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現(xiàn)在我的小孫女也得了病,快要死了,我只剩下她這一個親人了,大師我求求你們,我愿意一輩子都念佛吃齋,只求大師去看一眼 池星沃也走進來,正好看見了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大媽。 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大媽的名字了。 聽了她的話,心中無端生出幾分復雜和心酸。 青羊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死那么多人? 許是經(jīng)歷的失望太多,拒絕太多,宋大媽一直對著胖住持磕頭,不管旁人如何阻攔都不停下。 胖住持求助地看向和尚。 和尚只是在池星沃進來時看了一眼,之后便一直專心看著地上,似是那里有什么東西吸引了他,他沒有回應胖住持的眼神,冷淡道:你應該去的地方是金靈寺,而不是這里 第45章 氣和尚 或許是時間過去了太久,亦或者是宋大媽在池星沃與和尚走后,又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以致于當宋大媽循著聲音看過去時,并沒有認出眼前的和尚,就是曾經(jīng)被她罵為妖僧追著打的那個人。 圣僧,金靈寺我去過啊,可是沒用,沒用,他們找不到原因,只說是染病了,要吃湯藥,可是無論吃什么藥都沒用??!實在沒辦法了,金靈寺的和尚讓我來這里試試,圣僧求求您了,救救青羊城吧 池星沃被女人凄慘的哭聲說得心一緊,他下意識地看向和尚,卻見和尚臉上一派鎮(zhèn)定,鎮(zhèn)定到近乎冷漠。 和尚心里在想些什么? 池星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畢竟他又不懂,就不要在這個關鍵時刻添亂了。 看著神色毫不動容的年輕和尚,宋大媽內(nèi)心平生一股絕望:難道是天要亡我青羊城嗎?我們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讓天都無法容納我們,要收走所有人的性命,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啊這究竟是為什么啊 直到宋大媽哭暈過去,和尚都沒有松口,說要去青羊城的之類話。 旁人可能會覺得和尚過于絕情,奈何周圍沒旁人,所以從頭到尾竟然沒一個人覺得不對勁。 胖住持是怕無名寺周圍的結界有失,并不想小師弟去冒險。 池星沃則是覺得青羊城遇上的事情如此棘手,和尚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解決,用自己的命去賭這個可能性,那是傻子才會干的事情。 只不過到了晚上,兩人并肩躺在榻上時,池星沃還是忍不住問了:和尚為什么你不答應那個女人? 和尚沒有說話,手掌隔著薄被覆在池星沃的肚子上,輕輕揉了揉。 池星沃全身一僵,沒動。 星沃四個月了,為何這里沒有長大?和尚的腦袋朝著池星沃的方向一側(cè),看著他的側(cè)臉問。 你池星沃想了又想,在心里好好組織了語言,然后抓住了還在他肚子上亂揉的手。 他偏過頭,看著和尚,很認真地道:和尚,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我其實一直說的都是真話,我是男子,不是女人,所以不會懷孕,也不可能會懷孕,你明白嗎? 和尚臉色一白:怎么可能,我還能瞧見你肚子里面的光團,那明明就是你與我的孩子。 雖然那個光團越來越小,小到現(xiàn)在近乎消失。 這才是他拒絕離開無名寺,前往青羊城的原因,孩子快要沒了,可星沃的身體看起來又很是健康,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他以為,他很快就能找到解決辦法了,誰知星沃告訴他,他們根本沒有孩子,因為星沃是個男人,不可能會懷孕。 太荒謬了荒謬到一聽就不像是真的。 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就是真的,因為只有這樣,那些被他刻意忽略掉的事情才能說的通。 星沃 恩 你沒有騙我吧 沒有池星沃必須承認,其實他有想過,也許就這么一輩子都讓和尚以為他是個女人算了,可是他到哪里去弄個娃娃出來呢。 他也想過冷處理,讓和尚自己發(fā)現(xiàn),可他實在是高估和尚了,這家伙一碰到這事,心思完全不會轉(zhuǎn)彎。 那時他就明白,今日這一問一答,在所難免。 只是他徒生忐忑,和尚會不會一怒之下就要把他趕出去呢? 會不會就此厭惡了他呢?