲音…… 不會錯了! 咱院兒的小仙女兒又來買菜了。 他忙擺弄了一下頭發(fā),盡量穩(wěn)重帥氣扭過頭去。 雖然他孩子都快上小學(xué)了,自己的體重也早已超過了110kg。 但身為男人,永遠都無法拋下在美女面前的偶像包袱。 “同學(xué),稍等一會兒啊,”老板送上了極其溫和的微笑。 “嗯。”林珊璞點頭應(yīng)了,而后自然而然地轉(zhuǎn)望李言,“今晚喝菠菜粉絲湯?” “喝,什么都喝……”李言小聲嘀咕道。 “什么都喝么?章魚青蛙湯怎么樣?” “不要再搞艾莉的黑暗料理了啊……” “哈哈,誰讓你寫的!” “小點聲,小點聲……” 李言多慮了。 從始至終,老板都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 只看到了一對交頭接耳,穿著同款校服的狗男女。 啊這…… 這個狗逼小子…… 竟然真的…… 還是小仙女兒…… 支撐我繼續(xù)開超市的小仙女兒…… 這……這這…… 老板腦子里只冒出了一個問題—— 這合法嗎? 片刻后,他配好了鑰匙。 沒等李言接,林珊璞直接搶走了,還在李言身前笑嘻嘻地搖晃起來。 雪上加霜! “你們走吧?!崩习鍩o力地坐下,擺了擺手。 “還沒稱重呢。”林珊璞扭頭說道。 “不必了,送你?!?/br> “那謝謝叔叔啦,我們以后盡量多來光顧。” “走!快走!” 直到出了店,林珊璞依然不斷回頭。 “老板今天好怪哦?!?/br> “是吧,哈哈?!崩钛詤s是如釋重負。 還好沒穿幫說出老婆的事情,不然被壞女人知道,自己可就陷于被動了。 不過,老板那樣的反應(yīng)…… 大概是我們在一起太自然了,已經(jīng)沒有掙扎的必要了吧。 今后再來買東西,怕是要被加價了。 一路回到家門口,林珊璞堅持用自己的鑰匙開了李言的門。 “哈哈!”林珊璞一把推開大門,不禁張狂大笑,“這下你可完了!” “呵,你還能怎地?”李言難免屑笑。 “欺負你!”林珊璞抓起雙手,一副兇狠的樣子。 “比如?” “比如……”林珊璞想著想著,突然一齜牙,“偷偷潛入你家看存稿!” “好可怕?!?/br> “還有……連夜給地板打蠟,滑你一個大跟頭!” “還有這種cao作……” “或者趁你不注意,把衣服通通拿走去洗,讓你沒得穿!” “這可……太壞了……”李言撓了撓頭,不知如何應(yīng)答。 “……”林珊璞想著想著,自己也是低下了頭,“想不出更壞的招式了……怎么都有種rou包子打狗的感覺。” 因為rou包子是你自己?。?/br> 或者說是……家務(wù)小精靈? 會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打掃房間的那種。 李言當(dāng)然沒有說出來,只是憋著笑開機坐到了電腦前:“今天狀態(tài)不錯,趁吃飯前多碼點?!?/br> “好……”林珊璞嘆氣回身,“那今天做要熬久一些的羊rou湯好了?!?/br> 她剛要出去,突然聽到李言“哦?”了一聲。 于是立刻忘記之前的事情,嫻熟地踏著凌波微步趕到電腦前。 屏幕上,是吃魚的留言。 【愛吃魚:對不住了老弟……我只是瞎玩而已,沒想到有這么多事……】 看到這個,兩個人同時叫了出來。 “樊清峰?” 李言想也不想便點開了《隕落與新生》的最新章—— 【《我對你們感到很欣慰,除了某個人》】 很明顯,只是一篇挽回之前批評的文章。 樊清峰的態(tài)度,似乎產(chǎn)生了180°的大轉(zhuǎn)變。 從對讀者極端的狂噴,便成了極端的狂舔。 這個人,不會真以為大家很喜歡他這本小說吧? 等等……從某種角度來說,大家確實真的很喜歡。 但一定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喜歡。 同時,這篇“褒揚”文章的字里行間,無不透露出他爆棚的自信心和優(yōu)越感。 似乎……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上一個敢這么狂的還是白馬嘯西風(fēng)。 終于,文章23的地方,野犬兩個字出現(xiàn)了。 【我對你們感到很欣慰?!?/br> 【同時,對于起航開放的環(huán)境,兼容并包的風(fēng)格,深表贊賞?!?/br> 【但唯有一件事,如芒刺背?!?/br> 【了解我的朋友都知道,對于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中普遍存在的媚俗現(xiàn)象,我始終持批判態(tài)度?!?