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突然緊張了起來。 那我們的孩子和尚忍不住往這想。 沒有孩子,從來都沒有!池星沃語氣異常堅決。 這一句后,房間內(nèi)安靜極了,靜得池星沃似乎聽到了和尚那不平靜的心跳聲。 這種沉默讓池星沃既憋屈又難受,和尚為什么不說話了?是不是因為討厭他了? 他覺得自己也很委屈,明明他說過很多遍,他是個男人,是和尚自己不相信的,能怪他么? 對,就是不能怪他! 池星沃氣呼呼地翻身,用后背對著和尚,氣得狠了,腦子里一團漿糊,最后竟然睡著了 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沒動的和尚,感受著身旁人輕淺的呼吸,直到很久很久,才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明白星沃說的就是事實,可相信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現(xiàn)在,就算他不愿相信,也已經(jīng)不可能。 只不過,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去慢慢接受。 也不知池星沃是做了什么噩夢,還是因為太冷,即便蓋了大半張被子,和尚身上只留了一個被角,但還是在發(fā)抖。 幅度雖小,可就在一側(cè)的和尚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和尚稍一猶豫,將手伸了過去,把距他一臂之遠的人攬入懷中。 果然,縮在他懷里的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而懷里重新被填滿的和尚,緩緩睡去。 幾乎是和尚陷入睡眠的一剎那,池星沃的嘴角微微上揚 第二天早上,在胖住持不舍的目光中,慎思與慎行跟在池星沃與和尚身后,一行四人背著行囊從無名寺離開。 而宋大媽因為太過虛弱,無法起身,所以只能暫緩一步前往青羊城。 路途遙遠,池星沃可不贊同四人靠腿可憐兮兮地走過去,所以趁天還沒亮,他哐哐哐敲開了隔壁金靈寺的大門 所以他現(xiàn)在正躺在寬敞的大馬車內(nèi),兩邊放滿了吃食,抽屜里還有不少銀錢。 而和尚正襟危坐地坐他身旁,腰背挺得筆直,看一眼坐無坐相,睡無睡相的某人一眼,沒有說話,可很快,眼神又忍不住瞥過去。 池星沃咳嗽兩聲,解釋道:和尚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這些東西都是金靈寺的大師'友情贈送的',說是念我們此行不易,特地準備了這一車物資。金靈寺的人真是好人啊!等我們回來了,可要好好感謝他們,莫忘記了他們的善舉。 而外面正在趕馬車的慎思與慎行,聽到這話,臉都憋紅了,拼命忍住笑。 若是沒有看到那金靈寺住持黑沉的臉,他們怕是就要相信叔祖奶奶說的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缺一更,欠著,明天補上 我今天好累,太困了,錯別字明天再捉 第46章 親和尚 和尚又把臉轉(zhuǎn)了過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見池星沃還是那般坐姿,他忍不住了。 坐好 池星沃嘴里還嚼著沒吃完的rou干,手里還往里頭塞,這是用金靈寺贈送的銀錢買的,他可要好好嘗嘗。 聽到和尚的警告,他只當耳旁風,半坐起來,換了一頭,將頭隨意地枕在和尚的腿上。 隨意挽起的烏發(fā)頓時如一朵黑蓮綻放在和尚的膝上,配上那張艷麗的笑臉,讓人看了,呼吸驟亂。 你 我什么我對著和尚嚴肅的冷臉,池星沃笑得無比放肆。 和尚心一亂,呼吸急促,狼狽地移開目光。 池星沃卻因此看到了他通紅的耳根,便壞心眼地伸手一捏。 動作很快,力道很輕柔。 感受到和尚身體的僵硬,身上的肌rou似乎也在此刻繃起,池星沃更得意了,一只手揪著耳垂亂揉,另一只手則在和尚身上瞎摸,嘴上卻很是擔憂:和尚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臉怎么變紅了,要不要帶你去看大夫呢? 和尚漲紅著臉,捉住他瞎搗亂的手,竭力冷著聲音:別鬧坐好 只是這聲音怎么聽怎么覺得奇怪,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么。 池星沃很聽話,真的規(guī)規(guī)矩矩坐了起來,如果忽視他直勾勾的眼神的話。 和尚頗感壓力,后背不自覺往后靠,而池星沃不斷往前傾斜,直到將半個身子壓在和尚身上。 直到兩人四眼相對,筆尖只有一指的距離。 你為什么臉紅? 