/br> 【當(dāng)然,這我也有責(zé)任,廣大文學(xué)作家也有責(zé)任。】 【是我來晚了,我們來晚了,沒有為網(wǎng)絡(luò)讀者創(chuàng)作出真正的優(yōu)秀文學(xué)作品,才導(dǎo)致的這種現(xiàn)象的猖獗?!?/br> 【但萬事有度,我不說話,不等于任由毒瘤滋生?!?/br> 【此前,我曾受邀擔(dān)任過“新星杯”短篇小說評選,對其中一本作品的印象尤為深刻。】 【那部作品,可以說是五毒俱全。】 【低俗、媚俗、惡俗?!?/br> 【思想導(dǎo)向錯誤,寫作手法下流。】 【身為主要評委,我當(dāng)然有責(zé)任直抒己見,這是對評獎負責(zé),也是對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負責(zé)?!?/br> 【之后“有幸”見到作者本人,作為一個表里如一的人,我并沒有當(dāng)人一面背后一面,面對這位年輕的作者,我友善地提出了批評與指導(dǎo)?!?/br> 【然而他本人,卻用最惡毒的語言和狂妄的態(tài)度展開了回擊。】 【我當(dāng)然不會因此記恨他,作為提出批評的人,我早已做好了橫眉冷對的準(zhǔn)備。】 【他曾說過,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作者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千軍萬馬里殺出來的人,我這樣的人不配評論與指導(dǎo)?!?/br> 【得知我要在起航發(fā)表作品后,甚至提出對弈,以封筆為注,比拼誰更受讀者歡迎。】 【我,笑了?!?/br> 【這位年輕人,可能并沒有聽過一句話——】 【金子,在哪里都是會發(fā)光的?!?/br> 【這簡單的一幕,我當(dāng)然也不會懷恨在心,過眼云煙而已?!?/br> 【但今日,不巧看到了這位年輕人的新書。】 【嗚呼哀哉!】 【與我提出對弈后,他墮落得更加徹底了,行文也更加不擇手段了?!?/br> 【對此,我感到悲憤和沉痛?!?/br> 【他的墮落,我也有責(zé)任?!?/br> 【如果當(dāng)時沒有橫眉冷對,而是循循善誘,或許他還有機會向好的方向去。】 【事已至此,我也有必要為自己的過錯負責(zé)?!?/br> 【野犬小朋友?!?/br> 【你這條五毒俱全的歪路,怎么又加上了軟色情呢?】 【與其繼續(xù)寫這本充滿了惡趣味和三俗的《拔旗吧,反派惡少!》】 【不如先將錯誤的思想旗幟拔掉?!?/br> 【我看不如叫《回頭吧,迷途野犬!》】 【最后,我送你一句話——】 【浪子回頭,金不換。】 【不要再寫這些害人害己的東西了?!?/br> 【如果你一定要堅持?!?/br> 【那我愿與你對弈,了結(jié)此事。】 【我簡單了解了一下,按照這里的規(guī)矩,最能評判高下的無非是訂閱數(shù)量?!?/br> 【我愿以此為證,遵當(dāng)日之約,冒封筆之險,只求你改邪歸正,洗心革面,換個名號,重新提筆?!?/br> 【言盡于此?!?/br> 【且看書歸正傳?!?/br> 【樊清峰】 【1月11日,于書房?!?/br> 看過全文后,李言和林珊璞都呆滯了很久。 正如看樊清峰的小說一樣…… 看他的檄文,同樣有種……說不清的玄妙。 他的每句話總是出奇地恰到好處。 以至于你根本分不清他是在發(fā)泄怨恨,還是在真的挽救走了邪路的青年…… 又或者……根本就是一次大規(guī)模推書? 【氣抖冷!野犬是誰?怎么能對樊老師惡言相向呢?】 【感謝樊老師推書,咱就好這一口,很好看!】 【書荒了,求求樊老師再批判幾部作品吧?!?/br> 【厲害了,原來“喜歡推”和“避雷推”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 【一切都在吃魚的掌控之中!】 【為了讀樊老師的巨著,剛剛下載注冊了起航,看到“軟色情”三個字,第一個就去展開批判了。批判一次還不夠,要放在書架上天天批判!】 【短篇獎是你評的?怪不得,嘔!】 這最后一條。 看到一半。 想點贊。 突然就沒了。 怕是秒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