我沒有 騙人! 明明池星沃最開始只是想逗逗和尚,可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卻不受他控制了。 后來再次回想起這事時,他覺得完全是因為馬車太顛簸,兩人靠得太近,和尚太不禁撩,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他什么都沒做! 馬車停了下來,慎思與慎行相互看了一眼,一起看向安靜的馬車,沒有說話。 這時,慎思拿出大師兄的氣魄,似笑非笑地看向慎行。 慎行撇撇嘴,雖然不情愿,卻不敢拒絕,乖乖地去叫人。 咳咳咳里面沒有反應,難道是睡著了? 小叔祖,叔祖奶奶?還是沒反應,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慎行與大師兄打著商量:大師兄,小叔祖他們好像睡著了,我們要不要等等? 慎思果斷搖頭:不可,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盡快趕到青羊城 大師兄的眼神又嚴厲了幾分,慎行立刻領悟其意思,不情不愿地再次面向馬車。 行吧,那就讓我來叫吧,小叔祖,叔祖奶奶,不要生氣啊,我也不想的,都是大師兄太刻薄。 慎行先是掀開簾子,沒急著往里頭看,而是將一半身子塞進馬車,就在他卡到一半時,因為眼前視線突然變暗,他還等了一會兒才看清馬車內(nèi)的情景,只是等他意識到正在發(fā)生的事情時,他整個人都傻了。 慎思見里面遲遲沒有動靜,而慎行又沒有出聲,正要問,就見慎行這家伙突然朝馬車下面飛去。 先是極速起飛,再是迅速降落,咚的一聲,臀部先著地。 慎思看了都覺得疼,他搖了搖頭,便朝慎行的方向走去,離馬車遠遠的。 慎行被撫起來時,腦子還有點懵:大師兄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我是不是飛起來了? 慎思點了點頭:是的,你在馬車內(nèi)做了什么?怎么得罪小叔祖了? 一想到剛剛馬車內(nèi)發(fā)生的事,慎行的臉爆紅,支支吾吾道:沒沒什么 馬車內(nèi),池星沃正把和尚強壓在車壁上,唇舌糾纏。 和尚也由最開始的錯愕,掙扎,意亂神迷,到現(xiàn)在只能無力地抱著池星沃的腰。 他只當和尚是真的被他親得沒了神智,身體柔軟得不像話不說,更別說拒絕了。 直到突然亂入的慎行出現(xiàn),被和尚一腳踢飛。 如果不是光線驟然改變,池星沃根本不知道還有一個人進來了,可和尚分明一直緊閉著眼啊。 他稍稍往后退了幾分,呼吸急促地看著離他只有十幾厘米,被他親得糜麗艷紅的唇。 這兩片唇的味道,只有他知道。 一直以為和尚全身都是硬梆梆的,沒想到唇卻軟得不可思議。 池星沃的呼吸漸漸恢復平靜,而和尚的胸膛卻依舊劇烈起伏,紅唇似是受不住欺凌,微微張開,某不知名透明液體隨著嘴角下滑,分不清是誰的。 不過一想到和尚那神來一腳,池星沃就知,這家伙根本不像看起來這么弱。 被拉開的距離,再次拉近,這次池星沃的動作不似剛剛那般小心翼翼,更帶上了幾分粗魯,很快就將那兩片唇咬得紅腫。 和尚也不拒絕,哪怕覺得有刺痛感,也只是輕輕皺起了眉,但這點痛很快又被酥麻覆蓋,這讓他只能記住,緊緊抓住身上的人,用力箍緊對方的腰身。 池星沃在和尚頰邊親了好幾下,再將和尚唇上的口水擦干凈,壞心思又起來了。 他軟著聲音,還帶著些許激動后的沙啞:和尚,你知道我是男人吧,你被男人強吻了,還軟了腿,這是怎么回事呢? 和尚突然睜開了眼,看著離他只有一掌距離的池星沃,看了許久,未發(fā)一言,神色也沒有變化。 直到把池星沃看得心里毛毛的: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你有意見? 這次和尚很快給了回應:沒有 池星沃將他的頭亂揉一通,然后塞進懷里:沒意見你看什么看 池星沃覺得自己此刻揉的不是和尚的頭,而是他自己的心,徹底亂了。 和尚乖乖的趴了會兒,很快又支著腦袋問道:星沃你心中是歡喜我的吧?語氣滿是不自信與試探的小心翼翼。 池星沃嘴硬:我可是男人啊,怎么會喜歡男人? 哦聲音明顯低落下來。 唉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剛剛都親你了,你應該明白吧察覺到和尚的情緒,池星沃心里不好受了,趕緊解釋。 不明白 嘿我說你這和尚,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壞了。 那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我?和尚這句話說得又快又急,眼睛睜得大大的。 池星沃能從那清澈的眼眸中看到屬于自己的倒影,只有他一人的倒影。